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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季葒    


  這個吻帶著解脫的快意,他不主導也不抗拒,更不帶半點慾望,他任由熱情的她一再需索………

  ???

  總裁辦公室的門半掩著,雲小舞就立在門外,略略遲疑之後,她忐忑不安地踏上前,舉起手正要敲門。

  但她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了。因為從這半開的門縫看進去,背光而立的單伊漢正和一名身穿紅色洋裝、身材高挑惹火的女人親熱地擁吻著。

  眼前的景象和前晚在劇場走廊上那畫面,在雲小舞的腦海中交疊……

  她只是普通朋友……單伊漢說過的話猶在耳邊迴盪。

  只是普通朋友嗎?她本來是完全相信他的,可是眼前那火熱交纏的畫面,卻讓她感到哀傷和質疑。

  她的心猛地揪痛,苦笑地移開視線,腳步一再往後退,然後旋身往來時的路走去。踏入電梯,她茫然地按下鈕,電梯慢慢往上爬升,直達頂摟。

  雲小舞悵然若失地呆坐在床沿,目光幽幽落在窗外那湛藍純淨的天空,不敢閉上——

  只要一閉上眼,他們親密擁吻的畫面就會浮上,雲小舞的心頭覺得悶悶的,好像要窒息一般,這樣的感覺讓她既乏力又難受。

  方纔一路回房時,她仔細地想過了,其實單伊漢根本沒對她表示過什麼,或許她對他而言,就如同他和其他女人一樣,只不過是他的一場遊戲——是她自己太過於貿然去接受他,單方面天真地認定和他在一起交往。

  無比沮喪地垂下雙肩,她躊躇一會兒來到衣櫃前,拉開衣櫃,從裡頭拿出行李袋,然後將衣服一一折好,放進行李袋中。

  喪氣的她現在只想回台灣,她不能再厚臉皮地賴在這兒。假若單伊漢把珍妮帶回來,她恐怕無法像丁麗緹那樣坦然地接受,她會心痛,可能會控制不住地傷心哭泣……

  「學長嗎?我是小舞,我臨時決定提前回台北,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空,我們去喝杯咖啡好嗎?」拿起床頭的電話,她撥給歐陽緯達。她答應過他的,回台灣前會再和他見一面。

  「我大約兩點半左右可以外出,那就約好三點……」電話彼端傳來歐陽緯達爽朗的聲音。

  ???

  下午的研討會議已經開始,與會人士均已入座。

  羅洛瓩姍姍來遲,因為在回飯店時遇到塞車,所以耽擱了幾分鐘。他的座位被安排在單伊漢的身邊,他向主席和在場的人微微頷首以示歉意,然後拉開皮質座椅,瀟灑落座。

  「?你竟然能趕上會議,事情都忙完了啊?」甫入座,他就怪異地睨著單伊漢瞧。

  「看起來你應該比我還忙,這句話該換成我來問你。」單伊漢冷冷瞥他一眼,音量壓得極低。

  「哦不,我的事情很簡單,不像你的那麼棘手,難以擺平。」羅洛瓩聳聳肩說。

  「你到底要說什麼?」

  他的話惹來單伊漢一頓煩躁。羅洛瓩向來都是這樣,話總是拐彎的講,老愛考驗他人的耐心和智力。最缺乏耐心的單伊漢不吃他這一套,要他直接把話說清楚。

  「呃……我的意思是,你把珍妮那個女人擺平啦?」羅洛瓩指出是關於女人的事。

  單伊漢撇撇唇,冷哼一聲,算是回應。他不想再提起關於珍妮這號人物,他已經對她表明立場,他們倆已經完全沒有關係了。

  「你真神耶!像珍妮那種最會死纏爛打的女人,你也能擺平,真是厲害。」羅洛祿兀自搖頭驚歎。「對了,那另外一個呢?她可能比較棘手吧!」那時候他瞄見雲小舞又兜進飯店裡,他大膽地猜測,她一定是接受了他的「建議」到辦公室去找單伊漢了。

  如果她有去辦公室,那她鐵定沒有錯過好戲,以他對熱情女郎珍妮的瞭解,她沒在單伊漢身上撈點甜頭,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清楚,你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扭頭冷瞧一臉戲謔笑意的羅洛瓩,他那充滿暗示性的話,讓單伊漢一顆心突然緊張起來。

  「另一個當然是指你的『未婚妻』啦,今天中午的時候,我在大廳門口看見她,我和她聊了幾句,她跟我提到說她要上辦公室去找你,約你一起午餐的呀。怎麼,你沒看到她嗎?還是她看到某些不該看的畫面,所以臨時決定取消浪漫的午餐約會………羅洛瓩撇撇唇說,這只是他大膽的假設啦,當然其中的內容也不全是事實,他故意跳過「建議」那部分不提。

  「你說什麼?她到辦公室去找過我?!」壓根兒忘了正在開會一事,單伊漢聞言,驚駭地從椅上跳起身來,他神情陰霾地抓著羅洛瓩的領口質問他。

  「單,別對我發火,我只是把她說的話轉述給你知道而已哦。」羅洛瓩好笑地看著失去冷靜的單伊漢,他舉起雙手,擺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該死的、該死的……」雲小舞去過辦公室,這麼說來,她鐵定撞見了他和珍妮接吻……「該死的珍妮,該死的我——」單伊漢低聲咒罵,他不顧全場錯愕的目光和台上主席的呼喚,他板著臉大步地邁出會議室,砰地一聲甩上門,用力地把所有震驚的臉隔絕掉。

  ???

  當單伊漢打開門時,碰巧和雲小舞撞個正著。

  「你這是在做什麼?」陰黑的臉一沉,下顎繃得死緊,他瞇細的眼瞪著雲小舞手上那只行李袋。

  雲小舞沒料到他會突然回房來,在見到他的剎那,她的心狠狠一揪,手上的行李差點滑落——

  「我要回台灣。」抿著唇,她語氣艱澀地說。

  「你哪兒都不准去!」她想來個不告而別!單伊漢憤怒地彎下身扯掉她的行李袋。

  「還給我,你不能拿走——」

  她想抓回來,可是他卻把行李袋當作球一樣往客廳內用力一擲。

  咻——行李袋竟然飛到起居室門口。可惡的單伊漢,雲小舞一扭身,忿然地望著那只被扔個老遠的行李袋。

  「你休想走出這裡半步。」趁她旋身,單伊漢邁進屋內,長臂霸道而充滿佔有慾地鉗住她的腰,將她帶進客廳。

  砰——門被單伊漢用腳踹上。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要回台灣去,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被強行帶回屋內,雲小舞氣極敗壞極欲掙脫他的鉗制,她的神情是沮喪又氣惱。

  「我說了不准走就是不准走,該死的——你別再動了。」將她帶進客廳,她的頑抗讓他洩氣又憤怒。

  將她推坐在沙發上,他壓下身去,剛健的軀幹覆上她嬌小的身軀。

  「你沒權力罵我。」竟然罵她,他才該死!被他這一壓,她動彈不得。

  「抱歉,我是無心的。」凝視她那哀傷的眸子,單伊漢歉然地俯下臉想親吻她。

  雲小舞卻別開臉。「不要」一句硬生生的拒絕。

  單伊漢眉頭緊皺,動作在瞬間僵凝——他抬眸看著她偏開的臉,她咬著唇,唇角微微顫抖。

  她這模樣看起來可憐兮兮——天啊!她該不會以為他移情別戀了吧!

  「中午——你到辦公室找過我,是吧?」長長歎一口氣,他挫敗地捧住她哀傷的小臉,心疼地抵住她的額。

  哀怨地瞥他一眼,垂下眼睫,她無語地咬著唇。

  「你全都看見了?」單伊漢又緊接著追問,他這才發現這句話根本是多餘的。

  那眼神和表情任何人看了都知道她很傷心,這印證了羅洛瓩的話和他心中的惶然,她的確看見他和珍妮接吻的那一幕。

  「看得一清二楚。」

  那一幕凌遲著她的心,雲小舞本來不想開口多說什麼,但是她真的氣不過.忍不住還是開口了。她的語氣充滿了無力的憤怒。

  「你看見了,所以你回房整理行李,打算趁我開會的時候不告而別?」他又歎息,一想到她心碎到想離開他的決定,他的心是憤怒而又自責。

  「這麼做對彼此都好,不是嗎?」他的口氣何需那麼自責,她並沒有責怪他呀。雲小舞豁達地一笑,心頭卻泛著酸楚。

  「不好!你這麼衝動行事,不管對你自己或我都不好。」

  她還真以為她做對了!單伊漢惱火地瞪她一眼,突然站起身來,扭過身子背對著她。

  「為什麼不?你和珍妮舊情復燃了,我本來就該識相地退出呀。」雲小舞跟著起身,那抹傷感的笑凝在唇際,她語氣哀傷地對著他的背低吼著。

  「我和珍妮舊情復燃?這麼可笑的話是誰告訴你的,洛祿嗎?」單伊漢倏地旋回身,他神色沉鬱地瞪視著她,臉上的線條繃得死緊,眸子裡凝聚著風暴。

  「你和她那麼親密地擁吻,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她迎上他的怒視,不甘被他的氣勢壓下。

  「接吻並不代表什麼,更何況那只是一個道別的吻。」望著她紅紅的眼,他懊惱的扒過頭髮,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僅是道別的吻就吻得那麼激狂難捨,雲小舞心一擰,好痛!

  「你不需要對我交代你和她的事情,我不會為難你的,你愛和誰在一起,是你的自由,我無權過問……」可憐兮兮地垮下肩,她神情頹然地繞過沙發,往起居室走去,打算撿回行李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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