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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黃苓    


  「宮主天還未亮就已經離開,他此番出宮是為了紅梅谷的事。」原非凡並沒有要他隱瞞什麼。「這個,是宮主要給你的。」

  他將一隻小木盒交到南蟬手上。

  在毫無心裡準備之下,乍聽到原非凡突然已經在一早離宮的消息,南蟬感到心頭有種不知名的騷動和茫然若失。

  她低頭看著浪不平放在她手中精緻鏤花的小木盒,皺眉。

  「這是什麼?」南蟬將小木盒打開,看到放在盒內的東西,她輕手將它拿出來。

  躺在她手心上的,是一條烏練穿著一顆如拇指節大小般珠子的練墜。珠子通體黑沉彷彿平淡無奇,可就在她不經意略微晃動它時,黑珠子卻隱隱閃過七彩光澤,她稀奇地一眨眼,似乎在耀著光彩的珠子中看到了若隱若現的翼形圖像……

  浪不平看到南蟬拿出來的竟是這條練子,也不由得有些驚訝。

  「這是……宮主一直戴在身上的練子!」深吸了一口氣,浪不平已經恢復了鎮定。

  南蟬直盯著手中的練墜,愈看愈覺得這顆黑珠子彷彿有種懾人心魂的神秘力量。

  「他……他的練子?為什麼他要將這練子給我?」浪不平的答案讓她錯愕又猶豫。

  這竟是原非凡一直戴在身上的?可如今他卻要人交給她,為什麼?

  手指收攏,練子完全被包圍在她的掌心裡;而她,也恍如還感覺到那男人身上的體溫,感覺到那男人就在身邊……

  猛地,南蟬搖搖頭,一下甩開這莫名其妙的感覺。

  「在宮裡,這條烏珠練也代表宮主,有了它,你甚至可以對所有黑翼宮的人下令。

  不過我想──」浪不平露出一個暢意的大大笑容:「宮主會把它交給你,應該另有真正的含意吧?!」

  真正的含意?南蟬的心莫名一動。

  第九章

  終於離開困住她數個月之久的黑翼宮。

  策馬奔馳在大道上,南蟬想大叫大笑;可就在離黑翼宮愈來愈遠時,她竟又有種悵然若失的失落感……

  她知道自己變了!她不再是被捉來黑翼宮之前的南蟬;不再是一心只有家仇血恨的南蟬!她愛上了那個囚禁她的男人,那個可惡又可恨的男人!

  她愛他,也恨他!可是現在,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恨他。因為南家莊的血海深仇,因為妹妹南蝶的事……但不管對他是愛是恨,她是把心遺落在他身上了!

  在出發前,浪不平給南蟬的訊息是──南蝶剛和原無涯抵達西湖!

  有了目標,南蟬自然馬不停蹄想立刻趕到西湖去見南蝶;而另一個令她驚震的消息是,原無涯竟然身染怪疾!

  原無涯從楊行手中救出蝶兒時,曾捎來一點訊息,他表示會將蝶兒送到黑翼宮來,可之後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問題,一直未見他們來到黑翼宮;而等黑翼宮再次得到他們的消息時,竟是南蝶和身染怪疾的原無涯到了西湖的訊息。

  身染怪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詳細的情形,黑翼宮正在緊急追查中;一有消息,便會立刻將查到的結果送到浪不平和南蟬兩人手中。

  由於原無涯和黑翼宮關係非比尋常,他的事更是令眾人傾全力探查。於是在南蟬和浪不平一路接近西湖的同時,他們也陸續得到了較完整的訊息──南蝶一直和突然身染怪疾的原無涯在一起,他們現身西湖,此刻正停留在一艘船上;而船的主人名喚宮雪雁,正是神偷宮主之女,她是原無涯的紅顏知己,也以其父之名發帖廣邀一流高手為原無涯醫治怪疾。在一票醫術高超的好手診治下,雖然有人診出了原無涯會喪失心神,以致陷入昏迷的原因是出自身中劇毒,可就是沒人知道他中的是何種毒,更遑論能救他了!

  原無涯的情況十分危急,連南蟬也不覺為他心急了起來。即使她還未見到他,但,畢竟他曾救過她的命;畢竟他是替她照顧蝶兒的大恩人;畢竟他和原非凡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原無涯出事的消息,原非凡已經知道了,而他自然也完全掌握住南蟬的行蹤──她十分明白這一點。

  知道他還在處理紅梅谷的事未回黑翼宮,南蟬時而莫名擔心他的安危,想不顧一切奔到他身邊;時而又不服氣地想著要掙脫他掌控,天涯海角地逃開他的念頭……

  就在南蟬和浪不平終於趕到西湖時,江湖上也已經盛傳著怪醫原無涯身中劇毒,已陷半死不活情況的消息。

  ※※※

  西湖。

  碧波蕩漾、波光粼粼。岸邊綠柳隨風婆娑生姿,樓台亭榭掩映其間。

  藍天晴空下的西湖,有不盡的美景可吸引更多的遊人墨客駐足。

  若不是見人心切,想必南蟬也會生出這種蕩游西湖的好心情。

  寬廣的湖面上,或近或遠悠遊著不少扁舟和美麗的畫舫,要從其中找出載有南蝶和原無涯的船似乎很難,可這問題對黑翼宮的人來說,卻是一點難處也沒有,因為宮雪雁曾在南蝶被楊行的人捉走時,到附近黑翼宮的據點送訊息給原無涯,所以他們很熟悉她的畫舫;也由於近日原無涯的事,他們更熟了!

  於是,南蟬和浪不平輕易地找到了宮雪雁的船;一艘正停泊在另一岸的美麗畫舫。

  連宮雪雁也是個美麗的主人!

  南蟬正站在岸邊打量著眼前看來既美麗又舒適的畫舫時,一名綠衣如翠柳、嬌媚非常的女子剛好從裡頭走上甲板。

  綠衣女子一抬頭就看到了正以奇妙眼光盯著她的南蟬和一旁的浪不平,她微怔。

  「你是……宮雪雁姑娘嗎?」南蟬首先微笑,開口問她。

  被一個陌生、卻又有一絲恍惚眼熟的絕美姑娘喚出名字,綠衣女子困惑地輕蹙一下眉梢,卻也不禁對她坦然無束的笑生出了好感。

  「小女子正是宮雪雁。敢問姑娘是……」綠衣女子坦承自己的身份,而且她彷彿想起了岸上女子的面貌曾在哪兒見過……

  南蟬笑得更開心了。

  「南蟬。我是南蝶的姊姊。她和原公子在你的船上吧?!」

  宮雪雁驀地睜大眼睛,接著,她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抹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來姑娘就是小妹子的姊姊,莫怪乎我總覺得你眼熟。」她笑了──是南蝶那小丫頭曾畫過她姊姊南蟬的畫像,而且栩栩如生,難怪她一看到人就覺得不眼生哪。她趕忙過去招呼他們上船來。「他們兩位都在我這兒沒錯!」

  近日因為忙於原無涯的病已經瀕臨心力交瘁,宮雪雁沒時間去想南蟬怎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她只想到──總算有一件可喜的事出現。見到南蝶口中一直念念不忘的姊姊,她不免又驚又喜。

  宮雪雁知道南蟬急於見南蝶的心,要南蟬先在外面等著,她笑瞇瞇地趕緊走進房裡。

  不一會兒,宮雪雁將一個尚睡眼惺忪的白衣少女拉了出來。

  南蟬的心猛地一緊,瞧清楚了這幾個月來令她擔心又愧疚的蝶兒平安無事地出現在眼前,她忍不住激動地上前,一下將她用力地摟住。

  「蝶兒,真的是你!還好你沒事……」她高興地又笑又喊。

  嬌弱、令人不由心生憐惜的少女南蝶,迷茫的睡意總算被驚醒。她睜大眼睛,視線清晰地對準面前含淚帶笑看著她的人,她終於發出不可置信的驚呼──「姊……姊姊!」南蝶狂喜地叫著。接著眼眶一紅,眼淚馬上簌簌流下。

  與南蝶的再次重逢,恍如隔世,南蟬一時心中百感交集,拉著妹妹的手,不免仔細地將她瞧著,又是搖頭又是歎息又是笑。

  一旁的宮雪雁也感動地看著兩姊妹的重逢。知道兩人肯定有許多話要說,她將兩人帶到舒服的圓桌前坐下,又親手端上了茶和點心後,便淺笑盈盈地離開這一角。

  南蝶一直緊緊抱著南蟬的手臂不放,傻傻地望著姊姊,似乎還不相信許久不見蹤影的姊姊已經在身邊了。

  南蟬的心也仍處在激盪不已的狀態。

  「蝶兒!原諒姊姊沒有好好照顧你……」她看著南蝶消瘦了的模樣,不由感到一陣心痛。「姊姊想知道,在姊姊……離開後……你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你又怎麼會和原公子認識的?」

  被強迫和南蝶分開,如今再和她相逢,南蟬有種做了一場夢的不真實感,可是這卻不是夢──她迫切地想關心發生在蝶兒身上的一切!

  南蝶密長的睫毛眨了眨,憶起了仍舊生死未卜的原無涯,她的眼裡又迅速蒙上了淚影。伏在親愛的姊姊身上,她哽咽著:

  「那一天……我睡醒……發現姊姊……姊姊不見了……我在那裡等了好久……姊姊還是……還是沒出現……後來……我又到溪水那邊想……想等姊姊……我以為……以為原大哥是姊姊……」

  結果是發現南蝶可憐的原無涯,替她找了一處安身之所,同時也在破廟留下記號,以便南蟬回來時知道上哪兒找人。原無涯將她安置在客棧後便有事離開,沒想到卻有奇怪的黑衣人在南蟬之前先發現到他留在破廟的訊息,結果他們冒充一封南蟬寫的信要將南蝶騙走不成,結果她是被強行捉了走的。幸好中途又遇到好心人,不但救了她,還一道帶她去找原無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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