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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花顏 蕊黛的不安感卻越盛。她太疏忽了,這幾天一直擔憂著龍幫和天黎幫的事,忘了去注意上官翔翊葫蘆內的酒,要是他出了事,她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望著一語不發但表情堅決的蕊黛,上官翔翊知道再多說都只是廢話而已。「隨便你。」他頭也不回的縱身離開。 蕊黛在離開之前看了氤氳亭一眼,她放心的笑了,事情會圓滿解決的,只是少主臨陣走人,不曉得會不會又被人評論為不負責任了。 蕊黛無奈的看著上官翔翊的背影,他不在意,她也只好跟著他學著灑脫點。 兩人疾縱在無人的大街上,上官翔翊的身形開始有些微晃,酒卻還是沒有著落。 「少主,你撐著點。」蕊黛嚇白了臉,明知道他的痛,但她還是感到慌張。 她上前攙扶上官翔翊不穩的身軀。 上官翔翊甩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卻發現蕊黛的身影逐漸模糊,眼瞼是越來越重,他抓住她的手臂,「別找大夫,沒有用。」話一說完,他終於不支的倒下。 蕊黛將失去意識的他抱在懷中,不讓他墜地傷了自己,但他的重量壓倒了她。再看到上官翔翊失去血色的臉龐,她著急的想哭。 蕊黛滿臉驚慌的將他放置在地,打算找人來救他。她急忙地往最近的客棧奔去,不顧現在是半夜時分,拚命的敲打著大門,不住淌下的眼淚,顯示她亂了心,失了應有的分寸。 終於,客棧的大門打開了。 蕊黛抓住開門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急切地說:「請你救救我丈夫。」 第四章 在火扇城城主的書房內,宋斐恩和雷礎秭正在商討著在江南發生的一樁重大變化,這件事引起江湖上不小的震盪。 「師父,龍幫和天黎幫達成共識,陸路管理權全部歸屬龍幫所有,但龍幫將女兒歐陽意嫁給天黎幫少幫主敖芃儀為妻,此後天黎幫可通行無阻於江南陸路。」雷礎秭簡單的向宋斐恩報告這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這件事來得太突然,讓人措手不及。 「對本城有何影響?」宋斐恩沉思後問道。 「基本上對本城的影響不大,但兩幫結合,江南勢力必有所改變。」 「臨水幫做何反應?」 「臨水幫沒有做任何的動作。」 「沒有反應?」宋斐思不得不驚訝,「怎麼可能?」 「聽說是東方堡堡主東方藍從中斡旋,臨水幫因為沒有主要利益的損失,所以反對的聲音並不大。」 「東方堡為何插手這件事?」 「這也是令人不解的地方,據探子回報,兩幫的契約書還是由書城城主親自書寫,蓋印。」 「書城?」宋斐恩驚訝得不曉得該做何反應,「是何人所請,竟有如此大的能耐?」 書城一向不理江湖事,想不到也會介入這件事。 「兩幫似乎無人知曉,東方堡堡主也不肯透露。」雷礎秭對那位能請得動書城城主的神秘客也甚為佩服。 「這件事還有一位非常重要的關鍵人物沒有露面。」宋斐恩低吟。 「師父,需要查明那個人嗎?」雷礎秭很好奇這件事。 「派出探子,查清這件事的始末。」宋斐恩下了命令。 「是。」雷礎秭的臉上閃過一抹喜色,他早已迫不及待了。「師父,如果沒事,徒兒先下去了。」 「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宋斐恩的眼神充滿慈愛。 「是。」雷礎秭應了聲後便離開宋斐恩的書房。 雷礎秭若有所思的走到轉角處,一抬頭就看到毛柳柔站在前面,臉上有著淡淡的哀愁。 「柔兒。」他輕喚,眼神在看到她的一瞬間散出了光彩。 「二師兄。」毛柳柔看到他便跑過去,「你有沒有大師兄的消息?」 她期盼的眼神和語氣,讓雷礎秭的臉黯淡了下來,他勉強勾起嘴角微笑,對她搖搖頭。 「沒有啊。」毛柳柔失望的垂下頭,「都那麼久了。」 毛柳柔的聲音雖輕,卻仍傳入了雷礎秭的耳裡,他的心頓時感到劇痛,但他無力去阻止。 「你不是說想要一本全新的觀音像刻印本嗎?」雷礎秭轉移話題。 「二師兄,你買到了?」毛柳柔連忙抬起頭來,臉上充滿了光彩,一掃先前的愁思,讓她整個人都亮了起來。 「是啊。」他寵溺的看著她,他多麼喜歡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 「二師兄,你好好。」毛柳柔撒嬌的直拉著雷礎秭,滿臉的渴望逗笑了他。 「看你的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他逗著她。 「二師兄。」她搖晃他,心裡急切的想看到她渴望已久的觀音畫。 「來吧,我拿給你。」雷礎秭伴著毛柳柔,有說有笑的離去,一點也不曉得他們的一舉一動完全落入宋斐恩的眼中。 目送他們的背影,宋斐恩的心中百感交集,他低歎一聲,什麼時候他那個唯一的女徒弟才會看開,看出在她身邊早已有一個深愛自己而她也深愛的人?而他那個愛鑽牛角尖的笨徒弟,又什麼時候才會想通他根本就不需要去跟他的師兄做比較,不要因翔翊的優秀而忘了自己的優點,忘了去真切的感受自己存在的意義。 礎秭,柔兒,千萬不要像為師的一樣,在犯下錯誤後才想通一切,落得一生悔恨。天啊!千萬不要那麼殘忍。宋斐恩在心中祈求著。 ※ ※ ※ 星光點點,夜幕低垂。 賓來客棧的一間上房內,蕊黛憂心忡忡,雙眼紅腫的看著已經昏睡兩天的上官翔翊。 望著他蒼白無血色的容顏,想到她只能看著他倒臥在她的懷中,卻什麼事都不能做,她就心痛得無以復加,而這都是因為她的疏忽。 她真該死,竟為了別人的事情,而忘了身負的重任! 任務?蕊黛心驚的從床沿跳了下來。她被封住的能力不是還有兩成嗎?真是的,她竟然急昏頭,忘了自己與生俱來的能力。 蕊黛笑得有如哭一般的難看,要是師父和領事們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錯誤,一定會大歎出莊的考驗都白費了。 她擔憂的心揪得發疼,手不覺地摸上上官翔翊那沉睡而無邪的臉龐,這個她看了十一年的男人,已是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可知道? 蕊黛下意識的望著上官翔翊堅毅有型的嘴,不自覺的舔舔此刻自己乾燥的唇瓣,她的臉已經紅如晚霞。這是最直接且最有效的方法,但是這樣好嗎? 她將手從上官翔翊的臉上移開,心中思維紛雜。這樣做真的好嗎? 半晌,蕊黛的雙肩垂了下來,她似乎沒有其他的選擇。 蕊黛下定決心,往上官翔翊身上靠,深吸兩口氣後,看向上官翔翊的嘴,她又吸了一口氣。 師父,你們只教徒兒可以口對口渡氣,但要怎麼做,你們又說得不清不楚,害得徒兒我現在是「法」到用時方恨少,要是弄錯了怎麼辦?她在心中問道。 蕊黛皺皺眉,歎口氣,堅定自己的信心後,閉上雙眼,認命的將紅唇印上上官翔翊蒼白的唇瓣。 過了許久,她的眉頭糾結了起來。 蕊黛抬起頭來,滿臉的疑惑不解。她弄錯了嗎?氣似乎無法順利的傳渡給他。 她疑惑的摸摸自己柔軟的嘴唇,又摸摸上官翔翊的唇瓣,她哪裡弄錯了? 難道得那麼做才行?會不會太噁心了?她凝視著他。 然而發燙的臉蛋,狂動的心跳聲已經很清楚的告訴她,這絕不是噁心會產生的反應。 蕊黛無法自己的凝視著上官翔翊的唇,手則眷戀不已的輕描他的嘴型,毫無察覺自己的心早已打破了對好友們的諾言。 她重新將紅唇印上他的,現在的她,眼中、心裡只瞧得見上官翔翊。 這次,她不會再弄錯了。 時間在蕊黛反覆的練習中飄然而過,夜更深了。 寂靜的夜裡只聽得到蟲聲、風聲和蕊黛薄淺的呼吸聲。 上官翔翊雙眼睜開,一翻身就看到蕊黛已經沉沉的睡在他的身側。 他眼光癡迷的輕撫著她粉嫩的臉頰,輕繪著她的眼,她的鼻,她的櫻桃小口,第一次如此靠近的細看她。 突然間,他像是痙攣般猛地收回了手。 他好笑又無奈的想,他們始終避免不了同榻而眠的命運,而他似乎也擺脫不了她。 在他屈服時,命運已經將兩人用最不可思議的方法牽連起來。 上官翔翊想到這,眼神不禁灰黯了下來,他這樣的身體又如何有未來可言,他根本就負擔不起另外一個人的人生。 他望向窗外,整個房間和客棧都黑漆漆的。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自己又昏迷了多久?還有,他的身體為什麼不像以前一樣,一覺起來就覺得飢餓不已和疲憊不堪,反而像上次在樹林中碰觸到蕊黛之後,感覺到通體舒暢?難道…… 上官翔翊重新帶著審視的眼光看著蕊黛,是她的緣故嗎?她又是如何做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