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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花顏    


  西門生和應冰痕相視賊笑,他們有致一同的把目標轉移到聶身上。

  ☆  ☆  ☆

  盛夏,蟬聲唧唧,書房內應冰痕邊著帳目邊跟聶交代一些事,但聶聽若未聞的望向窗外。

  應冰痕一抬頭發現她又不知在想什麼,不禁搖頭失笑。這樣算是好現象吧!遇到這個超固執的女人,他是越來越懂得什麼叫妥協了。

  「聶!聶!」

  聶聞聲回過神來,躡嚅的說:「莊主,對不起。」最近她的行為真是糟糕透了,迷糊不說,就連辨正事時也會分神。她明知道這樣不對,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她真的好想念突然從綠葉莊消失不見的易水然。不過才幾天沒見,她竟然就像變個人似的,時常想他想到失神,甚至連整別人的慾望也沒有,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心何時遺落在他的身上了。

  「叫大哥。」不厭其煩的糾正她,應冰痕又壞壞的加上一句,「在想他?」他一臉的戲謔。

  「沒有。」否認是她唯一可以給他的答案。

  應冰痕聽到聶這千篇一律的回答,懊惱得想敲開她那顆小腦袋瓜,看看裹頭到底是裝了什麼,可以讓她如此的固執不通。難怪連一向優閒、淡漠的水然也會被她氣得快要抓狂,不,正確的說法是已經抓狂了,否則他不會想到那個爛計劃!

  一想到水然的計劃,應冰痕又頭疼了起來。但他不是呆子,任水然欺負不還手,他可以將「委屈」發洩在水然未來的老婆身上,嘿嘿!

  「剛才我說的話你都有聽到吧!那麼就麻煩你轉告怒文了。」應冰痕一本正經的「我……」聶根本不知道該跟總管說什麼,桿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應冰痕憋著笑,暗自欣賞聶發窘的表情。

  「莊主!」最近她越來越容易臉紅,尤其主子和西門公子特別愛看她出糗,只要逮到機會一點也不願放過她。她有得罪過他們嗎?

  「叫大哥!」他很有耐心的再次提醒,可不像水然暴躁得像頭已經失控的獅子。

  「莊主!」聶的臉更紅了。自從她接連出錯後,在應冰痕的面前更是抬不起頭來。

  「叫大哥!不叫,你就等著出錯吧!」應冰痕又威脅她。他發現這真的很好用,只要抓住她個性上的弱點,就不怕開她玩笑或整她的時候她會記恨、報復。雖然她不曾整過他,他也不怕她整,但想到她整人的手段,他還是小心一點好。

  「大哥!」聶叫得怪聲怪調的,不滿極了。最近大家老喜歡威脅她、糗她、作弄她,害得她對這些主子越來越沒大沒小,愛整人的細胞蠢蠢欲動,可是姆嬤耳提面命的告誡卻又讓她不敢妄動。

  應冰痕好氣又好笑,這丫頭也懂得對他作怪了,算是好事一件吧!

  「我沒有。」聶低垂著頭,連耳朵都紅了,小女兒的嬌態更是顯露無遺。被人抓住小辮子而又不能反擊的日子真不好過!

  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我回房了。」聶落荒而逃,把應冰痕戲謔的笑聲拋在腦後,免得她又想拭主。

  在回葉蘭閣的路上,樹葉搖曳,蟬嗚如雷,她全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地想他想到出神,想到想痛哭。她不知道思念從何而來,更不知道無所寄托的思念一個人竟是如此的苦,而這種苦不知何時才能停歇。

  思念為什麼這麼苦?她不懂!

  如果答應嫁給他,是不是就不會飽受相思之苦?她可不可以不要想他?她變得連她自己也不認識了。

  望著婆娑搖曳的樹影,聶不禁茫然。

  ☆  ☆  ☆

  「她熟睡了?」一道男聲飽含思念的說著,一步也不敢踏進房裡,就怕見了她,他會狠狠的抱著她不放。

  為了水痕怎麼也不願提供有關聶和姆嬤的過往,易水然不得不前往奎宿村一趟,說穿了水痕還不是為了整他,想著他的笑話而已。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個仇水痕記下了,以後水痕要是娶妻,他也不會讓水痕好過。

  易水然熱切的看著棉被下緩緩起伏的身影。

  當然,為了讓計劃完善無失,他也必須離開綠葉莊,離開她,天曉得這讓他有多痛苦。

  這十幾天,他去了全宿村一趟,就為了打聽聶小時候和姆嬤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

  不曉得西聆有沒有想他?

  他是才種相思極,便害相思苦。思念竟是如此的錐心!

  沒有人娶老婆比他更辛苦了,尤其他又遇上這兩個以捉弄他為樂的損友,更是讓他好的一面消磨殆盡,看他越急、越怒、越暴躁,他們就越爽。

  「睡了,你應該相信我製造迷香的功力。我保證她列明天天亮之前絕不會懷疑這一切都是真的。」應冰痕不舒服又不滿的說,竟然要他做這麼卑鄙的事,真是誤交匪類!

  而且還很沒用的被人威脅設計自己老妹。更讓他氣憤的是他竟然會同意讓西門生把他扮成這副鬼樣子,真是活見鬼了。

  不過他的確扮的是鬼。他苦笑。

  「別說了,你比起我還差多了,竟要我把易容術用在裝神弄鬼上,還叫我扮成這樣,真是污蔑我的心血結晶。」西門生坐在輪椅上低聲怒叫。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一臉癡迷的看著房裹的易水然。

  應冰痕看著西門生笑了出來,心理平衡了許多。是女的喔!而且還是個不算好著的女人。真是的,他怎麼能嫌自己的母親容顏難看呢!

  易水然瞪著還在搞笑的兩人,「你們要是把這件事搞砸了,別怪我不客氣。」

  兩人馬上襟聲不語。

  「西門,尤其是你,你的責任重大,可別露了馬腳,壞了我的大事。」易水然狠狠的瞪著西門生。

  「不准侮辱我的易容術。」西門生也回瞪易水然。自己說說也就算了,他可不許別人輕視他的拿手絕活。

  「別忘了我叮囑的事。」易水然冷聲道,他未來的辛福全靠這一次。

  西門生只得對著易水然假笑,怕自己氣憤的甩頭就走。「已經滾瓜爛熟了。」煩!

  「時間差不多了,放煙吧!」易水然對應冰痕說。

  應冰痕熟練的施放不具藥性的迷香,差不多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整個房間煙霧瀰漫,伸手不見五指。

  大門「砰」的一聲發出巨響,驚醒了聶。

  應冰痕和另冰然雙掌的掌風不停的往房間送,想製造出陰風慘慘的氣氛,卻也弄得他們自己狼狽不堪。從沒想過他們一身高深的武功竟用在這種裝神弄鬼的事情上面。

  揉著愛眠的眼睛,聶坐了起來,感到頭有點昏沉沉的。瞪著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想著自己是在夢境中嗎,不然四周怎麼一片迷濛?

  此時,西門生被易水然從房門口推送進去。

  一陣熟悉的咳嗽聲讓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聶喜悅得想哭。「姆嬤,是你嗎?」她站起來就要往前衝向那道似有若無的影像。

  大夥一陣驚慌,西門生急忙大叫:「聶兒,坐下。」

  「姆嬤,你的中氣怎麼變得那麼足?」聶驚喜的說。「你在地獄的生活一定過得很好。」

  西門生被聶的話嗆得又是一陣咳啾。

  應冰痕想笑,卻因易水然發狠的眼光而嚓聲。他舉起手表示他會很乖,易水然這才重新看向西門生。

  西門生當然也徒感受到背後那道殺人般的視線。

  聶正襟危坐著,「姆嬤,你有什麼要訓誡聶兒的嗎,不然怎麼從地獄裹回來?聶兒沒有做錯事,一直都很盡本分,從沒矩。」聶很高興的說,即使姆嬤不在了,她也沒有亂來,更沒有違反姆嬤的訓誡整那些快讓她失去耐心的主子。

  從聶的話語中,三個男人恍然大悟,原來她會那麼固執全是姆嬤的錯!

  他們同時花心裡暗罵,如果不是姆嬤的緣故,他們三人此時怎麼會這麼窩囊的裝神弄鬼欺騙一個少女純潔的心。

  但他們更慶幸的是這讓聶完全相信由西門生扮成的姆嬤,不用再多費手腳。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姆嬤?」聶不敢站起來,語氣中卻飽含關心。

  西門生打算互接切入主題,既然聶沒有懷疑他的身份,這時候說太多反而會漏了底,「聶兒,姆嬤這次回來就是因為你。判官要把我打入忙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西門生的話氣哀傷。

  「為什麼?」聶大叫的站了起來。

  「聶兒,坐下。」西門生已入了戲,語氣溫柔卻不容造次,完全是姆嬤的口吻。

  聶乖乖的坐了下來。姆嬤只要用這極語氣,就容不得她搗蛋。

  「因為你不肯嫁給易水然!」涼涼的話氣帶著哀怨,全是這個錯,沒錯,全是因為這個錯。

  「為什麼?」她不瞭解。她嫁不嫁易公了,關姆嬤什麼事?

  「判官說因為我的牽累才讓你不肯嫁給他,不能得到幸福,所以我是罪魁禍首。」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不是這樣的。」聶著急不已,沒想到竟為了她讓姆嬤受這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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