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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花顏    


  易水然挑起了眉,不再言語,又恢復原本的優閒模樣,有如老僧人定般的合上眼。

  也許他不該這徜渾水,但卦象卻明示他非得走這一趟不可。

  尤其在他中了應冰痕的詭計之後,他就再也無法全身而退!

  易水然的腦中不自覺的閃過那個未來兩、三個月要跟他共患難的人,聶低垂著頭讓他無法看清面容,那為什麼聶瘦弱的身影卻在他腦海中印下了深刻的影像?

  ☆  ☆  ☆

  聶退出了廳堂,走在綠葉莊內的林蔭大道上,來來往往擦身而過的特女、男僕們莫不對她恭敬行禮,而聶視而不見的逕自往前走。

  直到有一個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將她神遊的思緒給喚了回來。

  聶被綠葉莊的大總管擋住去路。顏怒文那張像打了千百個結的無奈臉龐,無辜的殃人她的眼睛。

  「總管。」聶忍住笑,規矩地行了個體,暗暗提醒自己顏怒文畢竟是上司,千萬別笑出來讓他下不了台。但聶真的很想知道如果整顏總管,他的表情又會變成怎麼樣,只可惜姆嬤再三告誡自己,誰都可以整,就是不准動自己的上司們!

  聶在心裡惋惜不已。

  「聶,映月相映星又吵起來了。」顏怒文捏了捏眉間,原本就哀怨的臉更顯鬱結,像極了獨守空閨多年無人理的怨婦。

  聽到顏怒文的話,聶原本想笑的心情都不見了。「又?這次是為了何事?」她也像顏怒文一樣深深的皺起了眉。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是不是不想幹了?整天吵架不說,還吵到讓操縱她們生死的總管知道?

  「聽說是映星不小心撞了映月一下。」顏怒文深深的、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好像有著滿腹的心事。

  他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處理這些,芝麻綠豆大的事,但不盡快讓她們前嫌盡棄,就怕下次會釀成更大的衝突,而她們現在也沒有犯錯到被解雇離莊的地步。

  總管難為啊!

  「知道了,這件事就讓我來處理吧!」聶拍胸脯的把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攬。別看她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其實她是不得不,誰教她老愛闖禍,一不小心就被總管捉到把柄威脅她就範,而有了第一次,就再也阻止不了第二次的發生。

  「那就麻煩你了。」顏怒文鬆了一口氣。自聶身上感受到其他兄弟身上感受不到的義氣,他不由自主的吐出心裡的話,「真想把你從外務組挖到總管組來,你待在那裡還真浪費了你的才能。」說著還不忘歎口氣,以表達他內心的哀怨。

  其實顏怒文早已經打聶的主意不下百次了,要不是聶有愛整別人的毛病,他也早是總字級的人物了,何必委屈當個小小的巡邏侍衛。

  看到顏怒文故作哀怨的表情,聶就想笑,但還是一本正經的回答:「謝謝總管的抬愛,聶喜歡現在的職務。」她在心裡扮了一個鬼臉。她才不會上了顏怒文的當!別有總管總是一副心事重重、滿臉憂慮的樣子,其實總管才賊呢!他只是要找個人「心甘情願」的幫他分擔事務,才會裝出這副模樣。

  別人只要說個「不」宇,總管的表情就會鬱結得更深,讓說「不」的人覺得自己好像犯下了滔天大罪般內疚不安。尤其總管現在更是把她吃得死死的,誰教她有把柄落人總管的手中,之前,下子就被他這副哀怨的外表和騙死人不償命的甜言蜜語給唬住,之後即使明白了也早已脫逃無路。

  人家說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而三過後就有無數次的未來。這句話講的就是她這個笨小孩!

  有時候她真的會認為自己是誤入賊窟,而且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大賊窟!

  「我知道,不然你早被陶讀和我提報上去了。」顏怒文彷彿已將她的心思看穿,又是那副憂慮的模樣。

  「謝總管。」聶才不管顏怒文知不知道,她只要能守住現在這個職務就好了,如此她才有多餘的時間可以多陪陪姆嬤。

  「不用客氣。映月和映星的事就拜託你了。」顏怒文像獲得天大的恩賜般笑了開來。

  「是,總管。聶知道該怎麼做的。」聶給了顏怒文「一切包在我身上」的笑容,但心裹卻猛嘀咕著,這些總管級的人都賊得不像人。

  目送顏怒文遠走,聶才剛鬆了一口氣,一回頭又被自己的頂頭上司陶讀嚇了一大跳,「老大,你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尤其是你那張冰臉。」聶實在是不想跟自己的老大抱怨,但不開口她又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顏怒文又來麻煩你了。」

  陶讀冰冷的語氣讓聶只能打著哈哈,她知道老大不喜歡顏總管三不五時就來找她幫忙,但她還滿自得其樂,又可以免除責罰,所以也不方便說什麼。

  「莊主交付的事,你有什麼意見?」陶讀冷眼看著他得力的手下之一。也該讓聶表現表現了,不然真埋沒了他的能力。

  別人十四歲時都還在勤練武功,聶早已爭取到主子身邊的巡邏侍衛這一職。五年來謹守崗位從未出過錯,而且但默不作聲的為其他人做了許多事,只是老愛整人的毛病不改,闖了禍又特別有擔當,不然憑聶的能力,主子身邊的貼身護衛哪輪得到別人來做。

  「老大,你這話怪怪的,做屬下的不是不能夠對主子的命令有所質疑嗎?這也是你立下的規矩。」現在拿來問她,這倒奇了。

  「這是綠葉莊的令符,到了江南「客傳摟」出示今符自然會有人來迎接你們。」陶讀交給聶一塊白玉。

  這塊白玉最特別的地方是在它的中間有著一片脈絡鮮明宛若初春新長出的嫩葉。那片綠葉巧妙的鑲入白玉內,宛若渾然天成,完全讓人找不出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跡。

  「老大,這可是幽令符?」聶大叫,接過幽令符的手和聲音都微微顫抖著。

  「見符如見主。你可要苦用。」陶贊對聶驚懼的表情視而不見,「明早出發,早點休息。」

  「老大,你怎麼可以這樣陷害你的兄弟!」聶瞪視手中宛如蛇蠍的幽令符,再抬頭已不見陶讀的身影。她一臉的悲苦,「幽令符,去他的,這下子真的變成我的催命符了!」此刻聶才懂得哇哇叫,卻已經沒有半個人要理她了。

  聶用手拎著幽令符,瞠視著它,多麼希望它能自己長腳跑掉,再也看不到這個會讓她渾身發抖的東西,但最後她也只能乖乖的將幽令符放入腰際,突然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懷中的幽令符像個燙手山芊。

  天殺的,她到底招誰惹誰了,竟然派給她這個任務,難道她做人做得不夠好嗎?

  讓每個人都想整她。

  聶沮喪極了,好不容易記起離開前得去跟姆嬤說一聲,免得她老人家會擔心。但是到底她是做錯了什麼,上面才派給她這個任務?最近她收斂了很多啊,沒有人會恨到想整死她吧!

  聶在離開林蔭大道前還在想這個沒有解答的問題。

  ☆  ☆  ☆

  來到綠葉莊一個幽僻冷靜的角落,聶留戀不捨的回頭看著那條身為綠葉莊人引以為豪的林蔭大道——幽蘭路。綠葉莊何以取名綠葉莊,看看幽蘭路就知道了,綠葉莊是名副其實的綠意盎然,雄偉壯觀。

  一陣粗啞的咳嗽聲拉回了聶的心神,她緊張的推門進人房內,看見一位雞皮鶴髮的老婦人坐在床沿不停的咳噘。

  聶趕緊跑到老婦人的身旁,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嘴裡也不停的叨念著,「姆嬤!不是叫您不要起來嗎?大夫吩咐您要多躺著休息,您看您老毛病又犯了。」聶即使嘴裡抱怨著,也不忘替老婦人倒上一杯茶水,讓她順順乾澀的喉嚨。

  「我聽到你的腳步聲。」老婦人溫柔的說著,嗓音粗啞極了。

  「那也不用坐起來。」聶體貼的想扶老婦人躺下,卻被老婦人拒絕了。

  「陪我聊聊。」老婦人堅定的拉著聶坐在她的身邊。

  「姆嬤,您要聊什麼?」聶摸著姆嬤粗糙到脫皮的手,乖乖的微笑著。聶在這個幾乎是有著她長大的老婦人面前,可是一點都不敢作怪。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用值班嗎?」姆嬤溫柔的將聶鬢邊的髮絲塞回耳後。

  「我接到任務,明早就要出發了。」聶扮了一個鬼臉,想逗姆嬤開心,不想讓姆嬤為她掛心煩惱。

  「是這項任務讓你眉頭深鎖?」姆嬤的眼溫柔中帶著銳利。

  「沒有啊!」聶想打哈哈混過去。

  「姆嬤的眼可沒瞎。」想騙她,這個早已經可以嫁人的女孩還早得很呢。

  聶只能傻笑。

  「什麼樣的任務,讓我的寶貝的臉苦成這樣?」姆嬤疼愛的拍拍聶的臉頰。

  「莊主要我去江南接回未來的主母。」聶在姆嬤的眼前只能照實說。

  「跟誰去?」

  「易水然公子。」聶扁扁嘴,知道有這個人存在已經是好幾年的事了,但易水然對她卻依舊陌生得有如擦身而過的路人。這下卻要跟他朝夕相處兩、三個月,聶有一點彆扭、一點不舒服、一點不爽、一點想去探易水然的底的衝動,也許她真的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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