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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花顏    


  方琪潔撇頭。

  清綾挑高眉,覺得怪異,不打算理方琪潔。

  「你到底賭不賭?」方琪潔又不放棄的問,她有自己的打算。先前打算控制顏媚羽的計劃已被這個女人識破,再也不能用。如果她現在能夠善用薛清綾,她也會是個適合的替死鬼,至少厲戒宜對她沒有任何防備。

  「不賭。你要我說幾遍。」這個吵死人的女人可不可以不要來煩人,她已經夠難受的了。

  方琪潔被清綾的拒絕再次勾起她內心潛藏的傷痕,她口不遮攔的說:「你不要都不行,因為你已經知道我的秘密。」

  「我不知道。」清綾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知道。」方琪潔更是受不了清綾不在乎的態度。

  「我不知道。」清綾一樣意興闌珊。

  「你知道。」方琪潔提高音調,尖銳得讓人覺得刺耳。

  「我不知道。」清綾被方琪潔煩得提高聲量,這個女人煩不煩啊!

  她們兩個人就在樹林子裡互不相讓的爭執起來。

  月落西斜,風吹竹葉沙沙響,兩個女人還是僵持不下的吵著。

  方琪潔的怒氣在清綾否認的堅持下完全爆發,她氣得喪失了僅剩的理性。她所有的計劃全被認為自己不知所以然的清綾給破壞掉。

  ***

  吃早餐時,厲戒宜看到清綾好端端的坐在餐椅上。他微訝卻也放下心,她一夜沒有回來,他以為她又不告而別。

  厲戒宜看著清綾呆愣了下,他發現如果有一天她不見了,他該上哪裡去找她?他對她這麼漠不關心嗎?

  清綾對厲戒宜視而不見。「伯母,早安。」她對著顏媚羽道早。

  「早。」顏媚羽發現事情變得有趣。清綾竟然像平常人一樣的對她道早。

  「伯母,早。」方琪潔也坐下來。「戒宜,早安。」

  「早安。」顏媚羽發現方琪潔和清綾都有一對黑眼圈。「你們怎麼了?」

  「沒有。」兩個人異口同聲。但她們隱藏在話語中的氣憤更讓人覺得不是如表面說得沒事。

  厲戒宜皺起眉,「發生什麼事?」

  「跟你說沒事就是沒事。」清綾對厲戒宜怒目相向。

  就連方琪潔緊握筷子,一臉恨不得將某人大卸八塊,也讓厲戒宜驚愕。

  方琪潔幾乎將筷子折斷。她要他們一塊死,就在今晚,她沒有辦法再多忍耐一天,他們全要付出代價。

  她要他們以最痛苦的方式死亡。

  顏媚羽低首悶笑。奇怪,為什麼她兒子一臉吃鱉的表情會讓她如此愉快?

  清綾想挾菜,卻又止住手,「你到廚房去了?」她問得兇惡,這女人真的是學不乖。

  「你說呢?」方琪潔的臉變得有點扭曲。下毒的事還是被這個宣稱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發現了,但她解得了這次的毒嗎?

  清綾看著桌上的菜,不一會兒,從廚房端了一碗湯出來。

  「你……」方琪潔氣得說不出話來。

  「吃飯。」清綾說完埋頭苦吃,沒有注意到方琪潔突然的轉變。

  方琪潔埋在碗裡的嘴角慢慢的勾起笑。

  厲戒宜和顏媚羽則看著暗潮洶湧的她們,不知道該不該下箸。

  ***

  晚上,厲戒宜終於找到機會拉住一看到他就要掉頭而走的清綾。她避開他一整天,氣該消了,「到底怎麼了?」

  清綾停下來,寧願看著空無一物的前方也不看他,「沒有。」

  厲戒宜拉回她逃避的臉,摸著她眼下的黑眼眶,她只要睡不好,黑眼圈就非常明顯,說沒事,要他怎麼相信。

  「我們不要吵架了好嗎?」那真的很累,他們都不喜歡,卻又苦於找不到適合的方式去解決對彼此的不滿。

  有心就能解決所有的難題嗎?一點一點來得及嗎?他會試著去瞭解她。

  清綾露出苦笑,「我們能不吵架嗎?你根本就不瞭解。」他不想瞭解她的想法,也看不慣她的作風,他跟那些她接觸過的平地人一樣,只要他們習以為常的東西。

  「那你又瞭解了嗎?」別把一切罪過都往他身上推。

  清綾搖頭,她也不瞭解為什麼她會離不開他,不再像平常一樣來去自如,「好難過,真的好難過。」清綾窩在他的懷裡。

  現在的她印證了他說她走不了的話,身體是自由的,心卻不再屬於自己。

  為什麼她不再是自己?

  厲戒宜緊緊的抱住她,為了她的話擊中他的心思而更加痛苦。

  真可悲,這竟然是他們第一次擁有相同的感受。為什麼他們的愛情非得那麼悲慘不可?

  厲戒宜抱起清綾住房裡去,他不能再忍受失去她。

  他怎麼可以又讓她走出他的生命,一次、兩次、三次,他沒有辦法接受這樣來來去去不確定的事。

  他要她,也真的愛她,但為何沒有辦法接受她就是這樣的人?

  他們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錯?

  清綾任由厲戒宜放任他狂炙的需索,也放開自己回給他同樣的熱情,她不知道她還能在他懷裡待多久。

  平息過後,他們擁著對方,即使對彼此有意見,但他們的身體是如此誠實,接受與給予,身體有它自己的一套看法。

  陷於矛盾思潮的他們沒有發現有人靠近他們,也沒有注意到歡愛過後的他們體力比平常差,馬上昏昏欲睡。

  站在客房外的方琪潔一臉得逞的笑容。只要做成功這件事,他們就再也不會看不起她。

  一陣濃煙進入他們的房門,厲戒宜和清綾馬上驚覺到不對勁。

  他們想起床,但身體不聽使喚,他們發現已經中毒。

  什麼時候的事?他們為什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清綾躺在床上一臉恍然大悟,「我不是已經……」難道是下午或晚上的菜?厲害!下這種階段性的毒,只有熟悉植物特性的人才有辦法做到。

  清綾佩服方琪潔對值物的認識。

  「什麼?」厲戒宜拖著昏沉的頭,重重的搖頭,他聽到清綾的低語。

  「那個女人下毒。」清綾不滿的說,事到如今,她再也瞞不住。但這種症狀是哪幾種植物混合的特性?孤雲寺附近又有什麼東西可以拿來下毒?還是下這種讓他們不會昏迷不醒,只會行動不便,那個陰沉的女人夠很,讓他們眼看大火吞噬自己又無能為力。

  「女人?誰?琪潔?怎麼可能?」厲戒宜還是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麼。

  「怎麼不可能?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把菜倒掉。」她又不是嫌自己很閒,有人煮好飯不吃,又跑去廚房煮東西來吃。

  「你……」他誤會她了,「為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趕快出去才要緊。」清綾捂著肚子說,解藥都在外面,不出去是死路一條。

  火舌和濃煙從門窗竄進,站在房內的厲戒宜和清綾發現往他們房門望去,孤雲寺已經在一片火光之中。

  「我送你出去。」火光已經包圍住他們,厲戒宜立刻做出決定。

  中毒的他們已經沒有力氣衝出大火的包圍,如果他用僅剩的功力把清綾送出去,他還能做到,也一定要做到。

  「不。你休想。」清綾一臉堅決的回過頭來。她不會一個人走的,要走大家一起走,休想要她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等死。

  「這次不能聽你的。」厲戒宜冷凝著臉,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跟他爭。

  「要走也是你走。」

  「你還有能力把我送出去嗎?」他不以為然的問。

  「我……」清綾遲疑下來,今天一整天桌上的食物都是她一個人掃光的,所以她中的毒也最深,她沒有把握。

  厲戒宜抱過呆住的清綾,緊緊的擁抱她,他多捨不得她。他真的想牽她的手過一輩子。

  清綾也緊抱著地,她不要離開他。

  等到厲戒宜要放開她,清綾卻不肯放開。

  「放開!」厲戒宜推著她,時間已經不容許他們再拖下去。

  「不要。」

  「清綾,聽話。」

  「不要聽話,不要聽話。」

  厲戒宜一股怒氣又往上衝,這女人他一點都無法瞭解,連這種緊急時刻,她還要跟他作對。「你又要吵架嗎?」

  清綾從他懷裡抬起頭,眼睛已經紅了,淚水滑下來,「不吵,不吵,只要你讓我留下來。」她不要在這個時候離開他。

  「不行,放手。」他不會答應地的,他要她活著,能走而不走是多麼愚蠢的事。

  「不要,死也不放。」清綾像只八爪章魚一樣緊攀著厲戒宜,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你就不能學學大家閨秀柔順一點嗎?」厲戒宜扳不開清綾,他氣急敗壞的吼,火越來越大,煙也越來越濃,再不出去,他們都要葬身火海,一個也出不去。

  「我不是她們,永遠都不會是她們。我是我,不要那樣要求我!」清綾抱著厲戒宜帶著哭音大叫,她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他要的那個樣子,不讓他生氣,不讓他發怒,不跟他吵架,乖乖的不做任何反應。

  她怎麼會看不見她作惡夢和走不掉的理由,就是因為她在乎他,她才不愛看他那一張死氣沉沉的臉;就是因為她喜歡他,才會想生他的孩子;就是因為她愛他,她才會再也不能無所牽掛的來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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