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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花顏 藍天日命令自己先不要對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生氣,好將精力專注在最需要解決的事情上。 他們的事,他會再慢慢的挖掘,直到水落石出為止;現在的首要之務是找到他們的孩子。 「我會幫忙找孩子,不過你得先告訴我孩子們到底有幾個?"藍天日問道。 「三個。"柏圓洋插嘴。 「圓洋!"夜秀髮出警告,柏圓洋只好聳聳肩不再說話。 「三個?"藍天日有點愣住,不過一絲竊喜卻悄悄的爬上心頭。"他們幾歲?叫什麼名字?"他欣喜的問。 夜秀面對藍天日神情愉悅的詢問,表情是更加的森冷,"孩子的事不用勞煩到尊駕。」 她痛恨他問她這種問題。 「我現在很有空,而且我一定會去找。"藍天日不會再讓她的話左右他的行動,他發誓一定要比她更早找到孩子們,才能從他們口中知道他要的事實。 夜秀掙扎著想縮回被他握住的手臂。 好熱,被他觸摸到的肌膚正隱隱的發燙,夜秀不安的覷著藍天日,他對她的影響一直都是那麼的巨大,在他面前,她不是會龍幫的二當家,也不是那個冷靜的夜,她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一個渴望他注意的情人。 夜秀驀地睜大眼睛。不!她要記住她深愛的男人已經死了,她不能夠再走回頭路。 夜秀扭動手臂要讓藍天日鬆手,"放開我!」 藍天日反而借力使力的擁她入懷,"不放。"他怎麼能夠放?她是他渴望的永遠啊! 夜秀驚訝得開始打他,"你要做什麼?!"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他竟敢如此大膽? 「吻你。"藍天日話一說完,他的唇就印上了他渴望已久的唇瓣,不再顧忌任何事,他只想證明他心中的感覺沒有錯。 她是他心愛的女人。 「不!"他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男人,他不是她愛上的那個情人;她的丈夫溫柔含蓄,總是以她的感受為優先,絕不會像他這樣只懂得霸道的掠奪。 夜秀在他懷中扭動,更加的體認到藍天日已不再是她的愛人! 柏圓洋看呆了的直搖頭。 藍天日一吻上她,就知道自己錯了。他不能在這時對這個因為暴露自己的脆弱,而萬分倔強的女人做這種事,不然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的放肆,也不會寬恕他利用她的弱點逼她承認。 他必須在她準備好的時候向她挑戰,那樣她才會心甘情願的服輸。 藍天日挪開唇,但依舊抱著她,不讓她掙脫他的懷抱。 夜秀則惡狠狠的瞪著他看。 藍天日歎了一口氣,完全放開夜秀,再一次肯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 夜秀一得到自由,就轉身離開他,"圓洋,我們走吧。」 「我不會放棄的。"藍天日的話像鬼魅般緊跟著夜秀,惹得她心顫莫名。 她正一步步走進自己製造出來的死胡同。 等離開客棧,按捺不住的柏圓洋開口質問夜秀:「夜,你到底在想什麼?」她看不慣夜這樣折磨自己,也傷害那個愛她至深的男人。 「我什麼都不想做,我只想找回我的孩子。"夜秀的聲音嘶啞。 「那也是他的孩子。」 「不是!你們到底要我說幾次?!」 「你的行為已經表現得很清楚,我們都不是笨蛋,會輕易任你蒙蔽。」 「我的行為不代表什麼。」 「那麼是誰之前活得像個行屍走肉,之後又像得了失心瘋般逼著人家要孩子?"柏圓洋終於受不了的諷道。 「圓洋,不要讓我生氣。"夜秀冷冷的說。縱使她已經失去了主張,但她絕不會讓別人決定未來。 「夜,你為什麼可以這麼的冷血?"柏圓洋苦笑。這女人就算在最慌亂的情況下,也要確保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夜秀已經不想再去辯解,她要怎麼做就怎麼做,他們怎能夠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來評判她的對錯? 「你別再插手這一團亂。"若非圓洋告訴日剛那些話,他們才不會離家出走。 「如果我硬要插手,你會怎麼辦?"柏圓洋試探的說。 夜秀不語,冰冷的凝望她。圓洋知道惹火她的後果。 柏圓洋放棄的聳聳肩,"連我的終身大事,你都可以不說一聲就幫我促成,當然也可以毀了它對不對?」 因為夜秀把宇伯和宇嫂托給她照顧的緣故,她已經被想知道夜秀下落的會龍幫三當家纏了五年,最近就要嫁給他。 她早該想到的,夜秀不做沒有意義的事,只怪她自己笨,明知道夜秀是個怎麼樣的女人,卻還是傻傻的往陷阱裡掉。 天底下就屬她最呆了。 「圓洋,別說出會讓自己後悔的話。"夜秀平淡的說。水可載舟,方可覆舟,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人比圓洋更清楚了。 當年她會把宇伯和宇嫂留在圓洋的身邊,只是想轉移會龍幫對她的注意,幫她爭取時間;圓洋的婚事只是附贈的而已。 「我看你連老公和孩子也是利用人家的弱點拐來的吧,你這個人的血八成是冰的。"柏圓洋講完這些話,就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個讓她氣憤的女人。 夜秀呆了好一會兒,對著空蕩蕩的四周,她的嘴角慢慢的浮上一抹沒有笑意的笑。 「拐來的又怎麼樣?最重要的,是我得到我想要的。"她喃喃地說。 所有的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而她正在為她的決定付出她想也想不到的代價。 ☆ ☆ ☆ 三天後,依舊沒有日剛、日濃和日菲的消息,夜秀整個人食不知味、睡不安枕的瘦了一圈。 藍天日心疼極了,卻不想再讓她拿這點來攻擊他,他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有消息了嗎?」夜秀憔悴的問。 藍天日搖頭,看到夜秀的失望,他還是忍不住的說:「你還好嗎?」他對她就是狠不下心,不能置之不理。 「我沒事。"夜秀拒絕接受他的關心。 「為什麼?」她就是不肯鬆口告訴他,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知道你在問什麼。」 「你知道。」 「我沒什麼好說的。"她什麼都不想說,一心只想快點找回她的孩子。 「那你為什麼不敢面對我?"藍天日忿忿的問。 「我不是正看著你嗎?」夜秀像與藍天日作對般,真的正眼看著他不放。 藍天日緊緊的握拳。她明知道他在說什麼,卻總是不肯正面答覆他,讓他如墜雲霧中。 夜秀看著他沒過多久,還是轉頭遙望著遠方。 她苦笑的想,即使他已經恢復過去的記憶,他在某一方面依舊跟她所認識的他一樣。 此時的他與過去的他是那麼不同,卻又常常在某一瞬間讓她發現,他們其實是同一個人,所以才會不由自主的恍惚。 夜秀悄悄的看著藍天日英挺的側面,好想緊緊的抱住他,但她必須再三提醒自己,身旁的男人已不再是她的愛人,她的愛人已經死了。 她為什麼就是不能將過去放掉? 「我們正式成親過嗎?」藍天日嚴肅的問。 夜秀的身子震了一下,"我的丈夫已逝世了。」 「該死的你!"藍天日好想用力搖晃她,但他只能低咒。 夜秀因藍天日的話苦笑,她在心中想道,她已經死過了,並不打算再死一遍。 「你知道我沒有過去五年的記憶,但那不表示我就沒有感覺。"藍天日低啞的說。 「感覺有時候會誤導人的。"夜秀面無表情。 「現在的我沒有妻子、沒有愛人。"藍天日用慎重的語氣說,他要她明白他是用自由之身來招惹她的。 「閣下越說越可笑了。」夜秀的心緊縮了一下,但表情絲毫不變。 「我要你。"這夠坦白了吧。 「藍大俠跟我這個寡婦說這些做什麼呢?你並不需要調戲一個新寡的女人來滿足你身為男人的虛榮吧?」夜秀淡諷回去。 「你的丈夫沒有死!"藍天日吼道。 夜秀淡淡的看著他,"你又不是我丈夫。」 「我是。"藍天日咬牙道。 「你有什麼證據?你能說出我身上的特徵、指出我們之間的過往嗎?」她的語氣略顯激動。 藍天日面對她咄咄逼人的態度,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若沒有,就不要亂說話來污辱我的清白。"夜秀回復淡漠的神情。 藍天日瞪著她。難道他就這樣任由她說,任由她撇清他們的關係,任由她利用他?要不是他記不起來這五年發生過的事,他不會落入這樣進退不得的地步。 他不相信他的感覺會欺騙他,那太刻骨,太深厚,太心痛得讓他無法去否認。 藍天日知道自己必須找到孩子或恢復記憶,不然他辯不過她;但即使沒有孩子,他也絕不會在明知她做錯事的情況下,還任由她繼續下去。 「孩子必須找到。"夜秀喃道,她不能夠再失去孩子。 「他們會平安無事。」 「到底誰會擄走他們,卻又不勒索我?會不會又是孩子們的仇人?"夜秀心急的問。她好害怕,好不容易才讓他們都平平安安的,她不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再次面臨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