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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花顏    


  此時,沒有人注意到門外有一個人在聽見綠蘋的聲音後凝住不動,出現一臉錯愕又狂喜的表情。左翼瞇起眼想看清那個讓他找了許多年的妻子,而裡面人頭的遮掩,讓左翼不自覺的向前踏了一步,多爾和瓦簽則擔心的望著失常的左翼。

  張世味哼道:「聽說果花捕頭已經嫁人,卻沒有人知道你的丈夫是誰?該不會也是騙人的吧!」

  在左家失敗後,張世味這幾年一直在外遊蕩,他不知道左翼人也在荊河州。

  張世味的錢來自搶劫殺人所得,所以他一直無法在一個地方久待。只有在作案前必須勘查地形,得知被害人的作習時,他才會以做生意為名在那裡久住一個月左右,所以自然會比較疏忽一些新起的商家,因為小商人還不夠格讓他有想作案的興趣。而左翼的蕭同閣是專作珠寶的生意,並不願招搖的去惹別人注目;由於一個是沒有意願知道,一個是生意半地下化,要彼此知道除非是熟人帶路。

  而張世味有時在作案完後,會留在該地等事情稍過再走,有時則假裝出外經商再繞回來作案,但總是不會人待一個地方超過三個月以上。畢竟他還在躲避洞庭湖左家的全面追緝,左象的勢力之廣也是他最為忌憚的地方。

  今天他會出現在醉情樓,是因為袞州總捕頭果花追梟盜追得越來越緊,這也讓他在各地作案的困難度越來越高,失敗的機會也越大,讓他無法不對這個人採取高度的注意,這才讓他無意間得知袞洲的果花捕頭就是當年僥倖沒有死掉的綠蘋。她曾破壞他的行動一次,自負又謹慎的他絕不會再讓事情發生第二次,就像他已經成功的改頭換面,成功的躲避左家長達七年的追捕。

  這一切還不是張世味這個罪魁禍首造成的。綠蘋在心裡想著,張世味想讓她成為說謊的人,她也沒有那麼簡單就讓他得逞。

  「李老會不知道我的丈夫是誰嗎?我還以為你知道呢!」綠蘋裝出愕然。

  左翼聽到他們在談他,遂停下移動的腳步。

  「我怎麼會知道?果花捕頭說笑了。」張世味心驚膽戰的哼道。

  「喔,我以為你知道他就在荊河州做生意。」綠蘋淡淡的說,卻在張世味的心中壓下一塊大石頭。

  張世味倒抽一口氣,他沒想到左翼竟然也在荊河州!

  薩深雲對李院的舉動瞇起了眼,其他人則交頭接耳起來。

  「是誰?」有人捺不住好奇的問。

  綠蘋只是笑著沒有說話,張世味也出奇的沒有再逼問。眾人被綠蘋和李院之間的靜默逼得全靜下來,不約而同地望著綠蘋。

  「我不知道我這個做丈夫的有這麼難讓你啟齒?」一道蘊含著痛苦,而且又怒又沙啞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眾人抬頭看向來人,「左閣主!」他和果花捕頭是對夫妻?怎麼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別人的錯愕和私語,左翼都沒有去注意,他的眼只盯著綠蘋。

  綠蘋愕然了二下,傲冷的臉上漾起了笑,眼眶滿溢著淚卻沒有落下,但左翼沒看到。

  黃昏的光線從綠蘋的背後照射進來,遮住了她欣喜的臉,卻讓她看清他的怒容,等到左翼看清她時,她已經下意識的將受傷的表情遮蓋起來。

  「左翼?!」薩深雲看到左翼那邪魅的臉竟充滿痛苦的思念,他不禁轉頭看向綠蘋,難道就是她?那個讓左翼深藏心中卻又藏不住的女人?

  「抱歉,各位大老,我想我需要跟我妻子談一下,可否麻煩你們先走一步。」左翼這句話是命令不是請求。

  李院是第一個走出去的,令左翼半瞇的眼閃過警覺。那柄歹毒小刀的主人就是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竟讓他覺得熟悉,但他並沒有見過他,這更讓他不舒服,他該知道這個人是誰的。

  其他的大老們雖然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們還是聰明的選擇出去,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事。

  而薩深雲在走過左翼的身旁時對他一笑。

  左翼半瞇的眼很快從李院的身上移到坐在前方的綠蘋,他還是緊盯著她,沒有注意到杜蘭的哀傷。

  「捕頭?」鄭之怕怕,這男人邪氣的讓他心跳加速,生起一股戰慄。

  「鄭之你也出去吧!」綠蘋下令。

  「但是……」鄭之雖怕卻不願走,他警戒的望著眼前這個邪魅的男人,怕左翼會對捕頭不利。

  「跟兄弟說我沒事,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進來。」

  「捕頭?!」

  「出去。」綠蘋沒有那個精力再去說服想保護她的鄭之,她眼前還有更大的麻煩需要處理。

  「是。」鄭之見果花大姊端出架式,也不得不聽命。

  一干閒人全都出去後,一臉擔心的多爾和瓦簽便將門關了起來。他們第一次看到主子失常。

  綠蘋的笑容沒了,見到左翼的喜悅變成了害怕,「阿翼?」

  左翼怒瞪她,一手緊捏著烏骨天蠶扇。她知道他回中原三年了,她知道他一直在找她,她知道他一直在等她,而她卻沒有一點想見他的衝動,沒有一點想讓他知道她還活著的念頭,她怎麼能這樣對他?她怎能棄他在痛苦和悔恨中翻滾?她怎麼能讓他在不確定的思念深海中如一條快要溺斃的魚?他的妻子,他要廝守一輩子的女人,竟然如此殘忍的將他棄之在一旁!

  「不要叫我!我就那麼讓你難以做齒?!」左翼被綠蘋的不願承認傷到了心。

  「阿翼,對不起!」綠蘋咬住下唇。她沒有站起來,將受傷的臉頰側過去背對著他。

  左翼太痛苦了,他沒有發現綠蘋的異常,他捏緊手中的扇子,壓抑自己的痛苦和龐大的怒氣說道:「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三年了,我不信憑你現在的身份,你會不知道我在找你!」

  左翼強烈的感受到被至愛背叛的痛苦,受不了綠蘋的無動於衷,他憤怒的把扇子打在桌上,桌子上的東西因震動而掉落在地。

  物品的墜地聲讓綠蘋驚跳,「對不起,對不起!」她只能說這些,因馮她是故意的。

  她是故意不讓他找到她,不然憑左翼的本事,他不會沒有她一點的蛛絲馬跡,他不會拿到錯誤的消息,讓她近在身邊卻又找不到她,她沒有任何可以為自己辯解的理由。

  「不要再說對不起!你沒有其他話要說嗎?」左翼怒吼,根本就不管外面有人在。

  多爾、瓦簽、鄭之和薩深雲臉上全都閃過一抹憂心之色,尤其左翼異於平常的狂吼更讓他們的心一上一下的跳著。

  「沒有。」綠蘋冷靜的回答。

  聞言,左翼突然的平靜下來,「沒有?!沒有?!」他後退了一步。「我的妻子在離開我十年後,竟沒有任何一句話可以說。」他的臉整個蒼白起來,他從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

  十年了,他的小蘋果花依舊將他推拒在生命之外,十年前他只擁有她的一切三天;

  十年後她還是狼心的讓他失去她,也許他從來就沒能擁有過她吧。

  「對不起。」綠蘋側看著左翼,沒有辦法轉頭去面對他,甚至沒有辦法讓自己站起來。

  「我不要對不起,不要對不起。」左翼低喃著,「該死的,那我要什麼呢?」他轉而低咆,有如一頭受傷的野獸。

  「阿翼?」不要這麼悲傷。綠蘋隱忍著不讓這句話說出口。

  「不要那樣叫我!」左翼冷冽的神將綠蘋的心撕裂。「你沒有資格,你沒有資格,那個愛我的小蘋果花已經不在了。」她怎麼能忘了她曾說過她不會後悔嫁給他,這就是她不後悔的作法嗎?

  綠蘋咬著唇不說話,心中狂喊著,不!阿翼,你的蘋果花還在,只是她不再完美無缺了,只是不再能夠驕傲的站在你的面前,只因她怕你不能接受現在的她,只因她保不住你們的孩子。

  師父他們不敢開口,不代表她就不知道,她的孩子沒了,做為母親的她怎麼會感受不到那股失落,還有在失去他時失聲驚叫的痛楚。

  「哈!那我這十年的堅持是為了什麼?」左翼突然瘋狂的大笑。想起這十年來他為她飽嘗的煎熬,他就更加無法接受他從沒擁有過她的事實,這教他幾乎笑到想流淚。

  「夠了!不要傷害自己。」綠蘋紅了眼怒斥。

  「是你傷了我。你怎麼能夠這樣對我?!」左翼發狂的笑聲嘎然而止,他不知道他的話在綠蘋早已內疚的心房上劃下一道深深的傷口。

  綠蘋只能瞪著虛無的一點道歉:「對不起。」

  「夠了!我說了我不要對不起。」左翼受不了綠蘋的道歉,那好像證明他早就不再擁有她。

  左翼氣極的上前抓住綠蘋的手腕讓她轉頭面對他,如果她不要他,他要她當著他的面說,斷了他所有的期望,毀了他這十年來所有堅持的信念,只因他不要在找到她後,面對地無言的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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