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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花兒 她噗哧一笑,「我就知道。」 還好她閃得快,只是可憐了要做生意所以留在店裡的姐姐了。 「你不知道。」 容愛愛笑著搖頭,「賀臧貝勒是走了,不過錢媒婆可是還在裡面坐著,連日子都幫你看好了。」 那個錢媒婆可是出了名的難纏,是個不要臉又無恥的潑婦,她不像以前那些媒婆那麼好嚇唬,也沒那麼容易被請出門去。 容愛愛把早上的事笑著說了一遍。 賀臧貝勒對囡囡有意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上次還欺負她們是弱女子,居然派了凶狠的家丁來綁人。被她一狀告到順天府去,他才不得不快快的放人。 她熟識的達官顯貴不少,也不怕一個蠻橫的貝勒。 或許他知道了旁門左道動不了姐妹倆,因此就老老實實的來求親。只是已不知道被拒絕了多少次了。 今天他來時還挺客氣的.只不過沒見到囡囡。又讓她諷刺了幾句就發了脾氣,硬把聘禮和媒婆留下,說了下個月初三要來抬人。 蠻橫到了極點。 容囡囡一聽。登時柳眉倒豎,氣呼呼的說:「他以為他是誰呀!憑什麼說娶就娶!姐姐,怎麼你不把他的臭媒婆和髒東西都丟出去?!」 免得髒了自己的屋子,真是倒霉透頂才會招惹到那種人,早知道就不要到京裡做生意了。留在家鄉多好。 「我早知道你會發脾氣,所以留給你出氣呀。」容愛愛好脾氣的笑著。 容囡囡氣呼呼的走進內室,胖呼呼的錢媒婆本來已經無聊到要打盹了,一聽腳步聲立刻驚覺的站起來,堆滿了一臉的職業笑容。 「唉唷,囡囡姑娘終於回來啦。」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凡事先笑準沒錯。 前幾個媒婆被扔出去,一定是不懂這個中緣由,所以才會鑼羽而歸,沒賺到貝勒爺的超級大紅包。 「才幾天沒瞧見,姑娘益發標緻,連我看了都要著迷呢。」 她沒口的稱讚著,笑得眼睛都只剩下一條縫了。 「難怪貝勒爺愛姑娘愛得發狂。拚命求我給他說這門親,救救他的性命,要是娶不到囡囡姑娘,那貝勒爺非得害死相思病不可。」 說著,她親熱的去拉容囡囡的手。 容囡囡避開了她慇勤假親熱、想攀關係的手,冷冷的問:「狗屁放完了沒?」 」呃……」 錢媒婆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失色幾分。不知該如何回答,不管回答說完或是還有,都像是承認自己說的是狗屁. 「放完了就趕緊滾。識相的就自己滾出去,如果要我用掃帚來掃的話那就難看了。」 看著那堆紅得刺眼的聘禮,她心中的火氣燒得更盛了。 「囡囡姑娘。」 錢媒婆強笑著。「我是上門來給你送姻緣。又不是來討債的,你幹嘛給我擺臉色呢?」 還瞪人呢.這麼凶做什麼.她才不吃這一套.她的後台可硬得很。她是貝勒爺請來的。 「給你擺臉色而已算客氣了,你再不帶著你的東西滾,我就讓你爬著出去。」 「想讓我爬著出去?!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呵呵呵。」 錢媒婆張狂的笑著,一臉的不信邪。「我說囡囡姑娘,你還是別太強,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麼壞事,那就不好了。 「人家是堂堂貝勒,看上你是你的福氣,是你的造化。你也不想一想。你不過是個女人家。能對抗得了有錢有勢的親王府嗎? 「要是惹惱了貝勒爺.別說是你有麻煩。就是你姐姐也會跟著遭殃。我是真心為你著想才來走這一趟。難道你以為我真是貪那個紅包呀?」 容囡囡一聽,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錢媒婆,你年紀都這麼大了,自然應該明白,姻緣這種事是強求不來的,我就是對賀臧貝勒沒有好感,要我嫁給他是萬萬不能的,你就別為難我了吧。」 一聽到她語氣軟了,態度也和了,錢媒婆益發得意,心中想著,有些人就是渾身賤骨頭,軟的不吃、好聽的不聽,非要人家說難聽的,威脅恐嚇一番才肯就範。 「囡囡姑娘,實話告訴你。」她狡詐的笑著,「貝勒爺說了,你的人他是非得弄上手不可。日子嘛,也幫你看好了,就是下個月初三。」 「你要是不肯乖乖上花轎,還想到處告狀去惹事非的話,你那個精明的姐姐就會有麻煩。」 這麼說她總該懂了吧?!人或多或少都會有意外的,雖然容愛愛熟識達官顯貴,但還是不能保證自己會因此長命百歲吧! 「錢媒婆,你這話說得我好害怕。」容囡囡一臉憂慮的說:「不要扯到我姐姐,這事跟她不相干。」 「你要是希望愛愛姑娘長命百歲,那就乖乖聽我的。」一看她怕了,錢媒婆已經感覺到數銀票的暢快了。 「錢媒婆,真奇怪。」她正色道:「怎麼你半夜還睡得著覺呢?」 為了錢居然甘心為虎作倀,居然這樣威脅她,實在令人不齒。 年紀愈大應該愈可親,愈懂得處世和人情才對,怎麼她反是愈活愈回去了。 「囡因姑娘,你不用諷刺我,老婆子我沒做過什麼虧心事,晚上睡得可安穩了。」她頂多是多說幾句而已,沒有壞到哪裡去。 雖然為了賺錢,把麻子說成觀音、把矮子說成壯丁,成就了數十樁有缺陷的婚姻,但那是為了餬口。根本不能算壞事,每個媒婆都是這樣的,也不是只有她。 容囡囡一笑,「錢媒婆,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說你年紀大了。卻為了我的婚事奔波了一整天,晚上一定不好睡,我覺得對你很不好意思。」 「沒關係。」錢媒婆呵呵的笑著,只要她讓她賺到這個大紅包,管容囡囡話裡帶多少刺,她都不介意呀。 「剛好洋房裡有進些新貨,很有趣的。」她說道:「不如我送你一些。你稍等一下,我進去拿。」 「那怎麼好意思。」她眉開眼笑的,卻也不忙著拒絕。 大家都知道洋房商行裡的洋玩意新奇古怪,尋常人家完全買不起的,現在容囡囡要免費送她,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好運氣呀。 容囡囡禮貌的說:「應該的。」 應該整死你的,這個臭老太婆!她容囡囡豈是一威脅就怕了的角色? 拿姐姐的安危來恐嚇她?這手棋走錯了,也不怕被她將軍嗎? 錢媒婆興高采烈的坐著等,桌上的茶早就涼了,也沒人來換上新的,不知道是忘了還是不懂得待客之道,居然這樣對待一個捧著榮華富貴送上門來的貴客?! 還好容囡囡因也算講理,還知道要送她禮物賠罪。 突然之間,她覺得有點涼意,好像房間內冷了一些,原本就昏暗不明的油燈似乎又更黯淡了。週遭的景物模模糊糊的,牆上一些倒映的影子似乎也搖搖晃晃的。 「是錯覺吧?」 洋房商行本來就給人陰暗的感覺,她早上進來的時候明明是大白天、大日頭,可一進這裡卻立刻打了個機伶伶的冷顫,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囡囡姑娘?」她站起來,本來想去將油燈剔亮一點,可屁股才一離開椅子而已油燈就熄了,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錢媒婆伸出雙手,在黑暗中摸索著,走了幾步後摸到了桌子,她揚聲喊著,「囡囡姑娘!燈熄了,哪裡有火呀?」 啪的一聲非常輕微的聲音響起,一小簇光亮燃了起來。 原來是有人擦起了洋火柴,帶來了一線光明。 錢媒婆自然而然的往光亮看去,這一看差點沒昏倒.登時往後退了一大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一聲刺耳、有如殺豬的喊叫從她喉嚨深處爆出來。 微亮的火光之下,她清清楚楚的見著了一個雙頭鬼! 一顆是陰森森的白骨頭顱,另一顆卻是七孔流血、半邊腐爛。左眼眶裡的眼珠子還一副隨時會跌出來的樣子。 拿著洋火柴的那隻手,居然也是陰森森的白骨! 「鬼!鬼呀……」她嚇得厲害。只覺得褲襠裡淋淋漓漓的,她嚇得尿水直流。 「桀、桀、桀……」火光滅了,鬼笑聲陰沉的響了起來。 錢媒婆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雖然腿軟了但雙手仍是奮力向前探路。東撞西撞連滾帶爬,一路哭爹喊娘的爬出去。 她撞開了玻璃門。一路跌到了大街上,狼狽的模樣叫路人都嚇了一跳。 一看到明晃晃的日頭她才稍微安心,鬼怕陽光應該是不會追出來的。 雖然說安心,但還是嚇得厲害,一張老臉白慘慘的,氣都喘不上來了。 「老東西!別忘了你的『禮物』!」隨著話音一落。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紅箱子跟著被扔出來。 容家兩姐妹邊笑邊把那些聘禮往街上扔,容囡囡還不客氣的往錢媒婆身上招呼。 「下次不用再來了,你這次留下的『禮物』已經夠我們消受了!」容囡囡輕蔑的說。 容愛愛笑問著,「還有什麼東西沒扔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