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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黑田萌    


  床上坐了個男人,而且正用一種興味的眼神凝睇著她。

  她怔怔地望著他,忘了尖叫,也忘了自己正一絲不掛地站在這陌生男人面前。

  這男人有著一雙深邃又深沉的眼睛,看起來有種強硬傲慢、我行我素的味兒,他的眉斜飛入鬢,十分英氣,而那鼻樑高鋌而端正;他的唇飽滿而迷人,微微揚起時還帶著點無傷大雅的邪氣;他的髮絲隨性地披散在肩背上,鬢邊及兩頰還有些許的鬍渣,雖然感覺有點不修邊幅,卻又格外地豪邁性感。他是個俊逸男子,不過……

  他是誰?

  天呀!她怎麼還有心情在這兒欣賞他?被陌生男人看見身體,她不是應該要大叫,然後趕緊拿個什麼東西遮掩住自己的身子嗎?

  「你找衣服?」他笑問著,那聲線既低沉又渾厚。

  她像失了魂地瞪著他,說不出話也動彈不得。

  「還是……你不想穿衣服了?」他撤唇一笑,有一絲狡黠及使壞。

  被他這麼一狎戲,水脈終於回過神來。

  「啊!救命呀!」她扯開喉嚨,放聲地尖叫起來。

  「少夫人!」門外的丫環們一聽見她可怕的叫聲,七手八腳、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

  見她們少夫人一絲不掛地坐在浴桶中,而床上又坐著一個男人,她們不禁都傻了眼。

  不過最讓她們震驚的是……坐在床上的人居然是她們少主。

  「少……少主?」

  「你們都出去吧!」他氣定神閒地一笑,抬手揮退了丫環們。

  「是。」丫環們低著頭,迅速地退出門外。

  聽見丫環們恭敬地稱呼這陌生男人為「少主」,水脈驚愕得張大了嘴。

  他……他是那個浪子兼登徒子?也就是她即將下嫁的陸鎮淮!?

  觀著她那好笑的表情及反應,鎮淮對她的興趣不覺又濃厚了些。太可愛了!要是換了月影,一定不是這種反應。那倒是,月影是醉心樓的花魁,雖不是來替下泡的接客姑娘,但至少應付男人也是有著相當的經驗,而眼前這宋水脈想必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吧?

  「把衣服還給我!」看他的眼睛還不規矩地在自己身上游移,她忍不住怒斥著。

  她素來強悍得很,一向也都不吃男人的虧,但這會兒全身光溜溜的,就算她多想當一隻發狠的母老虎,看起來也像極了一隻虛張聲勢的小貓咪。

  他霍地站起,手裡拿著衣裳,緩緩地欺近了她。

  「別過來!」她滿臉羞紅地斥喝著他,「你……你這可惡的登徒子!」

  他嗤地一笑,「你早晚都得和我『袒裎相見』,現在不過是提前練習罷了。」說著,他便將她從浴桶中拉了起來。

  水脈雖已二十有三,卻還不曾經驗過男人,更甭提是在男人面前赤身裸體了。她驚羞地反抗他,卻不敵他的強勁臂力。

  「放開我!」她朝他叫囂著:「我還沒決定要嫁給你呢!」

  「噢?」他勾起一抹促狹的笑意,「你已經坐著花轎進門了,還說沒決定要嫁給我?」

  她張開嘴,氣得想咬他;但他的力道實在太大,她根本傷不到他。

  「你無賴!」因為咬不到他,她更是氣得火冒三丈,直忘了自己還一絲不掛地「晾」在他面前。

  「還沒進門前,你就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吧?」說著,他低頭欲一親芳澤。

  感覺他想親吻自己,水脈頓時又叫又跳的,「不要碰我!你這不要臉的東西!」

  雖然親不到她,陸鎮淮倒是被她那撒潑嬌悍的模樣給逗笑了。「聽說你已經二十三歲了……」

  「是又怎樣?」水脈氣沖沖地哼道。

  「都二十三歲還像個娃兒,難怪你嫁不出去。」他藉機戲弄她。

  她怒視著他,眼睛像要噴出火來。「誰嫁不出去!?你……你以為我是別無選擇才嫁給你這個登徒子的嗎?告訴你……」

  就在她嚷嚷的同時,鎮准低頭攫住了她喳呼個不停的小說嘴。從他第一眼見到她,他就一直想這麼做,而她那柔軟濕潤的甜美唇瓣果然沒教他失望……

  當他的唇覆上了她的,她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什麼都聽不見也看不見了。他的唇片像火焰般燃燒著她,教她的身體莫名地灼燙起來;她想推開他,而他的手臂卻箍得她動彈不得。

  水脈倒抽了一口氣,顫抖地睬著近在眉睫的他。

  他沉眼凝視著她,那神情專注得彷彿她是他惟一見得到的東西似的。

  驀地,她覺得自己似乎看過這雙眼睛……

  不知為何,剛進陸家就莫名其妙地被陸鎮淮如此無禮侵犯的她,除了氣惱外,竟還有一股不知名的心悸。

  他吮吻著她的唇片,仿若她的唇是什麼甜蜜的糕點般。

  那光滑如絲絹的皮膚、那柔若無骨的身架,還有……那吐息如蘭的檀口……雖說他見識過的女人不算少,而且還和月影那般人間難尋的花魁來往甚密,但她卻讓他有一種新鮮且鍾情的感覺。

  「水脈……我可以叫你水脈嗎?」他在她緋紅的耳際低語著。

  「啊……」當他那濃沉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畔,她竟感到一陣顫慄。

  溫香軟玉在抱,陸鎮淮的男性本能迅速地勃發。他的掌心不由自主地覆上了她細緻的渾圓,那柔軟的觸感教他恍似遭到電極般的震撼。

  「啊!」她驚呼一聲,猛地推開了他。

  這可惡的傢伙居然敢這麼侵犯她?她……她才不要嫁給他呢!

  「我不是醉心樓的月影姑娘!」她恨恨地瞪著他。

  他一怔,旋即撤唇而笑,「你知道月影的事?」想不到她才第一天進藏劍門,就已經知道月影這一號人物了。

  「你那些骯髒事瞞得了誰!?」她嚴厲地斥道。

  「骯髒事?」他哼地一笑,「看來你離『女人』還有一段距離。」居然把風花雪月的情事說成「骯髒事」,真是嫩!

  見他非但沒否認,反而還大方地承認了月影的存在,她更氣得聲線顫抖,「你……你下流無恥!」

  要是她父親知道陸家的兒子已經變成這樣,一定恨不得當初沒對陸家中力。援手吧?

  「出去!」她指著門口大喊。

  「這裡是我們的新房。」他一笑。

  水脈搶過他手中的衣物往身上一掩,義正辭嚴地更正,「在還沒拜堂之前,我還不是你的人!」

  鎮淮眉頭一揪,若有所思。「好。」他突然哼地一笑,「我現在就去準備。」

  她瞪著他,「準備什麼?」

  「準備跟你拜堂成親呀!」他說。

  「什麼!?」她秀眉一豎,氣極敗壞地道:「我才不嫁你呢!告訴你,我待會兒就回雲霞山居去!」

  聽完,他不由得揚眉一笑,笑意中還帶著些嘲諸,「你上了花轎,如今又被我看了身子,我看你這輩子是非我莫嫁了。」

  「做你的春秋大夢!」她氣得從浴桶中跳出,一個勁地往他欺近。

  她一手抓著衣服、一手直指他的鼻尖,「我宋水脈寧可一輩子孤獨,也絕不嫁給你這種沒正經的色胚!」

  鎮淮一臉興味地睇著她,氣定神閒地說:「你再靠過來,可別怪我對你出手唷!」

  她一怔,臉上又染上紅霞。「無賴!」她慌忙退後,遠遠地離開了他。

  鎮淮勾起一抹瀟灑的微笑,「不管你怎麼說,反正我是娶定你了。」

  他可是對她一見鍾情才回藏劍門來的,如今怎能讓她說不嫁就不嫁呢!

  「你……」她又氣惱又無奈地瞪視著他。

  「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成親。」說完,他逕自從窗子跳了出去。

  水脈羞惱地瞪著他跳出去的那扇窗子,整個人竟因為過度的激動及震驚而顫抖著。

  而在此時,那黑衣人的眼睛又進到她的記憶之中,想起他那一雙能讓她安心的眼眸,她的情緒也漸漸地緩和下來。

  如果對象是那黑衣人,她一定能毫不遲疑地就答應下嫁吧?現在想想,就算那黑衣人真是山賊盜匪,她也寧可嫁給他當押寨夫人。

  「帶我走?」天呀,當時她怎麼會對一個陌生人說出那種話?

  他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攔轎掀簾?他……認識她,還是他只是找錯了人?如果他找的不是她,為何那手心卻能那麼的溫柔且深情?

  不……她現在怎麼還有時間想那些不著邊際的事?陸鎮淮說明天就要跟她成親,那也就是說她今晚就必須設法離開藏劍門 ?

  想著,她迅速地穿上了衣服,並且順便打理了一個小小包袱。

  開什麼玩笑!?她宋水脈就算嫁不出去,也不用委屈自己嫁給陸鎮淮這種看來人模人樣的登徒子吧?

  不過被他看了身體又給他親了嘴,這回……她真是虧大了!

  *  *  *

  一離開水脈的房間,鎮淮就被聞訊而來的陸東堂逮個正著。

  「鎮淮!」

  一聽這聲呼喝,他就知道是他那個嚴肅、正直又古板的父親來了。

  「爹……」他想一定是那些丫環們去通風報信的。

  陸東堂一臉肅然地盯著他,「你終於知道要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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