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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黑田萌 美繪將臉靠在他肩上.「她跟我根本是不同的人,很無聊的。」 知道她對千里是這樣的「情誼」,他陰陰地一笑。 「她要是聽見了,肯定很傷心。」 「誰在乎?」美給又一記輕哼,「話說回來,你怎麼這麼有錢啊?我跟千里在一起玩的時候,也沒看她出手這麼大方過。」 「我有自己的財路。」他得意地道。 「什麼財路?」聽見有所謂的「財路」可以讓他大筆出手,美繪立刻興致勃勃地。 他覷著她,試探地道:「你想插一腳嗎?」 「我可以嗎?」她瞪大了眼睛,興奮地遭。 岡田駿深沉地一笑.「當然可以。」 「你跟雙川會的人在一起?」岡田准從岡田駿那兒得知千里跟四海的事後,立刻火日三丈。 千里挑著秀眉,一臉驚愕又侃惱地瞪著他。「是那小混蛋說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打的小報告。 岡田准氣憤地追:「幸好有阿駿告訴我,不然我還蒙在鼓裡!」 「阿駿阿駿,他說什麼你都讎!」她不滿地大聲咆哮著,「你根本已經忘了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 「你!」不是他樣樣都聽阿峻的,而是每次質問她的時候,她確實都承認了。 他多希望她能像個平常人家的女兒一樣,上學、就業,然後找個上班族結婚生子,可是她居然違背他的訓示跟黑道在一起,而且還是雙川會的人。 那個姓倏原的男人,他最近也有所聽聞。據說他是澤川兵太收養的義子,之前一直到處流浪,直到最近才回到大販來接管池田舊部。 一個男人居無定所地四處流浪。絕不會是可以定下來的男人,光就這一點,他就無法認同,更別說他還是個十足十的黑道分子了。 他岡田准的女兒絕對不能跟那樣的男人在一起! 「我告訴你,你不准再去找他!」他喝令。 「我要做什麼,跟什麼人在一起都不要你管!」她不甘示弱地道。 「你說什麼?!」他盛怒瞪著她,高高地舉起手來。 千里迎上前去,「你打我啊!於路打死我讓我去跟媽媽作伴好了,反正你現在看我也礙眼!」 一提及她死去的母親,岡田准的手不自覺地就停在半空中。 他怎麼打得下去?千里有著一張跟她母親非常相像的美麗臉龐,打她就好像在打她媽媽一樣,他怎麼下得了手? 可是……他希望她好啊! 「唉……」他放下了高舉的手,凝肅地迫:「我不准你再去見他。」 她瞪著岡田准,沒有說話,只是不知在思索著什麼似的看著他。 不准去見他?其實他也不想見到她啊!不管她多麼喜歡他、多麼主動且不顧女性矜持的去找他,也只是惹來他一句「回家去」的話。 但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好想他、好想他…… 她知道接近那個男人,她一定會被搞到體無完膚、身心俱疲,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喜歡他的心。 其實在那一天被他趕走後,她就已經下了不再去找他的決心。 不必她父親運她罵她,她也決定要忘掉他了,但是現在……她父親的惱火又激起了她對他的深深迷戀。 不全是因為叛逆,而是她發現自己真的無法抽身了。 「我說的話,你聽見了沒!?」見她發怔,岡田准惱怒地攫起了她的手。 「我不!」她奮力想掙脫他的手,「我喜歡他!」 「你說什麼!?」岡田准狠狠地抓住她的手臂,像要把她的手給擰掉似的,「你真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只是氣極敗壞地將她往她的房間拖。 打開門,他將她推人了她的房間,然後將門重重地摜上。「春子!」他大聲叫喚著春子。 春子聞聲而來,「做什麼?」 「誰都不准放她出來!聽見了沒?」他像只被激惱的野牛,氣沖沖地轉身離去。 已經幾天了,千里沒有再出現。他想,她大概真的怕了吧! 儘管那天她沒有跑而且還拿著「傢伙」要幫他一起千架,但女孩子畢竟是女孩子,遇到那樣的流血衝突很難不受到驚嚇。 這樣也好,至少她知道怕、知道黑道的男人不是她可以沾的。 依理,他應該覺得很輕鬆、也很慶幸這個「意外」這麼快就結束了,但事實上,他沒有。她不再出現的這幾天,他手上的傷一天一天的癒合,但他心裡有個洞卻慢慢地撕裂開來…… 他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在他心裡已經佔了一個位置,甚至遠遠超過當初征子所佔的份量。 自從遇上她之後,他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情感,也不敢承認自己已經迷上了她,但事實是……他想著她。 因為待在店裡總對她的出現有種不知名的期待,於是他索性提早回家。 躺在床上,他期望自己能人睡,但翻來覆去地卻怎麼也睡不著。 突然,他床邊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他接起電話,懶鹼地道。 「倏原先生,上次你帶回來的那個年輕小姐說要見你,她……」後門負責守衛的人低聲道:「她樣子怪怪的……」 一聽是她來了,四海有一瞬的欣喜,但旋即他又覺得惶惑。 他以為她已經放棄了、怕了,怎麼她又來了? 他不是不想見到她,只是擔心一見了她,他會控制不了自己想接受她的渴望。 「要讓她進去嗎?」負責守衛的人又問。 四海沉吟著,而當他還在猶豫的時候,他聽見自己不受理智掌控的嘴,蹦出了「讓她進來」的話。 他想改口,卻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大門打開的聲響。 輕歎一記,他擱下了電話,緩緩地踱下樓來。 他緩地點燃了一根煙,企圖緩和自己有點波動的情緒。 深深地吸了一口、再沉沉地吐出一口後,他打開了門。 門外,千里神情沉鬱、毫無生氣,只是幽幽地、靜靜地望著他。 她的眼眶有點紅、有點濕,看起來像是要掉眼淚,卻怎麼也沒讓淚水落下。 一見她強忍眼淚、佯裝堅強的模樣,四海只覺得自己的心揪得死緊。 雖然他很想什麼都不說,就只是將她抱進懷裡,但……他沒有。 強忍著想擁抱她的意念,他淡淡地邀:「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他指著桌上的鐘,而鍾正指著凌晨三點。 「我……」她抬起眼簾,唇片微微地回抖,感覺有點激動,「我剛剛才從家裡偷跑出來,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說教?」 偷跑?她為什麼要地跑? 「你被關起來?」他閒閒地問。 她揪著眉心,「我爸爸不准我跟黑道在一起……」 「你爸爸說得很對。」他說。 「可是他自己……」「就是黑道」這幾個字,她硬生生地吞了進去。 她不要他知道她的出身,不要他知道她爸爸是岡田組的老大。 之前攻擊他的那些人自稱是岡田組的人,要是他誤會那件事她也有份的話,那他就更不會理她了。 雖然他會凶她、會趕她,但是待在他身邊時是她覺得最安心、最幸福的時候。 他感覺她似乎只把話說了一半,於是擰眉盯著她瞧。 「你幾天沒出現,我以為你已經知道怕了,結果你……」 「我沒怕。」她凝視著他,神憎肅然地,「我沒有怕,只是覺得難過。」 四海眉心揪緊,他想說些什麼,卻只能沉默地望著她。 「被關著的這幾天,我怎麼都醫不著,一直一直地想起你,頭好痛、好暈,成天都覺得不舒服,也不想吃東西,我……」她自官自語似的說著,眼淚開始撲龐歧地淌下,「我不知道為什麼,可是我一直想著你,我……」 聽著她如此坦然的告白,四海真的不知道如何反應,一個小他八歲的女孩對他示愛還不是問日,讓他頭痛的是……他對這個女孩有「感覺」。 看見她這麼柔弱的模樣,他只想把她擁人懷中。天知道他是如何在控制自己! 於是,兩人都沉默了,只聽得見千里發出的細地吸泣。 好一會兒,她勇敢地擠出眼淚,抬起頭來。「不行嗎?我不能喜歡你嗎?」 「我…·」 「我知道你大我很多歲,也知道你是黑道,但是我就是喜歡你啊!這樣也不行嗎?」她神伯激動,而聲調也越來越高亢急促,「對你來說,我或許不夠成熟,可是不管是二十歲跟三十歲,喜歡的份量都是一樣的,我比較小就代表我的喜歡不值得信賴嗎?我也想趕快長大、趕快變成可以配得上你的大人啊2」 他依舊沒有開口,只是漠然地凝視著她。但……他的心在動搖,他的理智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小你幾歲就不能愛你嗎?我已經二十二了,不是小鬼……」她咬咽難言,低著頭低泣。 「我……」一直保持靜默的他突然地開口,「我不想再失去,所以也不要再擁有。」 千里一震,猛地抬起頭來,一臉寫著「把你的事告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