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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黑潔明    


  她就不信這樣還無法逼他出來。

  「站住!」他上前逼進她身後,兇惡的道﹕「你再敢走一步試試看!」

  小樓停住腳步,卻沒轉過身來,只對著滿天彩霞偷笑。然後她不動聲色,譏諷的回道:

  「誰都不是先生,我在我家自殺,關你什麼事?」

  「是不關我的事,我只是怕你污了一池清水。」他咬牙切齒的回答。

  「冷如風,你──」她氣得回頭破口要罵,原本枉在身後的人卻一下子又不見了。小樓一愣,跟著氣憤的大叫﹕「不要躲著我!你到底在怕什麼?你能躲得了我,躲得了其他人,躲得了天,躲得了地,但能躲得了你自己嗎?」

  她閉上眼,心力交瘁的道﹕「我是你的妻呀,為什麼你不肯告訴我你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你連我都要躲?」

  過了半晌,沒有人回話,小樓雙臂抱胸,屏住氣息,突然張開眼說﹕「和你戴著面具有關,對吧?我不會強迫你把面具摘下,拜託你出來好嗎?不要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在對空氣說話。」

  說完,她靜靜等著,許久之後,前方的樹叢內才走出一人。

  他停在三丈外,但已夠讓她看清他那張戴著半邊面具的臉了。雖然面具遮去了他一半容貌,但他的確是那個讓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她忍不住想上前,才踏一步,就被他喝止住。

  「別過來!」他往後退一步,像是怕她突然撲過來似的。

  晚風徐徐,她因為他決絕的態度感到傷心;從方纔她情緒就一直太過激動,實在耗盡了她的心力。她臉色蒼白,頭一暈眩,身子晃了一晃,差點昏倒。

  冷如風見狀,擔心的想上前,卻又在踏出一步後停住。

  「我……」她捂著心口勉強穩住身子,想開口說話,但眼前的景物卻開始旋轉,然後小黑點開始密密麻麻佈滿眼前直至全黑。她在失去意識前,強逼自己吐出一句:「別丟下我……」說完,她便昏了過去。

  「小樓!」他在最後一刻接住了她,擔憂之情此時方形於色。

  她沒事,小樓沒事。

  好不容易鎮定了心神,替她把脈,他才發現她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而已。

  冷如風被她嚇出一身冷汗,剛才一時間竟慌了手腳,還想帶她去找大夫,好半天才想起自己也懂得些醫術,這才努力冷靜下來,忙抱她上雲樓,翻找師弟宋青雲留下的藥罐子。

  一陣混亂後,他將她抱上床,餵她喝了些凝神養氣的藥,跟著便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

  彎彎月兒爬上樓台。

  他疲累的垂首坐在床前,思緒亂成一團。他知道他該送她回藍家酒坊才對,他要是還有點理智的話就不該再見她了,他根本不該讓她看到的……可是一想到她那不肯輕言放棄的個性,他實在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別丟下我。

  他想著她昏過去前那孤單害怕的表情,就是因為這樣,他無法再次將她送回藍家酒坊,無法將她再次丟下。

  小樓醒過來時,就見他沮喪的垂著頭,一臉悲容,像只鬥敗的公雞。

  她伸手觸碰他戴著面具的左臉,冷如風嚇了一跳,倏地抬首,見她已醒過來,他便要往後退開。

  「不要……」她發出微弱的語音求他。

  他僵住,卻沒再往後避開她的手。

  小樓輕撫著他臉上冰涼的面具,然後慢慢開口道:「我兒時曾和爹爹上過戰場,我看過許多恐怖的傷,我不會怕的。讓我看你,好嗎?」

  「你不會想看的。」他目光炯炯的看著她,僵硬的說。

  「你不是我,你怎知道?」她悲慘的一笑,「你知不知道我愛你好些年了?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個月、兩個月,打從十三歲遇見你開始,我就無法自拔了。」

  她說她……愛他?冷如風整個人一震,不相信的看著小樓。

  小樓勉強坐起身來,繼續說:「我們是夫妻,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難道你要一輩子戴著面具嗎?」

  「我們沒有一輩子。」他下顎繃緊,黑撞中閃著痛苦。

  「誰說的?你不試,怎麼知道?如果我要長相很帥的丈夫,今天我嫁的就是宋青雲,而不是你了,你原本也沒他帥啊。」她開玩笑的勸說。

  這是什麼話?冷如風聽了有些愕然,忍不住不滿的道:「師弟已經娶了。」

  「我知道,我只是告訴你,你原本就不是最帥的。男人又不靠長相吃飯,臉上受點傷,破了相又怎樣?」

  小樓深吸口氣,伸手欲摘下他的面具,卻被他抓住手制止。她不勉強,只柔聲道:「無論你被傷得有多重,我都還是你的妻子呀。我不會因為你變醜了點就離開你,也不會因為這樣就不愛你了,你知道嗎?」

  他不語,抓著她的手卻不再用力,小樓便試著再次伸手摘下他的面具。

  他卻突然又將她的小手抓住,「你不要後悔。」

  「不會。」她堅定的回答。

  他從她眼中看見決心,才鬆了手。

  摘下他面具的那一剎那,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她仍是倒抽了一口涼氣,有一瞬無法呼吸,只能定定的盯著他那道恐怖的疤,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他見到她的反應,狠狠地想將臉轉開,惡聲惡氣的道:「我警告過你了!」

  一聲啜泣從她喉頭傳出,冷如風無法忍受的想跳起來離開她,卻在下一瞬發現她整個人往前傾,一隻小手攬上了他的頸項,另一隻手則摸上了他臉上的傷疤。

  「是不是很痛?一定很痛,對不對?」她輕輕觸碰傷疤的小手顫抖著,似乎是怕他會痛,她臉上的表情也非害怕,而是心疼難捨。

  心疼?冷如風懷疑自己有沒有看錯。但她朦朧的淚眼的確是因為心疼,而非害怕。

  「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怎會……怎會被人傷成這樣?」她咬住下唇,卻止不住眼眶的淚,傷心得好像那疤是在她臉上似的。

  「別哭了。」他將她擁進懷中,見不得她哭泣。「我已經沒事了,別哭。」

  「為……為什麼……會這樣?」她抱著他啜泣,無法想像當時的情景。

  「因為有人嫌我礙眼。」他緊緊擁住她,埋首在她頸間,聞著她的髮香,渴求能就這樣和她白頭到老。他其實很害怕,怕這一切不過是南柯一夢,怕下一刻她會露出驚恐的表情,然後尖叫著推開他。

  但是一刻鐘過去了,什麼都沒發生,她依然待在他懷中,甚至緊抱著他不肯放手。

  然後,她溫暖的唇貼上了他的頸項,他也吻上了她冰涼的耳垂,他的手從她的衣襟滑進去,罩住她柔軟的高峰。

  小樓倒抽口氣,整個胸腔敏感的往後縮了縮,但他的手仍然跟上。她仰起頭呻吟,露出潔白如玉的脖子,他向下輕輕啃咬著,將她的腰攬向前,更加貼近自己。

  衣衫被他解開向後滑落,她雙手無力的掛在他頸項上,他低首吻住她微微顫動的右乳,右手向下探向她雙腿間溫暖潮濕的幽壑,引發她一陣嬌喘。

  她一手插進他的發間,一手向下欲滑進他的胸膛,他卻突然放手,讓她落回床榻,用左手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小樓雙頰潮紅、兩眼迷濛,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卻發現他的左手仍然戴著手套。「你的手……」

  未等她發問,他右手手指便探入禁地來回挑逗,同時俯下身來堵住她發出嚶嚀嬌吟的小嘴。

  小樓又氣又羞,想問他事情,他卻引發她一陣又一陣的熱浪情潮,差點掩蓋了她問問題的念頭。好不容易抓回了理智,她伸手抓住他的頭髮,逼他離開她的唇,喘著氣說:「你不要想……轉移……啊……」他臉上閃過一絲狡詐的神情,突地將手指探得更深,小樓發出一聲驚喘。無法繼續說話。

  冷如風再接再厲,努力不懈的使出渾身解數,想讓她忘了發問。

  「你──」小樓紅著臉望著他,只能吐出一個字,全身情慾高漲到極點,除了想要他以外,再無力想到其他。

  他趁她意亂情迷時,迅速解開褲頭,然後捧起她的臀,將灼熱慾望深深埋進她的身體裡。

  她溫熱柔軟的嬌軀緊緊的接納他,彷彿兩人原就是一體。

  他開始律動,她配合得完美無瑕,直到兩人同時攀上高峰,爆發出最純粹的精華。

  他壓在她身上喘氣,感覺她柔軟甜美的身軀貼著自己,然後驚覺自己的衣衫不知何時被她解開了,她圓潤豐滿的雙峰正未有一絲阻隔的貼著他的胸膛!

  「你是為了這個傷疤,所以不脫衣,不讓我看,也不讓我碰?」小樓語氣平穩的以指尖輕撫著他左肩起頭的刀疤,然後輕輕印下一吻。

  他心緒難明,想起身離開,她卻攬著他的脖子不容許他離開,一手還將他的臉扳向她,直視著他的雙眼問﹕「你身上還有哪裡有傷?左手嗎?」

  冷如風不悅的咕噥了一句,小樓沒聽清楚。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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