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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郝逑 之後我把帶子拿給一個當唱片製作人的朋友聽,他告訴我這是首新歌。」他還直逼問他這首曲子是哪來的,他想跟作曲者買版權。不過,他當然不可能告訴他,這曲子是還寒特地為他作的,這世上除了他之外,誰都不准聽。 倉還寒微紅著小臉,囁嚅地問:「那你喜歡嗎?」 「你彈的我當然喜歡,更何況還是你特地為我作的曲子,我當然更喜歡。」他看著她,忽然有些埋怨地說:「只是你為什麼不在我生日當天親手交給我?切蛋糕的時候我找了你好半天都沒找到,還以為你覺得無聊先走了。」 「我臨時有事,對不起。」倉還寒低著頭說,不敢告訴他實情——她是被他妹妹趕出去的。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駱碠冀托高她的臉,有些責怪地看著她,「我可以送你回去。」她是他帶去的,理應由他送回家。 「你是主人,不可以任意離開的。」 「那不是理由。」他依舊不滿意她的回答。「那晚那麼多人,就算我先離席也沒人會注意到。」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他打斷她的話,正色道:「以後別又一聲不響的跑掉,知不知道?不然我會很生氣。」 她抬頭看向他堅定的雙眼,不自覺地點了下頭,「我以後不會了。」 駱碠冀終於滿意地笑了,戲謔地擰了下她的鼻尖,開玩笑地說:「以後你再背著我溜掉,讓我抓到了,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我不會!」她激動地猛搖頭,「除非你趕我走,不然我不會……」 「我知道。」一雙大手捧著她的小臉,他輕聲歎道:「你別急,我隨口開開玩笑罷了,別當真。」 「我……」倉還寒垂下頭,對自已的認真感到不好意思。 「對不起。」駱碠冀輕蹙眉頭,低聲道:「我跟你說過不要老是向我道歉。」 她低垂著臉,不知道怎麼回答。 「還寒?」見她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駱碠冀不由得輕歎口氣,「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 聞言,倉還寒全身一震,雙手緊緊的交握,對自已的異想天開感到可笑,他當然把她當妹妹看,不然還有什麼原因會讓他對一個醜小鴨多看上一眼。 「還寒?」 她深吸口氣,努力擠出一抹微笑後才抬頭看向他,「什麼事?」 「你沒事吧?」他擔心地問。她的臉色很糟。 倉還寒搖搖頭,淡笑道:「我沒事。」 「真的?」駱碠冀不放心地伸手在她額上探了下,「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她單薄到像是會被風吹跑。 「我真的沒事。」她勉強笑了笑,藉著起身避開他溫熱的大手。「大概是昨天晚上唸書念太晚了,現在有點累。」 駱碠冀聽她這麼說才放下心來,不過他仍舊皺著眉道:「你昨晚又唸書念到半夜了?」 「嗯。」她輕點了下頭,走到落地窗前,失神地望著窗外。 駱碠冀納悶地看著她的背影,起身走到她身後,「還寒,你有心事?」 「沒有。」她頭頂著冰涼的玻璃窗,沒有回頭看他。 看著她異於平常的反應,駱碠冀倏地瞇起眼,語帶薄怒道:「你談戀愛了?」除此之外,沒有其它事可以解釋她反常的行為。 倉還寒焦急地轉過身,迎視他滿是懷疑的目光,連聲辯解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談戀愛!」 「是嗎?」他輕哼一聲,也不想去壓抑心裡突然湧上來的酸意和不悅。「女孩子大了,有喜歡的人是很正常的事。」 也不給她回答的機會,駱碠冀逕自走到琴椅上坐下,粗魯地掀開琴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琴鍵。 見他拉下臉,倉還寒也沒心思去思考他突然變臉的原因,只是心急地跑到他身旁站著,緊張地問:「碠冀,你生氣了?」 「我幹嘛生氣?」他又哼了一聲,手指用力地敲打白色的琴鏈。「你有喜歡的人,我替你高興都來不及,幹嘛生氣?」 「可是你……」把琴鍵當石頭敲。這種異常的行為,除了他正在生氣外,倉還寒實在想不出其它解釋。 「可是什麼?」駱碠冀抿緊薄唇,有些洩憤地在琴鍵上敲打著,語氣酸溜溜地問: 「他很會彈琴?」 「誰?」倉還寒愣了下,不解地問道。 「你的意中人。」他咬牙地回答。 「沒有,他不懂音樂。」倉還寒不假思索地回答。 駱碠冀突然重重地哼一聲。還說沒有意中人,他只不過隨便試探兩句,她就全說出來了。 「他是誰?」他惡聲惡氣地追問。 倉還寒緊張地倒抽口氣,慌張地猛搖頭,「你……你別問了,我不會說的。」 見她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駱碠冀更是氣得牙癢癢。 他重哼一聲,用力敲打琴鍵,氣急敗壞地又問了一次:「他是誰?」倉還寒心虛地拉拉裙擺,垂下臉始終不看向他。 「他是……」 見他又要開口問,倉還寒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讓他套出話來,連忙轉身往外跑,不顧身後傳過來的那句咆哮—— 「他是誰?」 他是誰……他是誰…… 半夢半醒之中,倉還寒總覺得耳邊傳來近乎質問的低吼聲,雖是斷斷續續,但問話人語氣裡的堅持讓她不由得睜開眼睛,下意識地看向躺在她身邊的駱碠冀。 「碠冀?」她看著枕邊人,試采地叫了兩聲,卻沒得到他的響應。 倉還寒搖頭輕笑,大概是她睡迷糊,才會誤以為他開口講話。 又凝視了駱碠冀平靜的睡顏好一會兒,她忍不住俯首在他臉上輕輕印上一吻後,才坐起身,準備下床到廚房倒杯牛奶。 「你要去哪?」 她雙腳才剛踩到地,身後就傳來駱碠冀飽含睡意的聲音,右手也讓他抓住。 倉還寒坐回床上,看向他笑道:「你醒了?」 「你要去哪?」駱碠冀沒有回答她的話,蹙著眉又問了一次。「很晚了,你要去哪?」 「我想到樓下倒杯牛奶喝。」她伸手輕揉他蹙緊的眉頭,戲謔地笑道:「別老蹙著眉頭,小心有皺紋。」 「那最好,正好嚇走那群煩人的女人。」這兩天老是有莫名其妙的女人以老媽的名義來探望他,天知道他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人,竟然還跟他稱兄道妹! 「受歡迎還不好啊?」她壞心地輕笑一聲,手指輕刮他的有頰,「我都不生氣了,你氣什麼?」 「你當然不用生氣。」他不以為然地瞟她一眼,緩緩坐起身,「被煩得想尖叫的人是我,不是你。」 倉還寒搖頭輕笑,知道他不解風情,所以她對這兩天上門來的女人沒說什麼。 「對了,剛才你是不是問我『他是誰』之類的話?」 「他是誰?」駱碠冀怔了下,納悶地問:「誰是他?」 「我怎麼會知道。」倉還寒好笑地看著他,「是你問我的。」 「我問你『他是誰』?」他連誰是那個「他」都搞不清楚,怎麼可能問她。 「你也不知道?」看他一臉不解,倉還寒瞭然地笑了,「八成是你在說夢話。你剛才作了什麼夢?」 「我說夢話?」駱碠冀沉思了半晌,突然開口說:「我想到了。」 「想到什麼?」 「我知道我為什麼會問你『他是誰』了,我剛才夢到我們以前的事。」這件事他擱在心頭很久了,今天剛好可以問清楚。 「你夢到什麼?」 「他是誰?」駱碠冀沒有回答她的話,反倒是一臉質問地瞪著她,口氣不善地追問: 「那傢伙是誰?」 「誰是『那傢伙』?」倉還寒一頭霧水地問。 「都這麼多年了,你還不肯告訴我嗎?」當初他問了不下幾百次,但她怎麼也不肯跟他說。「那麼久以前的事了,你就說出來聽聽會怎樣?」 倉還寒納悶地猛眨眼,「你到底在說什麼?」駱碠冀輕哼一聲,誤把她的不解當作心虛,故意逃避話題。「你就老實說出來嘛,我不會說什麼,更不會胡思亂想,反正都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 是嗎?倉還寒很想回他這麼一句。他嘴上說不在乎,卻一臉猙獰的瞪著她,實在很難說服人。 「你究竟要我說什麼?」不是她不肯說,而是她實在不清楚他在問什麼? 「你還裝!為什麼不說清楚那傢伙是誰?都這麼多年了,我不會對他怎樣!」他咬牙切齒地說。 倉還寒偏著頭端詳了他好一會兒,還是不知道他究竟在問什麼。 算了,三更半夜的,他大概還沒睡醒,誤把夢境當現實,才會間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題。唉,他是病人,她也別跟他計較那麼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