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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古靈 韓山也坐到書桌前的椅子上。 「那個金紅色頭髮的美國人叫比利,明裡是安得森的貼身保鏢,實際上是世界有名的殺手,排名好像在十一到十五之間吧,據說他殺一個人的代價是五十萬美金。」 「五十萬美金?」翁鎮福驚叫,「真的還假的?」 「當然是真的,他是安得森的小舅子,由於姊姊的特別要求才屈任安得森的保鏢,否則以他的價碼來說,根本不屑於做任何人的保鏢。」 「那另一個呢?那個叫什麼來著……」翁鎮福蹙眉思索著。 「佑夫,他叫佑夫。他是黑籐的貼身保鏢,同時也是全日本有名的殺手,雖然沒有比利那麼有名氣,但也足以令人膽戰心驚了。」 翁鎮福愣怔地瞧了他一會兒,忽然間大笑起來。 「那小子,哈哈,看他還跩得起來不。」 ★★★ 午後兩點,康樂社區中庭出現兩個陌生人,兩個令人遠遠一見便心中發寒、雙腳顫抖的男人。 身材高瘦的男人一頭金紅色的頭髮,臉上一副太陽眼鏡讓人瞧不見他眼睛的顏色,也看不見他眼睛的眼神及動向。一身鐵灰色西裝,傲慢的姿勢加上渾身冷酷駭人的氣息令原本在中庭聊天嬉戲的人們,在半分鐘之內便跑得一個也不見了。 略微矮小的東方人一身黑色西裝,垂肩長髮,同樣一副深黑色太陽眼鏡及同樣殘酷冰冷的氣息。 沒人知道他們來找什麼人、或做什麼事。 「真該死!」墨維望著中庭詛咒道。 翩然也瞪著那兩個男人,「老天,他們是誰啊?」說著說著不禁打了個寒顫,直往墨維的懷裡縮。 墨維摟緊了她,嘴裡忍不住又詛咒一次。「真他媽的該死!」 太誇張了!他想,沒聽過這種小事情還請殺手來處理的,而且一請就是兩個,真他媽的誇張透了!那個翁鎮福不是瘋了就是腦袋秀逗了!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有人告訢他翁鎮福會請殺手來處理這件土地糾紛,他還會恥笑講這話的人太誇大了。 如今,兩個活生生的殺手正在那兒晃過來晃過去,也不由得他不信了。 當然,他也不會笨到去猜測他們兩位大爺是這社區某位居民的朋友,或者他們找錯地方了,這明擺著就是衝著他而來的。 但是,他們若以為要對付的是普通一碰就碎的小角色,那就是他門的失策了! 如同他沒有意料到會有兩個殺手來找碴一樣,他們也將會驚訝於所要對付的竟是這麼意外扎手的人物。 翩然看著墨維雕像般瘦削的臉龐及毫不妥協、嚴厲的神情,剛才流露驚詫神情的雙眼如今已回歸平靜、機警。 「墨維……」她的聲調裡帶著些許擔憂。 突然間,他的嘴堅定地壓向她,片刻之後又猝然離開。他放開她,微笑著輕撫她的臉頰。 「半打就好了,翩然,三個兒子,三個女兒,這樣就夠了。」他的語氣裡充滿信心與堅定。「我很快就會回來,然後我們再一起努力『做人』,下半輩子只要能擁有你和六個兒女,我就心滿意足了!」 他走路的樣子,從容沉潛有如一頭獵豹,似乎隨時準備縱身一躍,給予獵物致命的一擊。 頎長的身軀因訓練及決心而瘦削有力,他只需極少食物便能生存,好幾天不喝水也沒關係,他可以跑二十哩路而不喘一下。他一向只需少許的休息,他隨時隨地都能把握幾分鐘的時間歇息,而且還能像睡足七個鐘頭的人一樣清醒。 他可以用數十種方式殺人,而且毫不遲疑。 墨維澄澈的雙目中,流露出一股令人震悚的冷酷與寡情的光芒,這片光芒灼閃著,有如地獄中惡魔的詭笑,陰森極了,殘忍極了。 從他週身無形中散發出來一股極端深沉獷野的韻息,隱隱中,更有著無比的悍勇與堅毅之氣。 他堅定無畏地往前邁步。 「你認為他會自己出現嗎?」佑夫以日本人特有的英文腔調問道。 「應該會。」比利雖然挺立不動,但他所有的感官都開放以吸收任何一絲訊息。「如果他存心保護這個社區,他自然會出現。」 佑夫環視渺無人煙的中庭一眼。 「你認為會是怎麼樣的人?」 比利雙眸直視前方不移。「可能是學過一些所謂中國功夫的傢伙。」 「中國功夫?」佑夫輕蔑地哼一聲。 「也不能小看中國功夫,真正的功夫高手的實力可是不容小覷的。」 佑夫斜睨著比利。「你怕了?」 「我不是怕,我只是從不輕忽對手,這是我能存活到今天的原因之一。」 佑夫聳聳肩。「或許吧,但我仍不認為會在這裡碰到什麼樣的大角色。」 比利瞥他一眼。「老實說,我也這麼認為。」 「真不懂這種小Case幹嘛派我們兩個一起來,簡直是大才小用!」 「還不是要給那個莽夫一些面子。」 「面子!哈!」 靜默了一會兒。 「待會兒你上還是我來?」佑夫問。 「隨便。」比利無所謂地回道。 「還是我來吧,讓你這世界級高手對付一些小丑級人物簡直是辱沒了你的身份。」 然後兩人便不再說話,約莫過了五分鐘後,比利突然全身一緊,察覺比利異樣的佑夫剛要詢問,自己也全身一震。 兩人臉上帶著同樣的驚訝對視一眼,彷彿擁有某種默契似的,兩人一起慢慢轉身向後,同時慢慢摘下墨鏡,細細的打量著前方不遠處挺立的男人。 墨維卓立不動,雙目微闔,淵沈如一片幽谷,一座大山,像是天變地動也絲毫搖動不了他,威猛極了,也高傲極了。 比利與佑夫同時察覺,眼前的人絕對是個難惹難纏的人物,他一身黑衣,高瘦英俊,目光冷森而瑩澈,有如兩柄無形的利器,凌厲得像要穿透人心般,整個人看上去,予人一種特別震懾窒息的感覺,像面對著一座山,一座拔峭的、雄渾的山,那般孤傲,又那般猛銳! 雙方之間的緊張迅速凝結,就像突來的暴風雨,來得又快又危險,更像在狂猛的風雨開始前,懾人心魄的閃電。 「金狼比利。」墨維突然開口打破令人窒息的靜默。 與得知將面對一個扎手人物時同樣的驚訝,比利詫聲道:「你認識我?」 墨維沒有回答,逕自把視線移往佑夫。 「千手佑失。」 佑夫幾近震驚。「居然連我也認識?」 仍然沒有回答,墨維傲然雙手往後一背。 「哪個要先上?或者一起來?」 墨維的語聲雖然並不凌厲,但卻含著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逼迫與壓窒感,好像他一直就是高高在上,一直就可以隨心所欲的驅使別人一樣,倨傲而且橫霸。 比利和佑夫驚覺地互覷一眼。 他們有一種越來越深刻的感覺,那就是——他們絕對拚不過眼前的男人,即使聯手也一樣。 天殺的!這算什麼小丑小人物? 殺手干久了,生死之間若走過夠多回,自然會對自己的能力有深刻的瞭解。 同樣的,面對敵手時,也能在動手前即從對方的氣勢上多少感受到彼此雙方的差距。 而此刻,他們的無力感便越來越重。他們彷彿面對的是一座山,而人,又如何去撤動一座山? 比利悄悄吸了口氣。 「你知道我們是誰,我們卻不認得你,這,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只有一種人能知道我的身份,」墨維面無表情地說。「那就是死人。」 兩個人心中同時一懍。 「一起上吧,」墨維用彷彿在叫兩個不聽話的小孩一起過來領罰一樣的輕蔑語調說,「節省時間一點。」然後他逕自解開腰間那條黑蛇般的鞭子並將之在手上繞成圈狀。 那是一條約有三條手臂長的黑色軟鞭,黑色瑩亮不知為何物所制,最特殊的是鞭子上回應著日照閃爍著金光的一絲絲金線。而如果你仔細觀察把手處,將可發覺上面巧妙的嵌著一隻鷹頭的形狀。 當比利一看清那條鞭子時,他的臉色驟然大變,更失控地顫著手,指著鞭子叫道:「那……那條鞭子……」 「如何?」墨維的臉色一沉。「你認識它?」 吞嚥下卡在喉嚨中的口水,比利喘著氣說:「山貓……山貓曾經告訴我……」 墨維皺眉。「你認識山貓?」 「我們曾經交過手,然後成為不打不相識的好朋友。」比利回答道。 「哦……他告訢你什麼?」墨維又恢復面無表情。 「他告訢我、不、警告我,如果碰上一個使一條黑鞭的人,他曾對我詳細描述過那條鞭子的樣子,」比利指指墨維手中的黑鞭。「就像那樣。他警告我,千萬千萬別去惹那個使鞭的人,否則我除了死還是只有死!」 佑夫驚駭地瞪著比利,再看回墨維手上的黑鞭。 墨維狀似隨意地問道:「他告訴你我是誰了嗎?」 「沒有,」比利搖著頭。「他說他還不想死,所以不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但是……」比利思索著。「我忍不住要去猜測,是誰能讓名列世界第四大高手的山貓怕成那樣?是誰能令他那麼嚴重的警告我絕對不能去招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