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古靈 > 鐵漢追密碼(上)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5頁 古靈 「十一歲?」亞克揚高了濃眉。 水伶瞥他一眼,隨即起身去到山洞的另一邊,一邊準備燉煮那兩隻早就處理好的山雞,一邊簡略的敘述她的身世。待她起好火,把鍋子放上去燉的時候,她的敘述也到了尾聲。 「——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會一個人住在這兒,只是不好意思問而已,不過,現在你就知道原因了吧?」她緩緩轉過身來,發現亞克眼裡的彩虹變換得更快速了。「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時代裡啊!還是躲在這兒安全一點,反正有得吃、有得住,我的日子過得還算快活,只要小心一點不要讓人發現就好羅!」 亞克臉上的冷漠淡然似乎稍微退除了一些,又好像沒有,但可以確定的是他腫眸裡漩渦的流轉很明顯的減速了。深深地凝視她片刻後,他忽然說:「我們那兒幾乎沒有戰爭。」 水伶先是一愣,繼而驚呼,「完全沒有嗎?」 「差不多,有的話也只是一些不小的抗爭而已,我們不會放任它們擴大為真正的戰爭。」亞克慢條斯理地說。 「沒有戰爭的地方嗎?」水伶呆了半晌!而後慢吞吞地回到他面前,學他盤腿坐下,並羨慕嚮往地歎了一口氣。「好好喔!」 亞克似乎想說什麼,卻又突然改口問:「你現在幾歲了?」 「十七。」水伶隨口應道。「你呢?」 「二十四。」亞克漫不經心地回道,「你要在這兒躲多久?」 「一輩子。」水伶毫不猶豫地說出這三個字,除非有其他更安全的地方讓她去,否則這兒是她唯一的選擇了。「你是到我們這兒來做什麼的?」 「辦點事。」很簡潔的回答。「一輩子是很久的時間,你不怕寂寞嗎?」 「至少很安全吧?」水伶反駁。「你是被在這兒附近四處流竄的賊匪盜寇砍傷的嗎?」 這回亞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很正經地告訴她:「你可以在我傷好之後,要求我陪你去找你的父母親。」他的神情非常嚴肅,嚴肅得有點超過了!簡直就像是在談論一樁非得成功不可的交易似的。 「才不要!」水伶卻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絕了。「我找到爹娘的後果只有一種—再被賣掉,而且,這次保證會跟我姊姊一樣,直接被賣進窯子裡去。換了是你,你會希望這樣嗎?」 亞克頓時啞口無言,水伶見狀,不覺莞爾,繼而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瞧了半晌。 「你的事情辦完了嗎?」 亞克右眉一挑。「辦完了,如何?」 「也沒如何啦!只是……」水伶悄悄垂下眼眸,狀似不經心地隨口問道:「你的傷好之後,就要回到你那個沒有戰事的家鄉了嗎?」 亞克狐疑地注視她片刻。 「沒有那麼快,別的地方還有事等我去處理。」 「這樣啊……那……」水伶飛快瞟他一眼。「你想……你想我有沒有機會到……呃……到你的家鄉去看看呢?」 就剛剛那片刻工夫,她的如意算盤就已經打好了,好歹她也救了他的老命,對吧?那樣他就沒理由拒絕她這個小小的要求吧?而如果那邊真的是那麼和平安詳的話,她就不只是看看而已,說不定乾脆就在那兒定居了呢! 沒想到,面對著她那張掩不住希冀的臉,亞克卻仍不假思索地斷然邋:「絕不可能!」 水伶頓時失望的垮下臉來。 幹嘛拒絕得那麼快嘛!就不能稍微猶豫一下下嗎?就算是假裝的也好嘛!那樣她才能和他比畫兩招太極拳啊!雖然他人高馬大,但太極拳又不是比高大、比力氣,說不定比呀比的,她就莫名其妙的贏了,然後就可以纏著他帶她去那片安樂的淨土了! 但是,他居然以一句「絕不可能」,就掃得她灰頭土臉的連退七大步,難道他忘了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嗎? 哦!對了,他是忘了! 「可是…如果你沒空帶我去,或許你可以告訴我怎麼走,我可以自己去呀!」她仍不想放棄最後一線希望。 亞克非常肯定地搖搖頭。「你自己去不了的。」 「我可以試試看嘛!」水伶不死心的堅持著。 亞克依舊搖頭,並在水伶想繼續說服他之前及時轉開了話題。 「黑白為什麼天一黑就出去?」 一聽就知道亞克拒絕繼續和她比兩手太極拳了,水伶不由得不滿地噘起小嘴,不甘心地瞪著他好一會兒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它看上了山下村落裡的一隻小母狗,晚上都會去找它,因為,它每次去都會帶點小獵物過去。哼哼!這還是我教它的呢!所以,那隻小母狗的主人還很歡迎它,我看啊,說不定它很快就會做爹啦!」 「那你呢?你不想嫁人了嗎?」亞克聲音低沉。「如果你不想去找你的親人,那麼,你也可以要求我幫你找個好看又有權勢財富的丈夫,如何?」 不知道為什麼,水伶總覺得亞克的口氣似乎越來越有「談生意」的嫌疑了! 「不如何!」水伶賭氣地鼓起腮幫子。「我幹嘛嫁人?我就是喜歡自己一個人在這兒老死爛死,你管我那麼多幹什麼?」話落,她就跳起來跑到爐火那邊察看食物燉煮的情形。「你啊!既然不想帶我去你的家鄉看看,傷好了就盡快給我滾蛋!」 望著水伶那副透著怒氣的背影,亞克不覺蹙起了濃眉。 不用她拿掃把趕人,他也想越快離開越好,事實上,他清醒過來後不久,就覺得有足夠的體力離開了,問題是—— 「生意」沒談成之前,他走不了呀! 第二章 埋怨 多少恨? 昨夜夢魂中, 還以舊時游上苑, 車如流水馬如龍, 花月正春風。 ——李煜.憶江南 真是長眼睛沒見過那麼厚臉皮的人! 背著弓箭、拎著兔子,水伶匆匆來到小溪旁,忿忿地扔下兔子、丟開弓箭,活像要宰人似的一把抽出短劍朝天飛舞幾下,還搭配上幾句一般只有粗俗男人才會脫口的咒罵,而後猛然蹲下去抓起兔子開始剝皮剖腹;手上忙著,心裡頭可也沒閒著,嘴裡更是忙著嘰哩咕嚕地埋怨不已。 「什麼跟什麼嘛!明明傷都已經好了,幹嘛還要我打獵回去孝敬大爺他的五臟廟?救他老命不夠,還得當孝女賢孫的伺候他,他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呀?真是他媽的!」 罵到這裡,水伶突然一劍高高舉起,繼而狠狠落下,喀一下剁下兔腳,嘴裡還發出殘忍的嘿嘿冷笑聲,彷彿剛剛斬落的正是亞克大爺的腦袋。跟著,手起劍落,又連續斬下其他三顆「腦袋」。 「每天都一大早就出去,還以為他什麼時候良心發現了,想換個手去打幾隻野味來回報我一下的說,結果每次吃飯時間一到,他大爺就兩手空空的回來張大嘴等吃,他把我那裡當成什麼了?救濟院嗎?」 啪的一下,她順手把血淋淋的短劍甩在一旁的朽木段上,然後開始動手挖除那只可憐祭品的內臟。 「真是不可理喻的人,明明是我救了他,還拿他當大爺一樣伺候得周周到到的,不是嗎?毫無轉回餘地的拒絕我的要求就算了,幹嘛還老是拿那種輕忽的眼光看我呢?好像我是笨蛋白癡一樣,真是太過分了!」 對於滿手的血跡,她卻視若無睹,只是噙著冷酷的笑意,滿腦子想像著現在是在挖某某人的內臟,在扯某某人的腸子! 「問他的衣服是什麼質料的,他就給我說是我沒聽過的質料;問他那是怎麼縫製的!為什麼看不出來針線的痕跡,他就給我回答是用我所沒聽過的縫製技術,再問他眼睛上戴的!還有手上的那個是什麼,他也給我回答什麼他講了我也聽不懂。簡直是在鬼扯一堆廢話嘛!他都不講,我當然是什麼都不知道啊!可是,他一講我不就聽過了嗎?」 她嘟嚷著伸了伸腰,而後把清除好的兔肉放進水裡清洗。 「而最最超級可惡的是,那個混蛋傢伙居然敢用那種若無其事的神情,不但嫌我每天都弄同樣的東西給他吃,而且還大剌剌地點菜說下一餐換隻兔子來!真是他媽的,他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啊?那兒是山洞,又不是飯館,我也不是搭毛巾、哈腰奉茶的店小二,幹嘛他吃喝兩聲我就得乖乖照辦?下回他是不是要我幫他叫個女人來給他刷背兼上床了?」 用力的洗呀洗、死命的刷刷刷,邊還嘀嘀咕咕個沒完,而後突然間,她停下所有的動作,只是死瞪著手上的免肉。 「最可惡的是……是——」她猛然跳起來仰天大吼,「我為什麼就這麼聽他的話啊?」吼完,她喘了幾口氣,再咳兩聲清清喉嚨,然後蹲下去繼續洗呀洗、刷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