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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官敏兒    


  「有事嗎?」

  「我……我想請你陪我上這裡的市集一趟好嗎?胭脂水粉沒了,如果可以,我想去鎮上看一看。可以嗎?你可以陪我嗎,君哥哥?」

  俯首看著梁辛蘿冀盼明亮的眼,巖子君不動聲色的瞟轉視線顱向房門邊。

  易襄湖一察覺他的視線立刻撇開俏臉倨傲地不予理會。

  跟他擺架子?呵,有趣。

  「當然可以,辛蘿,我們吃過早膳後再出發好嗎?」

  第五章

  秋陽溫暖的日光灑遍整個熱鬧的市街,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落偶爾摻雜著孩童的笑鬧聲好不熱鬧,儼然一片太平安樂的承平景象。

  緩步於人群中,魏忠扯了扯易襄湖的衣袖。「唉,易大使,咱們別跟得太近。萬一打擾了前頭巖大人和梁姑娘的雅興就不好了。」

  她抽搐似的牽動嘴角低應,「知、道。」

  「易大俠,聽說您的詠山劍法特好,這是真的嗎?」魏忠熱絡地問著。

  他心頭原以為這易襄是個陰柔軟弱的男人,搞不好性向還特怪,例如比較偏愛男人之類的,後來在巖子君的幾句敷衍和耿太醫協力的「消毒」之下,耿直單純的魏忠立刻對她釋懷,甚至對易襄湖的武藝大感興趣。

  只見易襄湖沒啥興致的挑眉臉他,「詠山劍法?」

  「是啊!這是巖大人今天早上告訴我的,大人說他偶然間見識到您的劍法,簡直出神入化得讓人不敢置信呢!」

  「哼哼,他這樣跟你說的?」她用下巴努了努前頭那個故作斯文儒雅的傢伙。

  碰巧對上巖子君回身投射過來的視線,易襄湖立刻齜牙咧嘴的瞪了回去。

  他輕輕抿笑,悠閒地旋著折扇轉回身繼續與身旁的梁辛蘿談笑。

  「是大人親口告訴我的,易大俠!」魏忠的心情依舊高昂。人人讚他魏忠是宮廷中的高手之丁如今遇上自己最敬重的巖大人開口讚賞的對象,他當然好奇雀躍。「聽大人說您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詠山劍法的第一把交椅。」

  易襄湖冷淡勾起嘴角,「別聽那傢伙胡說——」

  「嗄?」

  「呃,我是說你家大人謬讚了,其實還有人比我更出色呢!」

  「真的?」

  「真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前面那個轉著折扇要瀟灑的超級大痞蛋。

  前頭的巖子君彷彿感覺到易襄湖瞪視的眼光,不時側身回頭的他笑得益發斯文溫煦。

  「君哥哥,你瞧,那邊有個賣藝人正在要花槍呢!」

  「是啊,我見那人的身手真利落。」

  做作!離他們幾步遠的易襄湖冷哼。裝什麼文弱嘛,他的武功分明比在場的所有人都好。

  「嘖,這就是不懂武藝的人才會說的話。」魏忠搖頭,「也莫怪巖大人看不出來,那個賣藝人要來耍去不過就是那幾招罷了。」

  易襄湖輕哼,「沒辦法,他無知嘛。」

  「您是說梁姑娘嗎,也對。」

  不是,她說的是巖子君!

  這時,一陣秋涼冷風掃了過來刮起一陣落葉煙塵,街市上的人群無不掩面遮蔽。彩梅見狀立刻推了主子一把,梁辛蘿重心不穩旋即往前倒去!

  所幸巖子君眼明手快,長腳一個劍步跨出及時攬臂穩住她的腰肢。驚魂間,梁辛蘿直覺地緊緊攀住他的頸脖,刷白了臉龐一副驚惶失措的嬌弱模樣。

  家,多美的一幅畫面啊。」不遠處的魏忠不由得讚歎。

  「是、是啊!」易襄湖大有狂犬病發的徵兆。

  攬著佳人穩住身形的巖子君不看梁辛蘿,倒是側頭望了望身後的易襄湖。

  她立刻危險地瞇起眼,邪惡狠意的眸光從巖子君的俊臉,移到他那一隻依舊擺在佳人纖細腰肢上的大掌。

  憤怒的眼神宛如餓狠的野狼,易襄湖正用她銳利的視線儷咬巖子君的每一根手指。

  她這模樣著實逗樂了他。

  她的眼神越凌厲,他的快意就越加倍。

  呵呵,真感激方纔那一陣風。巖子君挑了挑眉,掩飾不住眉宇間的輕愉。

  「君哥哥,對不住,我一時沒站穩——」

  他溫和得體的微笑,「沒關係。」彷彿刻意要挑起易襄湖更多的憤怒,巖子君溫柔地扶穩梁辛蘿,甚至優雅瀟灑地伸出手替她取下飄落在髮絲上的秋葉。

  「啊!」梁辛蘿看著他指間的落葉含羞帶怯地輕呼一聲。

  「看來這落葉還挑地點落下呢。」

  笑語間,巖子君假意無心地瞟了易襄湖一眼。

  呵呵,瞧她那張小臉就快氣歪了,真叫人心情愉悅。

  「欽,易大俠您怎麼咬牙切齒好像很生氣啊?」不明就裡的魏忠好奇詢問。

  「我、有、嗎?」

  易襄湖的模樣太嚇人,魏忠立刻聰明地不作任何回應。

  無視近身的梁辛蘿愛意深許的深情凝睇,巖子君故意當著易襄湖的面鬆開指間的那一片落葉……

  枯黃秋葉緩緩地在半空中優雅滑曳飄下,在落地之前早被氣憤至極的易襄湖拔劍削成了三段。

  其勢之迅速讓一旁的魏忠根本來不及看清她拔劍,甚至是收劍入鞘的姿勢也沒瞧見。

  直到這一刻,巖子君再也忍不住愉悅得意朗聲笑了出來。

  他豪邁恣意的爽颯笑聲自有一股威嚴讓梁辛蘿心折不已,卻讓易襄湖惱怒到了極點。

  受夠了!她要走了!

  一臉陰惻的易襄湖才想轉身離開,卻被早一步發現她的意圖的巖子君出言攔了下來。

  「易大俠,我見這市集上來往人多,光憑魏忠一人恐怕無法護得我們周全,就勞煩你勉為其難充當我們的護衛了。」

  「是啊,易大俠,我們需要你!」魏忠老早被她方纔那一記迅雷不及掩耳的削葉神技給折服。

  「你根本不用人保護!」還裝?這傢伙的武藝比誰都要好。

  巖子君溫文地搖搖頭,笑意溫煦。「在下不過是一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只有一點經世濟民的淺薄才能罷了,哪兒能派上什麼用場呢?勞煩你了,易大俠。」

  不等她的同意,他飛快轉身又和情意脈脈的梁辛蘿往前走去。

  留下易襄湖在後頭繼續她的狂犬病發,和一臉崇拜不已的魏忠。

  「啊,巖大人真不愧是官仕的榜樣,瞧他多麼的謙沖自穆啊!」

  易襄湖差點兒沒一跤跌死。

  「君哥哥,」梁辛蘿突然站在一個賣髮簪銅貨的攤子前,「你說這個簪子好看嗎?」

  「哪一個?」

  「這個。」輕輕執起攤子正中央的流蘇簪飾,梁辛蘿嬌羞的湊近巖子君的身旁,情意暗許地默默凝視他俊美無儔的側臉。「你說戴在我頭上好看嗎?」

  「你說這一個?」

  巖子君瞥了她手中的髮簪一眼,沒興趣,反倒是被攤子角落的一個薄銅製的花鈿釵給吸引。簡單的樣式給人一種大方無贅的利落感,他心一動直覺地拿起那支銅簪舉到眼前細細賞看。

  見狀,一旁的梁辛蘿笑容漸失。「君哥哥?」

  難道他認為她比較適合這樣的款式嗎?低下頭,她直覺地想伸手拔下自己頭上這個流蘇細垂、樣式華麗的玉翠金鈿。

  「小姐,你做什麼?這是你今天早上特地梳理的髮式,為什麼要拆亂?」

  一旁服侍的彩梅大聲嚷嚷攔住主子的動作,「我說未來姑爺,咱們家小姐是個官家千金,才不適合這種沒款沒式的銅簪子,戴出去會被人家笑死的!」

  「哦?」

  巖子君也不動氣,興味地挑了挑眉。望著趾高氣揚的女婢,他轉了轉指間的銅簪,笑意溫和。「我沒說這是要給你家小姐戴的。」

  「未來姑爺!」

  「彩梅。」神情有些黯然的梁辛蘿拉住彩梅搖搖頭。

  不再理會她,只見巖子君執起銅釵回轉身,拿在半空中瞇起眼眸不知在比劃估量些什麼。

  不遠處的易襄湖看見他拿著某個東西朝自己又比劃又思量的,沒好氣的雙手環胸撇開臉不理他。

  「嗯,不錯。」自己的眼光沒錯,果其適合襄湖那略帶英氣的氣質與神采。

  不能拿一般的胭脂俗粉來比較她,他的襄湖自有一種簡潔利落的美。

  「辛蘿,挑中你想要的了嗎?」握著手中的銅簪,巖子君隨意一問。

  只見梁辛蘿神情微黯的放下方才拿起的髮簪,「沒有,君哥哥。」

  「是嗎,可我見你打從剛才起不就一直看著這金簪?」巖子君隨手拿起它,一併遞出掌心裡的銅釵,「店家,就這兩個。」

  「 ,爺兒,一共九文錢。」

  爽快付了錢,巖子君將金簪放到梁辛蘿的手裡,又拿起銅釵朝一臉微慍的易襄湖隔空比劃估量幾下。嘖,該把它戴在哪一邊好呢?左邊,還是右邊?

  「未來姑爺!」

  「彩梅,不要。」

  彩梅甩開梁辛蘿的手,「奴婢斗膽請問您,這一支銅簪您打算送給誰啊?」

  巖子君放下手,側身直視彩梅,溫煦爾雅的噙起笑,他的眼簾卻不見笑意散播。「你的確是斗膽。」

  在他凌厲的眼神下,不只梁辛蘿低下頭,連一向趾高氣揚不知分寸的彩梅,這會兒也沒膽抬頭回應巖子君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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