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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官敏兒    


  高興、高興!耗了這麼久,你也該走了吧!一旁,傅天翼小心的遮掩自己的微笑和雀躍。

  「別再這麼貪吃了,免得又被獵戶捉到,知道嗎?」

  這很難講,貪吃是天生的。傅天翼覺得下次再見到這只雪貂,或許它已變成某人身上的裝飾品。

  「你要保重哦,阿翼。」

  倪彩珠開始啜泣起來,害得傅天翼手忙腳亂的,又是舉袖替她拭淚、又是伸手拍撫她的肩膀。

  她咬著下唇忍住淚,緩緩鬆開懷抱,讓雪貂躍向眼前白茫茫的山林。

  「再見,阿翼!」

  傅天翼溫柔地輕擁倪彩珠顫抖的身子,沉默地和她一同凝視逐漸走遠的雪貂。再見,一千兩黃金。

  突然,漸遠的雪貂停下腳步,回過頭。

  「哇,阿翼……」倪彩珠見狀哭得更傷心!

  傅天冀趕忙朝它擺擺手,安慰懷裡哭得正傷心的她。「別哭、別哭了,哦,它走了,已經回家了,這不正是你要的嗎?」

  難過得說不出活的倪彩珠抽噎的點點頭,伸出雙手環抱他的頸脖,將哭泣的臉蛋埋進他的胸膛,任他將自己圈摟得更緊,擁抱的兩人渾然不覺彼此的貼近與親暱。

  「傅天翼……」

  「嗯?」

  「你說阿翼會不會幸福?」

  「會的。」只是他覺得它變成皮毛的機會更大,如果那傢伙改不了貪吃這一點的話。「天很黑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若是晚了,你爹娘可能會擔心。」

  圈摟著他的頸脖任他將自己打橫抱起,倪彩珠抽抽噎噎的蜷縮在傅天翼的胸口。「我以後再也不要買貂了。」

  謝天謝地,那是再好不過了!說真的,他們慶親王府有錢歸有錢,可總不是那種花法吧?一隻貂一千兩黃金,就這麼大大方方地拋擲出去,卻連一聲咚的聲響都沒聽到,只換來她這般的傷心哭泣。

  只是……呵,詭異,怎麼自己對那一千兩黃金一點心疼的感覺都沒有!反而覺得只要彩珠高興就好?

  自己這般,應該算是寵溺她的表現吧?

  傅天翼噙起笑,搖頭。

  下意識地用下頜摩挲倪彩珠溫暖的額頭,他抱著她緩緩走向身後等候已久的馬車。

  忽略傅強和馬伕詫異的眼神,傅天翼示意手下掀開錦簾,抱著她矯健地躍進馬車裡。「走吧!」

  「是,貝勒爺。」

  車輪開始轉動起來,錦織華麗的車廂裡,傅天翼依舊將倪彩珠緊緊環抱在胸前,低下俊臉替她調整披肩。「冷嗎?」

  「不會。」她搖頭,披肩下的小手悄悄揪握他的衣服一角。

  讓他這般親蔫地抱著自己,好嗎?

  為什麼她的心裡會覺得有些罪惡?尤其,當她發覺自己一點都不想抗拒他的溫暖、他的氣息,她心底的罪惡感更有如沸騰的水,咕嚕嚕地直冒出來!

  她對他的依賴與眷戀是錯誤的嗎?

  在傅天翼寬闊的胸膛裡閉上眼,倪彩珠輕輕地將臉頰熨貼上他溫暖的胸口。

  馬車裡一片闃暗,傅天翼輕擁著她刻意不燃燈火。在黑暗中摟著她,彷彿更能感受懷裡這份難以言喻的甜蜜。

  突然……

  「哇,這是什麼鬼東西?!」

  傅強和馬伕詫異的低喊驚擾了車廂裡的兩人,傅天翼和倪彩珠對望一眼,屏息斂神趕緊掀開車簾!

  一個黑影朝倪彩珠的眼前衝了過來。

  「小心!」傅天翼低喝,直覺地伸出手去攫握……

  「阿翼?!」倪彩珠爆出驚喜的低喊。

  一千兩黃金?傅天翼蹙眉。這傢伙怎麼又回來了?

  「傅天翼,你快放手啦!你把它的頸子抓痛了!」

  唉,瞧,它一回來他的地位立刻下貶!這丫頭剛剛還溫溫順順地枕靠在他的胸膛上,現在馬上為了這只雪貂對他呼來喝去……

  「你讓開啦,傅天翼,你擠到它了!」

  但是那本來是我的位子啊。

  「好暗哦,幹嗎不掌燈?這樣我看不清楚阿翼啦!」

  可是剛剛你也沒有意見呀。

  「沒有吃的東西嗎?說不定阿翼會餓耶!」

  唉唉唉,傅天翼只能一歎再歎。

  ☆ ☆ ☆ ☆ ☆ ☆ ☆ ☆ ☆ ☆ ☆ ☆ ☆ ☆

  「彩珠,你開門啊,彩珠!」

  入夜後,砰然的擂門聲在武京館的宅院響起。

  門扉嘎響,一抹娉婷的身影佇立在門的那一邊。

  酒醉的夏令康立刻撲抱上去。「彩珠!原來你已經回來了,我方才問過守門的師弟,他們竟然告訴我你還沒有回家……」

  「彩珠的確還沒回來。令康,你還好嗎?」凌庭倩被他嚇了一大跳,推拒著他的雙臂不斷掙扎。

  這個聲音不是彩珠……夏令康揚起迷濛醉眼努力凝視眼前的女子,「哦,原來是你啊,凌姑娘。」

  「嗯,是我。」

  「對、對不起,我不該抱你。」他跌跌撞撞地鬆開手,「你……不介意我坐在裡頭等她吧?」

  臉頰微微酡紅的凌庭倩點點頭!「我去幫你倒一杯茶。」

  沒多久,一隻冒著溫暖熱氣的茶杯輕輕放在夏令康的手邊。他仰起頭,癡癡地笑了。「謝、謝謝!」

  她抿唇搖頭,眼眸裡難掩擔憂。從沒見自律甚嚴的他這般醉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令康,你和彩珠怎麼了?」

  夏令康靜默了一會兒,搖頭,拿起茶杯就往嘴裡猛灌。「沒事,沒事!」

  凌庭倩趕緊拿來茶壺再替他斟滿。

  「這不是酒!」他皺眉,似在指控。

  房間裡響起幽幽輕歎,「令康,你喝多了。」

  「喝多?哈哈哈,是啊,因為我突然想喝酒嘛!今天有太多事情,讓我忍不住想喝酒……」平日喜怒不形於色的夏令康在酒精的作祟下竟難得地活多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

  坐在桌子的另一頭,凌庭倩心痛地看著他這般迷醉。打從夏令康踏進房間裡,他沒有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她就是能感受他此刻的煩亂和痛苦!

  有什麼是她能為他做的?凌庭倩極想知道。

  沉默籠罩在房間裡。

  夏令康的眼眸迷迷濛濛的,高大精壯的身子不時搖來晃去,而凌庭倩則手托香腮,頭一次縱容自己放膽凝視眼前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

  「我跟我爹談過了……」他突然開口。

  凌庭倩著實吃驚!她以為令康是個孤兒,事實上,武京館的所有人也都這麼認為,不是嗎?

  此時此刻的夏令康轉著茶杯時而傻笑、時而愁鬱,連說起話來也像喃喃自語一般不著邊際。「呵、呵呵,你不知道,庭倩,當我開口跟他要銀兩的時候,我爹他有多驚訝!哈哈,我想你從來沒看過慶親王驚訝的表情吧?」

  凌庭倩震驚極了,卻理不清自己的震驚究竟是因為夏令康喊了她的名字,還是原來他爹竟然是慶親王爺。

  「我終於知道彩珠抱的那個男人是誰……他是貝勒爺,傅天翼!一定是因為他有錢有勢,才能幫彩珠買到那一隻貂……我也可以啊!只要我爹肯給我銀兩,我也能辦到!就像傅天翼一樣……」

  夏令康迷濛的醉眼突然轉為明顯的憤恨,那乍然的恨意駭著了凌庭倩,她幾乎要失聲驚叫出來……

  然後,鏗的一聲,他驀地舉起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射!

  「啊……」她終究還是驚駭地喊了出來。

  「我應該是他的哥哥,你知道嗎?庭倩,我是傅天翼的哥哥!」像是發洩完了心中的怨懟,夏令康頹然倒在桌上,脆弱地瞅視離自己幾步遠的凌庭倩。「我是貝勒爺的哥哥……」

  他難得顯露的羸弱深深揪疼了她的心!

  再也遏抑不了心中的渴望,凌庭倩邁開腳步緩緩走向他。

  夏令康馬上伸手將她拉了過來,將頭埋在她柔軟的胸前!

  那一雙猶豫遲疑的柔荑在一陣掙扎之後,緩緩地撫摸他的頭,帶著一絲溫柔的撫慰……

  「彩珠是我的!」

  那抹纖細的身影僵了僵,撫摸的小手在片刻的停頓之後,再度輕柔地給予無聲地勸慰。凌庭倩哽了哽,慢慢地頷首。

  「嗯,我知道。」我知道……

  ☆ ☆ ☆ ☆ ☆ ☆ ☆ ☆ ☆ ☆ ☆ ☆ ☆ ☆

  「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滿總管,他跟我要錢,他居然開口跟我要錢!」

  乒乒乓乓的聲響不斷地從慶親王的書房裡傳來,有的是花瓶被砸碎的聲音,有的則是櫃檯筆墨被掃落的聲音。

  「王爺、王爺,請您冷靜一點!若是引起騷動惹來福晉的關注,那可就不好了啊,王爺!」滿總管急聲的勸慰。

  傅庚年聞言,原本抓在手中正欲砸出的紙鎮在半空中頓了頓,砰的一聲改為扔在紅木桌上。

  滿總管見他尋回自制,這才緩緩吁口氣,「王爺,您和夏少爺談得不順利嗎?」

  傅庚年瞪了他一眼,頹然地坐倒在椅子上。「他什麼話都沒跟我說,只開口要銀兩。」

  滿總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是……」

  「你到底想說什麼?」

  滿總管趕緊躬身,「是,奴才曾經調查過夏少爺的為人,他應該不是個貪財之人。」

  「我知道夏蝶離開我之後,生活並不好過。」

  「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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