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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古離 這麼喜歡練功?真不愧是申屠家的血脈。 唉,申屠大爺、夫人就這麼把孩子丟下,然後出門找地方生孩子?真是喜歡生孩子的一對夫婦呢! 面對一群扎馬步練基本功的孩子,她心底暗自嘟嚷著。 噗咚! 灰仔們開始陸陸續續腰酸腿麻的軟倒下地,最後仍紮著硬實馬步的竟然是年紀最小的五灰。 走到五灰身邊,她仔細地摸摸捏捏他的四肢筋骨、發覺五灰是個千載難逢的天生習武奇材。 「嘻嘻,圓,癢,嘻嘻,抱。」』膝蓋一併、雙腳一蹬,五灰就跳進了秋圓圓的懷裡。 「你這孩子真是愛撒嬌。」秋圓圓拿兩歲的五灰沒辦法,直擔心著依他這種愛撒嬌的脾性,以後若是遇上了硬性子的師父該怎麼辦。 「我也要圓圓抱!」 大灰、二灰、三灰、四見五灰巴著秋圓圓不放,也一同向她的身上撲去。 為了不使孩手們受傷,無法運氣僵住身體肌肉抵制外力的秋圓圓,只好苦笑地任憑孩子像一串粽子將她壓倒在地。 瞬時,大大小小的孩子們滾在一塊笑鬧著。 *** 咳! 領著訪客進門的吳管事握著拳頭,輕咳了一聲,提醒看被少爺們壓趴在地上的秋圓圓,姑娘家不該這麼沒體統,在地上玩。 抖開一群孩子站起身,她再將他們一個個拎著領子站好,回過頭不好意思地衝著吳管事靦腆一笑,「吳伯,有事嗎?」 「秋姑娘,這位是鴆花島申屠大老爺家的四爺。」吳管事先介紹一側的男子,然後才介紹另一個,「而這位爺,是大老爺家三爺夫人的弟弟──杜安舅少爺,老爺、夫人出門前吩咐過,要讓秋姑娘和小少爺們與前來會的少爺們見個面。」 吳管事雖然覺得納悶,怎麼今年會是鴆花島三少爺的小舅子和四少爺一同前來會,但身為下人的他也不不敢多問,僅是照著申屠黑衫夫婦的吩咐辦事。 秋圓圓欠身福了一福前,匆匆打量了吳管事身後的兩個男子一眼。 申屠四爺?是那個年紀輕的儒衫男子嗎?這就是她未來一年的主子?應該不會是那個曬得黑黝又扛著鋤頭的莊稼漢吧? 「請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斜背著包袱的杜安,以為自己只是陪同申屠四少到城裡的商行會帳,順道拜訪申屠家大公子,卻沒想到一進門就聽到他還得來見五個孩子和一個姑娘。 「杜安,我己經把你帶到我大哥的地頭了,我這次下山該辦的雜貨也都辦妥了,所以接下來就全都交給你了,我要回山裡去了」。申屠崢峪調整一下代替扁擔荷在肩上的鋤頭,衝著一旁的五個小侄子咧嘴笑了笑。 「真糟糕、牡丹一定餓得要哭了。」看著可愛的小侄子們,申屠崢峪便想起自己山上的愛豬牡丹的可愛模樣。 「什麼?你要回山裡去了?那這些帳冊怎麼辦?」杜安頓覺背在身後的那箱帳冊,沉重得就要壓垮他。 「嘿!是我老頭要你從鴆花島背出來的,那可不干我的事。」申屠崢峪看起來憨實的黑臉,襯得他那口笑開來的白牙更顯得白亮耀眼。 「我可是辛辛苦苦從你們鴆花島一路背來這裡,現在你竟然說你們家的帳冊不干你的事!」 聽到兩個男子的對話,秋圓圓才明白,原來那個黑臉莊稼漢才是申屠家四少,而那個白臉年輕人則是申屠三少的小舅子。 「我老頭交給你了,那就是你的事。」申屠崢峪一副事不關己的伸出大手逐一摸摸小侄子們的頭。 「是你們申屠家老爺子挑了幾個地點,要我和你一同到你名下各商家去會帳,好讓我教導你一些會帳的要領,我雖然是你們申屠家的姻親,卻也是做事拿薪餉的,你該盡到你的責任,我也會教你該會的商事。」 杜安年紀雖輕,但行事一板一眼,撥算盤管帳的功夫十分了得,這也是申屠老爺子放心將鳩花島帳冊交付他管理的原因。 「我不管,今天的豬菜還沒割,我要回山上餵豬了。」申屠崢峪一心只記掛著他山上居所的豬鴨牛羊。 「什麼你不管?!喂!申屠崢峪……」杜安的話還沒說完,已瞧不見申屠崢峪的人影。 嗯!好俊的輕功!秋圓圓不禁在心中讚了一聲申屠崢峪的身手。 她記得申屠黑衫夫婦的交代,便想足底一蹬施展輕功跟過去,但隨即拋棄跟上的念頭留在廳中,因為她差點忘了她還得帶著五個孩子。 搖搖頭,杜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縱使他明白自己姐姐嫁進的鴆花島申屠家,上至主人,下至奴僕個個都身懷絕技,他還是無法習慣他們老是那樣飛來蹬去的。 望著門外的秋圓圓突然暗叫不妙。 啊?不對! 申屠黑衫大爺說來會帳的人是她未來一年的主子。那現在到底哪個才是呀? 她忽然手足無措,因為搞不清楚哪個才是自己未未一年的主子。 「舅少爺,帳房請往這邊走。」 「什……什麼?我……帳房!」 杜安馬上有種栽了跟頭的感覺,但他也知道僅懂得些拳腳功夫的自己,萬萬追不上武功高強的申屠崢崢峪。 他雖氣悶,卻不得不認命的點了點頭,「唉!姐姐進了申屠家門,身為弟弟的我竟然得替姐夫家人賣命。吳伯,就煩請你帶路吧。」 吳管事這安排,也讓秋圓圓解開了該以誰當主子的疑惑。 第二章 「吳伯,來這裡的路上我已經打探過,今年此區日曬水氣恰到好處,是個農糧豐收的年,看來糧價勢必會下跌,而絲錦和織物的價格將會上漲,所以這時該把糧食低價大量收購進來,然後把絲錦織物高價銷售出去。」杜安合算過吳管事準備的帳冊,指示來年的買賣走向。 「是,舅少爺。」 吳管事雖懂得行商「人棄我取,人取我與」的道理,但他卻不得不佩服今年才十七歲的杜安如此精明。 「今年既是個好年,佃租就向農戶足數收齊,不得讓他們拖欠,來年若是不幸歉收了,再衡量糧價減租。對了,東境有幾個部落正在爭戰,那著最近應該會有南北貨運的商賈就近來採辦糧貨,記得糧價要抬高些,再賣給那些專跑爭戰地發戰事財的商人。」 時賤而買,雖貴已賤;時貴而賣,雖賤已貴。這是杜安尚未隨著姐姐離開前任主子家時,在帳房所習得的觀念。 略一思索,他又對吳管事囑咐,「城外兩個山頭的灑叮村幾個月前河堤潰決,所以沒能來得及收到什麼作物,今年先暫停收佃租,煩請吳伯派人運些糧米過去濟助,也派些農工過去當助手。」 「是。」這位舅少爺既具商心亦具仁心啊!吳管事嘴裡應諾著,心理也直稱讚著。 申屠世家有多富裕,沒有人知道確切的答案;如果要問是做何營生,也沒有人能詳細的說清楚,因為鴆花島申屠世家什麼營生都有涉足。 小至擺攤賣小食的生意,如賣滷菜、酒、炸鍋面、山東大饅頭、燒鴨臘腸、北京豆汁……大至護鏢送紅、酒肆銀樓、客棧飯館、妓院賭坊、錢莊當鋪、綢緞布行、牧牛畜羊、驛馬行車、船舶運銷、參商皮貨、農產佃租、甚至是棺木奠禮的買賣……什麼都做。 可是這些小攤、商行,全沒有掛上鴆花島的名號在營運,表面上看起來,就像無關聯的市井商號各自營生,所以也沒有人知道哪些是鴆花島的產業,哪些不是。 申屠老爺子原本是希望能藉由杜安的商業長才,指導並提振申屠崢峪對經營自家產業的興趣。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有多麼喜愛農事、厭惡商事,也知道憑杜安粗淺的拳腳功夫,怎麼著也留不住輕功絕妙的申屠崢峪,所以在杜安臨下鴆花山前就交代了他--申屠崢峪若執意不肯去會帳,那就由杜安全權辦妥即是。 「吳伯,那就偏勞你老人家,目前大致上已經沒什麼問題,我也該上路了。」杜安向吳管事做了一個揖。 然後,他由從鴆花島背下山滿滿的一箱中;挑揀出需要帶上路的物品和帳冊,裝在袱中內背在身上,便跨出大宅門檻。 *** 啊!喘不過氣! 咦?身子怎麼不能動? 錯過宿頭而落宿在郊道旁簡陋木板屋的杜安,在睡夢中緊蹙了眉頭,他感覺到身體陣陣沉重。 這……這就別人常說的鬼壓床嗎? 杜安額冒冷汗心底發毛的想掙扎,卻是徒勞無功。 念神號……對、對!唸唸神號應該會有效。突然閃過腦中的念頭讓杜安心中燃起最後一線生機。 「正乙龍虎玄壇如意真君趙公無師!青赤黃白黑,東南西北中五路神!估漁媽祖天妃!協天大帝!玄壇老爺!火德真君!酒仙尊神!增福財神。」 叭答! 杜安瞬時感覺到有某種濕濕黏黏的液體滴在他臉上,驚得他膽裂心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