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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曉三 「其實也沒什麼。」宜安不以為意,「我媽跟我姊她們上回你也見過,再看看我現在住的環境,應該不難理解我們的生活習性不太能配合。」 是不難理解,商聖堯承認。 問題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生活習性上的差異這種事又不是只有一天兩天,既然這麼多年大家都能相安無事,又怎麼會突然爆發呢? 「是為了上回整型的事嗎?」商聖堯推測。 「也有吧!」算是引爆的導火線,「反正林林總總一大堆的問題加起來,就演變成被掃地出門的命運啦!」 儘管宜安說得哀怨,商聖堯卻絲毫感覺不到她的難過,「你看起來似乎適應得還不錯。」 「馬馬虎虎啦,除了吃的差一點,以及一些生活小細節上的不便外,確實是自由不少。」宜安並不否認。 商聖堯看得出來,宜安確實很能隨遇而安,也許是因為她個性隨性的緣故。 55555YYYYYTTTTT 連著幾天,商聖堯就像宜安心裡所企盼的,每天都沒什麼事,每天都隨手做些料理送到她屋子裡來。 隨著造訪的次數多了,商聖堯也注意到宜安的作息似乎不太規律,尤其是她靈感來時,畫起畫來簡直是廢寢忘食。 商聖堯儘管對宜安未能善待自己感到不以為然,卻也可以理解她追求藝術的堅持。 基於對宜安個性跟人格特質的欣賞,商聖堯在準備三餐時,才會順道為她多準備一份。 知道宜安畫畫時不喜歡受到打攪,他在造訪她時不再敲門,只是輕手輕腳的將食物擱在餐桌上。 商聖堯知道,等她肚子餓了,自然就會到廚房找東西吃。 偶爾,他送食物來時,宜安的創作剛好告一段落,這時他便會留下來跟她聊個幾句。 跟宜安邊吃邊聊,商聖堯發現這實在是件非常輕鬆的享受。 不光是因為宜安言之有物,尤其令商聖堯驚喜的是,他發現兩人在很多方面的觀點竟然都不謀而合,這讓他聊起話來更加帶勁。 加上宜安從來不曾試圖引起他的注意,這讓被女人纏怕了的商聖堯可以完全放鬆的享受假期。 時日一久,兩人漸漸培養出朋友的情誼,商聖堯送食物來時也會順道幫宜安收拾廚房,簡單的整理一下四周的環境。 當然,一切都以在不驚動到她的前提下進行。 像這會兒,商聖堯又端了盤意大利面到她的小屋來。 走進小屋,他並未瞧見她的蹤影。 由於這一、兩天宜安靈感來得凶,畫起畫來幾乎不眠不休,讓身為朋友的商聖堯都快看不下去了。 是以這會兒進門沒見到宜安,商聖堯反倒有些意外。 將意大利面擱在餐桌上,走回客廳他才發現,原來是她的畫作完成了。 看著廳裡這幅名為「亂」的畫作,商聖堯突然想起曾聽人說過,作品是創作者心情的反射。 從這幾天來親身跟魏宜安相處,目睹她創作的整個過程,他發現這話說的一點也沒錯。 雖然「亂」這幅作品是取材於屋裡的實景亂象,但他站在觀賞者的角度卻一點也不覺得煩躁,反而覺得十分協調。 整幅畫裡,處處透著和諧,不難看出畫者隨遇而安的性格。 如果說魏宜安是個單純的畫家,這樣的說法或許不正確,因為她同時也是一個心情寫生家。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清楚,魏宜安為什麼會被評為畫壇上最具潛力的新星。 因為在她的畫作裡,他看到了藝術所追求的最高境界,也就是心靈與作品的合而為一。 回想起上回的畫展,他這才瞭解好友對她作品的解讀實在錯得離譜。 環顧了下四周,確定不見宜安的蹤影,商聖堯放輕腳步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這是他第一次進到她的臥房,他一眼便在床上找著睡死了的宜安。 令他難以置信的是,眼前這裡真的是間臥房嗎? 說是豬窩也許還會來得恰當些,商聖堯心忖。 比起客廳裡還算亂中有序的景象,這裡簡直只能叫雜亂無章。 房間裡衣服被丟得到處都是,就連這會兒趴睡在床上的宜安,身子底下都還壓了好幾件。 處在這樣一個沒有生活品質可言的環境裡,商聖堯實在懷疑,她如何還能睡得安穩? 雖說他早曉得她隨遇而安的性子,但是這會兒親眼目睹,心裡仍不免對她的韌性感到佩服跟難以置信。 不過商聖堯也總算可以理解,那日曬國旗的奇景從何而來。 顯然在乾淨的衣服穿完以前,她暫時是不會有洗衣服的計畫了。 商聖堯走近床邊,發現宜安睡得極熟,知道她是真的累壞了。 同時,他也注意到她熟睡時的表情,像極了初生嬰兒般安詳,尤其她嘴角還淌著口水。 當然啦,初生嬰兒是不可能像她一樣打呼的。 懶散、邋遢、打呼、流口水……商聖堯發現自己對女人的印象正快速修正中。 越是瞭解她,他越是懷疑,究竟魏宜安只是女人中的個案,還是絕大多數的女人在現實生活裡都是如此? 姑且不論答案為何,可以確定的是,比起那些個人前人後表裡不一的女人,他反倒還比較欣賞魏宜安的真。 尤其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樣,成天到晚像花癡似的纏著他不放,單憑這點就足以讓他對她的印象加分。 由於房間已經亂到令人礙眼的地步,商聖堯忍不住動手代為收拾。 只不過他實在是分不出來,哪些是乾淨的衣服,哪些是髒衣服?所以只能簡單的大概收拾一下,幫她把掉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把丟在桌椅上的衣服掛好。 收著收著,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商聖堯心裡突然覺得一陣好笑。 什麼時候起,他居然變成老媽子了? 先是代為張羅三餐,跟著是收拾廚房、整理四周環境,這會兒倒好,還幫忙收拾起房間? 搖了搖頭,商聖堯除了對自己的賢慧感到不可思議外,也只能說魏宜安的生活技能實在太差,讓他這個大男人都因看不下去而出手。 第四章 小屋前的白沙灘上,宜安這會兒正架著畫板在寫生,她一手托著調色盤,一手握著畫筆,吊帶褲的兩邊口袋裡插著各種粗細的畫筆,胸前的口袋裡裝著刷子,屁股後頭的口袋則放著顏料。 這就是宜安作畫時喜歡穿吊帶褲的原因——口袋多,放東西方便。 至於商聖堯,這時正穿著泳褲在前面那片大海上衝浪。 兩人一靜一動,看似不相干的兩人,處在同一個畫面裡卻異常協調。 隨著兩人的友誼日漸深厚,宜安和商聖堯之間自然而然衍生出一套相處之道。 兩人互不干涉,卻又互相支持。 對宜安而言,商聖堯是家務高手,替她解決了不少民生上的難題。 而且最重要的,他不像母親跟三個姊姊那樣囉唆跟過度干涉,他們兩人觀念相近,溝通起來要簡單多了。 反觀商聖堯,宜安的存在讓他的假期裡多了個談得來的夥伴,不至於一個人太無聊,又毋需擔心受到騷擾。 這樣的相處模式讓兩人各自有各自的空間,不至於影響到彼此的生活,偶爾無聊時又可相互解悶,久而久之會培養出哥兒們般的情誼,也是理所當然。 對著湛藍的海景寫生,感受涼風撫面的舒爽,這原本該是種怡人的享受,偏偏宜安卻不這麼認為。 也許是因為長時間在有空調的屋子裡作畫,也或許是因為今天的海風裡夾帶著濕熱的水氣,她畫著畫著,只覺得有種黏膩的不舒服感襲上心頭,嚴重影響她作畫的情緒。 由於美景當前,宜安原想忍著點把它畫完,偏偏人的習性就是這樣,越是要求要忍,就越是忍不住。 終於,她暫停畫畫的動作,轉身往回走。 海面上正在衝浪的商聖堯無意間發現她站在屋簷前,打開水龍頭抓起水管就要往頭上澆。 在不解與好奇的雙重驅使下,他決定暫停衝浪,上岸去弄清楚她在搞什麼鬼? 當他來到宜安身邊時,她整顆頭已經淋得濕答答,頭髮全塌下來黏在她臉上,頭髮末梢的水滴仍滴個不停。 看著她那副狼狽又滑稽的模樣,商聖堯忍不住想問:「你到底在做什麼?」他不認為今天的天氣有熱到這種地步。 「洗頭髮。」宜安回答得理直氣壯。 他先是一怔,跟著又問:「幹麼不進去洗?」連起碼的洗髮精也沒有,這算哪門子洗頭髮? 「麻煩。」簡單兩個字她一語帶過。 確實,他早該料到,只要是跟她扯上關係的舉動,泰半用麻煩一個理由便足以解釋一切。 話雖如此,她也未免太懶了吧?雖說他早就見識過了。 「小姐,你確定你真的是個女人嗎?」這幾天商聖堯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宜安絕對是女人中的個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