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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曉三 「我這麼賣命為你服務,你該不會睡著了吧?」 「嗄?沒有啊……」宜安的語氣裡透著睡意。 眼裡看著她祥和的臉龐,耳邊聽著她慵懶的呢喃,對此刻的商聖堯而言,這便是他所想要的幸福。 禁不住心中一動,他不由自主的彎下身去。 就在宜安即將睡去之際,突然感覺到有股溫熱的氣息貼向自己,迷濛間她睜開雙眼,竟然見到商聖堯的唇正不偏不倚的落到自己的唇瓣上。 宜安頓時吃驚的瞠大雙眼。 偷香被逮個正著的商聖堯並未因此而抽手,反而像下定決心似的,加深了這個吻。 傻眼的宜安一時也忘了該如何反應,直到他終於離開,她才反射性的從躺椅上彈坐而起,並回過頭看著他。 沒有任何的解釋,商聖堯只是直直的凝視著她,眼底儘是毫不掩飾的柔情。 宜安則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等了半晌,見商聖堯仍然沒有開口的打算,她終於主動打破沉默,「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只是一時不小心,最好現在就開口解釋。」 商聖堯直視著她道:「我不打算解釋。」 宜安頓時又是一愣,顯然他的回答並不在她的預期之中。 「你呢?打算賞我一巴掌?還是……」他的語氣裡透著期待。 打他一巴掌?她壓根沒想過。 「我不打算打你,不過我要知道為什麼。」 「關於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你,我只是依循著自己的感覺走。」言下之意,他對她是情不自禁。 宜安突然想起商聖堯曾經對宋憶筠說過,感覺這種事很難說,對了就是對了。 問題是,他怎麼可能對她有感覺? 「如果你的感覺錯了呢?」她提出質疑。 「我不這麼認為。」 「也許你不應該太篤定。」 商聖堯反問:「它讓我把你帶來了,不是嗎?」 「什麼?!」直到前一刻,宜安依然認定他只是一時情迷,她怎麼也沒有料到,居然會引出他如此出人意表的回答,「你是說你到醫院來看我,就是為了要把我接到你家?」 「不,當時我只是單純的想去看你。」 「但是你剛才明明說……」 商聖堯接著解釋,「直到跟你聊過後發現你的情況,直覺告訴我,如果我想穩操勝算,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你接回家裡同住。」 他的一席話無疑間接否決了她一時情迷的認定,甚至,早在到醫院以前,他對她的感覺便已不再單純。 「問題是……你如何能夠確定……」由於商聖堯的告白來得太過突然,宜安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基於兩人的默契,商聖堯立即會意她想問的是什麼。 他繞過躺椅來到宜安面前,蹲下身與她平視,「應該說我從來不曾懷疑。」 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讓他得以確定,宜安便是他唯一想攜手過下半輩子的女人。 見商聖堯說得如此篤定,宜安不禁感到有絲不安,「但是我如何能……」她擔心自己無法回報他對等的情感。 「依著你的感覺走,讓一切順其自然。」他不想給她太多的壓力。 就這樣?宜安實在無法不感到懷疑。「你確定?」 「也許我們可以一起證明。」商聖堯提議。 「怎麼證明?」 她的話剛落下,商聖堯已捧住她的臉吻上了她。 儘管仍有些反應不及,但宜安已不若剛才那麼驚訝,甚至還隱約感到有股酥酥麻麻。 半晌,商聖堯才放開她。 「覺得怎麼樣?」 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是宜安知道,自己喜歡他的吻。 突然一陣涼風撫過,宜安直覺脫口,「涼涼的。」 「涼涼的?」不意會聽到這樣的答案,商聖堯一愣。 瞥見他兩手的泡沫,「我的臉!」她突然伸手摸向自己的兩邊臉頰。 果不其然,臉上這會兒沾的全是泡沫,難怪微風撫過會覺得陣陣涼意。 商聖堯這才會意過來,好笑的望著變成小白鼠的宜安。 「惡劣!你居然把泡沫全抹到我臉上?」宜安有種被整的感覺。 商聖堯笑稱,「我是情不自禁。」他為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脫罪。 情不自禁?這奸詐小人,居然三言兩語就想把責任撇清? 宜安倏地無預警的一把抱住他。 商聖堯一怔,反應過來時,她已經鬆開了他。 看著商聖堯下巴沾滿了自己頭頂上的泡沫,宜安故作無辜道:「抱歉,我也是一時情不自禁。」 當他終於弄明白宜安投懷送抱的用意時,已是為時已晚。 將她的得意看在眼裡,商聖堯臉上突然掠過一絲邪氣,「既然我讓你這麼情不自禁,那我主動送上門好啦!」 「噫?」 不等宜安反應過來,商聖堯已將她壓向後邊的躺椅,人也跟著貼了過去。 55555YYYYYTTTTT 最近的商聖堯總是春風滿面,任誰都能輕易的感受到他的好心情,醫院裡一些較為敏感的護士跟女病人都在暗地裡揣測,商醫生戀愛了。 這個發現讓商聖堯的大票仰慕者為之心碎,擔心再不採取行動,心儀的對象恐怕就要被搶走了。 是以,近幾天來,商聖堯的住處可說是門庭若市,三天兩頭就有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來按門鈴,指明要找他。 剛開始,當宜安發現有青春年華的女人上門來找商聖堯時,心裡確實感到有些不舒服。 然而,隨著上門按鈴的女人越來越多,她反而逐漸釋懷了。 宜安發現那些女人,泰半都是商聖堯醫院裡的同事,或是找他問診的女病人。 從商聖堯對那些女人的態度,她知道,任何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何況他若真有意於她們,老早便發生了,也不至於拖到現在。 想通以後,對於那些三天兩頭上門的不速之客,她轉而採取相應不理的態度,反正也不是找她的,門鈴響就讓它響,外頭的女人等不到人應門自然會離開。 若是商聖堯在家,則交由他自行去處理,她並不過問。 雖說剛開始的時候,她也會不由自主的豎起耳朵留意門口的動靜,不過她發現商聖堯去應門都不會太久,頂多三兩句便將上門的女人給打發走了。 以至於像這會兒,門鈴又響了,宜安只是不動如山的站在畫架前,繼續彩繪自己的畫作。 打發走上門的女病人,商聖堯一臉無奈的關上門,對於這些三天兩頭上門的女人他已是黔驢技窮。 擔心宜安誤會,他每回送走那些不速之客,進門的第一件事,便是察看她的反應。 然而,宜安卻是什麼也沒有問,甚至從來不曾提起,彷彿這件事壓根就不存在似的。 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商聖堯心底總不由自主感到一絲憂心,不確定這樣的結果究竟是好是壞。 見宜安只是背對著自己專心作畫,他來到她身後,伸出雙手環抱住她的腰。 宜安順勢讓自己倚著商聖堯的胸膛,藉以保持平衡,以及減輕右腳的負擔。 她一邊著色,一邊問道:「走啦?」她並未回頭看他。 「嗯。」商聖堯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不確定是因為那些不速之客,還是她不聞不問的態度。 照道理說,他該為宜安並未誤會自己感到高興,但是他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甚至還覺得有些郁卒。 宜安的態度讓他感到不安,甚至懷疑起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份量。 背對著商聖堯的宜安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心思,只覺得靠在他懷裡作畫實在是件非常甜蜜的享受。 等不到下文的商聖堯儘管氣餒,也只能在心裡頭歎息。 輕吻了宜安的頸項一記,他將臉貼在她耳邊輕輕磨蹭,感覺有點像是在撒嬌。 在商聖堯的調教下,宜安已經非常習慣兩人間的一些親密小舉動。 儘管他什麼也沒說,她卻能從他的這個舉動中,輕而易舉的解讀出他的煩悶。 看來異性緣太好也是一種折磨,宜安不由得同情起商聖堯,白天上班已經夠累人了,下了班回到家裡,還得忍受一票不速之客的糾纏。 心疼他的疲憊,宜安回頭親了他一記。 商聖堯知道,宜安是在安慰他,雖說她未必真的明白他心中的煩悶。 受到鼓舞的他玩笑的試探道:「不吃醋?」 宜安假意皺了下鼻樑,「我怕酸。」 他更進一步的暗示,「吃醋有益健康。」 「那也得要吃得下去才行。」宜安隨口接道,並未意識到他話中有話。 眼見無法從她口中挖出一絲妒意,商聖堯禁不住懷疑:她是真的不介意,還是因為對象是自己的緣故? 商聖堯的腦海裡冷不防想起,上回跟宜安一塊在餐廳用餐的那名中年男子。 如果今天對像換成那個男人,她還能如此平靜嗎?他不由得對那名男子起了計較。 看著宜安專注的側臉,他實在沒有把握。 察覺到商聖堯的沉默,宜安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正一臉凝色的注視著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