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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馥梅    


  「我沒事讓你很失望,是不是?」鄧裴儂不滿地問。雖說她沒有親眼目睹爆炸的現場,但是一想到那是針對自己,就讓她害怕。又想到若不是她違背阿慮的命令那麼湊巧出門買東西去,那現在早已屍骨無存時,她就頻打冷顫。

  谷聿慮冷冷的瞪他一眼,充分的表示出自己的不滿。

  「不是,我只是疑惑。」谷聿憂連忙說。他可不想得罪老二。

  「沒看到那邊那堆東西嗎?」鄧裴儂指指放在一邊的袋子,「我出去買東西了。」

  谷聿憂驚歎。「真是好狗運。」

  「你說我是狗?」

  「不不不,只是一句形容詞罷了,沒有什麼含意,請相信我。」受不了谷聿慮的逼視,谷聿憂選擇閉嘴。

  「裴儂,我們之間的帳還沒算。妳不要找錯人。」谷聿慮扳過鄧裴儂的肩膀,讓她面對他。

  「算帳?」她不解。

  「妳枉顧我的叮嚀,私自出門,妳不知道妳現在很危險嗎?」他老早就想說了。

  「你算這個帳?你有沒有搞錯啊,如果我傻傻的待在家裡,現在早就碎屍萬段了,你還敢跟我算這個帳?」鄧裴儂簡直不敢相信,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又快速的瀰漫。

  谷聿近示意谷聿憂趕快離開,兩人悄悄的退出谷聿慮的辦公室。

  「我很慶幸妳不在家,但是這和我要說的是兩碼子事,如果妳私自出門,受到狙擊的話怎麼辦?」

  「你莫名其妙﹗現在所顯示的,是因為我沒聽你的話待在家裡因此而逃過一劫,你卻質問我為什麼不乖乖的在家,你希望我死在裡面是不是?」她大吼。

  「我說過這是兩碼子事,妳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卻故意抓住這次的爆炸做規避的理由,我希望妳死?這種話妳也說得出口?我的擔心、我的害怕,妳就這麼一句話全抹煞了,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我何苦來哉?」谷聿慮痛心的看著她。

  鄧棐儂被他的眼神震懾住了,她坐回椅子上,迴避他的眼神。

  「你可以不必這麼做。」她低不下頭,因為她認為自己沒有錯,雖然知道他說的沒錯,但她也不認為自己錯了。

  「妳說什麼?」谷聿慮的聲音很冷很輕,沒有了方纔的火氣,卻讓人覺得更可怕。

  鄧裴儂看他一眼,甩頭走向門口,準備離開。

  谷聿慮抓住她的手,迫使她面對他。「妳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給我解釋清楚﹗」

  「意思很清楚,既然你覺得苦,那就不要管我的死活。從現在開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是死是活,不再與你相干。」她不看他。側著頭,望向窗外。

  不自覺的加重了手上的力氣,谷聿慮沉痛的凝視著她。

  她真的愛他嗎?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懷疑。如果她愛他,為什麼可以輕易的就說出這些話?

  「妳真的愛我嗎?」他痛心的呢喃。

  她驚愕的正視他。突然之間她覺悟到,自己傷害了他,傷得好深好深,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怎麼會變成這樣呢?他們不是應該高興的慶祝自己逃過一劫嗎?

  被他箝握住的左手腕上的痛楚,和他眼底的傷痛一比,根本不及千萬分之一。她緩緩的抬起右手,輕撫上他的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話的,對不起。」她痛苦的低語,因他的痛而痛。

  鬆開對她的箝握,谷聿慮搖搖頭閉上眼睛,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

  「別說了,我都瞭解。」鬆了口氣,他放任自己汲取她身上的特殊香氣,「我們都經歷了一場駭人的事件,所以難免情緒上有些不穩定,都說了一些氣話,過去就算了。」

  「嗯。」她在他懷裡點點頭,慶幸自己的壞脾氣沒有趕跑了他。

  谷聿慮拉起她的手,心疼的看見一圈明顯的紅痕。「我弄傷妳了。」他懊悔地說。

  「沒事,別在意。」鄧裴儂安撫他,「對了,你們這裡有廚房嗎?」

  「有,老大的辦公室裡有附設一間小廚房,妳要做什麼?」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

  趁鄧裴儂在廚房裡忙著,谷聿慮和谷聿近、谷聿憂在自己的辦公室討論。

  「老五呢?」谷聿慮問他們。

  「有事出去了。」谷聿憂說。

  「立刻CALL他回來,我有事要問他。」

  谷聿憂去打電話,谷聿近則疑問:「找老五做什麼?我們不是要討論一下這件懪炸案嗎?」

  「我要問他那兩個室內設計師他是哪找來的。」

  「難道說……」谷聿近打完電話,剛好聽到他們的對話。

  「你們想想,我們的保全做得那麼完善,根本不可能讓人登堂入室的裝設炸彈都還不知道,所以惟一有可能的就是那兩個室內設計師。」

  「可老五說他們很有可能也是夜鷹的一員。」

  「可能,但並不確定,不是嗎?」谷聿慮的神情冷峻。

  「老二,你真的認為要二嫂命的人是她母親嗎?」谷聿近問。

  「百分之七十。」

  谷聿憂很震驚。「真的?」

  「老三侵入那間小婦科診所的計算機裡,查到當年鄧玉娟生產的日期,和裴儂的出生年月日根本不符合,期間相差了四年,而且她所生的,是個男嬰,不是女嬰。還有,從另一家婦產科的病歷中找到沈董事長的妻子的病歷,她是不孕的。所以沉耕榮不可能是沈太太所生。如果將沉耕榮的出生年月日和當年鄧玉娟生產的時間一比照。很明顯的,沉耕榮的母親是鄧玉娟的可能性佔了九成九。」谷聿慮分析著。

  「那二嫂……」谷聿憂疑惑。如果鄧裴儂不是鄧玉娟的女兒,那她是誰?

  「鄧玉娟當年生下沉耕榮之後,沉莗事長讓兒子認祖歸宗,母親當然是登記沉太太的名字,而鄧玉娟是在三年後才離開沉氏的。我很肯定裴儂不是鄧玉娟的女兒,因為在那之後,鄧玉娟就沒有生產的紀錄了,我到過當年鄧玉娟落腳的地方查詢過,也沒有任何人或助產士有鄧玉娟生產的印象,反而得到一個線索,鄧玉娟曾經撿到一個棄嬰,並將那名棄嬰留下來撫養,取名為鄧裴儂。」

  「可是就算這樣。她也養育了二嫂二十幾年,怎麼可能忍心痛下殺手?也沒有動機啊,這實在不合情理。」谷聿憂還是很難相信。

  「動機我曾猜測過,不過真相如何還是當事人自己才知道。」

  「那殺手呢?你查出來了嗎?」

  「查出來了,是『闇殺門』鬼字輩的『鬼斬』,」

  「鬼斬﹖﹗」鬼字輩的第一把交椅,要請動他不是那麼容易,除了要有高額的金錢之外,還要看他高興才行。莫怪乎他們一聽到是鬼斬,無不驚訝鄧玉娟是如何講動他的。

  「對,鬼斬。」谷聿慮冰冷的臉更形陰沉。這就是他憂心不安的原因。鬼斬的實力深不可測,他沒有把握能護得了裴儂。

  「老二,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光是躲不是解決之道。」

  「我打算先會會鬼斬,如果我找得到他的話。」谷聿慮在知道殺手是鬼斬之後。心裡就已經有主意了。

  就谷聿慮所知,鬼斬不可能接下這種毫無挑戰性的小任務,除非這個任務有吸引他的理由,能夠挑起他的玩性。想來想去,是自己挑起了他的玩性的可能性很大,所以谷聿慮打算會會他。

  「你要去找鬼斬?你打算怎麼做?勸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要鬼斬取消任務的可能性只有兩個,一是委託人違反了他的規矩,二是以命換命,你打算用哪一個?」谷聿近不客氣地說,這種非常時期,不是怕老二的時候,該說的話就要說清楚,他非常瞭解老二的意圖。

  「你就那麼看扁我,一定要照鬼斬的規矩走?」谷聿慮開玩笑地說。

  「我不是看扁你,而是鬼斬的實力不容小覷,你自己心知肚明,不用我們多說才是。」谷聿近說。

  「我知道,但那又如何?最多也是以命換命。」谷聿慮不在意地聳肩。

  「老二﹗」谷聿近和谷聿憂驚喊。

  谷聿近憂心的看著谷聿慮,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老二如果無法打消鬼斬的念頭,一定會以命換命,挽回二嫂這條小命。

  「你們不必那麼緊張,找不找得到鬼斬還是個問題呢﹗」不過谷聿慮有把握,鬼斬會讓他找到的,因為鬼斬的目的應該就是他。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他們的討論。

  「不要讓裴儂知道我們剛剛的談話內容。」谷聿慮叮嚀。

  「我們知道。」谷聿近和谷聿憂點點頭。

  「進來。」谷聿憂得到他們的保證之後才應門。

  進來的是偵探社裡的事務小姐,手裡端著一盤香噴噴的點心。

  「二老闆、三老闆、四老闆,這是鄧小姐要我端進來的。」事務小姐將東西放在桌上。

  裴儂?谷聿慮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鄧小姐呢?」他冷冷地問。

  「她……她把東西交給我之後,就跑出去了。」事務小姐抖著聲戰戰兢兢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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