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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丹菁    


  「況且這位公子一直昏迷不醒,依天仙姑娘所說的話,小老頭也並不能確定這位公子是不是真的失憶,因此還請天仙姑娘寬心。」王神醫用盡所有諂媚的話語,只盼能留下這條老命。

  「說得也是。」她輕喃著,不再起殺意。

  他說得也對,光是這個樣子也不能論定這位公子到底是不是失憶,她還是有機會的,現下就等他醒過來,讓她把話給問清楚,她才能決定到底該怎麼做。

  「你先出去吧!」天仙自荷包裡拿出一錠銀子給王神醫,隨即示意外頭的丫環帶著他自後門離去,只留她一人待在自個兒的掬春閣裡。

  現下,她真該想個對策才是。

  她只想安靜地過著生活,脫離煙花之地,過著平凡的日子,過一個女人該擁有的平靜日子,但她又不想隨便找個人委身,也不想當妾、更別說是當婢;因此眼前這一位公子倒是挺合她的意的,畢竟救人這種事並不是天天都遇得上的,而且能夠遇上這等俊俏的人,更是……一種緣分。

  ***

  「天仙……」

  天仙想得正出神,卻驀地聽到身旁傳來一陣陣微弱的聲音,令她猛地回過頭去,睨著一直昏迷不醒的他。怪了,他為何會知曉她的名字?他到底是誰?

  「你醒了嗎?」天仙甩開心中的疑問,雙手輕扶著他的身了,讓他可以半躺在床上,躺得更舒服一點,免得傷口又讓他胡亂翻身給撕裂。

  「天仙……」玄燮艱難地睜開無神的眼瞳,努力地捕捉著眼前的麗容。

  是她,就是在夢裡不斷陪在他身旁的女人。玄燮的大手痛楚不已地往上抬,輕觸著她吹彈可破的細嫩臉龐,沿著她柔嫩的腮幫子往下滑落。

  「喂,你做什麼?」天仙猛地推開他的手,壓根兒沒將他當成傷患。「你別以為本姑娘救了你,你便可以對本姑娘為所欲為!」

  啐,她的運氣似乎背了點,救了一個腦子撞壞的無恥登徒子。

  「你竟敢對本王如此無禮?」玄燮倏然起身,想要擒住她離去的身子,卻不小心扯痛胸膛上的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大手仍是不願放棄地直探向她的腰側,將她拉向自個兒的身上。

  「喂,你有完沒完?」天仙原本想將小手抵在他的胸前,反抗他佔有性的擁抱,卻又怕扯痛他的傷口,只好鬆軟著身子,任他將她擁緊。「本姑娘可是個尚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你若是要這樣抱著我的話,你可得要娶我為妻才成。」

  「好,本王會娶你。」他閉上眼眸,將她拉近自個兒胸膛,像是要把她揉入身軀之內;有她的陪伴,體內的火也在瞬間熄滅了似的,令他更加狂肆地將她拉近。

  「你真要娶本姑娘?」天仙毫無一般女子的羞澀,猛地自他結實的胸膛抬起螓首,喜出望外。「那本姑娘問你,你是何方人氏,姓啥名啥,家裡可有妻小?」

  這事一點都不能馬虎,她一來不想當小,二來得搞清楚他的底細,才不會在一時衝動之下,賠了自個兒的一生。

  「本王……」聽她這麼嘮嘮叨叨地念了一串,玄燮才猛地想起。他的腦袋裡一片空白,像是身處五里霧中,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個兒是誰。

  他睜開眼對住天仙那一張燦亮的麗顏,那一抹笑和勾心的醉顏,令他的心猛地一震,但他仍是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誰,只隱隱約約記得這一張勾魂攝魄的容顏,像是鏤在他的腦海之中惟一的印記。

  「本王?難道你的名字真的叫作本王?」天仙的笑容猛地凝在唇邊,澄澈的眸子裡夾雜著一抹憂思。

  「不,本王的名字是……」玄燮突地捧住疼痛的腦袋,感覺到像是有千萬條蟲在他的腦中鑽動,麻栗刺楚的令他痛不欲生。

  他不知道自個兒是誰,他到底是誰?

  「喂,你……」天,他該不會真的失去記憶了吧?

  「本王到底是誰?」玄燮猛地用雙手攫住她柔軟的身子,將她往上一帶,整個人趴伏在他的身軀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只隱隱約約記得她,所以她一定是識得他的,是不?

  「你的名字不就叫本王?」天仙的清澧水眸瞪大,面對他這樣的反應,她只能無奈地笑。

  她就是這麼好運,是不!好不容易救了個人,卻等於撿了個超大的麻煩回來虐待自己?

  「本王的名字叫本王?」玄燮發愣地念著,為何他會用自個兒的名字稱自己?這未免太不合理了。「那麼我的家在哪裡,這裡又是哪裡,你又是我的誰?」

  「這……」她怎麼會知道?

  「說呀!」玄燮凝起隱晦的眼瞳,冷冷的肅殺之氣頓生。「我只記得你的臉,所以你一定知道我是誰,是不?」

  「我怎麼會知道?」天仙望著他不尋常的眼瞳,敏感地感受到他森冷的肅殺之氣,猛地將他推開。「你不過恰巧倒在日月樓外,讓本姑娘把你給救回日月樓裡罷了,我怎麼會知道你是誰?」

  天,她感到腦袋有點混亂!令她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她不知道他為何會記得他,但她確定,她是不認識他的,至於他為何知曉她的名字,八成是因為在他昏厥之前,最後見到的人便是她。

  唉,倘若真是如此,這是不是代表著他的腦袋並不是傷得很嚴重,說不定他真的可以恢復記憶,若是他真的恢復了記憶,他是否可以為她贖身呢?

  這個人不尋常,一點都不像是一般的紈褲子弟,他的眼神似魔如魅,冷冽而懾人,身上又散發著一股血腥的味道,像是一個浴血沙場的人,不像是一般的富家子弟,這樣的人,她一點都不想沾染上。

  之前她便覺得他的身子骨好得嚇人,傷口的復元能力更是過分懾人,他必定是個內力高強的人,但整個江寧府,她從來不曾見過這麼一個男人,他到底是誰?

  「我倒在日月樓外……」玄燮低喃著,像是在回想。

  一道熾烈椎楚的痛再次縛住他的靈魂,痛得他不得不緊閉雙眼以減輕滿身的噬人痛楚。

  「對,沒錯,我們兩個原本便是不相干的人。」

  她決定了,她不想跟這種沾有血腥味的男人在一起,儘管他打算為她贖身,她也寧可放棄。

  她冀求的是平靜的生活,儘管未來的丈夫庸俗了一點也無所謂,只要可以讓她像是一般的女人,過著女人該過的生活便已足夠。

  「不可能,我跟你之間絕對不可能是兩個不相干的人!」玄燮猛地睜開佈滿血絲的駭人眼瞳直視著她;倘若只是兩個不相干的人,為何他只記得她?

  「為什麼不可能?」天仙無奈地歎氣。

  他是一個喪失記憶的人,到底憑哪一點跟她反駁?憑哪一點說不可能?她理應比他清楚的,是不?

  「因為我只記得你。」他猛地坐起身,腥紅的眼瞳收斂了些。

  倘若她不是個別具意義的人,他又怎會特別記得她?

  「我……」完了,這一次她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若早讓她知曉惹上這個人,會發生這等事情,她定會任他在日月樓外自生自滅,也絕對不將他帶入自個兒的閨房裡。

  「你方才不是要我娶你嗎?這是不是代表你是我的女人?」玄燮撐起偉岸的身軀,想要伸出手探向她,頓覺胸口上一陣刺麻的椎楚,頎長的身軀隨即又往後一倒,發出一聲悶響。

  「喂,你又怎麼了?」

  天仙一見他的胸口上又微微地淌出血水,心有不忍的自床邊的原木櫃子取出金創藥,在他的傷口上,撒上一層薄薄的粉末。

  「你為我擔心嗎?」玄燮吶吶地說,大手撫過她的腰側。

  他不懂自個兒為何會說這種話,但是當他一見到她微蹙的眉頭,像是為他擔憂而擰皺,他便莫名地感到喜悅,有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我是怕你死在我的床上!」天仙沒好氣地回答,拍開他不安分的大手。

  好歹也是一條命,總不能要她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她的面前吧?

  「是嗎?」他笑著,霸氣而狂戾。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但他知曉原本的自己必定是個不凡的人,身份必定與常人有所不同,雖然他不懂自己為何會這麼想,但心底就像是有一道聲音在提醒著他。

  而眼前這個女人是他惟一識得的人,儘管他不知曉她的名字,但他的腦海中卻深深地鐫刻著她那一張惑魂的臉。

  「你……」將金創藥抹在他微微撕裂的傷口上,猛地感覺到他熾熱的視線,震得天仙不自然地抬眼對住他。

  玄燮笑著,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硬是將她拉入懷裡,狂熱的吻隨即放肆地落在她的唇瓣上,霸氣的舌倏地竄入她的口中,在她柔嫩的粉舌上頭挑勾誘引著。

  他的大手更放肆地往她的裙底探進,撫入褻褲裡頭,恣情地摩挲著她的敏感。

  天仙瞠目結舌,一雙小手垂在身側,腦子裡一片空白;他竟然如此放肆,敢這樣子對她,難道他更把她當成一般的妓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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