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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丹菁 玄胤魔魅的黑曜眼眸犀利地注視著水房內的一舉一動,然而卻沒有發現那一抹倔傲的背影。 「難道她把本王交代的事給忘了不成?」 玄胤低喃著,冷鷙冰寒的眼瞳仍是不放棄地四處梭巡,然而仍是徒勞無功。 「虧本王真是信了她的傲氣,原來她不過是耍耍嘴皮子,在本王的面前裝出一副凜然的模樣罷了,而本王竟蠢得相信了她。」玄胤訕笑著,想不到自個兒真是那麼簡單地信了她。 也罷,她躲得了一時,他不相信她可以躲得了一世! *** 翌日 頂著漫天風雪,天地猶如一片初開的混沌灰白色,令人搞不清現下到底是什麼時刻。玄胤撣了撣身上的風雪,站在養心殿後殿的廡廊上,耐心地等候著那個昨兒個夜裡該出現卻沒出現的女人。 他瞇起黑曜眼瞳,令人猜不出他的思緒,他只是靜靜地等待,直視著養心殿外的花園,望著扶疏的林木早已枯槁,然而每一乾涸的枝節上頭卻排列著一列列的白色花苞,含羞帶怯地綻露著粉色的花蕊,飄散出沁冷的清香。 「天啊,想不到她竟然可以由一個宮女變成貴人。」 神魂飄蕩之間,玄胤驀地聽到廡廊下有著一干宮女邊整理著園子邊嚼舌根,令他不禁轉移視線看向那群宮女。 「她才不是宮女,以前她也算是個格格的,是不?」另一位宮女回應。 「那又怎樣?她現下也跟咱們一樣是個宮女。」 「不,她現下是貴人了,咱們以後見著她,可得要跪在地上對她行禮,還得對她叫聲娘娘哩!」那一位宮女摘去樹枝上過多的花朵,一臉的不以為然。 「是呀,像今兒個,她不就是得往太和殿陪皇上聽宴?」 「不只如此呢?」一位宮女歎了口氣,又是羨慕又是嫉妒。「不過是個小小的貴人,皇上竟然賜了永壽宮給她。」 「想不到皇上居然壞了宮中的規矩,賜宮給嬪妃以下的貴人?」 一群宮女聞之嘩然,難以置信。 大清律例可是清楚得很,後宮之事必須由皇后作主,況且惟有後、妃、嬪才能獨居一宮,而嬪以下的貴人、答應、常在都得跟在妃、嬪的身旁,以妃、嬪的居所為居所,豈能像她那般氣派!不過是貴人身份罷了,居然可以獨居永壽宮。 「唉,要到什麼時候,咱們才能飛上枝頭當鳳凰?」 「想得美,咱們可比不上她的嬌,比不上她的媚,更比不上她蠱惑皇上的本領,咱們憑什麼當鳳凰?」 「說的也是。」 「咱們還是認命一點,乖乖地當著奴婢,別想要學狐媚,更別奢望能窩在大殿裡,躺在炕上,什麼事都不用干;咱們是奴才命,是一輩子的奴才命,就算雙手都凍傷了,又有誰疼惜咱們?」 「是啊。」一干宮女附和著,摘滿了一籃子的花朵,舉步維艱地往另一頭走去,隨即消失在銀白大雪中。 一句句尖酸刻薄的話,隨著肆虐的狂風送入玄胤的耳中,像是讓他懂了什麼,心中又多了一分計劃。 詭邪的幽邃眼瞳輕輕地瞇起,就連唇角也勾起一抹邪氣的笑痕。 *** 常靜頭戴雪冠,雪冠上頭鑲著金鳳,金鳳上頭綴滿珍珠和蜜珀,身穿繡有八團四爪行蟒的香色衣袍,加了件紫貂雲肩,配著朝珠,踩著花盆底鞋,在一片刺寒的雪地中走著。 儘管身穿華服,但是無人在旁服侍,只會令她看起來更狼狽。 眼看即將走到太和殿外的東道,常靜更是咬緊牙關,雙手扯起下擺,想要走得快一點,可是一急,一個不小心便踩著了埋在雪中的小石子,腳踝一扭,眼看著即要倒下。 千鈞一髮之際,一雙有力的臂膀適時地抱住她的腰側,令她免於貼覆在冰冷的雪堆之中。 常靜撫著跳動劇烈的胸口,抬起驚魂甫定的瀲灩水眸,方要啟口答謝,孰知話硬是卡在舌尖上說不出口。 「怎麼?舌頭被貓給吃了,說不出話來了嗎?」玄胤勾起魔魅的笑,長指放肆地在她的腰上游移。 「你……」常靜驚顫得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會在這裡? 「你在想本王為何會知曉你在這裡嗎?」玄胤如蘸墨般的黑眸直視著她精雕細琢的粉臉,心猛地為她微點的粉妝悸顫。 她便是憑這一張醉人的玉顏誘惑玄燁? 「你……」她仍是說不出話。 「你忘記本王對你的交代了,是不?」玄胤傲然地挑起飛揚的濃眉,雙手更是佔有性地在她的柳腰上頭摩挲。 「我……」她嚥了口口水。 她當然知曉他所說的事,但是昨天皇上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竟然封賜她為貴人,將她自養心殿後的水房調至永壽宮,且沒得到皇上的允准不得隨意出門,因此昨兒個夜裡,她才會錯過了約定。 「怎麼?你以為有玄燁寵你,你便可以不把本王當一回事?」玄胤優雅地扶直她的身子,不容置喙地拉著她往一旁靜寂的偏廳而去,關上了門之後,他將她拽到一旁去,魔魅的俯視著她。 「我、皇上他……」不是這個樣子的,皇上根本不曾碰過她,連她也不明白皇上為何會將她封為貴人。 「你用不著提玄燁,他現下在太和殿裡,救不了你。」他勾著佞笑,一步步地朝她走去,蹲在她的身旁,以掌指勾起她尖細的下巴。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 常靜急著想解釋,然而玄胤卻絲毫不領情,無情地打斷她的話。 「你以為你求玄燁將你封為貴人,本王便不能拿你如何嗎?」他笑得邪情詭異,大手猛地捏緊她的下巴,抬到他的眼前,唇瓣幾欲靠在一塊地說:「原本,本王倒還挺欣賞你的骨氣,結果……嘖,你真是令本王失望,打從心底地厭惡你。」 「昨兒個夜裡是皇上……」下巴被他掐得死緊,令她說不出完整的句子,所有的解釋全都哽在胸口,急切地跳動著。 「嗯?是他寵幸過你,嘗過你的滋味之後,便在一夜之間決定將你封為貴人?」玄胤伸出濕熱的舌,輕舔著她粉杏色的唇瓣,沿著完美的唇線勾劃,挑誘著她。「你到底是用什麼手段讓玄燁將你封為貴人的?是用你的唇,還是用你的舌?」 玄胤驀地貼向她的唇,輕柔地磨蹭著,猶是嘗不夠她的甜美似的,濕熱的舌再放肆地鑽入她的口中,挑逗著她粉嫩的靈舌,在滑膩的吸吮之中,強行勾誘著她的感官,卻感覺到她青澀得像是不懂人事般。 「原來你便是用這樣的方法誘惑玄燁的?」他在她瀰漫著芳香的唇齒之間呢喃。 「不是的。」 她不斷地往後退,想要逃避他放肆的行為,孰知他硬是不放手,直逼得她退無可退。 原來他一直是這樣子的人嗎? 她看錯了、真是看錯了,原來他同宮中一些無恥的阿哥一樣,全然不懂得尊重她,沒把她當成人看待,只會用暴力逼迫她就範! 「不是?」他輕佻地笑著,全然不當一回事。 原來她是愛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愛玩大家閨秀的戲碼,是挺新鮮的,也難怪玄燁會一頭栽進她的溫柔鄉之中,忘了自個兒的兄弟。 不過這遊戲對他無效! 玄胤勾著狂妄詭邪的笑,大手擒住她的雪冠,狂烈而不容拒絕地吻著她,任由野烈的慾望挑逗著他,縱容著他的想望,直到急促的火焰在下腹中燃起熾燙的慾念,他才驀地停下強勢的吻。 常靜半瞇水眸地睇著他,心跳快速得令她無法自持。 「你真的是很不錯。」他低喃著,瘖啞的嗓音像是無以抗拒的魅惑。 她長得不是頂美的,但是卻有一張可以魅惑男人的臉,還有那柔嫩的肌膚,像是外頭的雪般白皙,像是可掐得出水似的。 「你別太過分了,我……」常靜以手摀住胸口,不斷地調整呼吸,卻仍遏止不了他所掀起的狂顫。 常靜呀常靜,你千萬別自作多情,他不過是在羞辱你罷了,你別真以為他是對你有情。常靜在心中不斷地告誡自己千萬別癡心妄想,否則她往後所得到的羞辱將不只這些。 「本王過分?」他挑眉,斂下魔魅的寒眸,似笑非笑地瞅著她。「靜丫頭,你別忘了,你直呼本王,不加敬語,本王便可以治你的罪,況且本王相信五年前的事,你必定仍是記得的,是不?而你亦說過,這傷還得拿你的命抵押的,還記得吧?」 這個傷,真正痛的並不是傷口上的宿疾,而是她帶給他的羞辱;是她讓他變成一個跛腳的親王,變成眾人恥笑的親王,讓他深刻地明白,原來自個兒的命竟是如此不重要,一個無用的格格便能抵去他打下的血汗戰績! 哼,好薄的一條命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