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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丹菁    


  「真的?」

  該死,桌上這份資料是一個月前的,而事情偏偏是在他托人調查之後才決定的……可惡的女人,她到底打算怎麼凌遲他?

  她寧可隨便找個人嫁了,也不肯跟他嗎?

  那麼丟臉的話他都說了,為什麼她還不相信他?

  「沒錯,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夠趕在她出嫁之前幫我牽線,就算是婚後再幫我作畫也沒關係。」他可不管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重要的是要先幫他把這件事搞定。

  「出去!」

  管她是要結婚還是要做什麼,他全都不管了!

  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做出這麼大的讓步,更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再度退到無路可退,他不會允許自己再次低頭的。

  「喂……」

  「你不走我走!」鍾離禁怒吼了一聲,恨恨地踹了辦公桌一腳才揚長而去,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鍾離夢。

  ***

  人群紛至沓來地直往校園的禮堂湧進,站在禮堂門口接待的初梓璃笑得臉都快要僵了。

  「老師,你今天很漂亮哦。」

  在禮堂幫忙的學生自她身邊呼嘯而過,還不忘讚美她兩聲。

  「不好意思,我天生麗質,什麼時候都漂亮。」拂去心底沉澱的雜緒,她勉為其難地勾出一抹笑。

  「老師,你不要離開學校啦,繼續留下來嘛……」學生開始哀求。

  「少來,以往要你們交作品的時候,沒人要理我,現在才要我留下來未免太遲了吧?」初梓璃挑起眉笑得很媚,心中卻對這些孩子感到不捨。

  唉,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當老師。她最不屑修教育學分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如當年的戲言,她到最後還是當了保母。但若不是先調教過鍾離禁那個刁鑽的孩子,她又怎能駕控得了這群正值反抗期的孩子?

  「哪有、哪有……」學生們像是麻雀似地喳呼不休。

  「喂,婚禮耶,你們在吵什麼?」才要好好訓誡他們一番,卻聽到禮堂裡頭傳來司儀的聲音。「快點、快點,典禮快要開始了,趕快進去。」

  學生們連忙跑進禮堂,而初梓璃則站在禮堂門口環視這蓊鬱的校園,心裡竟然泛起一陣不捨;到這裡五年了,在她最茫然無措的時候,經由朋友的介紹來到這裡,想不到一晃眼五年就過了。

  今天是她最後一天出現在這裡,心裡真的不捨。

  「梓璃,我們也要準備一下了。」身旁的男子輕道。

  她點了點頭,隨即便讓他牽著手緩緩地走進禮堂。

  她需要很多勇氣,向人生的每一道關卡逐步前進;五年前是一個關卡,讓她痛下決心遠離鍾離禁,而五年後又是一個關卡,為的也是要徹底離開鍾離禁的守備範圍。

  只要是她決定的事就不會再更改,再痛、流再多淚也不可能動搖她的決心。

  站在禮堂裡,看著司儀開始結婚典禮,她知道一切都成定局了,過了今天,她會變得更堅強。

  「今天是為這對新人……」

  「不准再念了,今天沒有結婚典禮!」

  婚禮才剛開始進行,司儀剛要介紹主婚人上台,驀然被打開的禮堂大門傳出一聲教初梓璃戰慄不已的吼聲;她悄悄回頭,見到的竟是一個髮絲凌亂、鬍髭滿佈的男子衝進禮堂。

  是他——天啊,他怎麼能夠忍受自己以這種面目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

  不對,重點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在所有人尚在震愕時,便見他仍如一個王者似地抬頭挺胸的走向禮堂中央的處女之道,直往新人逼近。

  「我不准你結婚,我說過了沒有我的允許,你別想嫁別人!」

  狂怒中帶點受傷的吼叫滑過初梓璃的耳邊,她瑟縮地縮了下肩頭,卻見他走過她的身旁直往她眼前走去,搞得她一頭霧水。

  他不是來找她的嗎?

  「你知道嗎?倘若我在此時此刻說出我們之間的關係,你想你還結得了婚嗎?」該死,他的行徑爛到連自己都唾棄,但是他再也受不了這種折磨,一想到她從此以後將要嫁作人婦,他便震怒得無法自己。

  「把他攔下……」禮堂裡的人像是突然醒過來似的,連忙調兵遣將。

  「滾開!」他加快步伐,把攔截他的人毫不客氣地推開,一個箭步街上前去擒住新娘的手,硬是把她的臉轉過來。「梓璃,我是這麼喜歡你,為什麼你一點都感覺不到,我明明……咦?」

  她是誰?

  鍾離禁瞇緊魅眸,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喝得太醉了,要不然眼前這個女人,他不管是正著看還是橫著看都不像是初梓璃?

  「你……」怪了,他沒喝醉啊。

  「你是誰啊?」新娘驚慌地喊著。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新郎冷著一張臉,完全不知道該拿眼前的狀況如何是好。

  「沒有關係啊,我又不認識他,是他自己跑過來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新娘子快要哭了。

  「那他怎麼會說那種話?」

  「我……」

  「對不起、對不起,他是我的朋友,他喝醉了,我現在就把他帶出去,對不起、對不起!」初梓璃連忙從伴娘群衝出,拎著小禮服的裙擺,拖著鍾離禁往禮堂外跑,還不斷地跟在場人士道歉,算是勉強收拾了一場鬧劇。

  尾聲

  「你在幹什麼?」把他拖到外頭的林子之後,初梓璃簡直快要崩潰了。

  天啊,他到底在想什麼,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依他的個性、依他的身份地位、依他的自尊,他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但是……

  「今天不是你的婚禮嗎?」

  鍾離禁傻眼地睨著她把半長髮盤上,一身低胸的小禮服更顯出她纖細賽雪的頸項,讓他直想要一把將她摟進懷裡。

  「哪是啊?今天的新娘是我的同事,我不過是湊個人數的伴娘罷了,是誰告訴你我要結婚了,你收到我的紅色炸彈了嗎?」她把手叉在腰上,直想給他一記大鍋貼。「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為舉止很丟臉?若是被媒體知道了,你這個東皇跨國集團總裁竟做出這種事情,那你還要不要混?」

  他居然搶婚……他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啊?

  「你之前說你要去相親,然後我又得知你辭職了……」鍾離禁一把將她拉進懷裡,才稍稍緩和浮躁不安的心。「我不放掉你,絕對不放掉你,沒有我的允許,我不准你嫁人,你是我的,我的……」

  天知道這幾天來,他過得生不如死;只要一讓他想到她即將躺在其他男人的懷裡,他就快要被妒火徹底吞噬。

  這猶如地獄之火的妒忌幾乎快要把他逼近崩潰的臨界點,逼得他不得不再退後一步,不得不再次向她低頭,只要她願意再次回到他的身旁,他什麼都不在乎,他什麼都不介意。

  去他的面子,去他的自尊和原則,如果不能得到她的話,那全都只是一堆虛幻無形的廢物!

  「你在說什麼啊?」她沒有推開他,心裡也因為他的失常而手足無措。「鍾離弟弟,你知道嗎?長期的體溫接觸,很容易會讓人誤以為情愫在這當頭迸現,其實那不過是錯覺罷了。」

  她難得溫柔地低喃,像是在說服他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混帳,我有那麼多情婦,為什麼對別人不會,偏是對你產生了情愫?」他驀地抬起頭來,陰鷙的怒目裡頭佈滿了紅絲和疲憊。「你以為我還是個十六歲的小孩子,你以為現在的我會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嗎?別老是叫我弟弟,我已經長大了,在很久以前就長大了!」

  為何他要這麼委曲求全?他曾幾何時如此低聲下氣過了?

  就唯獨對她,他像條狗似地對她撒嬌,像是只忠心的寵物等待著主人的恩寵:他以為自己是主人,以為自己可以用錢買盡他一眼看上的寵物,但又有誰知道,主人也會有離不開寵物的時候,到最後甚至根本就搞不清楚到底誰是寵物、誰是主人?

  他已經退到最後一步了,真的是退無可退了……

  不管了,不管她到底答不答應,今天他就算是用綁的,也要把她給綁回去,誰也阻止不了他。

  「看得出來你已經長大了。」至少高到讓她必須要抬頭看他。

  她的心暖暖的,自心窩往週身蔓延,再慢慢地氾濫成災,沾濕了她的眼眸。

  商界的霸主居然為了她如此地失魂落魄……

  該不該再相信他?

  他這個天之驕子都可以拉下臉了,她這個鄉下女孩還要再堅持下去嗎?

  「不要跟我顧左右而言它!」他暴喝一聲,根本管不了此處是哪裡。「反正不管你到底決定如何,我都不會再放你走了!」

  今天是他自己搞錯了,搶錯了婚,倘若他日真成了定局,要他再悔恨一次嗎?

  不了,他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所以他絕對不會給自己悔恨的機會。

  念頭一定,他拉著她便往停車場走。

  「你真的這麼喜歡我?」沒有反抗地跟著他走了一段路,初梓璃突然問了這一句。

  鍾離禁突地一愣,疾步的腿乍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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