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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章庭 "唔∼∼你的手好髒!"雪流蘇馬上厭惡地躲開。"我才不要你來教呢! "哈哈哈哈!"其他打手見狀,更加賣力地嘲笑起同伴來。 那名打手老羞成怒,上前要抓住她。"老子非好好的教會你不可!"這下子可就事關那名打手的顏面了。 "哎喲!一大早吵個什麼勁啊?"紅嬤嬤披了件外衣,急呼呼地到外頭來看個究竟,一見雪流蘇那清靈秀麗的容顏,眼睛不由得一亮! "哪兒來的小丫頭,你來這做啥啊?" "我是來紅帳苑學學怎麼伺候主子,讓他快樂的。阿媽,你知道誰會教這個嗎?"雖然這個老嬤嬤笑得假假的,不過,至少比剛剛那個凶神惡煞好多了。 阿媽?紅嬤嬤的招牌笑容差點垮掉。 這個死丫頭!她哪有她叫的那麼老?"嗯∼∼我聽不太懂你的意思耶!"她沒說錯吧?一般的大姑娘家都嘛是逼不得己才會跳入火坑,而她卻主動要求下海? "那就是說這裡沒人在教羅?"雪流蘇的耐性本來就很差,當下就決定換其他的地方找名師了。"那我再到別的地方去問問看好了。" "等等……"紅嬤嬤快手快腳地捉住她。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打算留在紅帳苑裡,學學伺候男人的技巧對不對?" "對!"雪流蘇一發現真的有人聽懂她的話,當下開心不已。 "阿媽,這會不會很難學啊?"雪流蘇急切又單純地再問:"我要那種很快就學得會的喔!" 閱人無數的紅嬤嬤馬上發現到一件大條的事情,在雪流蘇那急躁的脾性下,只是一張再單純不過的白紙。 於是,她的惡念頓生。 哇哈哈哈!這一定是老天聽到她的祈求,讓紅帳苑的"新血"這麼迫不及待地主動送上門來。 "好,好!"紅嬤嬤喜孜孜的應道:"你很快便可以學會,小丫頭。" ☆ ☆ ☆ 怪了!雪兒到哪去了? 薩辛瑞納悶地在客棧內內外外繞了一大圈,卻依然沒有看到那抹嬌俏的小身影。 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太久,他以為她只不過是如同往常般到外頭走動走動。 閱讀著大唐宮廷中派發來的請柬,上面除了邀請字句外,尚有細細麻麻地書寫著將共同出席的高官貴族,與各國使節的名字。 突厥、高昌、樓蘭、焉耆、于闐…… 創覽過出席的國家使節名字,接下來便是大唐貴族功臣的封號…… 薩辛瑞皺著眉,特別注意到名列高位的璋王爺之名。 也許是他多想了,他疑惑地暗忖,這位璋王爺絕非是出乎對他的好感而急於親近他,應該是另有所圖。 因為,在璋王爺打量他的眼光裡,除了陰冷的神色外,更有一抹無法測量的算計,薩辛瑞實在是不明白璋王爺為什麼會盯上自己? "……那就這樣了。三哥?喂!三哥,你有在聽嗎?"薩多爾扯開大嗓門叫道。 "嗯?"他是沒在聽。 "我說璋王爺又派人來請咱們過去小敘了。三哥,你可知這回璋王爺在哪裡設宴?"揚了揚手中的來函,薩多爾笑得很暖昧,慢條斯理的將來函交到薩辛端的手中。 "妓院?!"薩辛瑞也笑了,是種有點兒冷、有點兒酷,以及帶有濃濃嘲弄意味的微笑。 "看來,璋王爺是真的很想善盡地主之誼。" 沒聽到搭腔,薩多爾很有自知之明的閉上嘴。 薩辛瑞的脾氣素來好到沒話說,但唯獨對這個話題不能接受,也會變得火氣十足。 原來,樓蘭宮中的嬪妃人多嘴雜,沒半個人看得起隋朝小公主的流亡身份,當她以十六之齡嫁給五十歲的樓蘭王后,後宮中嬪妃便開始大作文章,還暗自在薩辛瑞的背後說長道短,說他這名世子是"公主娼妓"生下的兒子! 這樣的生活背景當然不會讓薩辛爾對妓院這種地方有好感,真是搞不清楚狀況。 薩多爾乾咳了一下,試著轉移話題,企圖淡化兄長此刻的情緒。"對了,你那個'小的'怎麼從一大早就沒見著人?" ☆ ☆ ☆ 雲一髻,發一珥。 眉一描,唇一點。 雪流蘇怔怔的看著紅帳苑中的小奴婢,東畫畫、西抹抹的在她的臉上、身上妝扮著。 藉著胭脂水粉的修飾,她彷彿蒙塵的美鑽般突然卸去了污垢,重新散發出璀璨的光輝,迸射出無可比擬的光芒。 藉著胭脂水粉勾勒出一張清雅秀氣的嬌顏,再換上月白色的肚兜及薄紗,映照出她嬌軟而豐盈的小葫蘆曲線。 "太好了!"紅嬤嬤誇張地舉袖擦拭眼角,高興得只想哭。 她的眼光果真是正確的,她沒看走眼,這小丫頭果然是一塊和氏壁,只等著她來發掘啊! "好冷。"雪流蘇才剛換上新衣,就打了一個小噴嚏。"這衣裳怎麼這麼薄啊?我要換一件。"話還未說完,她已經動手想扯下衣裳。 "唉!不成不成,"紅嬤嬤趕快上前阻止。"你不是說要學習伺候男人快樂的方法嗎?那男人就愛看女人穿這種涼涼的、薄薄的衣裳喔! "是這樣嗎?"雪流蘇考慮了一下下,勉強接受了。"還有呢?" "還有……"紅嬤嬤又開始為她指點迷津。"他們最愛在你身上摸過來、摸過去的,你都得乖乖的別亂動,那樣才會舒服。" "啥?那樣會舒服?"被人家像是搓丸子似的摸來摸去,她會覺得舒服才怪!雪流蘇對這位阿媽的話開始產生懷疑了。 "當然!"不過,舒服的人不是你--但是,紅嬤嬤才不會說出這個重點呢! "然後呢!你把衣服脫光光……嗯∼∼便會覺得又熱又重,或許還會……痛了點,不過,只要咬咬牙,一下子便都過去了。"她說得很含糊,相信一定可以把這個小丫頭騙得團團轉。 這"嗯∼∼"的意思指的是男人與女人裸裎相見時做那檔子事的狀況。紅嬤嬤本來是想說得更白一點,但轉念又想,萬一這棵搖錢樹被她嚇跑了,那她可是得不償失,所以才決定講得粉曖昧。 "會痛?"難不成天底下每個男人都是一樣的,嘴巴不說,卻都喜歡把女人痛打一頓來獲得快樂嗎? "男人啊!他們最喜歡逞威風了,懂嗎?就算他"那個'真的'不行'了,你還是得給他用力的哼哼啊啊,就像這樣發音,啊、咿、嗚、ㄟ、哦∼∼我不行了、不行了……"紅嬤嬤邊講,邊當場"即興表演"起來。 "可是,是對方'不行',為什麼偏要叫我說'不行'呢?"這不就是在騙人嗎?雪流蘇頗為懷疑的問道。 "哎呀!男人在找"快樂'的時候,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不行的,懂嗎?"紅嬤嬤也很痛苦,她現在等於有講跟沒講一個樣嘛! 不懂! 但因為是她求教於人,所以,儘管雪流蘇的心中懷疑得緊,卻也只得乖乖的全盤接受了。 "嗯!很好。"多麼受教的丫頭啊!紅嬤嬤看她的學習天分這麼高,簡直樂得心花朵朵開,她彷彿看見一棵搖錢樹正掉下滿坑滿谷的金銀珠寶呢! "對對,你要記得喔!有些男人啊……"紅嬤嬤決定拿出壓箱寶,叨叨絮絮的念起她熟知的"男人經",而且一說起來就欲罷不能,沒有一時三刻,是沒法說得完的…… ☆ ☆ ☆ 黃昏了,佳人依然不見蹤影。 客棧內,廂房、膳館、川道、廚灶、浴堂,每個大大小小的角落都已經仔細地被翻找過了,但雪流蘇卻像是融入了空氣中般,了無芳蹤。 該不會是…… 薩辛瑞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從腰間的錦袋中取出雪花流蘇手鏡。 那手鏡依舊明亮如昔,他將它拿靠近臉龐,仔細地研究著。 難不成她放棄了要讓他快樂的偉大任務,遁入鏡中了嗎?不知為何,這種猜測竟讓他的胸口如遭穿箭般的刺痛不已! "你……在裡面嗎?"薩辛瑞像是被人抽掉了一半的魂魄似的,神采頓失的以修長的手指輕柔地觸撫著鏡面。 每晚入睡前,他已經習慣取出它,一遍又一遍的輕撫著。 那種時刻,他的心中都是在想些什麼呢? 有時他想的是,雪流蘇那種說風便是雨的急躁脾性;有時他想的是,雪流蘇那張宜旺宜喜的俏臉;有時他想的是,她明媚的一笑,或者雙頰氣呼呼的鼓起來的發噱俏模樣。 更有時他想的是,當他愛撫著雪流蘇那身白皙如雪的嫩膚時,那觸感會像是柔軟的花瓣,抑或是光滑的鏡面? "我不明白。"看著推門而入的薩多爾,他不解的喃語,"她……還未達成自己的任務,應該不會就這樣走人才對。"那不像是他的雪兒會做的事啊! "哎呀!三哥,女人嘛!本來就沒人知道她們到底在想些什麼。"不是有句話說,"女人心、海底針"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