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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段小樓    


  他的話讓靈仙坐立難安,果不其然,上官舜確實有洞悉人心的本領,如果她被這些話給嚇亂陣腳,那接下來的戲就全都別演了……

  "這點我當然懂,只不過要是我想去辦個私人的事,或者和一些姐妹淘聊天吃飯,這些要求應該不為過吧?"她得在還有商量餘地時,爭取更多利益。

  上官舜也並不是那樣霸道,萬一在一開始就讓她有坐困牢籠的感覺,她一定會憎恨、埋怨他的。

  "行,每個星期三和星期天的下午讓你去辦自己的事,其餘的時間,你得隨時讓我找得到你。"他很勉強地挪出一小段空閒時間給靈仙。

  "等等,萬一有朋友生日,或者同學結婚、生小孩,有時新居落成也是該去熱鬧一下……"

  "你當你是來上班還是來渡假的!"突地一記拍桌聲,讓靈仙整顆心彷彿跳出體外,臉色倏地刷白。

  凝窒的空氣讓整個辦公室的氣氛低迷不少,連空調都吹散不去這樣的低氣壓,靈仙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發起脾氣來會這麼驚天動地,若不是她從小看慣外公發火的模樣,早就被嚇得哭出來了。

  "也……也不過是商量一下,你也犯不著發這麼大的脾氣。"靈仙反手貼著書櫃,這種陰晴不定的男人,真不知要如何與他共事。

  高傲的身影始終是背著她,握緊的拳頭還重重地壓在玻璃桌上,不一會兒,在上官舜的指縫間,流出兩行濃稠的紅血。

  "你流血了?!"靈仙想也不想便從皮包內抽出紙巾,緊緊將上官舜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中。

  隔著薄薄一張紙巾,她感受到他體內澎湃火熱的情愫,從他掌心深處傳送到她的手心、手指,甚至延伸到整個手臂,直達到腦內的最深處……

  她不能太快將手放開,生怕血沒完全凝固,指縫處的血絲仍會如泉湧般流出,即使她發現上官舜正用一種打量的眼神看著她,她還是將他的手緊緊握牢,半點鬆開的跡象也沒有。

  "好了,血已經不再流了,不過最好能用紗布包紮一下,免得細菌感染。"短暫的撫觸讓她一下子不知如何應對,等到血已凝住,她便匆忙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抽開。

  只是她才準備將手抽回,上官舜卻一把又將她抓回來,這一拉,直往他自個心窩處靠去。

  那張俊美無儔的臉第一次靠她靠得那麼近,但邪魅的深邃藍眸卻讓她感到惶惑,那對看人的圓瞳,似乎隱藏著遠古的巫術,讓人無意識地迷醉在他幽澈的魔湖中,她的呼吸漸漸長緩,越是靠近他的懷抱,那種安全的依偎感,更讓她放心地將身子托付予他。

  她不能理解,也無法解釋,在那樣冰冷如霜的外表下,會有這般溫熱的胸膛,彷彿在山林綠地間享受著露天的溫泉,讓人直想依眷在他的懷中,任性地不想離開。

  在她陶醉於這般華麗奢侈的擁抱時,只見上官舜輕輕托起她的下巴,用溫軟的指尖頂住她雪嫩的細頷。另一隻手則將她的腰環住,生怕一個不小心,她會像只小蝴蝶從指縫間飛去。

  "這是我要的唇,專屬我上官舜的……"

  熾熱的唇瓣帶些挑釁地吻上顫抖的紅唇,靈動的舌尖伶俐地滑過她的唇面,繼而探進那幽深的津谷。他的手從她的腰際處往上一托,讓那嬌小的檀口更與他密貼,直到沒有空隙好讓她發出半點聲音。

  那股甜蜜感覺在雙方的唇舌間翻攪著,如浪般的席捲,讓靈仙忘我地進入神遊之境,她無法探索出這其中的奧妙,只是覺得那時而霸道時而柔順的感覺,就像是身處冷熱交替的池水中,體驗著兩樣極端不同的快感。

  就在他順著粉頸往下探求之際,一記敲醒夢境的電話聲,讓兩人從情慾的雲端上,重新降回人間。

  他們如遭電殛般向兩側彈開,特別是靈仙,還倉皇地拉好衣領,將下擺的衣角慌亂的塞進腰際間。

  "要是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走了。"連頭也沒抬一下,靈仙便拎起皮包,掉頭要離開這尷尬地方。

  "等等!"上官舜喚住已走到門口的她。"明天早上十點,準時到公司來報到,我會讓司機去你家載你,別忘了,行李今晚就要打包好。"

  靈仙聽完,沒做任何回應,便拉開大門往外頭失神走去。

  "什麼?董事長他循私讓一個女孩子擔任廠長?"聽到黃副總的報告,上官堯心上佈滿疑雲。

  "是的,當董事長早上到辦公室,在會客大廳碰到那位新來的應徵者後,就用內線電話通知我,無論如何都要錄用她。"黃副總是上官堯安插在上官舜身旁的心腹,隨時監視弟弟的一舉一動。

  經黃副總這麼一說,上官堯更是陷入重重迷茫之中,她這弟弟對女人的態度向來倨傲,就連幾個頗具姿色的女秘書使出騷勁也迷惑不住他,可是現在他卻為了僅見一面的女人而循私枉法,這點相當令人商榷。

  "好了,沒事你先出去吧!"上官堯遣退黃副總,沒多久,她那游手好閒的丈夫許承慶立即出現在眼前。

  "怎麼?又買到哪家的假珠寶,臉色變得這麼難看?"一副漫不經心的痞子調調,加上歪叼著一根煙,讓他看起來十分輕浮散漫。

  "少跟我扯些有的沒的,我都快要被煩死了。"上官堯窩進藍絨沙發裡,不耐煩地擺出臭臉來。

  許承慶晃著腳步走到沙發後頭,雙手按在她的肩頭開始溫柔地按摩。"我的漂亮老婆,是不是為了你老弟應徵一個美女廠長而傷腦筋呢?"

  "你怎麼知道?"她一怔,連忙回頭望著他。

  許承慶沒立刻回答,頭慵懶的窩進她的頸項道:"這還算是新聞嗎?我一進公司就傳得滿城風雨,恐怕連咱們公司裡的蟑螂都知道了。"

  "那你還笑得出來!"她將肩頭一甩,擺脫他的碰觸。

  許承慶見上官堯愁容滿面,於是便跳進沙發椅中,將她整個人往懷中抱攏。"這有什麼好緊張的,你老弟這把年紀思春也是挺正常,就跟當年你什麼人都不挑,直到後來才挑中我為止,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她用手肘撞他肚子一下,起身在自己的辦公室內踱步。

  "好好好,那你告訴我,你老弟欽點一個他看順眼的女人當廠長,這有什麼好緊張,也許他玩一陣子就會膩了,男人嘛,熱度撐不了太久的。"悶坐在沙發裡的許承慶,搖頭歎道她太過杞人憂天。

  "你倒是挺樂觀,剛剛黃副總才說,後來他還打了通電話到他辦公室報告事情,豈知他還沒開口,就被舜給劈頭罵個狗血淋頭,說他不應該在這時候打電話來。我問你,什麼叫做不是在這時候,這不擺明了兩人在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上官堯越說越氣,兩手不停在胸前絞動,心情浮躁透了。

  "就算是做見不得人的勾當又怎樣?那也是男人一時的生理反應,在自個兒的辦公室內摟摟抱抱也是很正常。"許承慶替自己斟上一杯白蘭地,優閒地拿在手中搖晃著。

  "反正再怎麼跟你說也是沒用,我自己的弟弟我最瞭解,你若是想要分到我爸的這份財產,你最好腦子機靈點,要不然,一分錢你也休想拿到。"上官堯心中感歎恨鐵不成鋼,她自己也不知道,當初怎會看上這沒用的傢伙。

  "好,那我找張總他們去打高爾夫球,或許在推桿或測風向的時候,腦子會機靈很多。"放下酒杯,許承慶拍拍屁股,做他的國民外交去。

  "真是的,嫁給一個窩囊廢!"上官堯氣得將桌上一枝鉛筆折斷,她心中泛著陰陰的不祥之光,在第一眼就吸引住上官舜的女人,會是怎樣的人呢?

  一定是個狠角色,她絕對要多提防一些……

  從上官舜的辦公室匆匆跑回家的靈仙,一整個晚上都是用枕頭蒙住臉,她怎麼想也想不到,會在辦公室和他做那檔事,而且不但沒有反抗,還不小心呻吟了幾句,天啊,她骨子裡的本性真有那麼淫蕩嗎?

  靈仙想著她還答應他要住在他的別院裡,以後近水樓台,難保不會再有類似今天的情況發生,如此一來,她哪裡還有心思替外公找尋雪采餅的秘方,更別提要把整個上官集團給鬥垮,這些更是遙不可及了……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腦中只有幾朵白雲悠悠飄過,一點建設性的辦法都沒有。

  "叩!叩!"門外傳來幾聲敲門的聲音。

  靈仙搔搔凌亂的頭髮,這才心浮氣躁地走去開門。

  "媽咪,我不是說過我晚餐不吃的嗎?"想到明天早上十點後就要受到上官舜無止境的監控,哪兒還有心情吃晚餐。

  "靈仙,那台載你回來的賓士車,到現在還一直停在咱們樓下,是不是要等到明天接你去上班啊?"陸婉晴鬼鬼祟祟壓低著聲音說,然而臉上並沒有一絲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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