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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段小樓    


  "新產品發表會……"上官舜思忖著,終於讓他想到個中玄機。"我知道了,他們準備在公海上交易。"

  "也對,在公海交易可逃過警方的追捕。"靈仙再補上一句。

  "要是讓他們交易成功,上官集團就等著關門大吉。"

  "你別淨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到時別叫我替你負擔債務。"靈仙斜眄他一眼。

  "你這算什麼同甘共苦,靈仙,太現實了。"上官舜搖搖頭,不許她說這種聽了令人心寒的話。

  "如果你不希望我天天陪你躲債的話,你就得更加把勁。"

  "若是我真的欠一屁股債,你當真見死不救?"他試驗她的心意。

  "那我就替你跟淑嫻她們家借錢,她家很有錢,房子聽說有好幾十棟……"

  "靈仙,你亂說!"淑嫻急忙撇清。

  "你忍心看他有難而不幫他嗎?"她拉著淑嫻問道。

  "當……當然不忍。"她有選擇餘地嗎?

  "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要她幫你的。"靈仙拿淑嫻當擋箭牌,這話聽進上官舜耳裡,自是懂得她的心意。

  她會與他同舟共濟的。

  面對關鍵性的第二天,兩人前一晚都難以安眠。

  他們暫宿在淑嫻所租的小屋,二樓小陽台剛好可以仰望星空。靈仙一人獨自斜臥在小躺椅上,為著不可知的未來而擔憂。

  "還不想睡?"上官舜拿著一件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睡得著嗎?"攸關上官家的存亡和他們的安危,她說什麼也不能安枕。

  "我已經跟利物浦的警方知會過,必要時他們會派便衣警察保護我們。"他與她平行斜臥,將下巴支在她肩上。

  "那些公司多少也會有一些黑道保鏢陪著他們,我是怕事情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女人的心思總是比較細膩,會去設想許多最壞的打算。

  "從你認識我到現在,你看過我為什麼事而眉頭深鎖嗎?"上官舜緊摟著她,鼻尖頂在她的粉頸上。

  經他這麼一說,靈仙回想一下,這倒是沒有。

  "可是這回不比往常,你姐姐和姐夫不惜出賣上官家,什麼同歸於盡的事做不出來?他們敢偷磁片,就敢做出更令人無法想像的事來。"她的眼皮不自在地亂跳,可說是不安極了。

  "你在擔心我?"

  "我是在提醒你。"她憤怒道。

  "提醒就是擔心,你怕我出事。"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烏鴉,老說些不入耳的話。"她回過頭瞪他。

  "我看到你眼神中的不安,你是真的在關心我,好,我聽你的,讓死神過幾年再來找我。"

  "老說些死啊死的,你就不能說別的嗎?"她捶打著他,她已經心神不寧了,他還說這種話。

  眼淚撲簌簌而下,可見她是真的很擔心他。

  "哭是會觸霉頭的,你不會是這麼對我吧?"他抱緊她,心疼她傷心的模樣。

  "那你還要不要亂說。"真是想揍人,老愛嚇她。

  "不說不說,我們倆都長命百歲,一起當人瑞,好不好?"

  "誰跟你當人瑞,醜死了。"她不苟同他的建議。

  "你對人瑞有成見。"

  "才不是,活那麼老什麼事都不能做,會無聊死。"

  "是誰說不准說那個字的?你又說了。"上官舜抓到她的語病。

  "那……那在意義上是不一樣。"她拚命解釋。

  "不行賴皮,我要懲罰你。"他帶點詭異的眼光道。

  一陣突如其來的壓迫靠向她,他的嘴倏而貼近她,舌尖如小蛇般滑進她的口中,探索其中蜜津甘露。

  另一隻手則環住她的細腰,小心地將她身子往他胸膛挪近,讓她感受到他滾燙的身軀,和蓄勢待發的硬挺。

  瞬間,靈仙被他團團環住,躺椅也因兩人的交纏而發出嘎嘎聲響,與靈仙的吟哦聲相呼應。

  他的手順著她的頸線往下探索,略過蟬翼般蕾絲,挺起指尖在圓硬的乳尖上打圈,輕快的搓揉撫捏,讓她的呼吸漸趨綿密。

  "嗯……"她閉上眼,緊咬著下唇。

  "我要你,現在……"上官舜撥掉她身上薄衣,讓光潔的雪肩綻露。

  "不行,這是淑嫻的住所。"她有著顧忌。

  "無所謂,她已經睡了。"緊握的手沒一絲鬆懈。

  "舜,我想一切還是等明天過後。"她挪開他的手掌,神智逐漸清醒。

  他將她的身子扶正。"瞧你,擔心得都出汗,我的緊張大師。"

  "我要你明天能謹慎些,等到一切順利成功,再獎勵你也還不遲。"她扣上鈕扣,與他相視對望。

  "到時候你將不再有任何顧忌。"他撫著她如玉般的面頰。

  "任君擺佈。"

  "我要和你在床上纏綿三天三夜。"他先說出自己該得的利益。

  "貪得無厭會傷身。"靈仙戳著他的鼻子,整夜大罵他好色之徒。

  第二天在利物浦的阿爾帕德碼頭上,場面格外熱鬧。

  雀喜登公司的負責人詹姆士一早就在游輪上穿梭應酬,身旁的數十名保鏢謹慎守在身旁,並嚴格過濾上船的客人。

  而上官舜及靈仙早喬裝成落腮鬍中年人和金髮洋妞,以掩人耳目。

  "瞧,看到沒有,那個梳得油光滿面的矮冬瓜,就是處心積慮要得到雪采餅秘方的傢伙,我想,他一定開出天價來逼迫許承慶那豬頭就範。"上官舜邊吃著甲板上陳列的小西點,邊低聲對靈仙說。

  "你看看,怪不得每個人爭相要搶奪這塊大餅,這盤子的雪采餅都被吃光了。"靈仙拿起最後一塊,有些不捨地放進嘴裡。

  "這種東西我還特地研究過人類的舌頭與味覺,找出符合東西方人都能接受的口味,能廣受全世界人的喜愛,也不是沒原因。"上官舜喝著飲料,眼光不時朝四周瞄看,先觀看地形。

  "什麼東西你都能研究得這麼透徹,真懷疑你的心究竟細膩到何種程度。"很可怕,比心理醫生還讓人畏懼。

  他訕訕勾起一抹笑,"那還得看是研究什麼東西,至於你,尚待研究中。"

  "別把焦點集中在我身上,女人的心如海底針,你會研究到發禿齒搖,不會有結論的。"她暗喻他別太鑽研,愛還是要朦朧美得好。

  "至少過程很完美,一切毫無瑕疵,明白你是愛我就夠了。"他皺眉塞進一塊難吃的雀喜登牌餅乾。

  "警惕點,周圍都是一些凶神惡煞,要是讓他們發現我們是來奪回磁片的,小心被丟到海裡喂鯊魚。"正說著,靈仙身旁便走過一位彪形大漢。

  "你太緊張了,這樣反而不好,等會說不定還走不進他們的核心圈裡,就被踢出來。"上官舜從容地替她擦掉嘴角的餅乾屑,要她切勿自露馬腳。

  "也不曉得你姐姐是不是真的在這艘船上,要是我們判斷錯誤,那不就白費心機?"

  "我們姐弟連心,她在想什麼我會不清楚,做了違背上官家的事,她當然想快點把身上的罪孽除去,否則連夜潛逃到英國來做什麼?"知姐莫若弟,他斷定上官堯與許承慶一定在船上。

  "可是船這麼大,該從何找起?"靈仙喃喃道。

  "等到船開出去後,我相信地毯式的搜查一定能找到他們。"

  "希望他們能迷途知返,及時回頭是岸才好。"

  "這時候他們已經被魔給蝕了心,就算我保證要分一半股權給他們,恐怕他們也不會相信。"上官舜信誓旦旦說道。

  "舜,再怎麼說都是一家人,到時就網開一面,他們若能悔改就原諒他們吧!"

  "若是他們真把你當一家人,我還可以考慮撤銷告訴。"他打趣說道。

  靈仙看他態度自然,對他臨危不亂的功夫實在佩服,一個人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下還能談笑風生,她不知天塌下來他是否也還能保有一貫的輕鬆態度。

  這時,約九成左右的客人都已上船,詹姆士站在駕駛台前的小甲板上宣佈正式起錨,賓客們皆能在愉悅的產品發表會上,享受一個下午的海上風光。

  "請各位賓客換上泳裝,我們半小時後將在船上的游泳池畔舉辦新產品的發表會。"廣播器中傳來一項通告,要與會人士換泳裝參加接下來的派對。

  "要換泳裝?"靈仙面有難色。

  "只要不下水,妝就不會化掉,你別擔心。"他在一旁給她打氣。

  "不是的,而是……"

  "怕有人會來騷擾你?"上官舜知道她的身材一級棒。

  "很久沒在公開場合穿泳裝,不習慣。"

  "你放心,我會緊黏著你,蒼蠅、蚊子近不了你的身。"上官舜挨近她身邊,當起護花使者。

  "只怕你到時眼睛顧著吃冰淇淋,哪裡還記得我的存在。"等到一些身材曼妙的女郎換好泳裝,他早就把她拋到九霄雲外。

  "到現在還是不相信我的人格,你太傷我的心。"上官舜無辜的喃喃說道。

  "打醒精神,你現在是在辦事,而不是在度假。"她真怕他誤了正事。

  "真想快點揪出那兩個麻煩精,也好將此事告一段落。"老是處在戰戰兢兢狀態中,他多想真的與靈仙躺在海灘椅上,享受大西洋的和煦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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