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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段小樓 「老爸,是不是真有這些事,你怎麼都沒跟我說?!」彷彿有兩片鑼鈸在她耳邊用力一拍,響得讓她幾乎快要掀桌咬人。 「這……那……」該死,被那兩個王八羔子出賣,他該想到他們是食天魑的奉祿,自己不該把以前的風流史全抖出來。 「『這』不就結了,『那』就不用再多說了!」天魑替他把「這」、「那」造成句子。 「老爸,你知不知你以前對我編的那些謊話,幾乎讓我把你當成婚姻的受害者,沒有什麼可以推翻得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如今你叫我以後該怎麼看待你,你實在太令我失望了。」「啪」一聲,允蕎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拉開紙門向外衝去。 「允蕎,你聽老爸說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關正鵬才要追上去,天魑一把將他拉住。 「我去吧,你只要把你該做的事做好,允蕎不會怪你的。」一切過程都在天魑安排中,自然解鈴還須繫鈴人,他早替關正鵬想好法子了。 「什麼是我該做的,好女婿,你就教教我這笨丈人吧!」 「去把丈母娘接回來啊,給允蕎一個驚喜,找巢叔拿電話號碼。我跟你說,我只幫你到這裡,搞砸你自己看著辦。」他想能讓關家一家團圓,也算是積陰納福。 第九章 允蕎坐在東方世家花園裡的草地上,仰望星子羅列的冽藍夜空。 「親愛的,你在學杜牧看天空啊?」驀地,從耳畔後傳來比蛙鳴還悅耳的聲音。 「你……在說什……麼啦!」她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上齒始終咬著下唇。 「晚唐詩人杜牧曾說過——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你有沒有雅興陪我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啊?」他熱熱的氣流吹著她的耳,雙手還是停在老位置上,將她的腰護得暖洋洋。 「我怎麼都學不會跟你一樣,隨時都能這樣優閒自在。」她嬌嗔地學當小女人。剛認識天魑時,他是個不好親近的人,有點奸詐、有點邪門,可真愛上她後,卻突然變成一個生活大師,懂得在生活上運籌帷幄,事事料理得分明細膩。 「你學得會的,先學我躺在草皮上,我再慢慢教你。」他有義務把他的愛妻教育好,讓她早一點融入他的生活、他的生命中。 兩人並肩而臥,青油油的草地在吸收一天的陽光後,青草味更加撲鼻,天魑一手握著允蕎,一手指著繁浩星空。 「你看,我以前就像是最遠的那顆星星,孤伶伶的獨自在那發光,身旁沒有其他的星星相伴,縱使再怎麼亮,也是孤芳自賞,挺可憐的,不是嗎?」他的手指著遙遠的天邊之星,恍如見到自己以前的寂寥身影。 「你以前很寂寞,所以才會老是板著一張臉?」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天魑,她只能用「見到鬼」三個字形容。 點點頭他又指著西南方的兩顆星星,「你再看看那邊,是不是像我們兩個,有了另」顆星星後,就不會孤芳自賞,至少,所有的喜怒哀樂對方都感受得到。」 「所以你正在感受我目前的喜怒哀樂嘍?」這下允蕎才明白天魑要表達的是什麼。 「是啊,你難過我也不好受,你開心我會更瘋狂,你生氣我會更暴躁,這才叫做夫妻共同體,你瞭解嗎?」他的手堅定的握著她。 「我明白你為了我的事擔憂,也為了我父母的事奔波勞累,我似乎只會給你添麻煩,不能給你帶來任何幫助。」仔細想想,她這一路走來,都是在接受天魑的好處,她連個像樣的忙也幫不上,還在他面前惹出家醜,真不知天魑中意的是她哪一點。 「當你斬釘截鐵告訴我,你願意替我當臥底時,你的勇氣就是你的美。」 他的話讓允蕎淡淡笑著,心中甜滋滋的。 「那我還真得感謝我爸媽幫我生了勇氣,否則我就沒人要了!」她自嘲道。 「不,我還是會要你,因為你是個愛家的好女人。」望著燦爛銀河,天魑的話聽來格外誠懇。 「你又知道了。」允蕎甜甜笑說。 「因為你一直看著東北方的星團。」他柔聲回答。 「這兩者好像不能劃上等號喔!」她等著他出糗,看他要怎樣圓話。 天魑胸有成竹的笑著,清朗得如同曠野中的麋鹿鳴嚎。 「東北方那些星團有著數以千萬計的星星,裡面的星星一定不會寂寞,我想,你也希望能有很多很多的家族成員,享受親情帶來的快樂。」他一語說得允蕎衷心佩服。 「要是你早一點讓我知道你是這樣細心的男人,也許我會更早愛上你。」兩人間的關係早已跳脫青澀階段,允蕎有感而發。 「不見得,那太平凡沒有特色,你不見得會鳥我。」 他總是能搶得佔上風的地位,但允蕎不反駁,她就是愛他這樣。 「你真不像個惡魔或撒旦,聽你說話就像傳教,而我就像那狂熱的宗教徒,被你一說,只有順著你的份。」這樣也好,多年來她總是身負重任,現在可以讓肩膀休息了。 「那我說什麼你真的信什麼?」天魑將手肘撐著下顎,斜著半身俯望她。 「有道理就會聽嘍!」允蕎看著那張邪中帶柔的臉,魂魄早已被他那張俊容收買。 「我說你要讓我好好地吻你,讓天地星辰提早為我們的婚事祝福。」他指尖撩動她紛飛的發,與草地的清香一揉合,更增添舒心作用。 「這不算有道理,所以不准。」她才不讓他每次想親就親,這會寵壞他的。 「可是你的生理反應卻告訴我,你……准了!」他看著她潮紅的臉,即使在微淡的銀月下,秀頰依舊掩不住春情蕩漾。天魑按住她的小腹,為她解開下擺的兩顆黑扣,平滑凝脂的膚觸,讓他忍不住用唇面來回沾點,蝸速地給予間斷的刺激,這樣蜻蜓點水似的碰觸,使她的嬌軀不禁扭動起來。 他的手臂伸到頸下,薄唇沿著蜿蜒的溝壑來到她的臉,狂肆的舌直挺進她的嘴裡起舞,濕熱、幸福、甜美,種種感覺降臨施予。 兩具纏綿的軀體,在小花園裡如飛舞的蝶兒,他們是如此沉浸在擁有彼此的歡愉中。天邊一顆流星劃過天際,像是上天送給他們的一顆精美鑽石,祝福著他們能天長地久…… 要再次見到葉玉化,允蕎心裡是五味雜陳,不斷來回在房裡踱步。在這結婚的前一晚,所有歡喜悲傷的心情全融合在一塊。 「你緊張我比你更緊張,十年不見了,她不知是否還在氣頭上。」坐在一旁用手支著下巴的關正鵬,也面臨到最後的審判。 「要不是你,媽也不用吃那麼多苦,差點因為犯了法而毀了一生。」若不是天魑的以德報怨,他們全家現在就一同吃牢飯。 「女兒啊,等會這些話你媽還會再說一遍,你就讓我現在耳根子清淨清淨,唉喲喂呀,我真是天理昭彰,躲不過宿命的安排啊……」關正鵬也曉得紙包不住火,如今搞得裡外不是人的下場。 「等會你就好好跪在媽的前面懺悔,要不然,明天你就休想坐上主桌當主婚人。」短哼一聲,允蕎不停朝窗外看去,等待天魑將她母親接來。 轎車的前頭燈慢慢撒落在庭院一角,天魑攙著一身棗紅裝束的葉玉化,臨下車前,她還朝天魑問了句,「我的頭髮沒亂掉吧,臉上的妝有沒有糊掉?」 「丈母娘,你全身上下都很美,是個雍容華貴的大美女。」不知何時,天魑嘴變得好甜。 有了他這句話的保證,葉玉化才笑漾了嘴,她總要給允蕎最好的一面,現在的她,可不許再有任何差池。 兩人走進主屋,長型的走廊似乎沒有盡頭,等到走了近十來分鐘,總算來到允蕎的房門前,天魑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允蕎笑容可掬,充滿歉意的面容。 「媽,對不起,我一直誤會你了,害你吃了那麼多苦都不知體恤,我真是該死。」滂沱的淚從臉頰簌簌滑落,允蕎衝進葉玉化的懷中。 「別哭了,媽也有不對的地方,當時不應該丟下你不管。」緊抱著允蕎,葉玉化也哭不可抑。 「爸都已經承認了,你就不要再自責,這樣我會更愧疚的。」她伸出手抹去葉玉化的淚。 兩人看著彼此哭花的臉,不禁笑了出來。 「是啊,這樣不是很好嗎?喂!老丈人,該你發個聲了。」天魑對著始終不發一語的關正鵬,大喝道。 「我……叫我嗎?」他指著自己的鼻子。 「廢話,這裡還有第二個老丈人嗎?」天魑歎了口氣。 關正鵬的頭始終低低的,當他走到這對母女面前時,遭受到允蕎銳利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