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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段小樓    


  "那你就準備讓我把你從十五樓丟下去吧!"裴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他拉到一旁,並且打開窗戶把他的頭給塞到外面,另一隻手托住他的臀部,隨時手一抬,他恐怕就要摔成肉醬。

  "裴磊,不要!"危急存亡之際,沒想到替勾君毅求情的人竟是仁瑤。

  "你在替這種人求情?"裴磊不解地看著仁瑤,這個男人當年傷她的心傷得那麼重,這會卻又軟了心。

  "殺了這種人頂多是髒了你的手,而且我也不希罕他的道歉。"仁瑤不想讓眾人誤會,更不想讓裴磊為了替她討回公道,而賠上自己的前途。

  "聽到沒?她也不想要我道歉啊……"勾君毅的頭髮被夜風吹得零亂不堪,還理直氣壯為自己申冤。

  "你閉嘴,你還有臉開口說話。"裴磊又把手往下一壓,勾君毅則趁他一個不注意,手肘往後一撞,正中他的小腹。

  "去你的,要扯破臉是不是?好啊,現在大家都在,就讓大家來評評理,當初說要整小梅你也二話不說就答應,要不是你看上我穿過的這雙破鞋,絕不會這麼好心替她說話,呸!你他媽的說穿就是見色忘友!"勾君毅也不客氣,炮聲隆隆直搗裴磊。

  "我要整瑤瑤,那還不是你編了一套謊言騙我,說她在美國欺騙你的感情,不然我哪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勾君毅,你陷我於不義,你可真夠厲害的。"裴磊又準備一拳揮去,及時被聖綸給拉住。

  "你不是很聰明,什麼人在你面前都無所遁形,怎麼?你就這麼好騙?少來了,我看你對女人本來就是玩過就算,八百年沒看你認真過,你少在我面前裝情聖,我打從心眼底瞧不起你這種見風轉舵的孬樣。"勾君毅故意要在仁瑤面前詆毀裴磊,他哪能看他們將來有天花好月圓、你恩我愛的。

  "勾君毅!"裴磊像頭髮了失心瘋的野獅,只想把他給撕碎踏平。

  "幹麼?說中你內心最骯髒的一面是不是?小梅,我看你還是回到我懷抱來,別忘了我是唯一有碰過你最私密地帶的男人喔!"勾君毅歪著嘴笑著。

  這話讓仁瑤再也按捺不住,趁著電梯正好停在電台此樓層中,鑽進電梯裡,迅速逃離這不堪的現場。

  "你們實在做得太過分了!"靖婕拋下一句,也尾隨進入電梯裡。

  "這樣你高興了吧!"裴磊揮開聖綸,也搭了另一台電梯下去追仁瑤。

  "君毅,我想我們的友誼已經毀在你手上,你自己看著辦吧!"聖綸對勾君毅絕望到底,他踏進裴磊的那台電梯內,準備一起去把仁瑤給找回來。

  "他媽的,你們全都一鼻孔出氣,來呀,誰怕誰了?"勾君毅朝牆壁踢了一腳,憤恨難消地又把外頭的所有盆栽給推倒。

  "先生,你把這些花盆打破,我很難交代的。"躲在後頭的小豬,探顆頭來提醒他。

  "我告訴你,我現在想殺人,你要再多廢話,我第一個宰了你。"勾君毅舉起一盆仙人掌,往小豬丟去,嚇得他關上電台的門,再也不敢出聲討打。

  整個電台外頭被勾君毅破壞得亂七八糟,經過這一鬧,這群人恐怕很難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

  第五章

  仁瑤與靖婕一路趕搭計程車離去,而裴磊和聖綸在後頭窮追不捨,只不過兩人到了仁瑤的家門口,還是被冰冷的鐵門給擋在外頭,不得其門而入。

  "老婆,我是聖綸,你至少可以讓我進去吧!"聖綸隔著鐵門大叫靖婕,希望能藉由她而讓裴磊有個機會可以跟仁瑤解釋。

  "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我不會開門讓你進來的。"靖婕基於保護仁瑤的立場,當然不惜和聖綸分庭抗禮。

  "喂!關我什麼事啊,我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聖綸被罵得莫名其妙,他還沒問靖婕在廣播裡胡亂說些什麼話呢!

  "你和那兩個臭男人當朋友還說你沒錯?光是這一點就夠讓我和你吵上三天三夜。"靖婕乾脆連裡頭的那扇木門也關上,索性來個相應不理。

  "你說那是什麼話……"聖綸不停拍著鐵門,卻讓裴磊給阻止下來。

  "不用叫了,女人家的脾氣你還不瞭解嗎?她們在氣頭上根本不會跟你講道理的。"

  "那不然要怎麼辦?站在這跟站衛兵一樣熬到天亮?"他兩手一攤,總不會用這招最笨的守株待兔法吧!

  "我問你,要是有天你回家後才發現你忘了帶鑰匙,你會怎麼辦?"裴磊反而把心思沉澱下來看著聖綸。

  "那我當然是去找鎖匠啊。"這是個反射性的問題,常人都會這樣回答的。

  "請你看一下手錶,凌晨兩點半你上哪去找鎖匠?7-ELEVEN嗎?"裴磊真想告訴他,光是有一雙電波眼是沒有用的。

  "不然就……"聖綸看到他早就想好法子似的,也立刻聯想到,"你該不會說你要爬外頭的陽台吧?"

  "有何不可,瑤瑤家是沒裝鐵窗的,只要小心一點,我想是沒什麼問題的。"裴磊不想傻傻地在這等那兩個女人開門,惟今之計,除了爬陽台一途,再也沒有別的辦法。

  "不行啦,你這樣要是被社區的巡邏警員發現,還以為你是小偷,到時候你想解釋也沒人會幫你了。"

  "所以我要你在下面替我把風,順便替我作證啊。"爬陽合這件事還是得靠聖綸在一旁協助才行。

  "這……這太危險了,我想還是算了吧!"雖然只是三樓,但稍微一失足,還是有可能上西方極樂世界的。

  "不管了,死我死,與其活著對人污篾,不如一死來得痛快了事。"不再與聖綸囉唆,他找了公共樓梯上的一扇窗戶,兩腳一蹬,整個身子矯健地躍上窗台。

  "你要小心一點。"聖綸把頭往外探,心裡念著菩薩心經。

  窗台外頭佈滿密密麻麻的第四台天線和電纜,讓裴磊腳下的著力點是少之又少,再加上剛剛又下了點毛毛雨,讓一向藝高人膽大的他,也不免步步為營,甚恐一個不留神,當場魂歸西天也就算了,若是摔成了植物人,那才是得不償失。

  裴磊心像懸著三斤鉛塊攀附在外牆處,遠看真像是卡通人物蜘蛛人,他額處的冷汗如鐘乳石上的水滴慢慢滑落,連手心也冒出手汗,使得他前進的速度更為緩慢。

  "哇咧,這什麼怪東西啊?"他的手被不明物體刺了一下,雖然忍著痛,但還是小小的叫了一聲。

  "喂!瑤瑤家外頭種了幾株仙人掌,我忘了告訴你。"聖綸探出一顆頭,也是小小聲地回應。

  "你這頭笨豬,為什麼不早講?"裴磊甩了甩手,小心翼翼地用嘴把小刺針給咬出來。

  "我才想要說除了仙人掌還有一隻哈士奇狗,你就快碰到了。"聖綸的話也慢得離譜,當裴磊聽到他這一說,一個狗頭早就露出陽台上,還伸出舌頭舔著裴磊的臉。

  "給我滾,你這只噁心的癩皮狗!"裴磊覺得整張臉全被口水沾得黏膩膩,還隱約飄著剛啃完狗骨頭的味道。

  "是你滾才對吧!"陽台上無端多出兩個人頭,仁瑤怒氣沖沖與他對視,靖婕則在一旁極無辜地拿著一個瓶子。

  "瑤瑤,你聽我說,事情絕對不是勾君毅說的那樣,要是我知道他要惡整的人是你,我就不會答應他了。"裴磊忍著讓狗舔他那張帥臉也不敢動一根狗毛,為的就是要仁瑤能給他個機會替自己辯解。

  "我們不想再聽你多說什麼,靖婕,把整瓶油倒下去,讓他摔死在樓下。"在聽見外頭有細細瑣瑣的嘈雜聲時,仁瑤心想一定是裴磊,靈機一動,便把廚房的沙拉油給拿出來,讓他嘗嘗什麼叫做摔成肉醬的感覺。

  "我……我說瑤瑤啊,這……這沒必要吧!"這油一倒,果真鬧出人命的話,她也脫不了關係。

  "這種男人你還可憐他做什麼,花狼?我現在就讓你變成一頭腦漿四溢的死狼!"這樣的男人死一個少一個,以免留在世上當禍害。

  "你的憤怒是應該的,而我也是罪有應得,不過在我死之前,我想要說句話,希望你能捺著性子聽我說。"裴磊睜著認真又虔誠的眼看著仁瑤,他害得她工作也丟、面子也失,打入地獄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你快點說吧!說完最好能識相點,滾得愈遠愈好。"仁瑤捺著性子,等他說完最後一段話。

  "當我看到你穿起那件婚紗,我好希望我真的是要娶你的那位新郎,而不是只拍宣傳照的模特兒而已,你是第一個讓我覺得生命有意義的女人,讓我感到有個相知相守的伴侶是件多美好的事,要不然,我也不會站在這跟你訴說內心的情意。"裴磊說完,苦笑兩聲後才抬起頭來看著靖婕。"你把油倒下來吧!摔死我這個不知惜福的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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