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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段小樓    


  「你說這些什麼鬼……喂!我也要下去,你今天一定要跟我把話說清楚。」冷嶙扳住電梯門,免得被殺千刀的以恭用電梯門來謀殺他。

  只見電梯內充滿著一個男人的牢騷聲,還帶誇張的動作,不禁令冷嶙臉上不停抽筋,彷彿聽到外星人攻打地球的消息。

  「什麼!?寶嘉會做出這種事!」電梯門一開,冷嶙的臉從剛剛的一元捶捶,變成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才知道,早跟你們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們就不信,看,靈驗了吧!」以恭邊走邊往大門噴水池走去,他不再當愛情的傻子,他現在只想回去好好洗個澡,舒服地睡在床上,什麼也不想。

  冷嶙快以恭兩步追上來,橫身就是一擋,他搖搖頭,死都不肯相信,「我不相信,這事不可能發生在寶嘉身上,我用人頭保證。」

  「冷先生,你的頭不值錢的。」以恭實在不想將氣發在冷嶙身上,微微將他身子一撥,跑到街上攔起計程車來了。

  「隋以恭,你這王八蛋,這樣對待你老同學!」

  不管冷嶙在後頭怎麼咒罵,以恭根本就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他用力地拉上車門,朝著寶嘉的房子而去,他不會在那住太久的,買到機票他就走,而且是連夜就走。

  第八章

  「詠詠,詠詠,你醒了!」寶嘉滿心愉悅地看著床上那張睡眼朦朧的臉,還好,阿摩尼亞的藥效不是很強,讓她在兩小時後微微甦醒。

  「鑽石姨姨……好臭喔!咳咳咳……」

  醒來後的詠詠不是嚎哭就是猛咳,聽在寶嘉的心裡,胃都糾成一團了。

  「詠詠乖,趕快把這杯牛奶喝下去,待會姨姨帶你到街上玩。」她替詠詠泡杯牛奶,以降低她體內的毒素。

  這趙嫌還真不是人,對個小孩子竟然用那麼強的濃度,連大象都有可能被他熏暈了,真不明白沈馭軍怎能讓個狗奴才這樣對自己的小孩。

  詠詠慢慢地將牛奶喝掉,她抹抹嘴道:「爸爸呢?我要找爸爸。」

  「你爸爸他……」寶嘉不知道怎麼將這樣殘酷的事實告訴她,縱使解釋半天,她也不見得聽得懂,若她真能理解,對她何嘗不是更深一層的傷害。「他有點事,等會就回來。」

  「鑽石姨姨,你不會走了,對不對?」詠詠兩管鼻水還是間接性地從鼻腔內流出,紅通通的鼻頭大概是被藥水給嗆壞了。

  「姨姨我……」她是很想走,可是又怕她這一步,沈馭軍那禽獸又拿詠詠來威脅她,「不說這個了,姨姨問你,你還會不會不舒服?」

  「鼻子痛痛。」她的鼻子顯然是被過濃的藥水給刺激,連帶地影響到自主神經,讓詠詠整個人看起來病懨懨,一點生氣也沒。

  小孩子的抵抗力弱,實在不曉得後續會有什麼嚴重的併發症,她身繫著小孩的安危,就算這屋子是銅牆鐵壁,她也要盡她為人長者的一份心力。

  「走,姨姨帶你去看醫生。」寶嘉抱起詠詠,扭開密室門把,臾見門一開啟,黑壓壓的碩大身影便整個將兩人籠罩住。

  「爸爸!」詠詠躺在寶嘉懷中,虛弱地響著沈馭軍。

  「你們要去哪裡?」沈馭軍的聲音如冰鑽般刺耳,像是從沼澤地吟發而出。

  「我們要去哪裡?你沒看到詠詠被你們折騰得這副模樣,我當然是要帶她去看醫生了。」寶嘉不敢相信世上竟有這樣的父親,連女兒的生死都不管了。

  寶嘉才走出一步,沈馭軍便擋住兩人的去路,「我自會叫趙謙帶她去看,你乖乖回到房間裡去。」

  「我為什麼要乖乖回到房間裡去,你自己沒長眼睛看看嗎?詠詠已經很不舒服了,你還讓趙謙那個不可靠的傢伙帶詠詠去醫院,你存心想害死你親生女兒嗎?」寶嘉忿忿地說,她今天說什麼也不可能讓任何人碰到詠詠。

  「我怎麼可能害自己的女兒呢?」沈馭軍撫撫詠詠的頭問道:「詠詠,爸爸和趙叔叔陪你和姨姨一起去好不好?」

  「好……」詠詠永遠相信自己親愛的爸爸。

  「寶嘉,你看到了,詠詠自己也說好,這可不是我逼她的。你要知道,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你,我不希望那個窮小子還繼續來騷擾你。」沈馭軍更進一步說道:「過幾天我就回紐約,到時我希望你能跟我共同組織一個家庭,只有你、我,還有詠詠。」

  「別再拿詠詠當作護身符,她不會希望我是因為被強迫才嫁給你的,要是將來她知道你的手段這麼惡劣,不怕她會恨你一輩子嗎?」

  「就怕我不娶你,她才會恨我一輩子。」他轉身拿起電話命令道:「叫趙謙備車,送賽小姐和詠詠到醫院去。」

  一點反駁餘地也不留給她,沈馭軍獨裁般決定了寶嘉的命運,他相信只要消磨她的鬥志,摧毀她的意志力,就能進而讓她消極地的看待人生,這樣,要讓她吐出那顆鑽石,無疑是手到擒來、易如反掌。

  他目送著寶嘉氣急敗壞地尾隨趙謙而去,所有計劃都在他掌控下,他相信憑他的能耐,來個人財兼得,可說是如吹灰之力,何難之有?

  不能太相信女人,是他警惕自己的金玉良言,可是他總是得過且過,等到發現不對勁時,卻已經是傷痕纍纍,這回,他竟又再一次讓自己陷於寶嘉的精妙算計中,還真相信女人有不被金銀珠寶所迷惑,別傻了,隋以恭,你的白癡夢也該醒醒,世上是不會有這種女人的,別再自己騙自己了。

  躺在瓷白色的復古浴缸中,以恭愈想愈氣,他兩手攤開在浴缸兩側,頭上則用熱毛巾罩臉,希望蒸氣能帶走他所有的痛處,全身上下的痛都能一併消除。

  他雙腳往缸內一浸,或許是洗澡水太燙,以至於前些時候被鑽石割傷的舊痕又開始痛起來,原本以為傷口已然痊癒,怎知,這種傷口是不能碰水的,他將醫生的叮嚀,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看到傷口就想到那顆該死的鑽石,想到那顆鑽石就想到那個鑽石的主人賽寶嘉,一個是傷了他的腳,一個是傷了他的心,反正什麼人玩什麼鳥,有這種手也難怪會有這種害人不淺的東西。

  以恭圍條浴巾,蹣跚地走到房間,並從枕頭底下拿出那顆亮閃閃的鑽戒,前此日子本來是要交還給寶嘉的,誰知被那張甜死人不償命的臉蛋,和願意共效于飛的態度打動了,一時忘了這回事,幸好在一切都回歸起點時,趕緊把這迷惑人心的萬惡之物交還給她,免得到時被這拜金女回頭來扯爛帳。

  沒錯,就這樣決定,分手的男女都是要把對方的東西物歸原主,他要分也要分得有骨氣些,別讓人說他隋以恭是個利慾薰心的貪心鬼。

  「嘩……」

  聽到刺耳的電鈴聲響起,以恭猜測大概是賽寶嘉那個女人跟他撕破臉後要回來趕他走,這樣也好,免得他跑一趟去,跟她那個姘夫大眼瞪小眼,像鬥雞一樣非分出個你死我活不可。

  「你來得正好,這東西我正準備還給你。」以恭將們一開,手臂一伸,便將鑽戒給遞了出去。

  「你有病啊!男人跟男人求什麼婚,你該不會跟女人吹了就性取向也變了吧?」冷嶙閃到一旁,看著以恭圍條浴巾,手中又拿鑽戒給他,內心不免毛了起來。

  以恭抬起頭來,看了冷嶙之後,眼皮一垂,死氣沉沉地說道:「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那拜金女。」

  「你真夠朋友,一個人把我丟在那邊,我現在不跑來看這怎麼行,我拿幾條命回去交差。」他一屁股坐熱後,便從以恭手中隨手取來那枚鑽戒瞧瞧看。

  冷嶙將那枚鑽戒拿在手中端詳,不免發出嘖嘖稱奇之聲,以他這種上流社會的身份,這種東西自然是略知一二,也是小有研究。

  「小子,你哪來這個東西,光是這一顆,你寫十萬本小說也賺不到這麼多錢。」他彷彿是挖到帝王古跡般地驚訝不已。

  「你別看我剛被羞辱回來就想辦法來安慰我,我心領了,你要是沒事,幫我將這枚鑽戒拿給那拜金女,說是我拾金不昧,叫她不用付我酬金了。」以恭暗忖,早早跟她畫清界線也好轉移陣地,另起爐灶。

  「不,這顆不是普通的鑽戒,這是有名的『豹芒之光』,要是真要叫價的話,五千萬美金也是有那可能性的。」冷氏一家族全是研究珠寶的高手,在瑪瑙的薰陶下,冷嶙敢誇下海口,證實無誤。

  「五千萬美金?」以恭差點被口水噎死。「你是說……折合台幣……」天啊!這跟天文數字一樣,他都不會算了。

  「台幣約十五億左右……」還好,跟他冷嶙的總財產差一些。

  「拜託,你再看清楚一點,這顆黑不拉幾的破玻璃值那麼多錢,你……你要開玩笑也不是選在這時機啊!」以恭不可思議地結巴起來,他快休克,他快休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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