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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段小樓    


  這話說得夏侯虎心頭是春暖花開,他臉上雖然還是一貫的刻板、冷漠,但探蘭的小耳朵可是緊緊地貼附在他的胸前,那如戰鼓般的擂動,早就將他的興奮,完全地表露無遺。

  「既然你決定把你的一生幸福交給我,我就不會讓你失望。」夏侯虎粗嘎地說道,對她,可從來沒說過什麼海誓山盟之類的承諾,可那份心,早就在行動上表露無遺。

  紅繡錦帳內,一對深黝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她,厚實的大掌不停在她粉頰上揉撫著,順著她的粉頸,掌心貼在她的鎖骨上,粗粗的厚繭更激起她無窮的慾念,她不禁將粉頸兒一轉,唇瓣直接貼在他的指節上。

  桃紅般的唇輕觸在夏侯虎的指節上,讓這彪形大漢一時失了心志,他兩手滑進探蘭的發叢內,掌心托住她後頸處,情不自禁地捧到自己的面前,熱燙靈動的舌直往她口裡探進,汲取那芬芳濃郁的蜜津。

  他強而有力的手勁,讓她一點也沒退縮的餘地,兩隻手掌像是兩道鎖,緊緊地將她箍在他的眼前,但這種霸道中帶著溫柔的佔有,她可是一點也沒有感到半點的不適應。

  羅帳錦被中,兩道人影緊緊交疊著,夏侯虎的熾熱身軀,像是要將她融化,她迷醉地顫抖著,腦中早是一片空白,只能在他溫柔的索取下,逸出綿長的促喘嬌呼……

  在所有事件塵埃落定後,為免橫生太多不必要的枝節,夏侯虎決定帶著探蘭回蘇州,正式向陸家提親。

  此事對太平城來說,簡直跟京城裡的皇上大婚沒有什麼兩樣,就連要請人回陸家說媒,也得挑揀黃道吉日。

  只是對於這些繁文褥節沒什麼耐性的夏侯虎,根本等不了太久,才過兩天,在準備一些納采禮後,他便打算啟程前往陸家,正式向陸老爺子提出婚約。

  一行人在城門外目送兩人,所有人對城主能娶到蘇州陸家的二千金,莫不抱以最真摯的祝福,城民們準備在今年端陽佳節時,全城大肆慶祝,來迎接這未來的城主夫人。

  跟隨探蘭回蘇州的,除了葉影之外,還有聾嫂,這對老夫老妻,嘔氣的時間也巳過久,兩人嘴上不說,心裡頭還是惦記著對方。

  正當探蘭準備上轎之時,後頭突然傳來雜杳零亂的馬蹄聲,馬上男子不停揮動手上馬鞭,策馬朝向太平城的方向飛馳而來。

  「陸姑娘,請留步。」

  一名披掛黑色被風,四肢腕踝處各繫上四條紅色紐帶的男於,正朝眾人方向飛奔而來,只要往來皖南頻繁一帶的人都知道,這是馬賊再明顯不過的象徵記號。

  夏侯虎一看到是向狨的人馬,隨即提高警覺,只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向來群體行動的馬賊,此時怎會一個人單槍匹馬而來,雖說如此,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此人一到距離眾人十步之遙處,便立刻躍下馬來,並且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陸姑娘,請你救救我們大王。」

  這種反常的舉動,讓在場的人錯愕不已,尤其是探蘭,還特地下了轎,徐徐走向此人。

  「慢著,小心有詐。」一向對馬賊戒慎戒恐的夏侯虎,提劍往探蘭面前一擋,他示意要在他護衛之下,才可按近此人。

  在夏侯虎正式站在兩人中間時,她才被允許發問。

  「你們大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從對方驚慌的神色看來,不像是有什麼預定的計謀。

  這名傳話馬賊皺著一張臉,目光還不停梭巡在夏侯虎的臉上。

  「前幾天夏侯將軍到營寨裡,一箭射穿我們大王小腿,現在傷勢越來越惡化,得知陸姑娘乃江南第一名醫,是否看在我們大王也曾經救過陸姑娘的份上,能願意盡棄前嫌,隨小的一同前往救命呢?」

  話才一說完,夏侯虎便替探蘭先打了回票。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是他應得的報應,怨不得別人。」他毫不考慮就牽起探蘭的手,宣往迎親隊伍方向而去。

  這一拉,好像在拉一株千年大榕樹,動也不動那麼一下,一對無法理解的眸子直視著她,她該不會真的要去替向狨那萬惡不救的傢伙治傷吧!

  「你也真是的,這種事為什麼不早點來告訴我呢!你等一等,我去拿藥箱。」她正打算往回走,夏侯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狐疑的神情爬了滿臉。

  「你……該不會真的要去吧?」

  「有什麼理由可以阻止我不去?」

  「我們正準備去你家提親。」

  「緩個幾天並不會影響到婚事的進行吧?」

  夏侯虎又想了想。「那……那向狨是個人人痛恨的馬賊呀」

  「醫者醫心,好歹他也是個人吧!」探蘭對於這點醫德可堅持的很。

  「你不怕將他醫好,他反過來找你麻煩……」

  「之後的事,我也管不了許多了……」她拎起藥箱,不顧他的反對,筆直地朝那使者方向而去。

  「陸探蘭,你當真非去不可?」他朝向那纖細的背影,不停叫嚷著。

  「你來不來,隨便你。」她沒回頭,但是聲音傳得很清楚,在場的每個人都聽見。

  「喂,那……那你的藥箱,是不是該拿到我這邊來!」

  再度深入賊窟,滋味可說是五味雜陳。這次前來,並沒像上回般,如入槍林彈雨一樣需冒生命危險。

  相反地,還被待以上賓,一路有專人引路,帶往向狨躺臥的床榻前。

  幾日不見,向狨氣色差了許多,除了臉部消瘦不少外,就連一向悍銳的目光也變得虛弱許多。

  「天啊,你們怎麼隨便亂敷來路不明的草藥?快把傷口上的草藥拿下來。」探蘭光是聞味道,就曉得他們並沒對症下藥。

  幾名女眷小心地拆掉封布,待整個白布拆下之後,難聞的惡臭味撲鼻而來,讓探蘭隱隱發嘔,幾乎快要吐了出來。

  「幫我端盆清水,我要先清洗傷口。」看這態勢,再晚個一兩天,這條腿勢必廢掉。

  向狨忍著痛不發一語,當時威風凜凜的山賊,如今成為半身不遂的殘兵敗將,尤其在面對夏侯虎與探蘭,那往日的威風,在他臉上早就消失殆盡。

  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覷,誰也沒說什麼話,以往見面時,總是要爭得你死我活,可現在有探蘭居中,誰也不敢說一句重話。

  「你替我將他的腿抬高,我怕他腿肚上的肉也可能壞死。」探蘭擰乾毛巾,並喚著一旁的夏侯虎。

  夏侯虎臉色整個刷青,大聲慶呼,「你說什麼?要我抬這傢伙的腿?對不起,我辦不到。」

  堂堂一個大將軍,要去抬個馬賊的髒腿,這叫他怎麼能做得到?

  「戰國時代,吳起為了自己的將士,都願意委身吸吮他們腿上的膿疤,可惜現在的將領眼光短淺,再也找不到像吳起這樣,不在乎身份地位,而一心助人的將軍了。」 

  被探蘭一激,夏侯虎心中自是難受,為了在探蘭面首表現他是有擔當、有作為的男子漢,他……牙關一咬,不過就一條腿嘛,抬就抬!

  他二話不說,大步走到向狨身邊,雙手往他腳上一抬,並且說道:「你的傷口最好快點好,到時我再和你好好再戰一場,要是到時候你還是沒本事贏我,就別再找人去請陸姑娘來給你療傷了,當個馬賊當到這種程度,丟都丟臉死了。」

  向狨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嘴角輕輕漾起一抹笑。

  等到探蘭將傷口清理完畢後,緊接著說道:「你先替我上一層薄薄的金創藥,我去寫藥方子。」

  「又是……」他本想嚴正抗議,但想一想,再抗議也無效,只好吞下這口氣,送佛送上天。「好,我幫,今天算是老子欠你的了。」

  為了不讓探蘭再有太多意見,這回他倒是把向狨看成是自己的城民,拿起木扁勺,挖了一大匙的金創藥,便往向拭的腿上抹去。

  「你用太多了。」向狨看他粗手粗腳,不免囉嗦了一句。

  「用多一點讓你好得快,這樣還不好嗎?再囉嗦的話,我一掌把你的腿打瘸掉。」這傢伙還不是普通的囉唆,真把他當起他的手下來使喚了。

  「你敢,趁人之危可是你堂堂大將軍應有的作為?」他反唇相稽。

  「哼!要不是你,我們早就到了蘇州,並且正在籌措我們的婚禮,你說,你是不是一個相當討人厭的傢伙。」

  「呵,你說什麼,陸姑娘要嫁給你?」向狨又驚訝又震撼。

  「難不成還嫁你這土匪!」他懶得再與他多談,連忙喚一旁嘍囉。「這包傷口總該會了吧,我懶得再替這傢伙服務了。」說完他兩手拍拍,起身便往外頭走去。

  這對死對頭的對話聽來火爆,但言下之意,還是有那麼一丁點競爭的意味,曾經也想過要用強硬的方法來留住探蘭,霸道地擁有這位神醫美人,可……從夏侯虎的言語中不難得知,這個夢想恐怕要化為泡影了……

  若要贏得美人的青睞與欣賞,馬賊這條路看來是行不通的,這一瞬間,在向狨的腦海中,產生極大的改變,他變得嫉妒起夏侯虎,一身功成名就,再加美人相伴,人生最快樂之事莫過於此,而他竟然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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