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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杜默雨 「你為什麼要打喜鵲?」她努力地迎向他的眸子。 看來他真的是惡名昭彰了,連扶個跌倒的小丫頭也被說成打人。朱翊錚不欲解釋,他早就學會多說無益,只是冷冷地道:「有些事情,你沒有親眼看見,不要輕信。即使是你親身經歷,也不一定是真的。」 他在打什麼啞謎啊?嬋媛垂下長長的睫毛,立刻放棄和他對峙。 她低了頭,一對靈動的大眼只是瞧著嫁衣的絲繡,她記起了幾位嬤嬤交代的洞房花燭夜事宜,什麼服侍五王爺更衣就寢……這……她做不出來啊! 她又急、又羞、又氣、又怕,只好再把拳頭握得死緊。 朱翊錚把一切看在眼底,他突然很想再看那對膽敢直視他的大眼,於是站起身,走到床前,伸出右手抬起她的下巴。 嬋媛不料他會摸她,出於習武的本能,她立刻出手格擋,而朱翊錚反應更快,左手抓住她的右手,待她左手再攻來時,一隻大掌已同時擒住她的兩隻小手,而他的右手仍緊捏著她的下巴。 「你學過功夫?」 「當然,我是楊浦的女兒!」嬋媛傲然宣示著。可是……下巴好痛喔! 「你個性很強?」 「你欺負我,我當然要反抗!」 「我剛剛說了,親身經歷不一定是真的。」朱翊錚右手撫上她粉嫩的臉頰,輕輕劃著她的唇線,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容。「如果這是丈夫對妻子的疼愛,你說,這算是欺負你嗎?」 天哪!他笑起來更可怕啊!嬋媛猜不出他是怒是喜,忍住了他指頭在臉上輕劃的麻癢感,屏住呼吸道:「你把我捏痛了,就是欺負我。」 「我這是捏你嗎?」他仍然撫摸她的臉頰,咨意享受那柔軟的感覺。 他靠得她好近,奇特的男人氣息席捲著她的知覺,嬋媛心跳加速,臉上不覺泛起濃濃的紅暈,她掙著被挾持的手。「你抓得我好痛!」 朱翊錚放開她的手,卻同時抱住她的身子,令她不得不抬頭仰視他。 他仍是帶著那詭譎的冷笑。「楊嬋娟,你似乎不是很喜歡我喔!每個女人見了我五王爺,哪個不是乖乖地聽話?她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希望爬上這張床,一飛沖天當鳳凰,惟獨你,膽敢和本王作對?」 他帶著酒味的氣息噴在她臉上,害她不得不猛眨眼,臉上的紅暈因酒氣而燒得更熱,她索性豁開性子,大聲道:「你這麼粗魯不講理,我為什麼要聽話?再說,你有那麼多女人,也不差我一個。」 他笑得更開心了。「女人雖多,王妃只有一個。」 他就是愛看她眨眼的模樣,睫毛落下,仿如含情脈脈,睫毛再抬起,又是一對水靈流波的稚氣大眼;稚氣?真是一個稚氣率性的小姑娘呵! 他定定地看著她,雙手攬緊了她的身子,臉孔愈來愈靠近她。 嬋媛用力睜大眼睛,也想和朱翊錚瞪視,可是他的鼻息薰癢著她的眼睛,她只能徒勞地眨眼。好累,眼睛眨得快閉上了。 「放開我!」她受不了了,兩手用力一推。 朱翊錚果真順手放開,她一時重心不穩,整個身子就跌到床上。 「哎喲!」沉重的鳳冠和滿頭珠翠撞擊著她可憐的小小頭顱,她痛得叫了一聲,想要掙扎爬起,又被身上繁複的嫁衣和飾物給纏得動彈不得。 完了!五王爺又靠過來了,嬋媛雙手扒著大紅被褥,卻是無力起身,眼見他俯視而下,濃黑的劍眉像是兩把利劍,她嚇得閉上眼睛。真的完了,她剛才竟敢推五王爺,他會怎麼懲罰她啊? 朱翊錚微笑地搖搖頭,眼中的冰冷不再,他伸手一拉,扶起了輕微發抖的她,再為她拿下鳳冠。 「這樣輕鬆一些了嗎?」 頭上減輕負擔,嬋媛也恢復了神智,她張開眼,順了順凌亂的頭髮,忙道:「謝謝。」 「你今晚總算說了一句人話。」 「唔?」嬋媛正在脫下手腕的金鐲子,一時卡住了,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朱翊錚的話,只好裝作沒有聽到,繼續脫她的金鐲子。 「沒有人教你怎麼過洞房花燭夜嗎?」他坐到她的身邊,執起她的手,為她扭轉皓腕上叮叮噹噹的配件,一個一個拿了下來。 她感覺到他堅實有力的手掌,她知道他也練武,如果她要反抗,她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我剛剛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聽……聽到了。」嬋媛又感到一股寒意,只得不情願地道:「你總是要讓我拿下這些東西……再為王爺……更衣……」 他望向她不自覺泛起的紅暈,嘴角似笑非笑,再倚近她的身軀,為她拿下頸子的足金龍鳳項圈,問道:「這項圈和鐲子一色全套,是誰送給你的?」 「是王恭妃。」 「鄭貴妃除了送你八個丫頭外,還送你什麼?」 「這個。」嬋媛拆下了耳朵上的一對明珠耳環。 朱翊錚只看了一眼,又勾起一抹冷笑。「這是南海進貢的合浦真珠,這麼大的圓珠,恐怕二十年才能養成。」 「那是很難得的禮物了?」嬋媛小心地捧著耳環。 「你說呢?」那冷冷的眸子直視著她。 對於嬋媛而言,她根本不在乎這些珠寶飾品,既然是皇上兩位妃子親贈的禮物,她當然就戴在身上。然而朱翊錚的蔑視態度令她感到不舒服,好像把她看成一個貪圖財寶的女人。 「我們已經成親,王恭妃和鄭貴妃也是我的嫂嫂,這是她們的祝賀心意,我不會計較誰的禮物比較難得和貴重。」「哼!她們果然輕易收買了你。」 「王爺!」嬋媛將床上的珠寶聚攏成一堆,她也生氣了。「如果您不喜歡這些禮物,明天我就去送還兩位皇妃。」 「不必。」朱翊錚雙手推了回去,目光炯炯地凝視這個又跟他鬥氣的王妃。「反正都是民脂民膏,不拿白不拿。收起來吧!不要說本王壞了你們的感情。」 他嘴上的熱氣又讓嬋媛眨了眼睛,她將床上的各色珠寶收進紅帕,隨意紮了起來,再丟進角落她帶來的一個箱子裡。 朱翊錚頗感興味地看著她的動作,果然稚氣,她就像個賭氣的小女娃啊! 嬋媛卻又慌了,鬧了這麼晚,是不是該服侍王爺就寢了? 僵硬地移動腳步到床前,她低下了頭,伸手去拉他的衣襟,一聞到他男人的氣息,想到了那些難堪的閨房情事,她突然好想哭,到底要如何讓這位身形高大的王爺脫衣服啊? 「王……王爺,我……臣妾……」 冷不提防地,他把她拉到床上,雙掌按住她想掙逃的小手,兩眼直直望穿她驚慌的眼眸。 「你很勉強?」 「對!我很勉強,你這人很討厭!」話一出口,嬋媛就後悔了,她是不該任性說話啊!可是五王爺壓得她好痛,她最痛恨欺負女人的男人了。 朱翊錚竟然沒有生氣,他還是盯視她飽脹淚水的大眼,溫溫地笑了。 「很好,我不喜歡聞脂粉味。」 「我也不喜歡,可他們一定要我擦粉。」嬋媛好委屈,他還管她的脂粉! 「你聽不懂嗎?本王不喜歡女人。」 「啊?」嬋媛好像聽到天大的喜訊,又有點微微的失望,果然……王爺有斷袖之癖……這麼英俊魁梧的男人竟然喜歡男人…… 朱翊錚看出她的心思,但他沒有解釋,他放開了她的雙手,走到桌邊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女人是禍水,沒聽過嗎?」 嬋媛扶著床柱,偷偷抹掉眼角不小心溢出來的淚珠,她努力坐直身子,不想在五王爺面前短了氣勢。 朱翊錚又繼續道:「皇宮內都是女人,一個妃子可以有三張嘴,皇宮為什麼淫亂?皇上為什麼不上朝?皇上為何不立太子?就是女人在作怪!」 這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嬋媛在心裡抗議著,大大的眼睛瞪著五王爺。 「楊嬋娟,本王見你個性耿直,跟你直說無妨。」朱翊錚的眼眸又像冰塊般冷凍起來,直直望著她。 「王爺請說。」嬋媛絞緊了指頭,心頭無端地害怕起來。 「我不要女人,所以我只娶你一個妻子,算是對太后和皇兄有了交代。我也不要兒女,天底下姓朱的已經夠多了,兒子生得再多,也只是讓他們自相殘殺而已。」他語氣冷淡,彷彿是在說著別人的事情,他又在一隻空杯倒了酒。「你過來這邊坐。」 嬋媛走到桌邊,依他的意思坐了下來。 朱翊錚把酒杯推到她面前。「喝了這杯合巹酒,你我就是夫妻,只要你安分守己,不和宮中那些女人勾結使壞,我就讓你安安穩穩當王妃,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如果你真想要孩子,我會允許你抱一個來養,但是別指望本王讓他承襲爵位,知道嗎?」 今天才剛新婚,她哪裡就想到生養孩子的事情啊?嬋媛望進那對難以穿透的冰眸,只能胡亂地點頭。 「你都明白了,但是,楊嬋娟,我還要你明白,若是今晚這些話哪天又傳回本王耳中,或是你做了違背本王意思的事情,我們醜話說在前頭,屆時休怪本王無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