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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丁千柔 雷風靜思沒好氣的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要是你有飛兒的一半好,娘說什麼也要幫你定下這門親事,我還真希望能有這樣一個媳婦。只可惜像你這樣一天到晚只會泡青樓、酒館的兒子,我怎麼也不敢委屈人家。」 「你看,我說的沒有錯吧!反正你是跑不掉的。」雷翔宇一臉得意的說。 風馭飛沒好氣的瞪了他堂哥一眼,他那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真是標準的小人得志。他早該在看到雷翔宇的時候,心中就有個底了才是。像他這種「大忙人」會有空蒞臨他家,除了湊熱鬧之外,還能有什麼? 雷翔宇平生沒有什麼特別嗜好,一是花天酒地,二是好管閒事,三是愛湊熱鬧。而且喜愛的程度還是倒著排回來,換句話說,他就是那種哪裡有熱鬧就往哪裡鑽的人。「廢話少說,只要人家允了這門親事,你就非娶不可。」風老爺子皺起眉頭厲聲訊。 風老爺子從年輕的時候就是死硬派,直到一把年紀,那說一是一的脾氣仍是不改,在整個蘇州城裡,他的頑固可是出了名的。 當下,他撂了話便轉身離開,不讓風馭飛有任何置喙的餘地。 風馭飛皺起了眉頭,以他的個性,他不想做的事自是沒人能夠左右他的想法,只是他年少失怙失慈,全是爺爺和姑姑將他一手帶大。於此,他自是鮮少在與爺爺應對中正面予以違逆。 「爹就是這種個性。」雷風靜思搖了搖頭,又看了看風馭飛,一臉慈愛的說:「不過,你也不能怪你爺爺,你的年紀已經不小了,照理早該兒女成群了,但你一點消息也沒有,難怪他會著急。」 看著眼前的風馭飛和雷翔宇,連一向好脾氣的她也不覺得想搖頭。若以外貌、家世、才學各方面論斷,他們兩人都是一般父母心中的乘龍快婿,但是,偏偏風馭飛對女人向來都是冷淡的以禮待之;而她那不肖子偏偏卻愛往女人堆裡鑽,還成天滿口的「天下之泉擇地出、何需單取一飄飲」那勞什子的論調,要是她有女兒,打死她她也不讓她的女兒嫁給這種沒心少肺的男人。 為什麼他們兩個人的性格不調和一番?不然,她也不用在這裡傷透腦筋了。 「可是,姑姑,我真的還沒有娶妻的打算。」風馭飛歎了一口氣。 一想到那些安安靜靜、看見了他就只會傻笑和發愣的大家閨秀,他說什麼也提不起一絲興趣。 「我知道你的眼光高,尋常女子是進不了你的眼,但是,年寒竹可是有京城第一花的美名,只要你見了她,就會知道姑姑所言不假。」電風靜思保證的說。 她相信只要風馭飛看到年寒竹一眼,絕對會愛上那個秀外慧中的女子。要不是她親眼見過,絕不會相信這世上竟有這麼美麗的人兒,連她是個女人都不由自主的被震懾,天下哪個男人在見了她之後會不為她傾心。 要不是雷翔宇實在是太不像話,她還真希望能有這樣一個兒媳婦。不過,不能當兒媳婦當侄媳婦也不錯,至少都是自己人。反正打從上一次見過年寒竹之後,她就認定這個媳婦了。 「姑姑……」風馭飛不死心的再喊了一聲。 雷翔宇揮手打斷了風馭飛的話,舉起手中收起來的扇子在他的面前左右的晃了晃,臉上仍是他那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再說也沒有用了,我娘自從上京見過那個女人後,心中早就打定主意了,不管你的、我的,反正這媳婦她是要定了。」 出了城,到了風臨渡,風馭飛選了匹精壯的好馬,改走陸路。 時近傍晚時分,他找了一間官道上的小客棧,打算過了夜,明兒個一早再繼續趕路。 如果不是大雪紛飛,以風馭飛的習慣,他寧願找間廟,升個火湊合過一夜。 要不是看這牲口趕了一天的路也著實累了,還得露宿風雪之中,實是不忍,他也不會做這個決定。不過,這會兒他倒真是有幾分後悔了。 這客棧不大,請不起小二,主人便讓自己的女兒當起跑堂的。風馭飛才一入門,這姑娘便足足對他發了好半天的呆,對於他的話,她除了臉紅之外,什麼也沒聽進去。 對這種事,風馭飛打小就見多了,心中非但沒有一絲驚喜,反倒覺得厭煩。 他不過比別人有張好看的皮相而已,他不明白為什麼只要一見了他,那些女人就一個比一個失常。 窗外的一個小動靜讓他的眉頭突然深鎖,按著的敲門聲,更讓風馭飛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他沒有開門,只應了聲:「夜已深,不知姑娘有什麼事?」 「嗯……我是……是給公子送酒菜來的。」那姑娘的聲音小小的,在急促的呼吸中,聽得出她的緊張。 「我不餓,天寒地凍的,姑娘還是早點兒歇息。」風馭飛一點開門的意思也沒有,只是用能讓門外的人聽得一清二楚的聲音說。「可……可是……您先讓我……進來好不好?」姑娘用一種快哭了的口氣說。 風馭飛歎了一口氣,「我想姑娘也是明理之人,總該明白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夜深人靜,你一個女孩子家進入男人的房中總是有違禮教,甚至會招致無謂的閒言閒語。」 這是很明白的軟性拒絕,風馭飛希望這一番話會讓那個姑娘醒悟,他可對這種露水姻緣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對不起……」那姑娘像是受到極大的羞辱,轉身飛奔而去,倉皇中,還將酒菜灑了一地。 聽到女子遠去的聲音,風馭飛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並不是他怕那個女子會對他做出什麼樣的事,只是他實在不願為了這種事,當面把話說得很難聽。 至少這個姑娘只用兩、三句話就打發走了,要是像上次那個客棧的寡婦老闆娘一樣不懂暗示,明說後又翻臉不認人,這會兒,只怕他又得露宿街頭了。 苦笑的思緒方落,多年練武培養出來的警覺心讓他瞬間暗凝了一道真氣在掌,「誰?」 風馭飛聲音才起,燭火也隨之熄滅,一下子黑暗籠罩了整個屋子。 他一轉身,就一招風捲落葉對著身後的人打了過去,而那個人也靈巧的以平沙落雁一個下腰就躲過了他的攻擊。 風馭飛突地收住了腰中幾乎出鞘的靈寅劍,沒好氣的取出火折子點亮了蠟燭,看著以貴妃橫臥的姿勢躺在他炕上的雷翔宇。 「你什麼時候來的?」 雷翔宇一躍,整個人就從炕上奔到了風馭飛的身邊,並在他的身旁拉了一張椅於坐下。「大概在你的艷福飛來的時候。」他壞壞的笑著調侃他。 看來他已看了好一會兒的好戲了。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早一點出現?也免去我多費唇舌。」風馭飛不甚高興的說。「我為什麼要出現?這種免費的戲碼又不是天天看得到的。」反正他擺明了就是要看熱鬧。「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位姑娘雖不是國色天仙,長得倒也是清秀可人,人家自動送上門你都不要,你真的……是個男人嗎?我看趕明兒得找個大夫給你看看了。」 風馭飛不甚熱烈的回了他一眼,反正這些年來,他早就習慣了雷翔宇的個性。「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雖然他心中對雷翔宇的出現早有個底,但是仍出口詢問。「我一看你突然出了遠門,想也知道你是要去解決年家的那門親事,這種難得一見的好戲,我怎麼可能不恭臨其會?」 「說明白的就是來湊熱鬧的。」風馭飛點點頭,真如他所料。 「其實就我所知,年家的二姑娘生得傾國傾城,雖然我沒有看過她,但你我那年都見過雪楓,有這樣的哥哥,妹妹定不會差到哪兒去,說不定年二姑娘真的可以治好你的厭女症。」雷翔宇半是認真、半開玩笑的說。 年雪松前一陣子在揚州的茶會上與他有一面之緣,要不是早看慣了風馭飛那張俊得連宋玉、潘安也要自歎不如的臉,他還真會跟當場的許多人一般,被年雪松那少見的絕美容顏給震懾住。 用絕美來形容男子似是件很荒謬的事,可是,用在年雪松的身上卻沒有一丁點的不適,有這樣的同胞哥哥,說年寒竹美得彷若仙女下凡,應不誇張。 「我沒什麼厭女症,只是不喜歡她們那一臉呆滯的樣子。」風馭飛實話實說。 「誰教舅父舅母把你生成這樣,要女子看了你而不發呆的實在是太難了,不過如果你的厭女症只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想年寒竹倒是挺適合你的,因為她長年看著年雪松的臉,對於你們這種人間不該有的俊美相貌早就習以為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