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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丁千柔    


  「為什麼?我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徵律抬起手,輕輕的沿著他的金框眼鏡輕畫。

  他反手抓握住,將她的手移到了唇邊,輕輕呼氣,「愛情沒有任何疑問存在的空間,愛了就是愛,沒有為什麼。」

  「你真的不後悔?愛上我很慘的,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傷人的。」徵律歎了口氣。

  「我只知道,我來這世上,就只是為了見到你。」

  呆!真是呆!

  徵律伸手拭了一下自己微濕的眼眶,她不愛哭也不想哭,可淚就這樣湧了上來,為他的癡傻湧上來。

  「你一定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壞事,這一輩子才會讓你遇上我。」她將沾了自己淚水的手指在唇邊輕吻,然後就像是打印般的點上他的唇。

  她不知道有人可以這樣毫無保留、不奢不求的守著、愛著一個人。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她不明白。

  但她明白的是,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像他這般觸動她的心了。

  「徵律?」駱天恩驚疑的退了一步看著徵律,似乎想在她的眼中確定她的決定一如他感受到的。

  「如果你還要的話,我的心就是你的了。」徵律微仰起頭閉上了眼。

  她用行動默許了他一個有她為伴的未來。

  「要!當然要!」他用力的點頭,忘了她已閉上了眼,根本看不到他的急迫,他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一如他每次午夜夢迴的想像,他輕聲低喃,「愛你如果是一種罪愆,那我早已罪無可赦。」

  當兩人的唇緊緊相連,兩顆互許的心在夜色輕輕的浮動……

  ※  ※  ※

  PUB裡陣陣的乾冰和處處瀰漫的煙,讓這狹小的空間變得昏暗不明,而震耳欲聾的音樂和令人眼光鐐亂的燈光,在在令人有一種瘋狂的錯亂。

  「我還要一杯!」

  吧檯前,一個半趴的女子揚起手中的空杯子不停的晃著,看來是個買醉的女人。不過酒吧中沒有一個人對這一幕多看一眼,因為這兒本來就是一個麻醉靈魂的地方。

  「小姐別再喝了,你快醉了。」酒保好心的提醒她,畢竟在這個社會,一個單身醉酒的女子是很危險的。

  汪莞嬌從皮包中抓出一把鈔票丟在桌子上,「你是怕我沒錢付帳是不是?叫你再來一杯就是一杯,囉唆這麼多做什麼?」

  酒保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說的替她送上另一杯海尼根,反正出錢的是大爺嘛!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汪莞嬌接過了酒保送過來的酒,連謝也不謝一聲,舉杯就要一口飲盡。

  「這樣喝是會醉的!」一隻手伸過來阻止了她。

  「我喝我的酒干你什麼事?你是什麼……」汪莞嬌本要破口大罵,可是當她的眼睛對上手的主人時,聲音像初春融雪般消散了。

  「為什麼這樣喝酒?」溫柔的嗓音輕得相是羽毛飄落。

  「要不是你都不理我,我又為什麼要一個人來這個地方喝問酒?」汪莞嬌一改先前的驕蠻,連聲音都像是小女孩在撒嬌一般。

  「我對你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嗎?」大手撫上了她的臉,就連聲音也像是愛撫。

  「我做得還不夠嗎?我討厭死那些又吵又臭的貓呀狗的,可是為了見你,我還特別去買了一隻狗,為的就是可以有理由天天去看你,這樣你還不明白嗎?」

  汪莞嬌一想起這件事就覺得委屈,想她的家世、她的相貌,從來就只有男人連在她身後跑的份,哪時候見過她這麼辛苦的倒追一個男人?

  「這聽起來好像是你愛我?」男人調整了一下他鼻樑上的金框眼鏡,輕笑出聲。

  汪莞嬌忙不迭的點頭,「如果我不愛你,我為什麼要這麼辛苦?」

  「你確定嗎?」

  「我愛你!」汪莞嬌十分肯定。

  她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溫文爾雅、他的風度翩翩時,在她身後不停圍繞的男人一下子變得像是蒼蠅一樣煩人,而當她知道他連身家都不同於凡人時,那些蒼蠅又變成了一堆屎。

  只有像他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她汪莞嬌,她怎麼可能不愛他?

  「那你會把心給我嗎?」男人溫柔的握起她的小手,在嘴中輕咬著。

  PUB的音樂仍是震耳欲聾,昏暗的空間、七彩的燈光,仍是令人眼花。

  這是一個瘋狂錯亂的世界!

  第八章

  第四個受害者出現了!

  出乎意料的,第四個受害者並不是在他們所猜的電鍍廠,而受害者也不是被做成了「鍍金人」,所以他們暗中部署的人在電鍍廠監視了幾個日夜還是撲了空,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一次的地點是在一處廢棄的建築物中,那兒原本要蓋成住宅區,但是建商在蓋到一半就遇上了房地產下跌,整個工程也就擱置了下來,而這一擱置就是近十年,所以,這兒早成了許多人用來傾倒垃圾的地方。

  「被害者會被人發現,是因為報案的民眾在早晨慢跑時,看見一隻野狗叼著一個東西從裡面跑出來,好奇之下,發現狗咬的是一隻手掌,所以才報警處理。」方商律拿著警局的報案筆錄翻了翻,一臉神色凝重的說。

  徵律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她只是低頭閃身通過警方在現場用黃色塑膠布條圍起來的警告線,然後進入現場。

  當現場搜證人員還在清查現場,一一拍照存證,並找尋著任何一絲一是可能的犯罪線索時,她一語不發的打量著陳屍的現場。

  死者陳屍在原本政建成大樓內院中庭的中央地帶,那兒被建商堆了許多的廢鋼筋,扭曲變形的鋼條,像是章魚的觸手向四周猙獰的延伸著,也像是海中糾結的海藻,再加上附近民眾任意在四周傾倒的垃圾,整個場景像極了超現實主義的雕塑。

  以她站的這個地方,可以看到屍體像是被人由高空丟執而下,然後掉落在那一堆糾結的鋼筋上,其中還有好幾支鋼筋穿刺過死者的身體。

  大片的血跡在四周散了開來,那一望無際的紅,為這早已褪色的空間染上一抹怵目驚心的色彩。不知怎麼的,她想起了以用色大膽聞名的米羅的一幅畫——「在紅底上的人物」。

  如此的諷刺,卻也不得不承認……貼切!

  空氣中腐敗垃圾的味道混著濃重的血腥氣息,產生一種令人無法抑止的反胃感,畢竟死亡和腐敗本就是人類最難以接受的兩種氣味。

  「我們過去吧!」在現場的搜證到了個段落後,方商律拍了一下正陷在思緒中的徵律,提醒她可以過去驗屍,好結束這次的工作,畢竟這種地方待久了,人的精神遲早會出問題。徵律點點頭,在方商律的幫助下,走過那一堆高低不平的垃圾,然後來到被害人的屍體旁,仔細的打量屍體的情況。

  屍體因由高空擲下的強大衝力而扭曲成略微扁平的形狀,而且身軀上的骨骼也有好幾處斷裂,造成屍體的不完整,也難怪野狗可以這麼輕易的叼走屍體的部分。

  不過,就算屍體再破碎,那特殊的十字架型仍是隱約可見。

  一支沾滿鮮血的鋼筋由死者的心口處穿插而出,上面還粘著不容錯認的撲克牌,想是鋼筋穿透和下墜的壓力,將兇手原封在死者體內的撲克牌給擠壓了出來。

  徵律和方商律交換了個眼神,她們都知道,不用解剖也可以斷定死者的死因——因為那張牌上畫有國王的紅心老K!

  「我們猜錯了兇手對『金』的設定,我們以為那個變態殺手會把屍體拿去鍍金之類的處理,而那間電鍍廠的位置又是那麼的完美,怎麼也沒有想到,兇手會將屍體由高空丟插在這一堆的鋼筋之上!」

  為了這個案子,方商律緊密的眉頭這些天來從沒有鬆開過,她都快懷疑自己這眉頭是不是要從此粘在一塊了。

  「看來這個死者的死亡時間並不久,通常這麼大量血液要完全乾涸大概要十來個小時,以現場的血看來,兇手大概是在殺了人,以同樣的手法處理好後,就將死者帶到這兒,由高空推落,此時胸口中大量的血才會向外散射,造成這麼大片的血跡。」徵律用手沾了一點血,然後搓了一下,以證實她的理論。

  「意思就是死者死亡和被棄屍的時間是差不多在昨天午夜前後羅?」

  「大約在午夜十二點到兩點之間。」

  方商律點點頭。突然,一段黃飛鴻主題曲的音樂響起,她拿起手機接通電話,接收到的訊息讓她本來就皺著的眉頭更緊了。

  「怎麼了?」徵律也感到了方商律心情的轉變。

  「大姐和衛焰現在正要去找阿恩。」方商律歎了一口氣。

  「找他做什麼?現在第四個死者陳屍的地點又不在推論的地方,那他的嫌疑不是自然消失了嗎?他的醫院會位在那兩點之間只是一種巧合,不是嗎?」徵律直覺出口為他辯駁。

  不可能!他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他的嫌疑根本一點也沒有洗清,我們是猜錯了地點,但方向一點也沒錯!因為市立游泳池和露營區到阿恩的醫院是等距離,所以,我們覺得第四個地點一定會出現在和五號公園到阿恩的醫院等距離的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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