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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典心    


  只是,不把她放在眼裡無妨,消息她卻是絕對要聽。

  「石岡,跟我進去。」她簡單的說道,一面提起裙子,快步走下船頭,迅速追進艙房。

  才一進門,就見床榻旁邊,旭日正舀著粥,玩上癮了似的,愉快的服侍嚴燿玉。

  「來,嚴大哥,粥我幫你吹涼了喔,你小心點喝。」他眉開眼笑的舀動熱粥,曖昧的眨眨眼睛。「雖然呢,我沒辦法像大姊那樣,用嘴——」

  金金面不改色,閃電般伸手,從他的後腦勺重重敲下去。

  「唉啊,是誰——大姊,啊哈、哈哈——你回來啦?」旭日嚇了一跳,捧著碗踉蹌倒退三步,反射性的擠出笑臉。

  呼,好臉啊,還好他剛剛早把「悄悄話」說完了,要是讓大姊聽見,他肯定要被剝皮!

  金金睨著他,柳眉一挑。

  「你是嫌命太長了是不是?」

  「沒沒沒,怎會?」旭日用盡力氣的搖頭,為了保全小命,只能硬著頭皮瞎掰。「我是說,雖然我不像大姊,會用嘴指使人——呃,啊,不是,我是說,用嘴要人煮好吃的東西,但我希望嚴大哥早日康復的心是一樣的。」他陪著笑臉,一步一步往後退。「呃,我還有事,你們慢聊,小弟我先行告退了。」

  說完,他推開門,跨過門檻,用最快的速度逃走。

  金金收回視線,就見耿武已來到床前,卻一聲不吭,只用那雙嚴酷的眸子盯著她,擺明了不歡迎她在場。

  房內氣氛有些尷尬,倒是嚴燿玉先開了口。

  「金兒不是外人。」他簡單的說道,望向屬下。「你說吧,事情查得如何了?」

  耿武面無表情,不再看向金金,轉身陳訴追查的結果。

  「黑船最後出現的地方在徐州北方十里處,那是在隔天清晨時分,之後就沒人在河上見過那艘船了。」

  沒人見過?

  她的臉色微變,心裡的焦急頓時爆發出來,幾個大步就衝上前,逼近耿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嚴家不是掌控整個大運河的航運嗎?那麼多艘船、那麼多人在河上,怎麼可能會沒人見過——」

  「金兒。」床榻上傳來柔聲叫喚,溫熱的大掌,握住她發涼的小手。

  她深吸一口氣,冷著瞼閉嘴。

  「沒在河上見過,岸上呢?」嚴燿玉又問,口氣和緩,比她冷靜許多。

  岸上?

  金金愣了一下。她一直往水路上追查,倒是從未想過那些黑衣人可能棄船上岸。

  「徐州城外,有人目擊北方夜半有火光,我到那處河岸去查看,找到被燒掉的船體。」耿武有意無意的看了她一眼,暗中觀察她的反應。「對方是有備而來的,他們應是在徐州境內化整為零,我已留了人繼續查探,一有消息便會回報。」

  室內靜了一會兒,每個人都若有所思。

  岸上的道路四通八達,可走的路比水上多出不知多少倍,加上往來商旅眾多,要再追下去,只怕是難了。

  眼看找到小紅的機會渺茫,他們繼續逗留,只是增加危險。嚴錢兩家樹大招風,回京裡至少比留在這兒安全。

  一直以來,她為了贏過嚴燿玉,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把每樁生意的風險都計算得好好的,未料這回倉促南下,不只輸了生意,還連帶賠上了小紅。

  她說得沒錯,她的確太小看這一路上的盜匪了。

  金金臉色有些蒼白,深吸口氣,忍著心痛作決定。「石岡,去作準備,我們即日開船回京。」她就算是再心疼小紅,也必須以大局為重。

  「是。」石岡領命而去。

  「耿武,你回徐州繼續追查。」嚴燿玉也開口,追加了一句。「別忘了多帶些人手過去。」

  「是。」耿武一頷首,跟著轉身往外走去。

  他走向艙門時,經過金金的身旁,她微微一愣,敏銳的察覺到,這男人似乎在生氣。她能夠感覺到,他雖然壓抑著對她的敵意,但是眼神之中,仍有些許怒意,悄悄滲了出來。

  她回首,看著耿武高大的背影,不覺皺起眉頭,有些發愣,腦海中閃過某些很模糊的意念,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金兒,你放心吧,小紅不會有事的。」嚴燿玉輕聲說道,大掌牽握住她的小手,微一使力,就將她整個人拉了過來。「我們先回京城去,耿武會找到她,帶她回來的。」

  那些模糊的意念,被這麼一打斷,迅速消失,再也無法掌握。

  「再說,周謙那筆生意,可是我勝了你,我還等著她來記分呢!」嚴燿玉半強迫的環住她,大掌轉而擱在她腦後,將她壓向他的胸膛。

  金金瞪大雙眼,倒抽一口氣,伸出雙手用力推開他。「我以為你還有一點良心,沒想到你費心幫著找小紅,原來是擔心我賴帳?」

  她正準備開罵,卻聽到嚴燿玉痛叫一聲,翻躺在床楊上,一臉疼痛難忍的模樣。

  糟糕,他的傷!

  「嚴燿玉!」她急得忘了生氣,匆匆靠上去,沒想到他陡然抬頭探手,鐵掌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上床,沉重的身軀隨即壓了上來。

  「金兒,原來,你真的會擔心我。」

  可惡,這個男人又耍她!

  「鬼才會擔心你這個惡劣的傢伙。」金金氣惱的抵住他的胸膛,用盡力氣想把他推開。

  「小心些,別忘了,我身上還有著一道刀傷。」嚴燿玉挑眉,笑容可掬的提醒。「可別推得太用力,讓我的傷口又裂了。」

  「你——」她咬著紅唇,氣憤他卑劣的威脅,卻又無計可施,還真的不敢再推他。

  先前那鮮血淋漓的畫面,實在是太可怕了,她絕對不想再經歷一次。

  「好,我不推你,你自己滾開。」她深吸一口氣,杏眼圓睜的瞪著他,倒是暫時把對小紅的擔憂擱到一旁了。

  他健碩的身軀這麼貼著她、壓著她,她的每寸肌膚,都被他熨燙著,雖然還隔著幾層衣衫,卻已經親暱得讓她心兒亂跳。

  嚴燿玉回答得非常乾脆。

  「不要。」他抬起手,輕撫柔嫩的臉兒,手指從粉頰滑到紅唇,深幽的黑瞳中,跳躍著幾簇火焰。

  「嚴燿玉!」她慌忙的撇過臉,避開那磨人的觸摸,用懊惱掩飾心中的羞澀。

  「金兒,你要是再喊得大聲點,就會有人進來看了。」他輕描淡寫的警告,另一隻手摘去她發上的玉簪,用指將黑髮梳散在枕上。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咬著牙質問,被他壓得好悶奸熱,臉兒更是燙得像要燒起來。

  嚴燿玉湊到她耳畔,溫熱的鼻息拂落在她敏感的頸間。「你還不曉得,我想做什麼嗎?」

  「我管你要做什麼,讓我起來!」她虛張聲勢,想避開他的接近,但那只黝黑的大手壓著她的長髮,沒有弄疼她,卻讓她無處可逃。

  受了傷的人,怎麼還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他粗糙的指,撫摸著她的唇,那帶著慾望的眼神,教她莫名戰慄。「只要給我,一個吻,我就放開你。」

  金金屏住呼吸,在如火的注視下輕輕顫抖,那個「不」字滾在喉中,始終無法說出口。

  他的重傷瀕死,帶來極大的震撼。她其實也需要某些東西,證明這個讓她心亂的男人,仍舊安然無恙,並沒有被死神奪走——

  「噓,金兒,別拒絕,我只是想要一個吻。」他用最輕的聲音說道,感受到她的輕顫,而後吻住她的唇辦。

  不同於以往的狂野霸道,這個吻,溫柔得讓她無法反抗。

  嚴燿玉舔吮著她柔嫩的紅唇,細細的親咬她的嘴角,直到她發出輕柔的歎息,那熱燙的舌才餵入她口中,對她施以最煽情的誘惑。

  那雙黝黑的大手,也悄悄遊走到她的胸前,在她全身軟弱時,解開衣扣,隔著薄薄的兜兒,握住她胸前的豐盈,指尖揉弄著紅嫩的蓓蕾。

  快感從他的吻、他的撫觸間,洶湧的襲來,讓她輕顫著,全身竄過酥麻的軟弱。

  這些年來,她不知經歷過多少次這類肆無忌憚的挑逗,但是這回與以往的每一次,似乎又有些不同。

  他吻得更溫柔、更霸道,也更激烈;而那雙熱燙的手,更是遠比以往放肆,拆解她衣裳的姿態,像是在拆解著本就屬於他的珍寶——

  「你說過——只是、只是一個吻——」金金愈來愈昏沉,身子一點一滴的軟化,只能隨他態意擺佈。

  他徐徐褪下她柔軟的衣裳,張口輕咬住她粉嫩的肩頭。她全身顫抖,卻無法反抗,眼睜睜看著他的頭往下移去,啃吻她每一寸的肌膚,撩起火般的渴望。

  紅嫩的口中,逸出柔軟的嬌吟,當那件貼身的兜兒也被解下時,她戰慄的察覺到,他赤裸的身軀將她壓入柔軟的錦褥中。

  「我說謊。」嚴燿玉吻著她的耳,低沉的嗓音因慾望而沙啞。「我要的不只是一個吻。」

  他要她。

  第三章

  船行數日後,終於回到了京城。

  時值隆冬,天際飄著鵝毛大雪,溫度極低,碼頭上嚴錢兩府的奴僕,老早就在那兒候著,生了數盆炭火,把皮襖烘暖,一等到船隊靠岸,主子下船,立刻慇勤的捧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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