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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惜之 聶天衡?她居然把他的名字記牢?光一篇報導?她不明白自己。 「也許是談心、也許是洩慾,我不曉得你的要求是什麼?」冷冷的,她抬出職業話應敵。 「你能滿足我所有要求?」聽到洩慾這個字眼,他的肝火燒上胸腹。 「如果我無法做到,我們這裡有上百位小姐可以滿足你。」 「如果我指定要你呢?」火氣持續累積,按這個速度,爆炸指日可待。 「你能付得起我的價碼?」 「你身上的每一個部分都是有價品?」 怒火已經在他眼底現形,火鶴看出來了,但她不畏懼,迎著他,她的視線不閃避。 「做這一行,我們眼裡只看得見價錢。」 貶抑她會讓他獲得快樂,那麼就順從他吧!她無所謂的,自尊……在五光十色的社會裡,只能當擺飾。 「很好,包下你一個月多少錢。」他問。 「五十億。」 多數男人聽到這個價錢都會打退堂鼓,她淡淡笑著,看好戲般,準備欣賞他的困窘。 「你確定自己值得這個價錢?」嗤笑一聲,他的輕鄙總是讓她傷痕纍纍。 「我從不強求別人買下我,更何況……我們這裡有更便宜的選擇。」 「好!就五十億。」 拉起她的手,他把她往外帶,天衡一心急著想做的,是剝除她一身防備,她過濃的妝、她暴露的禮服,以及她那個漠不關心、職業性的蠢笑! 甩脫他的手,後退兩步,背部貼上牆壁,火鶴警戒地盯著他。 「對不起,就算你出得起金錢,也要看看我的檔期裡排不排得下你,我……很忙、很忙的。」她挑戰他的怒氣。 「你說什麼?」往前兩步,他把她鎖在雙臂和牆面之間。 他靠得她很近,他鼻息噴上她的臉頰,熱烘烘的感覺襲上,她無法招架,他是最惡質的客人。 「你被很多人包養嗎?」他的額頭貼上她的,他的怒濤席捲了他和她,他不介意拉著她,兩個人一同沉沒。 「只要見過我的男人,都想包下我。」 火鶴說的是實話,他們都說她是救贖他們靈魂的天使,說要她的純淨來洗滌他們一身罪惡。 剛開始聽到這些話,她只想發笑,一群男人居然在酒女身上尋求救贖?不過,虥哥的一席話讓她重新定位自己。 他說,他自己的靈魂就是被救贖的一個,是她對生命的堅持讓他發現,只要不放棄自己,生命就有希望。 從此,她只穿白色的禮服坐台,她盡心盡力地扮演天使,傾聽男人們的心聲,瞭解、體會、慰解。 她之所以聲名大噪緣於此,她提供了所有酒女無法提供給男人的幸福感。 「我要插隊!」他霸道地說。 「對不起,你的錢並沒有比別人的好用。」 別過頭,避免接觸他灼熱的眼光,她不想被焚燬燃燒,但他不依,硬是把她的臉旋過來,和他的臉正面對正面。 「我可以再加價。」他的鼻子觸上她的,她的掙扎顯得軟弱無力。 「我不懂,你已經有未婚妻了,怎會缺少女人供你洩慾?」她故意惹惱他,以求全身而退。 「你定下規定,所有的恩客都必須是未婚、沒有感情負累者?那麼,你的生意恐怕會一落千丈,門前冷落車馬稀。」 「是沒有這個規定,但是很抱歉,我就是不接你。」 他是最苛刻的酒客,她不曉得自己犯了他哪條道理,為什麼他三番兩次來找她的碴? 「為什麼不接我?純粹為維護妓女的自尊?」 他口口聲聲欺她,火鶴忍無可忍。 「不想和你發生關係的女人都有罪?那麼全天下,只有你的未婚妻才能叫作聖潔吧!」 「不要把可柔和你們想成同一類。」 他的話藏著刀,讓人永遠不能分曉,在哪一分鐘哪一秒,那刀刃會刺得你鮮血淋漓。 「我和她的確不是同一類,你們這種高高在上的人,為什麼要來糾纏我這種低等女人?」她順著他的口氣詆毀自己。 「你的話太多。」驀地,他低下頭,把她的雙唇含入嘴中。 淡淡的馨香,是他想像中的味道;柔軟的雙瓣,是他想像中的觸感;她的津甜帶著初露芬芳、她的唇齒是醉人樂章。 她推不開他,在他的強勢下,不想屈從的意志漸漸軟化。 這就是親吻的滋味?為什麼帶了被嬌寵的包容?他分明是看輕她的,為什麼他能讓吻帶了濃濃的眷戀?她不懂,真的不懂…… 她的訂婚照片在腦海裡轉來轉去,他諷刺的言語在她心底戳出一道道傷口,可是……他的吻…… 火鶴迷糊了,她不懂他,也不懂自己…… ☆ ☆ ☆ ☆ ☆ ☆ ☆ ☆ ☆ ☆ ☆ ☆ ☆ ☆ 她是怎麼被聶天衡帶出來的,火鶴記不得了。 她只記得她沒反彈、沒掙扎,乖乖的讓他牽起手,走到羅吉斯緹爾門外,任眾人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她——從不出場的火鶴讓人帶出場了! 她乖乖上車、乖乖由他把安全帶繫上她腰間。 她是混沌的,隱約曉得自己的行為是嚴重錯誤,但她無法出聲反對。 她滿腦、滿心,滿滿的胸懷裡,全是他的吻,像文火般的吻、充滿甜蜜溫情的吻,怕冷的她,因為他的溫度覺得暖和。 暖暖暖暖……暖暖的心、暖暖的情,一個陌生人的的體溫帶給她,她不願排斥的溫暖。 低眉,她望向他落在方向盤的大手,溫度……是從那裡出來的嗎?手指在蠢蠢欲動,她想要汲取他的體溫,即使只有一點點。 他們都說她是天使,天使該是發光發熱的個體,但她卻渴望從他身上獲得熱能。 天衡不曉得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他不應該到羅吉斯緹爾,就如同他不該吻她、不該將她帶離開她原有的世界。 接下來他還要做些什麼?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是一心一意順從自己的心念去做。 他做了一堆不應該做的事情,卻找不到原因,是不是很可笑? 他強烈的受她吸引,不論七年前或七年後都一樣,她像罌粟,明明知道有毒,他卻無法抗拒。 說實在話,他氣自己,恨自己無法忘懷她,只有一面之緣,不是嗎?清楚她是個貪慕虛榮的騙子,不是嗎? 為什麼,七年了,他無法把她從心頭卸下? 在紅燈前面停住車子,他不看她,一眼都不看!他拒絕被她吸引。 「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帶我出場?」幽幽地,她問。 「出場」這個詞彙刺激了天衡。 是啊!她是妓女,是個有大把鈔票就能帶出場,一夜貪歡的對象,他何必對這種女人傾心? 狠狠敲擊一下方向盤,惡狠狠的表情出現,他想殺人! 「為什麼不說話?帶我出來,只是要我欣賞你凶悍表情?」 「該死的女人,你不懂、不清楚嗎?男人到酒店帶一個女人出場,只有一個目的——我要你!」 咬住下唇,她看著他再度發動車子向前飆去,她不曉得自己逃開的機率有多大,茫然的思緒厘不出清晰。 「你是個會勉強女人的男人嗎?」 「你有反對嗎?」邪惡的笑漾起,他竟殘忍地欣賞起她的無助。 他的話堵住她的回答,幾次唇齒開闔,她不想向他求饒、不想示弱。 強作堅忍的表情刺痛他的心,他傷她有何快感可言?歎口氣,鬆弛了緊繃情緒。他說:「這不是你第一次坐我的車。」 「不可能。」她從未和任何一個男人出場。 「你忘記了,盈心……」 盈心二字出口,同時把他們兩人拉進光陰隧道,除開虥哥,多少年沒有人這樣子喚過她,久到她遺忘自己曾經是個單純乾淨的女孩;久到她遺忘,她的生命中也有一段美麗的青春。 狼狽的盈心、被水淋得濕透的盈心,眼睛裡盈滿對生命熱情的盈心,她是他生命中無法刮除的一段深刻。 她的淚在無語中滑落,和窗外的細雨同步,心憐的感覺在天衡胸中升起。 「那個夜裡,你和一個高大的男人到餐廳,身上濕淋淋的,眼睫上掛了串串水珠,下巴處還有一塊紅痕,你的落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像所有人一樣,盯著不協調的你們看,然後,你望見我了,拋給我一個陽光般的笑容,彷彿你一點都不在意身上的狼狽,在霪雨綿綿的季節,你的陽光笑顏是多麼珍貴的東西。」 盈心記起來了,他送給她一套衣服,她說他是她的長腿叔叔,他們聊到夜深,然後坐上他的車回家。 一直以為那天是她的幸運日,有幸碰上她人生中的兩個長腿叔叔,沒想到那天不是幸運日,是轉折點——她人生中的清純部分結束,污濁的部分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