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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寄秋 是,沒錯。但是礙於形勢所逼,他只好驚慌的猛搖頭。「小的哪敢讓少爺撐死,你誤會小的的用心。」 「那就動手吧!別等我吩咐了。」他不會忘了是誰在屋頂抹油,讓毫不知情的他失了防心。 不然以他的武功不致一滑下地,讓人逮個正著。 「這……」天哪!他快吐了。 在司徒悔和顏悅色的斜睨下,他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舉箸難定的猶豫再三,仙菜神餚吃多了也會膩胃,何況是一堆過油的藥膳。 吃或不吃?那兩道「關愛」的目光著實扎人,他要屈辱的任人擺佈嗎? 就在東方耀抽出短劍想攻向惡劣的主子時,挾帶萬丈光芒的救星出現了。 「司徒悔,你死了沒,我來上香。」 ※ ※ ※ 沒人瞧見他身影移動得有多快,除了訝異的東方耀,他不信地揉揉眼睛再三確定,那個等人伺候的少爺真的健步如飛,打後花園抱進一位衣著樸實的…… 呃!該如何形容呢? 他沒見過有人這麼狼狽的,一身泥土不說還沾滿枯葉,髮辮鬆開插上一朵快掉的小黃花,鼻頭粘著飯粒微帶焦黑。 若非是少爺自個帶進房的「佳客」誰會相信她是正常人,不當乞丐婆或瘋婆子驅趕才有鬼。 不過……他還是得去井水打桶水洗洗眼睛,他一定生了眼疾看花了,少爺怎麼會不避嫌的舔掉那粒噁心的飯粒,他還沒飢餓到這種程度吧! 看看桌上的美味佳餚,再瞧瞧少爺的一臉飢渴,他無法理解瘋子的想法。 「小熏兒好無情呀!一走無消息也不會來看看我死了沒,害我相思成疾,茶飯不思,整個人都消瘦了。」 喝!好冷,今年的冬天提早到了嗎?他又想反胃了。 「瘦你的大頭鬼啦!我看你氣色好得可以跟我賽跑,你還給我裝模作樣,以為我很好騙是不是。」她才不會上當。 被騙多了也會成精。 「唉呀呀!別擰我耳朵,疼呀!」哇!她來報哪門子仇,當真擰了下去。 「不疼我幹麼擰你耳朵,你這該千刀萬剮的傢伙,我今天一定要替天行道……」啊!她怎麼又跌倒了。 幸好有暖裘……嗯!人肉暖裘? 身一移,司徒悔巧妙的避開馬唯熏的蹂躪摟她入懷。「我在養病沒出過府邸一步,請問我做了什麼天理不容惹得你上門興師問罪。」 「你還敢說,我氣得想拿刀砍人,你們家那個什麼業的好過分,居然說我寡廉鮮恥,不知低賤為何物,拿了面鏡子要我照照自己的德行……」 他什麼東西呀!要不是阿爹要她探探司徒悔的傷勢如何,她何必碰一鼻子灰替他們家擦門板,三番兩次被人趕出去。 她這人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不讓她來她偏偏要和他唱反調,三天兩頭登門拜託,外帶家裡賣剩的豬心、豬肝、豬大腸上門。 他們不吃沒關係,反正擺著餵狗也好,低賤的人家臉皮特厚,什麼廉呀恥的她沒學過,五娘師父只教過她練鏢、射箭和拋矛。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好幾天才發現你家有個狗洞,我邊爬邊挖才鑽進來,差點撞到後花園的大石頭。」好險吶! 不發一語的司徒悔掀開她的衣袖,眼神一黯地取出藥膏為她塗抹,缺少笑意的嘴角抿緊似在發怒,沒人猜得到他此刻在想什麼。 他頭一次為了女子手上的傷而動怒,雖然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刮傷,她本人也毫不在意的誇耀一番,可是看在他眼裡卻是心疼不已。 難怪他左等右等等不到她的人影,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天天在眼前晃動,他幾乎快裝不下去地想去學院逮人,看她是否真的不在乎他的死活。 原來是有人從中作梗,刻意要撮合他和仙仙不讓他「墮落」,業弟的用心良苦他絕對會好好的回報。 「哎呀!你不要一直撥我的頭髮,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很像瘋婆子,我剛剛在水池那邊照了一下,自己都笑了。」用來嚇人最適合。 馬唯熏得意的揚起下巴,不為外表的凌亂而感到羞愧,反而認為這是一種勝利,她終於順利地達成目的,沒被掃地出門。 「非常見不得人的瘋婆子,你想滿頭葉子走回家嗎?」她肯,他還不允。 「你瘋了呀!滿頭葉子……」啊!真的有葉子,她怎麼沒瞧見。 「以後別爬狗洞了,光明正大的走進來,我會吩咐家丁去接你。」他不會讓她再受這種屈辱。 「是的,我會去接你。」少爺的話哪敢不從,他一向只有聽命的份。 沒血沒淚的傢伙也會有感情呀!真是報應不爽,老天有眼,他解脫的日子不遠了。只差沒手舞足蹈的東方耀暗自竊喜。 「不要,這樣少了很多樂趣,我決定下一次要攀牆。」偷偷摸摸比較好玩。 嘎!攀牆?!可憐的小家丁有不祥的預感,往後的日子可能不再平靜。 果然是他的熏兒,想法獨特。「不行。」 「喂!你這人未免太小氣,連牆也不讓人家攀。」哼!誰理他,她照攀不誤。 「叫我悔哥哥。」也許他得開始養狗守牆。 馬唯熏嫌惡的吐吐舌頭。「你病還沒好呀!還是摔壞了腦子……」 唔!他又來了,老用嘴巴堵住她的嘴巴。 「咳!咳!」節制點,少爺,我還在這裡。 司徒悔看也不看東方耀一眼,逕自地為一身髒亂的小泥人拭污,神情認真的不帶謔笑。 「司徒……悔,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樣。」怪怪地說不上哪裡反常,話變少了。 「因為你被虧待了。」而他惱火,自然沒心情耍心機逗她。 「嘎!我……沒有……」她不認為自己被虧待了,大戶人家本來就眼高於頂,目空一切嘛!小戶人家的她當然會被趕。 「你是我的人,沒有人可以欺負你,包括我的手足。」隨興並非隨便,他會為她討回公道。 整個人傻住的馬唯熏闔不了口,腦子鬧烘烘的直打鼓,頰染薄暈的睜大雙眼盯著他瞧,好像他說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 她八成在作夢,夢見一件非常好笑的事,她的死對頭居然對她說出她是他的人之類的傻話。 「過幾日我會差媒去提親,你安心等著披嫁裳。」不等她開竅了,先訂下名分免她受辱。 「提親?!」他……他在開什麼玩笑。 不只她驚訝得想尖叫,連家丁身份的東方耀都認為他玩得太過火了,簡直失去常理。 「不妥呀!少爺,小的以為表小姐才是你的良緣。」門當戶對。 司徒悔斜瞟了他一眼語帶譏誚。「我喜歡誰由得你做主嗎?看錯門的看門犬是沒大用處。」 「你喜歡……她?!」東方耀驚嚇不已,下顎低垂至胸前。 「有何不可,你不是樂見我遭受報應。」咦,他的報應呢? 突然間,一向唯唯諾諾的東方耀爆出大笑聲,無所顧忌地捧腹狂笑,像是染上一種無可救藥的怪症笑個不停,臉上的人皮面具差點往下掉。 他笑得發抖的手指指向一角,不可自抑的一再咧開嘴角,露出兩排白牙。 「熏兒,你在幹什麼呢?」沒聽見他說喜歡她嗎?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喔!我想這雞放涼了可惜,所以趁熱解決它。」嗯!有人參的味道,真是太好吃了。 司徒悔眉毛抽動地瞪著她後腦勺。「我剛才說了什麼?」 「你有說什麼嗎?我只聽見報應兩字。」至於誰會受報應與她無關。 轟地,烏雲密佈。 臉色全黑的司徒悔不敢相信他真得了報應,讓個沒開竅的丫頭壞了他的修為,他很想將那隻雞塞到她喉嚨裡,看她還笑不笑得出來。 「更生,我忽然發覺你那張臉太乾淨了。」如果留下兩個拳印會順眼些。 天變了,他還不躲雨嗎?東方耀精明地挪了兩步,態度恭敬地幫未來的少奶奶盛湯。有了這面擋箭牌,再大的怒火也燒不到他。 「過來。」 他指的是東方耀,但馬唯熏以為他在叫她,所以捧著盅走過去,手中的筷子沒停過。 「唉!你不怕湯裡下了毒嗎?」表情一柔,他好笑地抹掉她唇角湯汁。 「我餓了嘛!」她說得一臉可憐兮兮,彷彿三天沒飯吃的災民。 輕歎口氣,司徒悔認栽地抬起她滿嘴油的小臉。「我說我喜歡你。」 「唔!唔!」她點點頭表示聽見了。 「我要娶妳。」他肯定的說道。 「嗯!」然後呢? 「你沒話要說嗎?」忍住氣,他輕撫她動個不停的臉。 「嗯!唔……」她忙著動嘴,沒法開口。 「更生,把她手上的東西拿走。」她真是太愜意了,令人嫉妒。 「是,少爺。」東方耀悶著頭笑,必須用搶奪的方式才能達成使命。 壞事做絕的人果然會有報應,放著主動示意的天仙美女不要反而喜歡大剌剌的愍姑娘,少爺的眼光真的非比尋常,叫人可佩可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