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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陳美琳 半晌之後,浴室門喀的一聲打開了,薛紫兒手拉運動衣下擺怯生生地走出來。 "紫兒﹗"薛靜文一見她就衝上前去抱住她。"不是說會再打電話給我的嗎,怎麼 就沒了消息﹖你讓我擔心死了。" "對不起。"薛紫兒低聲道,根本不敢抬起頭來。 "你沒事吧?啊?沒事吧?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原來剛剛趴在地上的真的是你。 " "姊﹗"薛紫兒真想挖個地洞鑽下去。 "你為什麼要跟他到這個地方來呢?"薛靜文指著長岡皇子。"這個男人有多壞你 知不知道?" 糟糕﹗又要要開始了,宋緯濂輕歎,邊視察事情發展邊思索著該如何控制情況。 果不其然,長岡皇子和薛靜文再次開始了唇槍舌戰,薛紫兒雖然數次試圖阻止,但 奈何人微言輕,簡直被忽略得有夠徹底。 怎麼辦?再這麼下去要如何收場? 薛紫兒求助似地看了宋緯濂一眼,對方卻搖搖頭示意她此刻不宜介入,但她如何能 坐視不理呢?這兩人可是為了她才起爭執的啊。 "你佔了紫兒便宜對吧?"薛靜文將妹妹護在身後,怒火中燒地對長岡皇子喊:" 可惡的日本色狼,竟敢藉什麼找女主角的名義來欺騙女人﹗我要告你,宋緯濂,我立刻 聘請你,絕對要告死這個大騙子﹗" "姊﹗不要--"薛紫兒焦急地拉了拉姊姊的衣服,卻反倒被轉過頭來的薛靜文責 備了一番。 "什麼不要﹖讓他在監獄裡關個十幾、二十年都算便宜了,你這個傻女孩,被人欺 負了還悶不吭聲。" "你弄錯了,姊,他並沒有欺負我。"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為他說話,這男人在騙你啊﹗紫兒,你以為他真會讓你當什麼 電影女主角嗎?" "我根本就不曾想過要拍電影。" "那麼你為什麼……" "你太多事了吧?"長岡皇子開口打斷了姊妹倆的爭辯。"像個媽媽似地管東管西 ,紫兒已經大的可以處理自己的事情了﹐何況她只是你的妹妹而不是你的女兒。" 他輕描淡寫的指責激怒了薛靜文,惹來兩道足以殺死人目光。 "你說什麼?"她咬牙切齒問,雙手握成了拳頭。"保護自己的妹妹哪裡錯了?你 這個騙死人不償命的傢伙居然有臉說我?" "就是你無微不至的保護害了紫兒,將她關在象牙塔裡只會令她窒息,讓她永遠無 法長大。" "你--"薛靜文的怒氣突然間平息了下來。"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請你不要批評我姊姊,她對我絕不是你說的那樣。"薛紫兒忍不住開口道。 "我或許什麼都不知道,但像只老母雞般護著妹妹的人我倒是第一次看見。" "夠了,殿下﹗"一直靜坐在一旁的宋緯濂首次出言制止,但似乎沒有太大的作用 。 長岡皇子喝了口啤酒,扯了扯嘴角繼續道:"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你不覺得就這麼 上門興師問罪很可笑嗎?我找上紫兒確實是為了電影,但這和我們是否上床一點關係沒 有。" 這話就像印證了薛靜文之前的猜測,紫兒和這男人果然已有了男女關係,她面無血 色,只覺渾身無力。 是她不好,如果當初她堅決反對,這可惡的男人不會有傷害紫兒的機會,事情會變 成這樣全都是她的錯,全是她的錯﹗"對不起,"薛靜文將妹妹擁入懷裡,緊緊地抱著 她。"對不起,紫兒。" "你怎麼了?為什麼哭?我沒事,真的沒事。"薛紫兒笑著安撫姊姊,自己的淚水 卻不受控制地滑落臉頰。 她哭了|她竟然哭了﹗薛紫兒的淚水令長岡皇子抓狂,那暴力女有神經病就算了, 她跟著哭什麼勁兒? "你們鬧夠了沒有﹖"他不耐地挑起濃眉。"在別人房裡哭哭啼啼的,你們是什麼 意思﹗" "對不起。"薛紫兒忙道歉,並用手抹去頰上的淚水。 "用不著說對不起,該道歉的是他﹗"薛靜文的態度則截然不同,她轉身再度面對 長岡皇子,臉上儘是鄙視與怒意。"我原以為你雖然高傲無理,至少還值得信任,沒想 到你明知道紫兒的情形都還是動了她,我真是瞧不起你,不管你在電影上多麼有成就, 在我眼裡你不過是個欺負弱女子的下流男人﹗" "別說了,姊。"薛紫兒又扯扯她的衣服。 "嗯,不說了。"薛靜文吸吸鼻子,對薛紫兒擠出了笑容。"走吧,紫兒,我們離 開這裡。" 薛紫兒點頭,感覺胸口一陣疼痛。 要離開他了,雖然是早已決定的事,真要付諸實行時竟是如此難受。 行李袋中的東西和來時一樣,幾件換洗的衣物連袋子的一半都裝不滿,然而當她提 起行李走向姊姊,卻深刻感覺到它的重量。 好傻啊她,已經不能再留下了啊﹗長岡皇子冷眼看著這一切,無法相信她真打算就 這麼跟那個暴力女走,那麼昨天……不,今天早上他們所做的又算什麼?一場春夢嗎? 可惡﹗該死的狂女人。 長岡皇子氣壞了,雖然從臉上一點看不出來,事責上他費了不少力量才壓下喚她回 來的衝動。 他怎麼會開口留她?想走就儘管走吧,他又不是沒有她就不行,他的電影一樣。 走啊﹗走得愈遠愈好。 長岡皇子寒著臉想,自覺對她已無任何留戀,然而當薛靜文伸手轉動門把,身後還 跟著低頭不語的薛紫兒,蟄伏的怒氣卻在剎那間爆發了──"該死﹗別說得好像我強暴 了她似的,她又不是第一次和男人上床?" 薛靜文的手停在把手上,下一秒鐘已經轉過身朝長岡皇子衝過去。 "你說什麼?有膽子你再說一次﹗" "你沒聽清楚嗎?我說--" 啪的一聲,沒待長岡皇子說完薛靜文便揚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你這個骯髒下流令人唾棄的無恥男人﹗" 長岡皇子怒視著她,臉色之可怕教一旁的宋緯濂都急急站了起來。 "冷靜點,殿下﹗"他說道。 不妙了,事情發展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這下子可麻煩了。 "你敢打我﹗﹖"左頰的熾熱令長岡皇子有殺人的衝動,可惡的女人,這已經是她 第二次甩他耳光了。 "打你?我還想狠狠踹你幾腳呢﹗"薛靜文真的舉起穿著高跟鞋的腳,但讓薛紫兒 實時給拉住了。 "不要﹗姊,算了,算了。" "怎麼能算了呢?這傢伙竟然……" 薛紫兒搖頭。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她說著提起摔落在地的行李走出了套房,不曾回頭再看 其它人一眼。 薛靜文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妹妹挺直的背影令她萬般心疼不捨。然後她怒視著長岡 皇子,神情儘是忿恨和鄙夷。 "你下地獄去吧﹗永遠都別再上來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後轉身就走,經過宋緯 濂面前時則停下來在他腳上使勁踩了下,這才頭不回地摔上門離去。 倒在沙發上的宋緯濂苦著臉揉著疼痛的腳尖,站在一旁的長岡皇子則是一臉的寒冰 ,顯然還在想著方纔發生的種種事情。 套房裡沉寂了會,之後是長岡皇子一拳擊在牆上打破了寂靜。 "誰准你帶那個暴力女到這裡來的﹖你明知道我有多討厭她。"他怒視宋緯濂,一 副想砍他幾刀的模樣。 "她不過是想知道妹妹的行蹤,鮮少出門的妹妹忽然失去聯絡,會擔心是理所當然 的。"宋緯濂還在揉他的腳,並為了薛靜文將他和殿下歸為一類而頭疼。 "你至少可以先通知我。" "之前我打過你的行動電話,但一直接不通啊。" 長岡皇子這才想起他的手機讓葉若婷給扔進牛肉湯裡了,因為那三天他對什麼都興 致缺缺,對她美妙的身軀更是毫不心動,大大傷了她的自尊心,於是她便扔了他的電話 洩恨,留下以後周不著再聯絡的話回美國去了。 "電話壞了。"長岡皇子隨意交代了句,又將話題轉了回來。"總而言之你就是不該帶那女人來,她以為她是誰,竟敢又甩我耳光。" 宋緯濂聞言抬起了頭,半晌後開口對他說:"聽見你說出那樣的話,連我都想揍你了。" §§§§§§§§§ 接下來的幾天,長岡皇子都不曾走出套房。薛紫兒的離去令他 的心神不定,情緒始終處於忿怒的頂端,他甚至摔壞了房裡的電話,還讓服務生上來替 他換了新的。 是的,長岡皇子非常生氣,氣她竟然真的就這麼走了,他根本毫無心理準備。 但是在獨處了一個星期之後的某一天,當他在凌晨突然醒來,不知道為什麼,所有 的怒氣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失落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