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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決明 她別開視線,正巧對上應滕德探索的眼。 應滕德輕笑出聲,因為看穿她臉上的心思。 「一碗湯不會影響生兒育女,那得看我的努力與否。」他故意說得曖昧。 「先生,你怎麼這麼說話?沒個正經。」張嫂以慈愛長輩的身份輕斥,「瞧,太太的臉都紅了。」 只有君清晏知道,那句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他在暗示她,無論她喝不喝雞湯,都不能阻止他在她子宮裡播種的事實。 「太太來,喝湯。」 君清晏收回瞪著應滕德的目光,改瞪向那碗雞湯,無法抗拒張嫂慈藹遞上來的熱湯,只得乖乖接下。 「趁熱喝。」應滕德先舀了一匙入口,「看誰喝得快。」 君清晏頭一仰,咕嚕咕嚕將湯給灌完,連這種小小較量她都不願輸他。 「對了,明天我請假一天,留在家裡陪你。」應滕德陡然道。 「什麼?!」君清晏拍桌大嚷,換來應滕德挑眉。 「你這個反應我可以視為欣喜若狂嗎?」他諷笑道。 「呃……我是說,放著公事不管沒關係嗎?」開什麼玩笑!她已經安排好了明天的靡爛行程,若是應滕德在家,豈不阻撓了她的幸福?! 「有童在,沒什麼好煩惱的。」 「童?」 「我的特別助理。」 「女的?」她直覺想到特助通常都是美艷動人的女強人。 「男的。」明知她不會吃醋,應滕德還是回道。 「童特助是個很風趣的孩子,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總會很活潑、很熱鬧呢。」張嫂在一旁補充,「他和五少爺是從小玩到大的同學,和其他幾位少爺的感情也很好,就像是應家第六位少爺呢。」由於童玄瑋常常到家裡來吃便飯,幽默討喜的個性贏得她不少好感。 「可是把公司丟給特助,這樣有違老闆風範吧?況且就算他和應家感情好,畢竟不是應家的人。」 「童與應家人不一樣之處只在於他不姓『應』。」 「聽你這麼說,壓根已經將他視為一家人了?」 「一家人?在我生命中沒有這三個字的存在。」應滕德臉上笑容轉淺,難以察覺的陰霾染上他剛毅臉龐,「我只是信任童罷了。」 君清晏發覺這男人的一項劣性--他很擅長用一句話來激起她的怒火! 他生命中沒有「一家人」的存在?! 那麼,她這個新婚妻子算什麼?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將她視為一家人的打算? 這個事實,她早在交換戒指之時就告訴自己無數次,可是由他口中聽到這種冷漠淡然的話,仍讓她火上心頭。 「既然你這麼信任他,乾脆休假休到下個星期不更好?只陪我一天太沒誠意了。」她冷哼,撒嬌的口吻之下是不帶真誠的嘲弄。 應滕德沒允諾,只是淡瞥她一眼,那眼光好像對她說的話感到戲譫,下一刻他卻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童,明天開始,我要休四天假。」 什麼什麼什麼?真的假的?! 君清晏聽到手機彼端也傳來類似她心頭吶喊的驚訝男聲。 他真的要…… 「請假在家,陪我親愛的老婆。」 第三章 拜張嫂的雞湯所賜,君清晏昨夜又嚴重地睡眠不足,使得她不得不很小人地懷疑那鍋雞湯裡是加了興奮劑還是威而剛。 唔……她可憐的腰,好酸軟…… 而一早又被人給挖出床鋪的怨念,讓她的理智瀕臨崩潰。尤其當她聽到應滕德吵醒她只為了向她索討一個早安吻時,她幾乎想買把衝鋒鎗轟掉他惱人的淫笑! 說好聽是請假陪她,實際上則是她浪費時間來「伺候」他吧? 應付完應滕德的索吻,他也沒打算讓她繼續睡,替她抓來了一件無袖洋裝套上後就將她推到浴室去刷牙洗臉。 鏡子之中映照出一個長髮蓬鬆亂翹、臉色鐵青的女人。 聽說,女人一旦有勇氣在男人面前不修邊幅,就表示她將這個男人視為最最親密的人;而男人能包容女人不刻意打扮的模樣,甚至覺得那模樣動人可愛,那便是愛情的昇華,是一家人的感覺。 可是誰來告訴她,她的情況又該做何解釋? 沒有愛情足以昇華,卻已讓應滕德看到黃臉婆似的她? 君清晏握著牙刷,或輕或重地滑過貝齒,一個再怎麼美麗的女人,黑著兩個熊貓眼圈又鼓著腮幫子,說實話真的美不到哪兒去。 「你刷牙刷了三十分鐘了。」應滕德斜靠在門柱上,由鏡中瞧見正背對著他的君清晏。 她漱了漱口,又擠了些洗面孔開始做起臉部按摩,完全沒有打算加快動作。 而應滕德也維持著同樣姿勢賴在門前不走。 即使他沒出聲打擾,仍是礙了她的眼! 「老公,你在看什麼?」沒事不會滾下樓去吃早餐嗎?! 「看你。」應滕德雙臂環胸,好整以暇地回道。 「別看啦,人家這樣好醜。」君清晏轉過頭面對他,攤開沾滿了洗面孔柔泡的雙掌,捂在他眼前五公分。 若不是他清楚兩人間的關係,他會真以為君清晏在撒嬌。 可惜,她笑得太假了。 「你是我見過最美的。」 若不是她明瞭婚姻在兩人心中的定義,她會真以為應滕德在吐露愛語。 可惜,他笑得太假了。 「肉麻當有趣。」她嬌斥一聲,在心中對他吐了個舌頭。「你先出去啦,我還要洗個晨浴。」 「你是在邀我一起洗鴛鴦浴?」 洗你的大頭鬼啦!「貧嘴。」 「別多費工夫,我正準備帶你上陽明山泡溫泉。今天不是星期假日,溫泉一定很少人。」 「要去洗溫泉?」她邊潑水沖去臉上泡沫,邊含糊回道。 「就當做是去日本泡湯一樣,中餐順便嘗嘗山菜的滋味。」 耶?看來應滕德是當真要陪她度蜜月? 在她拎起乾淨毛巾擦拭臉龐時,應滕德跨進了浴室,一手搭上她的肩。君清晏從鏡中回望著身後的他。 「沒能帶你出國一趟,你會記恨我一輩子嗎?」他想起了張嫂那天在電話中提到的話。 一輩子……好奢侈的承諾。 「我想……我會。」她頑皮一笑,「不過,不是記恨出不出國,而是記恨有人在結婚隔天就跑去公司上班。」 「但我請了四天假陪你。」 「已經造成的傷害哪裡是四天可以彌補的?女人在意的可不是假期的長短,而是心意。」君清晏感覺到應滕德另一隻手正緩緩爬梳著她的發。 「男人卻往往在女人在意時才會發覺自己漏做了什麼。」 她噗哧一笑,「老公,你不用想太多,我才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和你生氣,我是故意嚇你的啦。」 「是嗎?」她的眼神透露的訊息可不是這樣,但應滕德仍是陪她一塊做戲,「親愛的老婆,你果然很善解人意。」 「當然囉,你也不瞧瞧是誰挑中的老婆。」這樣夠給他面子了吧? 應滕德穿梭在她發間的指逾越了屏障,直接爬上她頸背肌膚,充滿愛撫地挑逗著她。 接著,薄唇取代了他的指。 「老公……」她渾身的毛細孔幾乎全屏息而立。 他沒給她掙扎的機會,大掌撫過她的雪頸,輕扣在她下顎,半強迫地要她仰頭迎接他的吻。 認識應滕德只有短短三天,但她就是知道應滕德並不像他外表所呈現的淡漠,因為他的吻很炙熱,甚至帶著霸道,好像要一口一口吃了她。 應滕德雙唇吮貼著她的,緩緩以舌侵入她,捧著她臉龐的長指滑過她的眼睫,要她閉上雙眼,她先是微微掙扎,而他放柔了動作,蠶食般地催眠著。 這一回的吻,沒有煙酒味,只有牙膏的清冽薄荷味道…… 君清晏猛然驚醒,在他的右手解開她內衣鉤子的同一時刻! 「老公--」她推開他,嗓音有些輕喘及沙啞,「你不是說要去泡溫泉嗎?這樣下去……溫泉就泡不成了。」 「那可以緩。」 「不可以!」她嚷完之後又急忙掩嘴,佯裝囁嚅,「做、做那件事很累耶……我做完會很想睡……所以……不要啦。」她的結巴倒不是故意佯裝的。 男人,換個地方思考好不好?!腦容量只有一個字--色! 下半身永遠比上半身先起反應,哼! 應滕德勾住她的腰身,將她帶進懷裡,惹來她的驚呼。 「應--」 「那麼,就延到今天晚上吧。」他貼在她耳畔,輕咬著軟嫩的耳珠。他的慾望可以等。 「泡溫泉延到晚上?」 應滕德瞇眼一笑,「你想改順序也無妨。」 「改什麼順序?!」她雙掌抵在他胸前,硬是隔開五公分距離。 肆虐在她耳殼的嘴同時吁吐著灼燙熱氣及笑聲,「先上床,再放你睡場覺,最後才去泡溫泉,這不是你要的嗎?」 君清晏弄懂了他所謂的順序,原來將他方纔的話倒過來排序兼重新整理,就是他今天為她安排的「行程」?! 「不不不,按你說的順序就好,我聽你的。」她強擠出小女人的笑靨,「你先下樓去吃早餐,我要吹頭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