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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子纓    


  「你這句形容詞很奇怪,而且又超沒有氣質的。」她搖了搖頭。

  「沒氣質?不曾呀!怪好的,而且很特別耶……」徐文蘭覺得城珺被古人同化了。「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這位帥哥是誰?」她對素描本裡的男主角有興趣極了,由城珺眷戀的神情看來,八成是她心中的白馬王子。

  「我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城珺看著畫像幽幽地說。

  「哇!就給我猜對了……嘖嘖……沒想到你未來兒子的老爸這麼帥……真是羨慕……」她搖著頭。「嗯!不錯,品種優良,若結合你們兩人的優點,生男孩一定是個小帥哥,生女孩一定是個小美人。」

  「品種優良?」城珺給了徐文蘭一記衛生眼。「你當是在賣稻米還是在賣豬肉呀!」她不悅地說道。

  「城姑娘,胎教、胎教!呵……瞧我帶了什麼來了?」徐文蘭拿了一盒東西放在小桌上。

  「無聲麻將?」城珺的眉頭揚了起來。

  「對呀!怕你無聊嘛,特地帶來和你玩幾圈。」她將麻將倒出來,笑咪咪地看著城珺。

  「是你自己想玩吧?」城珺的眉皺了起來。

  「咦?被你發現了呀!其實也沒關係啦,我們知道就好了,不要說出來,說出來就沒有美感了。」文蘭還是一副樂天的德行。

  「如果我沈迷於麻將,你猜我的孩子出生後會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她幫忙排著麻將。

  「當然叫媽呀!」他又暫時見不到爸,當然先叫媽。

  「錯!是自摸!」城珺終於有了開玩笑的心情。

  「嘿……那也好呀,當個職業賭徒,最好能像周潤發所主演的『賭神』一樣。」她高興地說道。

  城珺感覺文蘭說這句話時雙眼閃閃發亮。「我看你是電視、電影看大多了。」

  「我怎麼不覺得?」

  「一個沒唅知覺的人,又怎麼會有感覺?」

  「你笑我?」

  「豈敢!」城珺看見徐文蘭的袋子裡還有幾本書。

  「你那是什麼書?」城珺好奇地問道。

  徐文蘭搔搔頭。「你不說我還忘了暱!」她將袋子遞給城珺。

  「這是『女性懷孕須知』,我特別去買的,感動吧?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很感動的,將所有的感動說出來吧……」她得意地說道。

  「女性懷孕須知?」城珺拿出其中一本,隨意翻了下。「別告訴我這叫『女性懷孕須知』……」她翻開其中一頁,攤在徐文蘭的面前。那一頁正是一個男子的全裸照片。

  徐文蘭的臉色由得意忘形,變為尷尬極了。

  「我要看的。」

  「看圖片要錢,早就叫你看你男朋友的了,經濟又省錢!」

  「哼!我才不曾那麼做暱!那多沒有氣質呀。」

  「是,你最有氣質了,可不可以?有氣質到看這種東西、租一大堆A片……」城珺搖著頭。

  「去去……還給我,這叫做練習呀,如果真的發生的話,才會臨危不亂,你是懂不懂啊?」徐文蘭將寫真集拿了回來。

  「對了,你上次帶的那三本寫真集結果如何?」

  「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

  「那四個字?」

  「大發利巿。齊堡的弟兄們大夥兒搶著要看,看一次我收一兩銀子。」她啜了口茶。

  「哇拷!那不是賺翻了?」徐文蘭手中握著牌,眼中閃著「錢」光。

  「是有點啦……不過卻被齊焱給燒了……」想起那次牢獄之災,唉!真冤枉。

  「什麼?憢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原本我還想用那三本寫真集好好賺一筆,以後要當創業基金的。」

  「創業基金?」徐文蘭揮揮手。「別開玩笑了,在那裡可以創什麼業?你要在那裡賣豬肉還是開『辣妺紅茶店』?」她嘲笑著。

  「我是要開妓院。」她緩緩說道。

  「好哇!這個主意很好,我贊成!那你到底開成功了沒?」她好奇地問。

  「沒有!」

  「什麼?這麼可惜,有機會可以當老鴇耶……在我們這裡可是會被捉的。」徐文蘭搖頭大歎可惜。

  「我也是那麼覺得呀,如果能開成,我一用『企業化』的經營方式,也許我還可以名留青史耶……」城珺搖頭歎氣,嗯……手上的牌還不錯,聽牌了。

  「名留青史?」徐文蘭的臉頰抽動了幾下,忍不住爆笑出聲。「拜託!開妓院還可以名留青史?你也太誣蔑那本『青史』了吧!」

  「哇!自摸!」城珺高興地攤了牌。「青一色、四暗刻……」她得意地看著徐文蘭。

  「什麼?」徐文蘭不可思議地看著城珺的牌。「拜託,你要我的命吶……青一色還四暗刻?難不成孕婦的賭運比較好?」

  「別這麼不甘願,想知道孕婦的賭運是不是比較好,你身體力行看看不就知道了?」

  「去!」

  第九章

  齊堡

  「已經三十天了,少堡主還是關在逸軒裡嗎?」齊母擔憂地問著阿牛。

  「回夫人的話,少堡主這一個月來都關在逸軒裡,看著少堡主夫人所留下來的腰煉。」

  「這可怎麼辦才好呢?再這樣下去,珺兒還沒有回來,焱兒就一定會先病倒的。」

  「心病還需心藥醫呀!」齊父歎了口氣,這一個月來齊焱的消瘦他也看在眼裡,為人父母又怎麼會不心疼呢?

  「不曉得那名大師說的是不是真的?再十九天珺兒就會回來。」齊母拿著手中擦拭滑落的淚水。

  「出家人不打誑言的,我們要相信那位大師的話才是。」

  「若珺兒無法回來……」

  「不曾的!」齊父拍拍齊母的手。「我們現在也只能相信大師的話了。」

  「是呀……」她哽咽地說。「我想去逸軒看看焱兒。」

  「好吧!」齊父點點頭。

  齊母推開門,走入內室就看到齊焱坐在床鋪上,手拿著一條純金的腰煉,雙眼望著遠方,身形十分的枯槁,已不復往日的俊朗及意氣風發。

  「焱兒……」齊母心疼地走到齊焱的身旁。

  齊焱稍稍回過神來。「娘!」

  「焱兒,別這樣!珺兒再不久就會回來了,珺兒若是看到你如此消沈,她一定會很傷心的。」

  「我知道,但是我克制不住自己對珺兒的思念。」齊焱緩緩地說道,原本清明的眸子有些凹陷、黑白分明的眼珠有些灰暗,看得出來經過長久的折磨。

  「我每夜都無法入睡,腦子裡全是珺兒嬌柔的身影,她為何還不回來呢?為什麼老天要如此殘酷?在她好不容易接受我之時,在我以為可以永遠守住她之時,卻狼心的帶走她……」他雙手握拳,用力地搥打樑柱。

  「不要!焱兒不要這樣……」齊母握住齊焱的手,悲切地哭泣著。「你不要還沒等到珺兄回來就先崩潰了呀!」

  ※  ※  ※

  「你怎麼又帶我來新興巿場呀,除了這裡你沒別的地方可去了嗎?」城珺不悅地說道。

  「孕婦得多走動、走動,每天悶在家裡聽古典音樂、畫素描,你生的孩子會變成自閉兒吶!」徐文蘭閃過城珺揮來的一拳。

  徐文蘭左右望了下,發現那個算命攤還在,於是她捲起了袖子,準備想去拆了他的攤子。

  「怎麼了?」城珺覺得文蘭表情怪異。

  「別攔我,我去要拆了那個算命師的攤子,讓他不能再在這裡騙人。」徐文蘭氣唬唬地說道。

  「喂!算命師……」徐文蘭跑過去,用力拍算命師的桌子。

  「小姐。」算命師微笑地招呼。

  「你還說我朋友回不來了,她這不是回來了?」文蘭指著城珺道。

  算命師轉頭看向城珺。「這位小姐,在那裡可有遇到你真心所愛的人?」他微笑地間道。

  城珺有些悲傷地點點頭。

  算命師點點頭。「那就代表我算的沒錯,不是嗎?」

  「但是我朋友回來了呀!」

  「小姐,你是真心想回來嗎?」算命師緩緩地問道。

  「這……」城珺搖了搖頭。

  「那你想回去嗎?」

  「我還可以回去嗎?」城珺雙眼發亮,激動地問道。

  「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想回去?」城珺連忙點點頭。

  「你選擇的機會只有一次,若你真的回去了,就不能再回來,你能割捨掉這裡的人事物嗎?你仔細思考後再回答我。」算命師看著手牽手的兩人道。

  城珺看看算命師,再轉頭看看徐文蘭,然後她感傷地對著徐文蘭說道:「文蘭,我對不起你!我必須回去。」

  徐文蘭則抱緊了城珺,她也不願看城珺鬱鬱寡歡,還強顏歡笑。「沒關係的,只要你能找到屬於你的幸福,我就很高興了。」她十分感傷她說,畢竟兩人是好朋友,以後將一輩子見不到面了。

  「我要回去,他在等我!」城珺堅定地對算命師說。

  「明天光束將最後一次聚集,地點在你所居住的地方。」

  「謝謝你。」城珺感激地說道。

  「我說過,你的緣分、歸宿就是在那裡,你只要選擇相信你自己的心就可以了。」

  ※  ※  ※

  「夠了吧,不要再裝了……」徐文蘭知道城珺要回去古代,將自己所有的寫真集全都搬到城珺的小套房裡,往城珺的行李袋裡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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