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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沈曼奴    


  雜誌社社長以為他不滿意,忙解釋道:「閻總,一切都依您的交代編寫,有什麼不對的嗎?」這一次得到的資料可是個大獨家,他不希望閻琮修在這個時候反悔,要他撤掉報導。

  閻琮修考慮了一下,在紙上寫了兩處地址,「今天下午,把雜誌送到這兩人手上!」

  雜誌社社長聞言欣喜的接過紙條連連稱是,保證會辦得妥妥當當。

  閻琮修順道遞給他一張支票,沒多看雜誌社社長瞄見支票上的數字時那喜孜孜的模樣,掉頭就離開這窄小污穢的出版社。

  閻琮修回到車上,突然又懷疑起自己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昨晚他辭掉啞嬸,因為她竟然是倪欣欣的養母!

  打一開始他就知道不能讓倪欣欣接近藍晴依,因為她絕對會傷害藍晴依。不料他還來不及要她徹底離開他的視線,她已經著手陷害藍晴依了。

  如果可能,他不會那麼輕易地饒過她們  趕走啞嬸和倪欣欣後,他一直這麼想。

  可是,到底哪裡出錯了?他巴不得藍晴依受盡所有苦楚,又怎會一心一意不容許他人傷害她?

  他猛捶方向盤一下,納悶自己最近怎會優柔寡斷起來?!

  事情的演變完全照他所想的,不是嗎?藍晴依愛著溫榮作,而溫榮作亦在病房裡傾訴出鍾情,他終於可以進行第一步,為什麼他無法仰頭大笑呢?

  他發動車子,用力踩油門,車子快速奔馳而去!

  他拋開所有理不清的矛盾想法,回家等待將會怒氣沖沖出現在他面前的藍晴依。

  *  *  *

  溫榮作在傾訴過自己的感情之後,就不曾再到醫院探視過藍晴依。但是他每日都差人送東西給她;他知道她喜歡的花、知道她愛吃的食物、瞭解她喜歡的書、清楚她喜歡些什麼、想要些什麼,這麼體貼的男子鍾情於自己,是每個女孩子所渴望的,但是,藍晴依的煩惱卻日益加深。

  她不停地兜在原地打轉!溫榮作、鄭韻雯和閻琮修三個人,對她而言,竟成了三選一的選擇題。她不知道為什麼把閻琮修列入選擇之一,而且她也不願多想,她只是覺得煩悶、覺得惱怒。她從來就不曾為感情一事煩惱過的,沒想到遇上這種事竟然會這麼煩!

  煩、煩、煩!當她閒得發慌時就更煩!

  所以當黎日揚一進病房,她便失聲大吼:「我要出院——」

  黎日揚望著她俏皮而誇張的表情,笑道:「我就是來接你回家的。」

  於是,住院兩個禮拜,藍晴依終於可以脫離這個酷似監禁所的地方。

  黎日揚送她回到家中。

  一進門,客廳如遭洗劫過後的紊亂景象令藍晴依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能回復:茶几上的玻璃被敲破,電話及所有的裝飾品、可移動的傢俱皆被踢倒、掉落在地,窗簾被扯落,牆上的畫作也慘遭破壞……

  「天啊!閻琮修的精神錯亂髮作了嗎?這麼糟蹋屋子!」藍晴依想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仍不忘損閻琮修。

  「說話小心點,琮修就在樓上。」黎日揚實在佩服她的勇氣,但還是希望她能稍微收斂點。

  藍晴依皺了皺鼻,對他的警告不大以為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昨晚琮修找了倪欣欣到這裡來,眼前全是倪欣欣的傑作。當時我也在場,琮修對她說了一些話,倪欣欣先是低聲下氣堅持說只有她適合琮修,到後來突然把這幾年來對琮修的感情全數爆發,一邊叫罵,一邊摔東西、踢東西!才一下子,這屋子就變成這樣了。」黎日揚向她說明。

  「閻琮修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藍晴依記得倪欣欣說閻琮修未曾對她發過脾氣,而倪欣欣看起來也是個自持內斂的女子,這回怎麼會情緒失控?!

  閻琮修拒絕人的話當然不會好聽。他不僅指出倪欣欣的自信太過幼稚,並且嘲諷倪欣欣,難道她懂得何時該來該走,就自認能得到閻琮修、自覺能匹配得上他?閻琮修甚至還以倪欣欣最自卑的家世來直接刺傷她!很少人能在閻琮修那種高傲又殘忍的口氣下,保留內心的些許自尊。

  對於藍晴依的問題,黎日揚總括一句:「他告訴她,他對她沒意思。」

  「真的嗎?可是他們不是認識好幾年了,閻琮修幹嘛等到現在才講?」藍晴依走到沙發旁,心中開始盤算如何重新佈置。「被他耍了這麼久,也難怪她會氣成這樣。」

  「聽起來你好像站在倪欣欣那一邊?」黎日揚問。他不知道如果藍晴依聽見倪欣欣批評她是個什麼事都不懂的千金大小姐的話,她會作何感想?!

  藍晴依肩一聳,「兩邊怎麼樣都不關我的事。」

  黎日揚微笑,他瞭解,只有凡事不在乎才能讓生活過得單純些。

  「對了,琮修將啞嬸辭掉了。」黎日揚說。

  「為什麼?他發現啞嬸真的會說話?」

  「不是,他查出啞嬸和倪欣欣的關係——啞嬸是倪欣欣的養母。」為了這件事,介紹啞嬸來這兒,在閻家工作十幾年的秋嫂也連帶被他革了職。而閻琮修是針對那日當藍晴依向啞嬸問起是否認識倪欣欣時,啞嬸未誠實以對而做此決定。

  「原來她們真的有關係。」藍晴依喃喃自語。不過倪欣欣和啞嬸的面相上有些相似,藍晴依還以為兩人可能是有血緣的親戚。

  「你真的見過啞嬸開口說話?」黎日揚問。

  「當然!我何必要騙人?」藍晴依對於他懷疑的口氣不太高興。

  「我相信。」黎日揚也覺得啞嬸的作為十分可疑。原先認為她沒有理由加害藍晴依,但查出她與倪欣欣的母女關係後,她的確可能有不利於藍晴依的動機。「但是琮修只相信他親眼所見,未必會聽信你所說的。」

  「我知道,所以我也懶得跟他解釋!」

  「琮修應該已經找人來處理這裡,你覺得這裡太亂的話,還是上樓去休息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藍晴依點點頭,向他道了聲再見。

  黎日揚走後,藍晴依進廚房想煮些東西,還沒拿定主意,門鈴聲便大作。

  藍晴依應門。來人是個帶著鴨舌帽、矮小的中年男子,手上拿著一個牛皮紙袋;身後停著一輛廂型車,車門上寫著一家出版社的名宇。

  中年男子告訴她,是送她所訂的雜誌來的。

  藍晴依表明沒訂雜誌。那男子沒理會她,將牛皮紙袋硬塞給她後,上車離去。

  藍晴依罵了句莫名其妙,覺得事情有些詭異,沒等到進屋裡,站在庭院便急著抽出袋裡的雜誌。

  竟然是在醫院裡,護士拿給她看的那份專挖人隱私的週刊!上頭標示的發行日是後天,為什麼今天就送了兩本到她的手上?

  藍晴依翻開內頁,見著上頭放大的兩張照片,她立即氣憤得想大叫!

  一張是她婚禮時穿著禮服的照片,一張是溫榮作的照片。照片上兩人的眼睛皆被畫去,但與他們兩人相識的人,必是一眼就能認出!

  照片下方寫著

  某企業家之新婚妻子與某日商在台之私生子,兩人已是真情互許?

  標題則是——

  新婚妻子真心別有所屬

  某企業家深情盼你回眸

  藍晴依忿恨地將雜誌扔到地上,用力地踩了又踩。但隨即又蹲下身,撿起雜誌看內文。

  文中,從她在教堂裡對於牧師的詢問,大聲回答我不願意開始,敘述她和閻琮修的婚禮充斥著不吉祥的氣氛。

  然後提及兩人自小便有婚約在身,其間雖因某些原因而分離,但男方一直以女方為唯一對像;未料在結婚當日,女方告知心中所愛的人,並不是他!

  一個多月來,男方處心積慮挽回女方的感情,但女方未曾領情,甚至一再地以傷害自己來刺激男方。不久前,女方甚至還以自殺來向他抗議!

  男方陷入兩難抉擇,一是放棄對女方的深情,任女方投向第三者的懷抱;一是強留住女方,但留不住她的心……

  最後,記者還代男方呼籲,請女方回眸看看男方的深情,勿再執迷不悟……

  「混帳!混帳!混帳!」藍晴依再度將雜誌丟到地上,然後又撿起來,將雜誌撕得面目全非!

  全文以新婚妻子稱她,以某企業家代表閻琮修;最過分的是,寫出溫榮作是某日本商業界鉅子之私生子;而且還捏造事實——將閻琮修形容成最令人同情的深情者;將她指為善變任性、不知珍惜的女子;還將溫榮作寫成引誘她出軌的第三者!

  沒有人會做出這種無聊的事,除了那個大變態。

  「閻琮修!」

  藍晴依氣得全身發抖,撿起地上的兩本雜誌後,直奔至樓上找閻琮修理論。

  走到閻琮修的書房,閻琮修正在看一份剛傳真進來的文件。

  「你這個變態!看你做的好事!」藍晴依將雜誌扔到他的桌上。

  閻琮修眼抬也未抬,不理會她想一刀殺了他的潑辣樣。

  「閻琮修!你真的不是人!」藍晴依一手搶過文件,將文件撕得四分五裂,揉成一團再丟向閻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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