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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歐陽青    


  總之,他肯和自己離開,真是太好了。

  「兒。」他思量了一會兒,下知該如何開口。

  跟她一塊兒離開是他的夢想,他也認為這是最好的辦法。但是靜下心來,他就想起他的家人,以及他的交換條件。

  大哥答應幫他,但有條件,那個條件對他而言不難。大娘希望他娶親,雖然他跟花解語不會有結果,但眼前就有個新娘,所以這也不難。

  要不要索性遂了他們的心願,再和她遠走高飛呢?

  「怎麼了?」子瞅著他認真思索的神情,不解的問起。

  「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皇甫緇衣挽著她的手到床邊坐下,好嚴肅的瞅著她道:「兒,這些日子裡發生了好多事,你可願聽我說?」

  「你說吧!」她爽快的道。

  天大的事也有兩個人一起來扛。

  「我們家的情形很複雜——」

  他開始仔細的述說著,連同前些日子他大哥帶著鐵英一起來找他的事,那個交換條件、他的反應,以及他的決定。

  子仔細的聽著,從頭到尾只以挑眉、撇嘴,偶爾生氣的加入幾聲。

  「真的假的,他們真的這麼跟你說?」過分!

  「嗯——可是我都答應了。」

  「真笨,你都不會反抗嗎?這些不合理的條件,換做是我,三十年也考不上狀元啊!」

  「呵呵!老實跟你說,我一點也不擔心,不出三年,我定會拿個狀元回來。」他眉飛色舞的道。

  「話別說得這麼早,萬一考場失利呢?」她覺得不妥,這種事又沒一定的。

  「我對別的不敢說,但這事還難不倒我。」

  「所以你已經決定了?」

  歎了聲。「答應大哥的事若沒做到,我不認為以大哥愛計較的個性會放過我們。」

  說的也是,連自己兄弟都能這樣玩了,個性之惡劣可想而知。

  她轉念又想。「你真的不念佛了?」那尊觀音呢?一起帶走吧!地不介意和木魚聲為伍就是。

  「佛在心中坐,有沒有外在形式一點也不重要。」

  「也不吃素了?」

  「這個……」他為難了。「這麼久的習慣了,一下子實在是……」

  「好啦!改不掉就算了。」

  反正她也沒一定要強迫他,慢慢來嘛!總會讓他就範的。

  「說實在的,我是不介意你吃不吃肉啦!反正你在飯桌上動作沒我快,要搶也搶不過我。不過,少念點經倒是真的,我怕我哪天會受不了你的木魚聲,一掌劈了那塊木頭。」所以說,她還是很介意他的不良習慣。

  「不念了,讓你少做些罪孽。」他笑著在她頰上輕啾著。「更何況,要成親的人了,偶爾偷懶一下,佛祖不會怪罪的。」

  「喲∼∼你現在可大膽了。」她臉紅的捂著發燙的頰,又羞又惱。

  「說真的,你娶我,真不後悔?」他那個極為重視家風的大娘會嚇壞了吧!

  「你要問幾遍呢?」

  他又笑了:心中總算踏實了,之前過的那段痛苦日子,對他而言,終於是雲淡風清的一段了。

  她知道他其實不愛提以前的事,所以也就不問了。

  兩人相視著,不久,四片溫熱的唇瓣終於找到彼此,相互依偎親吻著,享受許久末感受到的溫情愛意。

  依稀的,燭光「啵」的一聲,火星彈跳一下,而後全部熄滅了,整個房間暗了下來。

  許久、許久,只聽聞兩人低低的笑著。

  「喂!真的要在這裡成親嗎?」

  「可以嗎?」他反問。

  「會弄得很大嗎?」

  「應該——不會吧!我是皇甫家最沒出息的一個——應該沒人理會我們吧!」他不負責任的想。

  「那就好,我可不想被當成猴子。」新娘的模樣很拙的。

  「是嗎?專心點——我的表現真有這麼差嗎?」

  「啊——別脫——」終於發現他在忙什麼了。

  「不脫不行。」

  「噢——拜託——」

  「……」

  終曲

  春天的季節,花辦輕飄,片片粉紅隨著風兒遠揚,一片春天的暖意,讓人忍不住昏昏欲睡。

  花架下,一座貴妃躺椅上,一對男女半坐半躺的相互依偎著、男子讀書,女子靠在男子身上,偶爾低聲的交談了幾句,然後又沒了聲息,各自享受寧靜與溫馨。

  遠處傳來呼喊,兩人各自聽見,互看了一眼。

  「四少爺、四少爺,放榜了。恭喜四少爺高中會試第一名,前頭報信的官差還等著領賞呢!」

  是韋總管的聲音,他年紀也不小了,嗓音依然了亮,真是了得,子心想。

  「啊!」

  皇甫緇衣懊惱的低喊了聲,抬起美麗的鳳眼,正在尋找躲避之處時,和女子的雙眸對上了。

  子的手勾住他的腰。「我們上去。」

  啊?哪兒啊?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她便帶著他跳躍上大樹的枝葉間,坐在一根稍粗的樹枝上,透過樹梢縫隙往下望去,正好瞧見韋總管四處尋人的身影。

  「呼,好險!」

  皇甫緇衣轉過瞼,正想感謝她的臨機應變時,唇瓣不小心剛過她的頰,柔嫩的觸感令他心裡一動,攬住她又想親吻下去。

  一隻小手不甚認真地推拒著。「別鬧了啦!一個不小心會掉下去的。」都什麼時候了,還玩!

  「有你在,我不伯。」他耍賴笑道。

  「你喲!也不能光是靠我啊!」偶爾也該把手腳練一練吧!

  「我是覺得沒必要嘛!」畢竟那些拳腳工夫,他就算想學也學不來的。

  她橫了他一眼。「別說了,又有人走來了。」

  他往下一看,果然見到皇甫錦衣從另一頭定來,見韋總管也在,便停下腳步和他說話,就站在他們躲藏的這棵大樹底下。

  「還是找不到人?」

  「回太少爺,是的。剛才還有人看見四少爺和四少夫人坐在花圃裡,但這會兒人已經不見了。」韋總管報告道。

  皇甫錦衣挑挑眉道:「前頭的人先去打發了吧!就說四弟有事外出,改天再登門拜謝。」

  「這樣好嗎?」

  他怕傳了出去,其它人會說四少爺拿喬,連官府的規炬都不懂。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求官本就不是小弟的心意,別說只是來報訊的宮差了,我怕就算是聖旨到,他還是那個樣子。」任性這個習慣,自幼逆來順受慣了的四弟到底是何時養成的?皇甫錦衣不記得他有這麼放縱過。

  「那——那可怎麼辦?皇榜公佈了,很快就要殿試了,四少爺他若是不打算進京面聖的話——」

  好不容易念了兩年,求的不就是這個?若四爺在這個關頭還這般任性,那::

  韋總管好下煩惱。

  「殿試啊!說的也是喔!我倒差點忘了狀元是皇上親自殿試的。」

  若有意似無意的,皇甫錦衣抬頭往上瞧了一眼,嚇得上頭的人往裡頭縮了縮。半晌,才聽見他繼續說:「當初只要四弟去考狀元,倒沒說到面聖的事。唉!我想,以四弟的性子,當官可能也是做不來的。」

  韋總管想想也對。「四少爺這般嬌弱,個性又內向,官場上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人物,四少爺和他們一定處不來的。」

  「去!什麼官場上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人物,你是把我也罵進去了?」四弟越來越不像話,怎麼身邊淨是些不會說話的傢伙。

  「不、不,我怎麼敢說大少爺呢!我是說以四少爺的個性,會吃虧的。」累出一身老汗,這位大少爺可真是不好惹,連說話都得超級小心。

  皇甫錦衣笑笑。「說的也是,他已經為了那個條件在家裡待兩年了,夠久了,是該放他出去的時候。」好快,兄弟間才稍稍開始親近點,現在又要分開了。

  「大……大少爺……」韋總管訝道。

  「這有什麼好意外的?你難道沒發現他在這裡始終不快樂?」他只把自己當成這個家的客人。嘖!誰又真把他當成客人來著。

  「可……可是自從四少爺娶了夫人後,情形不是有點改善嗎?」

  「是嗎?」提起那個谷子,皇甫錦衣的頭就更痛了。「子比四弟更不愛待在京城,若不是勉強捺著性子,只怕她早拋下四弟自己去闖蕩江湖了。」

  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四弟這斯文、溫柔的個性,肯定被她給壓得死死的,兄弟一場,他為他感到委屈,偏偏他們夫妻的感情好得很。

  「大少爺也幫忙多勸著點。」

  自小看到大的主子,怎能再到外頭流浪呢?

  「不了,一次就夠了。」

  上回和鐵英一起串通誆騙緇衣的事,事後讓緇衣跟他冷戰了許久,他已經後悔了,下次再也不做了。

  「他們有他們的生活,我不想再干涉他們,只要他們記得三不五時捎個信息回來,讓我知道他們過得很好就行了。」皇甫錦衣拍拍老總管的肩。「你也別在這裡煩了,前廳的人還等著你去打發呢!」

  至於殿試嘛!他得先去打點、打點,畢竟聖上那邊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說不去就不去,對方可是天王老子耶!唉!他這個做大哥的還真苦命,怎麼做就是不夠,緇衣什麼時候才會明白他的苦心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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