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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歐陽青 熱鬧的、繁忙的、擁擠的,被戲稱「華爾街」的中山東路上,一隅小小的「私人天地」,轟轟烈烈地開張啦! 還記得開張的那天,左鄰右舍、三姑六婆、朝九晚五的白領階級們,把這間「私人天地」的小小店面擠得水洩不通,但那日的光榮猶在,此刻卻門可羅雀。 為什麼會有這種情形呢?是「華爾街」上的物價指數太高,無法吸引可愛的人們駐足掏腰包?還是開幕的噱頭耍得太少,無法達到宣傳的預期效果? 其實,這些都不足以形容人們對「私人天地」的可怕印象,因為,他們稱這裡為——女人國。 為什麼說這裡是女人國呢?用膝蓋想也知道這裡沒有男人;為什麼沒有男人呢?這可就說來話長了。且看「私人天地」的大姐頭余之眉,若無其事地扛起一箱啤酒輕輕鬆鬆地走人店裡,試問,要男人……何用? 重重「砰」的一聲,啤酒箱落地,但是,裡面的啤酒是否安然無恙就不得而知了。 余之眉皎好清秀的雙眉一揚,斜睨眼前那群好姐妹一眼:「喂,你們這些米蟲,就知道坐收敝人在下我辛苦得來的利益,有沒有想過要付出啊?」 那群原本坐在環形沙發上打著小牌的眾家美女們,一致露出最無辜親切的笑容:「有嗎?之眉,我們可沒看見你辛苦付出的成果喲!」 真不愧為最佳損友,余之眉憋著氣,默數一二三後,說:「那好,我們一起來辛苦一下。裊雪,你把外面幾箱飲料搬進來;薇蒂,你把桌面收拾乾淨,順便把今天的菜單準備準備;湘婷,你——」 「停!」笑起來眉眼彎彎的練湘婷,伸出一根食指在之眉的面前晃啊晃的,「可別叫我去洗馬桶哦!我是會翻臉的。」 「上回要你擦玻璃你也這麼說!」之眉瞪瞪眼,自己也笑了,「好吧!就讓我們的『私人天地』自由發展吧!等到哪天真撐不下去再說吧!」 辛裊雪和應薇蒂互望了一眼,滿臉討好的神色走向之眉:「之眉,別這樣嘛!這家店是你的心血結晶,但也是我們投注大筆資金的成果,我們怎麼會看它倒呢?」 眼神一拋,長髮及腰的應薇蒂馬上接棒:「是啊!之眉,你就是太緊張了,別老想著別人怎麼想,自己活得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是嗎?」之眉非常存疑地望著這些沒啥大腦的女人,「我還嫌我們做得不夠好,時間不夠用哩!當初我們野心勃勃地要開一間屬於我們自己的店,結果弄得不上不下的,怎不教人心灰意冷?」 這幾個女人竟然哈哈一笑,完全無視於她的苦情:「少來了,之眉,你若真這麼想,可就不像你余之眉的風格了。」 直來直往的應薇蒂邊笑邊數落著:「是誰特立獨行地離家出走,完全不理家族企業的重責大任?之眉,你若真是野心勃勃,怎麼不回老家去掌管跨國企業的龍頭位置,偏愛在我們身邊混呢?」 底牌都被人掀開了,之眉還有什麼好裝的呢?馬上將苦情的神情斂起,換上嬌媚的笑臉:「因為我捨不得離開你啊!我更捨不得看你哭泣的臉,彷彿我的心被人狠狠挖走似的。」 為了使表演更逼真,她還撩起薇蒂的長髮,卷在指尖把玩著。 薇蒂嚇得花容失色,連忙用力拔出頭髮:「拜託,我可沒有這種嗜好,別找上我!」 之眉呵呵一笑:「原來你沒有這種嗜好啊!我今天才聽見……」她在薇蒂耳畔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有沒有關你什麼事?別靠過來,我死守了二十五年的貞操,不能葬送在你的手裡!」薇蒂用力掙開之眉熱情的擁抱,氣急敗壞地厲聲表明立場。 「哈哈哈!」爆笑聲來自其他看好戲的夥伴。 「你們還笑?」薇蒂橫眉豎眼地瞪著這群朋友。 裊雪咳了聲:「好啦!別鬧了,這牌勝負已定,你和湘婷都得付我一百元。」 「啊!我倒忘了我有好牌可以起死回生。」湘婷可憐兮兮地翻她的壓箱底紅心K,不平地叫道。 「來不及了。」薇蒂爽快地付了錢,抱持有難同當的信念,奪過湘婷的小包包,掏出紅色的鈔票。 湘婷呻吟了一聲:「就知道你們會壓搾我的錢!之眉,你教訓教訓她們嘛!」 之眉攤攤手,氣定神閒地道:「早知如此,何必聚賭呢?要知道『賭』這一字,輕則害人傾家蕩產,重則害人家破人亡,你們要切記……」 「咻、咻、咻!」三個椅墊朝她身上飛來,所幸她身手不壞,忙一閃身,一個頑皮的椅墊就往門邊飛去。 之眉閉上雙眼,不忍再看。完了,好不容易有客上門,就給這幾個臭丫頭弄砸了。說來說去,怎麼能怪「私人天地」沒業績呢?都給這幾個瘟神送走了。 「喝,之眉,這可是你歡迎客人的新招數?」話甫落,椅墊被門邊那俊逸帶笑的男子牢牢接住,在他身後探出頭來的,則是一位長髮垂肩的絕艷女子,她的手腕上還繫著與洋裝同色系的絲巾,時髦地隨著嬌軀的搖曳迎風飄揚。 「嗨,之眉,我們來了,你打算怎麼賄賂我們啊?」她笑嘻嘻地道,不忘給身旁同行的男子一個輕吻以示獎勵,「不錯喲!上揚,身手愈來愈好。」 「嘻,名師出高徒嘛!有你這個天地會總舵主的師父,徒兒怎能洩氣貽笑大方呢?」褚上揚趁機吻上她的紅唇,一點也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又是一陣溫柔的纏綿…… 好一對俊男美女啊! 原本那幾個嘰嘰喳喳的小女人,何曾見過這種陣仗,個個露出欽羨讚歎的目光。 其中就屬之眉最有危機意識,當她睜開眼,發現褚上揚和胡知非雙雙出現在私人天地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應該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正當她蹲低了身子,小手如願地擺在後門門把上時,褚上揚帶笑迷人的嗓音傳來:「我親愛的小表姑,你打算上哪兒去啊?」 她抖落渾身的雞皮疙瘩:「別叫得那麼噁心好不好?要不是我表哥太早婚,不小心生下了你,我們怎麼會有這麼『微薄,的關係。」 「不是我愛自誇炫耀,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跟我扯上『微薄』關係、沾親帶故的人,年年以等差級數增加,就算扣去上回在清朝莫名其妙丟了一年的時間外,這個數字還是挺龐大的;說老實話,若不是小表姑的豐功偉業太誘人,足以把我這個天才兒童的魅力比下去,我實在想不出我有什麼天大的好理由,要來巴結我們之間的微薄關係耶!」 說完,他還不忘誇張地裝出一臉天真的無辜相。 之眉完全沒力地癱在沙發上,而她那群損友則個個以乞憐的目光追殺她,只差沒從座椅上跳起來。 她怎麼想怎麼不甘心,刻意地睨了這對姦夫淫……哦!不,俊男美女一眼:「應薇蒂,練湘婷,辛裊雪,我的最佳損友,而他們則是褚上揚和胡知非,我的小侄子和小侄媳。」 孰料,之眉才剛介紹完,馬上被她們甩到一邊。 「你們好,我是練湘婷,早就聽過你們的大名了。胡小姐是從清朝來的吧?可否告訴我們那兒的風景如何?」敢情她這小妮子是想出國觀光啊! 還沒得到答案,只見湘婷的屁股被薇蒂一撞,退出了「江湖」:「褚上揚,你們的故事我們早就讀完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打算把知非娶進門啊?是不是你可愛的老媽還在反對?」 之眉在他還來不及開口炮轟之前搶白道:「上揚,你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答應的。」 上揚笑得迷人,一臉的古靈精怪:「可愛的小表姑,請問我答應了什麼?我好像什麼也沒說過。」 她連連點頭,卻又猛地搖頭:「就因為什麼也沒說過,所以表示你不反對我把你們的事寫進我的小說,畢竟這是個新鮮有趣、又浪漫悱側的愛情。上揚,你不會小氣到剝奪表姑我生存的權利吧!」 「這跟生存的權利有何相關?」他彬彬有禮地笑問。 「當然有,寫不出小說的小說家,就如同不會用劍的劍客,橫豎都是悲慘的。」之眉硬是強詞奪理,跑到知非身旁,說,「非非,你們饒了我吧!我知道你最寬宏大量的,不會為了這麼一點芝麻小事來跟我算賬吧!」 知非甜甜一笑:「我和上揚才懶得為這種小事傷神呢!我們是奉了余爺的命令,轉告你三個月內回家,順便帶個老公回去。」 看了看之眉因為這番話而嚇得花容失色的模樣,上揚不禁笑歎,帶著滿臉愛憐的神情說:「非非,瞧,你的坦率直言又造成人家的困擾了。」 「我怎麼知道她們這麼無法接受事實呢?」知非無辜地輕蹙眉尖。 他在她眉心深情地一吻,頑皮地笑道:「唉!反正早也要說,晚也要說,不如全說出來算了,省得她們亂猜;我自己都不知道原來我們的故事被寫在書裡,得找一本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