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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歐斯卡(董妮) 老天爺!救救她吧。她可不行再在醫院出現,如果讓人發現她的心臟到現在還不能順利跳動,有時候一分鐘跳一下,有時候一分鐘跳一百多下,相信她進醫院的目的地絕對是在——太平間。 「喂!」多虧他反應夠快,及時在她躍下車門剎那拉住她的身子。「你找死啊?」險險被她嚇得魂飛魄散,這笨女人居然想在大馬路上表演跳車特技,嫌命太長也不能這樣搞啊! 「放開我,我死也不進醫院——」她大吼一聲,猛地一陣暈眩襲來,兩眼一翻又昏過去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旭日踩下煞車,看著懷裡的病美人、再望望對街的醫院,理智和情緒在腦海裡拔河,送她進醫院?還是…… 他媽的!他用力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掉轉車頭。 他不該這麼做的,將來他一定會後悔這個決定,不!他現在已經後悔得天崩地裂了,可是……天殺的!他發現他居然狠不下心來拒絕這個陌生女孩的苦苦哀求。一咬牙,他還是把她帶回了他的公寓。 「好難過……」莫愁兒冒著冷汗,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在跟她抗議過度的操勞與酸疼,她每一根骨頭、每一條肌肉都好痛,這具身體像是被卡車輾過似的,令人難受又不適。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此刻,她非常慘烈地用自己的身體體會了這句至理名言。 當初只想到這具身體與她的波長同調,能夠接受她的意識轉換,卻忽略了一具病死的屍體,即代表了肉體本身的虛弱,哪禁得起意識轉換這般強大能量的衝擊,搞得她現在半死不活,全身三百六十多塊骨頭時時威脅著要散掉,天哪!她快痛死了。 「小姐,你可千萬要堅強下去。」旭日慇勤地為她換下額上被汗水沾濕的毛巾,心裡真正祈禱的是:「拜託!你可千萬別死在我家裡。」 打三天前將這女孩帶回來,她就躺在床上哀鳴了,整整七十二小時,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一直沒恢復意識。 直到現在,他的悔恨已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早知道她的身體這麼差,他就該立刻送她上醫院,做啥帶她回家呢?他一定是發了失心瘋,叫惡鬼蒙了理智,才會做出這等蠢事。 「堅強?」莫愁兒在心裡大罵。「我還想『撞牆』呢。」 不知道會不會比較快解脫?哦!她好痛,快痛斃了。「啊——」 「小姐……」她突然地吼叫,差點嚇飛了他的三魂七魄。趕緊彎下身壓住她亂舞亂動的四肢,以防她傷到自己。 他決定了。不論她是否抵死不進醫院,他都得打電話叫救護車,她的情況已不容許他一時心軟了。 「唔!」莫愁兒在他抱住她的同時,發出一聲輕微、滿足的呻吟。 好舒服!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打這股暖源緊緊包裹住她疼痛的身軀,那原在她四肢百骸莽衝亂撞的能量就得到了一條安撫和宣洩的管道。 她知道這世間萬物都有一定的磁場,陰與陽、正與負,相輔相成的磁場可以彼此溝通能量,很久以前有人稱此現象為「心電感應」。在古中國,他們經由修煉氣功而增強本身這方面的能力。 可是她想不到在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年代和時空中,居然這麼好運讓她碰到一個與自己磁場完全相融的人,救她一命。她不相信天意,然而這般的巧合卻真是世間少有。 終於安靜下來了。旭日緩緩鬆下一口氣,沒發覺他那因她的疼痛而憂心難安、高高蹙起的眉峰在見到她恬適的笑容後,正悄悄地撫平中。 「老天!多虧你救我一命。」她依然虛弱,但真心感謝的笑容卻十分誠摯。「這回要是沒有你,我鐵是死定了,謝啦!」 「不必客氣,我什麼也沒做。」他不是很明白,她的謝意所為何來? 「你抱著我就是救了我。」她緊貼住他的胸膛,感覺他熾熱的體溫漸漸溫暖了她僵硬的四肢、體膚,使它們變得越來越靈活。 「啊——」經由她的提醒,他才發覺這種女下男上的姿勢實在很曖昧。 有一股熱意從他的心口升上脖子、臉頰、額頭,好像連百會穴都要冒出煙來。感謝他這一臉濃密的虯髯吧!因為它們的遮掩,沒人看穿他纖薄易紅的臉皮。一個容易臉紅的男人,簡直丟盡他祖宗十八代的臉。 「對不起。」 他迅速放開環著她腰部的手。 「哇——」沒想到他會突然放手,害她險些栽到床底下。「你做什麼?想摔死我不成?」她餘悸猶存地摟緊他的腰,可不想剛復活又立刻再死一次。 「男女授受不親。」他嚴肅地扳開箍在腰桿上的纖纖玉手,不能說這樣軟玉溫香的觸感不好,只是佔一個病人的便宜是不道德的。 「誰說的?」送給他一個充滿不屑的白果子。身為一名天才科學家,她向來不承認那些不能在實驗室裡做出實驗證明的道理。 「老祖宗。」他同樣回她一記大白眼。所有人都這麼說,誰曉得哪個是始作俑者? 「好啊!他姓啥?名誰?哪個時代的人?做什麼行業?在何種情況下說出這句話?」實證、實證。科學家做事是講求證據的,沒憑沒據的,誰理他?她照樣死抱住他的腰不放。 「我怎麼知道?」他忍不住怒吼。奇怪!世界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他可不可以告她性騷擾? 「不知道就乖乖躺下陪我睡覺。」開玩笑,他是她的救命靈丹耶!她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別鬧了,又不是活膩了。 「你……」旭日再度被這個陌生女子的豪放言語驚嚇得瞠目結舌。然而她真的壓下了他的身體,當他猛然察覺她的四肢正與他的交纏。「喂——」他已經控制不住身體那股慾火奔騰。 她是個小女孩。他告訴自己! 她是個病人。他再度警告自己! 他要是碰了這麼一個小病人,他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可是……他詛咒這個妖女在第十九層受罰,她居然這麼不要臉、浪蕩地勾引男人,而這個倒霉男人卻是他——慕容旭日,他奶奶的,該死! 當莫愁兒再度清醒,天空已被濃濃的墨水染成一片漆黑,惟一的光明只剩床頭櫃上一盞暈黃小燈。 她轉轉頸脖、動了下手指和腳趾,它們已經能夠隨她的意識活動自如。這都是那個男人的功勞。 她沒忘記那個有過二面之緣,卻都以吵架收場的有緣人。他呢?記憶中,她遇到的是個道德感異常強烈、全身散發出懾人氣勢、敏銳如鷹的男人。 直覺地,她並不欣賞這種男人,他太粗獷、太硬、太冷、太……對他的批評在不經意瞥見枕邊那張側臥的睡臉後,又多了兩項——太醜、太髒。 這男人有著一臉的毛,頭髮和鬍子,完全遮住了他整個五官和臉形。這樣的人如果往馬路上一站,遠遠望著,肯定分不出哪邊是他的後腦?哪邊是他的臉? 噗哧!她忍不住好奇地撥開他的虯髯觀察他,他的鬍子握在她的手裡,扎扎、癢癢的;不舒服,但也不會太難受。 她意外地發現躲在那濃密黑毛下的是兩片相當性感、完美的唇形,粉粉的顏色、豐潤如水凝。這樣的唇放在女人臉上會讓人垂涎欲滴,但生在男人臉上,竟也性格得叫人期待他的吻。 他的鼻子長得也很好看,直挺挺的,高高聳立在那張看似粗鄙卻線條細緻、溫和的臉上。一雙斜飛入鬢的劍眉點出了男子的氣勢與威嚴,不知道他的眼生得怎麼樣?如果他剃掉鬍子,或許…… 老天爺!莫愁兒輕皺瓊鼻,趕緊放下好奇探索的手。 這個男人是禍水。她才稍微注意他一下下,就差點被迷昏了心智。 她已經無法以觀察實驗品的眼光研究他,這是一種奇怪、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而敏銳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代表——危險。 迅速溜下床,還是離他遠點兒好,遠遠站定離床三尺處,判定這是安全距離了。她才開始探索這間臥室。 「開燈。」彈了兩下手指,電燈依然不亮。她方想起這裡已經不是二十五世紀的地球,科學沒進步得這麼快,一切家電用品可以探查出人們的要求、進而滿足其需要。 看來她得親自動手了。放眼搜尋四周,終於在牆壁角落給她找到電燈開關,啪一聲,按亮它。 環視遲來的光明——「還不錯。」她滿意地點了下頭。 幸虧她向來勤勞,在研究科學進步的同時,對於科學史的沿革也稍微涉獵了一些,二十世紀末的生活雖然沒學過,但書本子上的描寫倒看了幾遍,相信適應起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再了不起,頂多她親身著手改裝它,這些小玩意兒,費不了多少心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