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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張榆    


  "為什麼要對我動手?"她的武功雖居陳家兄弟之冠,但由於被兄長過於保護,對於江湖險惡仍是一知半解。

  "廢話少說,交出名冊。"楊子逍索性挑明的攻向她。

  她隨意出手間淨是奇怪的招式,就連楊子逍這般江湖老手也摸不著頭緒,還多次險些露出敗招。"你真是陳十四?"他大為訝異她的武功修為竟高出她眾位哥哥甚多,幾乎與他不分上下。

  "貨真價實。"她漂亮的格開他勁道十足的一掌。

  他心驚。鬼虎黨裡有如此高人,江湖上竟無她的名號?

  旁觀的文罕絕和陳運也有些吃驚。這女子的武功好俊,頗為了得。"子逍,讓我與她玩玩。"文罕絕要楊子逍退下由他接手。

  陳十四見出手的是文罕絕,登時打得不勝羞赧。

  文罕絕見她女兒態神情,不免失笑。"陳姑娘,從前可曾見過在下?"她嬌羞的搖頭。"除了你上回到我們鬼虎黨之外,我們沒見過。"她愈說愈小聲。簡直羞得不得了。

  "哦?怎麼你的表情像似我欺負過你似的?"他故意逗她,手腳可沒停過。

  "沒有,你沒有欺負過我。"她急忙閃過他輕拂過來的掌風說。

  見她急切的模樣就連陳運也笑了。"陳姑娘,小王爺是在說笑。"他解釋。

  "說笑?"她停下身子,轉向文罕絕。"你也會同我說笑?"她招式一停他立即點她的穴,讓她動彈不得,但他才剛觸及她,她便像是絆了一跤似的往他懷裡倒。

  "文罕絕,你竟當著我的面偷人!"丁語張開眼見到的就是這景象。

  文罕絕嚇了一跳,但立時又轉驚為喜。"語兒,你醒了。""是啊,而且醒得不是時候,壞了你的好事。"丁語沒好氣的說。虧她為他出生人死,現在人還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他竟有閒情逸致與姑娘在她床前摟摟抱抱的調情,實在欺人太甚!

  文罕絕這才發覺他正抱著陳十四,兩人姿態還挺曖昧。"陳姑娘,你還不起身。"這女人竟賴在他身上,害他被語兒誤會了。

  語兒才剛醒,見了他與別的姑娘這副模樣,待會兒他肯定有一頓排頭可吃。

  敢情小王爺是當他自己吃了虧,反教人家姑娘佔便宜了?陳運暗自發笑。

  陳十四又羞又急。"文公子,我--我動不了。"她羞憤的說。

  "動不了?""文罕絕,你把人家姑娘抱得死緊,她當然動不了。"丁語盯著他抱著陳十四的手,恨不得拿把刀把他給砍了。

  文罕絕大感冤枉。"我是基於禮貌,語兒,你可別誤會了。"他連忙說。

  丁語氣憤的別過頭。"好色就好色,還狡辯。"他可急了。"陳姑娘,你別壞了我們夫妻的感情,再不起身我可要無禮一—。"他打算放開她隨她要站要倒。

  陳十四害羞辱極了,終於忍不住大叫:"文公子,你點了我的穴道,教我如何起身?"文罕絕恍然大悟。他見語兒醒來一時之間太高興了,竟忘了她在倒在他懷裡前他便已制住了她。"我倒忘了。"他連忙將她抱至椅上,讓她坐正,沒有解開她的穴道。

  "忘了?我瞧你是美人在抱,樂不思蜀到連你自己是誰、叫什麼名宇都忘了?"她吃醋的扯動唇齒。

  其實這種情形他滿樂於見到,這表示她也是在乎他的,他原本還在擔心不知要如何說服她留下,但見她醒來對他的反應,他倍心增進了不少,也許留下她並不如想像中的困難?"我怎麼敢忘了,我是文罕絕,我還有個美艷的娘子,閨名叫丁語的,娘子,你說我是不是再清楚不過了?""誰是你娘子。"她臉紅低首否認。

  "咱們可是堂而皇之的拜過堂,你怎會不是我娘子?""你"她雖暗喜卻也無所適從。他曾言事完便幫她恢復名聲,還她自由之身,可這會兒他表現的全不是這麼回事,難不成他又玩興大起,打算在分手前好好戲耍她一番?

  "娘子,你剛醒來,可有覺得哪裡不舒服?"他走近她關切的問。

  經他提醒,她才感到全身酸痛。方才一定是醒來便見他與姑娘摟抱,一氣之下才有身上的痛楚。"何止不舒服,簡直難受極了,尤其是我的手,啊!"她突然大叫。

  她見到自己的纖纖玉指,此刻竟腫得比面相還大。她除了尖叫外腦袋根本不能作用。她手廢了不成?

  "語兒,你別擔心,大夫說你休息一陣子便會復原的。"他趕緊安慰。

  "是啊,語兒,你的手沒事的。"陳運也說。

  "那就好。"正想安心的舉手拍拍胸脯,才想到這會兒手可是動不得的,連忙放下不住懊惱的說:"這都是陳四那什麼鬼手套的傑作。"她氣憤的說。

  "語兒,你放心,我會替你報仇的。"文罕絕愧疚心疼的撫著她的頰,"還有你的這身傷我也會為你一併討回公道。""文公子,求你別對我哥哥不利。"一旁受制的陳十四哀求。

  丁語斜眼瞄著文罕絕。"美人在求你啦,你怎麼說?"喲,酸不溜丟的。"誰敢傷了我家娘子,便是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故意說得義憤填膺。他根清楚現在該說什麼話。

  "哼,我這傷也是因為你才得來的,那我是不是跟你也有不共戴天之仇?"她沒好臉色的說。

  文罕絕早就自嘗了惡果,語兒身子受到折磨的同時他也不好受,他內心除了愧疚與自責外,時時刻刻的恐懼才是最教他無法忍受的。語兒被擄的這幾日他終於發現,他遊戲人間的日子在她出現的那一刻起,便不知不覺的消失了。"語兒,抱歉。"他誠摯的說。

  聽到他這聲抱歉她反而感到不自在。"呃,算了,我才不是這般小氣會同你計較的人。"她不自然的將眼神飄向別處,就是不好意思看他。

  "丫頭,這可是你心胸最為寬大的一次哩!"陳運取笑她。

  "師父!"她連臉都紅了。

  文罕絕心喜的撫著她的眉梢。"語兒,你安心的養傷上?之後的一切自有我在。""嗯。"她柔順的點頭,雖然她還有一大堆的疑問,但此刻她仍虛弱,一切還是等她好轉再來瞭解。

  "語兒,你昏睡了這麼多日都沒有進食,待會兒我會命人為你熬粥燉湯,你可要多吃點。"他心疼的交代。

  "會的,雖然沒什麼胄口,但是我還是會多少吃一點的。"她皺眉。"對了,這兒是哪兒?"她好奇的打量這個地方。瞧這裡的擺設不像是客棧,他太典雅了,也不似在京城的府裡,那麼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因為你傷重昏迷未醒不宜趕路,所以咱們還在泉州,這裡是我在泉州的一處別館。"他解釋。

  "別館?你還有別館?你資產豐厚的程度可在我想像之上了。"她咋舌的瞧著華美的房間。

  "丫頭,讓你想像不到的事還不只這些。"陳運含笑的說。

  "不只這些?"她吃驚。她嫁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大戶?

  "前輩,咱們還是先別打擾語兒,讓她多休息吧!"文罕絕想等她身子較好再將他的身份告訴她,否則在這個時候說出她不跳起來劈了他,大罵他是個騙子才怪。還是等她身子硬朗些,屆時想找他發洩飽以老拳他也安心些。

  "也好,咱們也還有事要忙。"陳運看向陳十四。

  一嗯。"鬼虎黨裡成員的身上他們全投過了,並無名冊的蹤跡,如此一來!名冊應該在這名姑娘手中?

  文罕絕目光在陳十四身上打量。

  "文罕絕,人家被你瞧得都要燒起來了。"丁語極度不悅想將他的眼珠子挖出來。哼!狗改不了吃屎。

  ××××××

  "陳姑娘,我再問一次,名冊呢?"文罕絕剛安撫完醋勁大發的丁語,來到大廳,這才有空坐下來好好盤問陳十四名冊的下落。

  "我不能交給你。"她瘖啞的說。方才見他對丁語呵護的模樣,令她難受心痛極了。

  "你可知名冊的重要性?""我並不明白這名冊有何重要,我只知道哥哥慎重交由我保管,我就不能輕易搞丟。""陳姑娘,你可知你的哥哥們正在進行叛國的行為?"楊子逍問。她似乎被保護得太好,對鬼虎黨的作為一無所知?

  "叛國?不會的,我知道哥哥們平日胡作非為,但也只是一般匪黨,不可能做出叛國這等大逆不道的事?"她吃驚。

  "你可真單純,身在鬼虎黨這般龍蛇雜處的匪窩,居然還能這麼一無所知?"文罕絕嘲諷道。

  她難堪的紅透了臉。她雖身為鬼虎黨一員,卻每天只顧著練功,幾乎什麼也不用煩惱,什麼也不用管,而她也沒興趣知道,但此刻教文罕絕這心上人這般譏諷,竟讓她覺得無地自容羞愧不已。

  "陳姑娘,這份名冊攸關國家興亡,關係非同小可,你是明白事理之人,不可同你的哥哥們一起為虎作倀。"陳運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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