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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葆琳    


  「謝……謝謝。」莎莎小聲地試探說。

  「不客氣。」他眉也沒抬地回。

  天真的塌下來了,莎莎一雙瞳鈴眼瞠得又圓又亮。

  「又怎麼了?」他啜口牛奶,備感不耐地說。

  猛力地搖頭,然後又點頭,她躊躇地說:「你……該不會……過了午夜十二點就會人格分裂吧?我好像第一次受到你如此『親切』的對待。」

  「有空想那些無聊事,還不如快快喝完牛奶,上床睡覺!不會喝酒偏要逞強,從頭到尾都在給人找麻煩,真不知道你家人是怎麼把你養到這麼大的,連穿個睡衣都要人幫忙。」他又恢復鐵面說道。

  莎莎卻跳起來。「是你幫我換睡衣的?」

  「母親今夜正好不在家,其他的女傭也早睡了,不是我幫你換,難道你希望由義木來嗎?抱歉,你吐得他一身都是,我早讓他回去換衣服了。」

  「那……你不是全看光了!」莎莎臉頰一片駝紅。

  「不想讓人看光,就不要毫無防備的在人家身上賴著不放,睡得像條泡在酒精裡的死豬,叫都叫不醒。再者,你和其他女人有哪點不同?有什麼怕給人看的?真是無聊!」毒舌未減地,他說。

  「你明知道我說過我只給未來的老公看!」

  「看都看了,你要我把眼珠挖出來才可以嗎?」他豎目橫眉的模樣,讓那雙細長銳利的眼神更顯凶悍。

  莎莎嘴一扁。

  「不許哭!」他事先警告。

  眼眶泛紅。

  「我說過你不許哭!」他再次警告。

  肩膀一抖動,眼淚就嘩啦啦地掉了下來。揉著眼角,她委屈地說:「我從小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找到一個……」

  莫非她打算從頭到尾再敘述一次那個無聊至極的童話故事?他已經聽過一次了。所哲彥跨過餐桌的距離,來到她的面前,低聲說:「我剛剛警告過了,這是你不聽話的下場!」

  什麼?一張急遽放大的臉孔映入眼簾的同時,唇上感受到一抹不輕不重的壓力,如鵝毛般軟軟地刷過她,來回數次之後,莎莎不自覺地啟唇迎接那濡濕的熱舌竄入口中。

  與前兩次的粗暴截然不同,和莎莎夢想中的王子應該賜給她的那種吻一樣……不,更棒、更好,好上數百倍、數千倍,不對不對,她的夢中才不會出現這麼美妙的吻!

  他的舌尖靈巧地在她齒列中鑽動挑撥著,間歇還吸吮嚼咬著她的舌頭,陣陣酥麻的快感讓莎莎招架不住地攀住他的寬肩,差點以為自己雙腳底下踩的不是地,而是軟綿綿的雲朵了。

  一段令人窒息的熱情長吻結束後,莎莎腦中早沒有「哭泣」這回事,只是癡迷地望著他的嘴巴——果然好看,和自己第一眼時的印象十分吻合,這張性感的唇不但看起來狂野,吻起來也是絕妙的熱情如火!

  「還是那麼堅持要講你的童話故事,我就洗耳恭聽。」

  他低啞的嗓音如同一陣薄霧飄進她的耳中,可是對莎莎而言卻不代表任何意義。什麼童話?她現在只想知道怎麼樣才能勾引他吻第二次。

  「可是,只限於在我床上!」

  床?好啊,哪裡都好,只要他願意再吻自己一次——床耶!當,莎莎短路的思考馬上恢復正常。她瞪著他。

  「怎麼,對我的床有何不滿嗎?」

  她嘟起嘴。「我才不要。」

  呵!以為她傻傻的,早被自己的吻技給迷得神魂顛倒,想不到還有骨氣拒絕?所哲彥帶著幾絲趣味,也是半玩興地說:「又是那套要保留冰清玉潔給你老公的說辭嗎?」

  「不是。」她氣嘟嘟地推開他說:「我——不接收別的女人退的貨色!」

  扔下這句話,莎莎掉頭就走,可是人還沒有出廚房大門,就被一雙手給攔腰抱起。所哲彥黝黑的眸子洋溢著濃濃的情慾色彩說:「就憑你這句話,我就改變自己不抱別的男人退貨的貨色的原則,讓你知道把我和『沒人要』的東西相提並論,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我會讓你徹徹底底地把這句話收回去。」

  ???

  把所哲彥今夜會採取行動,不再像過去只是出於威脅的心態,而把端木莎拎到床上去,歸咎於媽媽桑的一句話,那就未免太小看所哲彥本身的意志。其實,他也領悟到自己與端木莎之間的時間不多了,再沒多久收到那封挑釁邀請函的端木揚必定會採取行動,而自己如果就這樣什麼都不做的放端木莎離開,他心中肯定會存著無比的疑惑——到底自己這股無處可宣洩的焦躁,是源於何方?

  從初次見面後到今天,那些有增無減的怒火與怨氣,那些看到她與其他人說笑就不爽的情緒,都將因為自己什麼也沒有做,而永遠放置在心中,與其狀態不明的維持現狀,不如明快地斷定「它」到底是什麼。

  身體的結合可以是毫無意義的運動與發洩,也可能會是讓人清楚地面對自己內心的重要步驟。假如自己真如媽媽桑所說那麼在乎她,那麼經過這一夜,自己應該會有些什麼改變才對。

  相對地,要是自己與她上了床卻什麼都感覺不到——那就說明端木莎也不過爾爾,並不值得自己繼續囚禁在她的影響下。

  冷酷嗎?對不能冷酷就無法生存在自己所處世界中的所哲彥而言,這種思考模式已是與生俱來的本能了。

  「你要畏畏縮縮多久,不過是SEX,你要把它當成謀殺來看啊!」所哲彥一把門關上,就向著躲到牆角去作膽小草的莎莎說。「過來,我保證不會對你怎麼樣。」

  「你騙人!不會對我怎麼樣,那你幹麼把門關上不讓人走!」莎莎也嗅得出來這回他既沒有被怒火沖昏了頭,也不是為了要給她「好看」教訓她,那除了這兩種理由外,他為什麼還會想抱自己?

  「好吧,我更正我的話,我是打算對你『怎麼樣』,可是你不但不會有任何的抱怨,相反的到最後還會相當樂意配合。」

  「話是你在說,信不信在我。」莎莎可沒興趣「以身相試」。

  「剛剛的吻,你不喜歡嗎?是誰到後來主動攀著我,噘著嘴巴一副捨不得的模樣。」

  「你沒有廉恥,居然把人家『不可抗力』的弱點說出來。我是沒有你經驗多,所以才會被你一個吻給拐了。」

  「因此,我正打算提供你更多美妙的經驗。」所哲彥態度悠哉地漫步到她躲的角落說:「我還可以讓你選擇,哪一種方式你比較中意?一開始就激烈得讓你失神?還是溫柔的、緩慢的,挑逗到你慾火焚身?」

  莎莎被他描述的語句弄得渾身發熱,她沒想到光是以言語就可以挑動人心。這個男人果然是雙重人格,不,多重人格!發怒時的野獸;發情時的禽獸;發春時的淫獸!

  「你……你講話好下流。」

  「還喜歡嗎?」

  唔。她忽然想起哥哥曾經說,希望她別喜歡上一個「虐待狂」才好。可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正往一個「虐待狂」的懷裡跳進去。

  他以眼神勾引,以言語誘惑,以全身散發的男性荷爾蒙迷暈她的意志說:「別想那麼多了,過來,我們倆可以讓這個夜晚變得更有意思。」

  不行了。莎莎心想,自己真是努力嘗試過了。用盡各種方法去痛恨眼前的男人,有一段時間自己是成功的,但很快地他又突破了她的心防,以前那些輕易就對她獻上鮮花、愛情的男人沒有一個能讓她如此心跳加速,只有這個不馴服於她腳下,卻又聲稱要讓她拜倒在他石榴褲底下的男人,能讓她無法自持。

  她不解自己為什麼會節節敗退在他手上,卻只知道要是今夜不能探索並揭開他允諾的禁忌天堂的模樣,無法一窺他在床上又會是什麼樣的情人,自己一定會抱憾終身。

  所以,當他把兩人間的距離由十步、五步,減到最後只隔著彼此的薄薄衣物,莎莎都沒有再嘗試著逃避了。

  「從親吻開始……」他挑起她的下巴,耳語地低喃。「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可以慢慢研究,你喜歡哪一種方式?」

  「你、你說錯了。」莎莎緊張得心臟都快從口中跳出來了。「現在已經是半夜三點了。」

  他雙唇向左右拉開,笑得邪惡又讓人無從恨起地說:「那,我們就更該減少說話的時間了,不是嗎?」

  利落地,他一手搭著她的下巴抬高固定,一手則環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與自己的身子密合,送上開啟序幕的吻。

  ???

  叫人難以相信,那英俊狂野的男人,卻有一雙如此溫柔巧妙的手,初次探訪她的身軀,卻好像早已熟知她身上的每處敏感地點,輕揉慢捻地引燃一處處的細小火花。

  「啊……」

  就連耳朵上這種不該成為性感地帶的地方,都被他挖掘出來了。

  哲彥的唇滑過她的耳背軟骨,莎莎顫抖地從喉嚨發出難以想像的甜美叫聲,他的指尖惡作劇地徘徊在她雙峰間的凹谷,折磨人地劃著小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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