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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葆琳 冷淡地掃視她一眼,所哲彥沒有回答她,跨著大步離去。 「所媽媽!」回過頭,莎莎不解地說:「告訴我,到底他小時候受過什麼折磨,要不然怎麼會對人如此不信賴?」 「小莎,原諒他,他身上背負太多沉重的負擔,如果說他今日這種扭曲的個性是誰的錯,也許是我吧。我不知道那孩子為何會對你採取這種態度,他過去對女孩子雖不致慇勤有禮,但也不會粗暴胡來的。」所美彌子也不明白兒子心中在想些什麼。 但他對端木莎的態度迥異於過去任何一個女子,卻是不爭的事實。 莎莎雙手盤胸歪著頭說:「可惡,我非解開這個謎底不可。我自認為沒有什麼地方惹到他,可是我不要再被人家誤會下去。我受不了這種冷眼對待了!我一定要讓他看清楚真正的我!」 「小莎,你可別亂來,彥兒的脾氣一上來,就連我也不見得能阻止。」 「所媽媽你別擔心,我只是想讓他知道我有多麼可愛和友善,絕不會惹麻煩的!」莎莎已經開始把「讓所哲彥瞭解她是大好人」這件事,當成必達的使命。 可惜,所美彌子志後的心並未因她的保證而安。她就怕小莎的不知天高地厚,將會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喔! 第七章 所哲彥一天之始的習慣是,七點準時起床,在自己房中盥洗更衣,約莫七點半的時候貼身秘書義木就會來敲門迎接。他們會簡單地用過傳統的米飯、味嘈湯、烤魚與沙拉的早餐,翻閱早報上的社會與政治經濟版,再檢視一下電視晨間新聞內是否有與黑菱會相關的事件……八點時,步出家門到事務所露臉。 規律的生活是最經濟的生活方式,他奉行不悖從青少年時期就養成的好習慣,今日也很準時地睜開了雙眼。 挑選好今日預定的黑色西裝與素面深藍色領帶,他進入浴室中,不一會兒嘩啦啦的流水聲從浴室的門扉底下傳出。 悄悄地旋開了所哲彥房門的莎莎,先是探頭探腦地觀望一陣子,確認敵人沒空現身後,這才迅速溜進他的房間內。有了!「目標物」就在床上! 她捉著一樣東西,鬼鬼祟祟地撲到床邊,刷刷刷…… 喀噠——浴室中的水聲戛然而止,莎莎不得不終止手上的「工作」,迅速地再循原路,回到門外。 當她一手把門闔上時,浴室門也順勢打開,拜時機巧妙錯開之賜,所哲彥絲毫沒有發覺剛剛自己的屋子裡有只「身高一六○」的小老鼠出沒。 擦著滿頭濕髮,所哲彥正要更衣地把手伸向床上——那兒有他放置的一套西裝與長褲——可是他的手並沒有抵達目的,只是僵止地停在半空中。 哪還有什麼乾淨筆挺的西裝,只有一件沾滿了灰塵與毛髮的西裝!! 揉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但事實就是事實,不論你信或不信——除非西裝自己會滾到地上去轉兩圈,否則這背後唯一的解釋就是…… 跨著兩步走到門邊,他一拉開門就怒吼。「是誰!剛剛進入我房間的!」 「有!」高興地舉起一手,跳出來自首的人,是滿臉不識相的微笑著,雙眼彷彿少女漫畫般滿星光點點,不要命的魔女端木莎。 所哲彥以超人的控制力,把視線一寸寸地從她的臉,轉到她手上的「黏黏刷」,再拉遠到宏觀她那一身——主題可能是「上班族歐吉桑」的可笑打扮。 從她束成馬尾的髮梢,歪斜的領帶,寬鬆、不合身的西裝外套,以及隨時都會從她細腰上掉下來也不會顯得奇怪的褲帶,所哲彥負責情報搜集的中樞,亮起了警示的紅燈。端木莎在企圖些什麼? 他靜靜地指著自己房間中,那套原本期待著主人穿著的西裝,說:「這個,是你的傑作?」 她歡欣地點頭如捂蒜說:「你注意到了!好厲害!」 不——注意到也很難!那淒慘的模樣活像是被人用腳踩了十多下。 按著腦袋邊抽跳的神經,他一字一句地問:「為、什、麼?」 「你真的不用感謝我,這只是起點而已。我還打算為你做更多更多事,好讓你知道我端木莎為人的優點就是可以為人兩肋插刀、勤於助人,親切、善良、體貼、細心——嘿嘿,本來我是為善不欲人知,可是既然你發現了,我也就不隱藏了。『謝謝』就不用說了,真的、真的,我懂。」她施捨地拍拍他的臂膀說。 所哲彥漠然地閉上雙眼,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後,他扣住她的小手腕就往屋裡走。「你給我進來!」 手咻地一指。「你給我好好的看清楚,這『傑作』令我今天預定穿的西裝泡湯了,我的確是要『感謝』你,感謝你的多此一舉,讓我不得不多花十分鐘跟你廢話,耽誤我向來規律的作息表!」 「咦?奇怪了,廣告上是說這種黏黏刷可以把西裝上的灰塵都沾下來,我還特地拿到外面去試驗過許多人的西裝,大家的髒東西都被清得很乾淨,為什麼獨獨你的越清越髒了?我要去跟這家清潔用品公司抱怨!」她噘起嘴來,不滿地說。 「你難道沒有想過,清理了許多人的髒東西後,也該清理一下這把刷子,否則就會造成這種後果嗎?」他冷冷地指正她。 啪地,莎莎整張小臉於一瞬間亮了起來。「啊——原來如此啊!」 所哲彥領悟為什麼有人說「單細胞動物」將會是世界滅亡以後,唯一能夠存活下來的生物——因為「她」只負責把人給氣死,自己卻可以逍遙法外。 把那套已經不能再穿的西裝丟到她的頭上,所哲彥朝衣櫃走去說:「怎麼,一個嘴巴老嚷著要被我非禮了的女人,卻三不五時地出現在我的房間中,這種行為你不覺得很可笑嗎?怕被人非禮,就該遠離是非之地,不然又會遭人誤會你是存心送上門來獻身的。去把那套西裝交給清潔婦,你也給我滾人。」 「好吧,我承認這次的失敗。」乖乖的把西裝摺疊在手腕上,莎莎不讓步地說:「可是我不會放棄的!」 動作迅速地重新挑出一套西裝,也不管身後有沒有「他人」,所哲彥剝除了浴衣,赤裸裸地套上底褲——莎莎驚喘一聲。「我的媽啊!」 瞥視她一眼,發現她直勾勾地瞪著自己的眼睛,既不是故作害羞狀的詫異,也絕非某些如狼似虎的女人般貪婪挑逗,端木莎純粹出於一種「這真是難得一見」的讚歎感,沒有任何邪念地望著他,那神情和觀賞雕像沒有什麼兩樣。 很遺憾的,他可不是沒血沒肉、能夠無動於衷、供人賞玩的「雕像」。 「端木莎,我只在兩種人面前脫、穿衣服,一種是小時候的爸媽,一種是長大後上過床的女人,你打算做哪一種?」她一驚,注意力立即彈跳到他的臉上。 他緩步朝她邁近。「要是你沒辦法決定,我來幫你如何?」 「哇!」立刻朝門外飛奔而去,莎莎心想那還用問,自己肯定不會是他爸媽,所以他的意思是自己繼續留在那兒,就會被他給吃了。也不知道他是說真的假的,一旦他祭出這一招,自己的本能就會秀出來——逃為上策。 從剛剛自己「偷瞄」到的那一眼,莎莎再怎麼盲勇,也不敢輕易挑釁他那具身軀附帶的「龐然大物」,昨晚的教訓她可不想再來第二次。 懊惱啊……但莎莎也只敢對著硬邦邦的門板放馬後炮說:「就算你嚇唬我,我還是不會放棄的!從今天起我要一天二十四小時跟在你身邊,做你的跟班小弟。瞧我,該穿的標準小弟衣裝都準備好了。黑西裝、黑領帶、黑皮鞋、黑墨鏡都有,我可是很認真的,我一定要讓你接受我這份美好的『友誼』!」 友誼?門內的所哲彥眉頭打結,這個笨女人又在發什麼神經了?他和她?友誼?笑掉大牙也不足以形容這句話搔癢在耳中的感受——腦海中一邊恥笑著她的天真,他一邊打上領結,整裝待發。 「義木先生!你早啊!來接所哲彥啊!」莎莎愉快的招呼聲在外頭響起。 看,稱呼「義木」都懂得加上「先生」兩字,卻稱呼「他」為所哲彥。這個女人難道沒有察覺她的失敗在什麼地方嗎? 「你也早,小莎。」義本柔和的語氣隔著門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混帳,連義木那傢伙也被端木莎給收買了。這世上還有誰可信賴! 「是啊,我可是好久都沒有這麼早爬起來了。哈——抱歉,我打了呵欠。」 「沒關係。不過您有特別的事嗎?為什麼這麼早起?還待在少主的門前?」 「嗯。我決定了,今天起要和你們一塊兒行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