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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葆琳    


  「喔……原來你都想到了,那我問你,他——既然那個『蒼』沒有在游輪停靠時上船,他打算怎麼充混上船?難不成要游泳啊。」

  賀楠的臉色一暗,這點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處。他們守候在港口,從船靠岸到船重新啟程的六小時當中,分秒不離的緊盯著乘客上下岸,就算蒼易容改裝,也逃不出他的銳眼才是。但不管怎麼等,就是不見「蒼」的現身。

  迫不得已,他們只好改以這艘白色遊艇繼續跟蹤游輪,觀看事情的發展。

  可惡!莫非這就是他一整天焦躁不安的理由?因為緝捕「蒼」的計劃始終進行得那麼順利,卻在這最後關鍵脫離了他的控制,就像是一盤棋明明再一步就可以將軍了,對手起死回生地找到漏洞——反敗為勝?

  不,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

  小花安全地留在家中,就算全丹寧想對小花不利,小花也該知道他的真面目,不會上當才對。

  只要小花是安全的,他就能毫無後顧之憂的全力以赴了。

  抱歉了,小花,把你一個人丟在家中,我可以發誓等我回去之後,會好好彌補你的。但你一定要聽我的話,千萬不能離開家中!

  可以的話,他也不想離開睡得那麼甜美的愛人身邊,要不是任務十萬火急,而他在上面付出的心血實在讓他放不下,否則管他天塌下來他都會守著小花直到她醒來,給她第一個火熱、纏綿、柔情的早安之吻。

  「喂,我們換手吧!你從早上已經監視了兩小時,輪你去吃早餐吧。」同伴拍拍他的肩膀說。」

  一點頭,將望遠鏡交給他,賀楠簡單地說聲謝後,走進了遊艇內狹小的起居空間內,桌上已經放著簡單的三明治與咖啡。

  他一屁股坐下,想了想,取出行動電話,撥著小花家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嘟……

  響了十聲,沒有人接之後,賀楠的眉頭開始不悅的皺成一直線,他不耐煩的掛斷,再撥。快點接電話啊,小花,你該不會跑出去了吧?千交代、萬叮嚀的,你如果真的跑出去,回頭看我怎麼教訓你!

  這一次賀楠足足讓電話響了二十聲,但是電話彼端始終沒有人應答。他低咒了聲該死,焦躁的翻出手邊的記事本,在他印象中美食俱樂部的電話是……

  鈴鈴鈴!說時遲那時快,賀楠手中握的電話吵鬧地叫起來,他想也不想地按下通話鍵。

  「找不到人嗎?賀幹員。」彼端,一個陌生怪異的變造語音響起。

  「你是誰?」不祥的恐懼成真。

  「她不會有事的,只要你不做傻事。」

  「……」賀楠痛苦地閉上眼睛,他以為自己的呼吸會在剎那間停止,無須詳問這個「她」是指誰,既然對方知道他的身份,那麼一定早已查清楚自己週遭的人。「『蒼』,你要是敢對她不利,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挺識相的嘛,幹員。那麼你會退出吧?」

  「先讓我看清楚她是不是安全!」

  「好。打開你的電腦,鍵入我告訴你的網址。」

  顫抖的手拿出了手提電腦,不一會兒連上線後,他指定的是一個經過精密三重跨國連線的地下網址,網頁上傳送出來的即時影像,差點沒讓賀楠砸了那台電腦。

  他很清楚地看到小花手腳都被銬住,關在一個狹小的地方,旁邊有一台小型電視機,正在播送著CNN的新聞,只要看畫面  就知道那是暗示小花「目前」還活得好好的。

  「該死!」他早知道,不該放小花一個人,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這樣,你願意退出了嗎?你和你的夥伴立刻將遊艇掉頭,開回花蓮海岸去。」電話裡的變音器傳達著對方冷冰冰的命令。一否則我不保證接下來她的生命安全。」

  喀嚓,電話被掛掉,而網頁上的影像也立刻被切斷,成為漆黑一片。不管賀楠再如何鍵入重新開啟網頁的要求,都只能得到該網頁不存在的訊息了。

  小花!

  *^-^*

  花望賢想都沒有想到竟會在船上見到全丹寧,她和船長上了這艘標示著美食俱樂部的漁船後,就發現到氣氛有些不大對勁,因為船上竟連一個漁工都沒看到。等到全丹寧露臉時,她才轉身就被人從後面一擊,昏了過去。

  醒來時,她已經被關在一個小房間了。

  房間內除了一台小電視外,什麼都看不到,平常這兒八成是作為冷凍儲藏室的空間,此刻當然是沒有任何魚貨了。

  「抱歉,因為情況特殊,非得用這種手段招待你,我感到很遺憾。」全丹寧微笑地走向她說。

  「你把我捉起來,有什麼目的!」望賢惡狠狠地瞪著他,雖然她不願這麼想,但恐怕這件事連老闆都有分。

  「嗯……目的是有幾個。」他一貫的微笑,並不因為望賢凶狠的目光而改變。

  「你果然就是賀大哥口中的殺人兇手吧!」

  「呵呵,我的確是個職業殺手,但說我是殺人兇手——真有些刺耳呢!不過,隨你高興怎麼稱呼吧!」他歎息著,坐到她身旁說。「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望賢,我認為我們會是很合得來的一對。」

  「我沒興趣交殺人兇手作朋友。」望賢扭過頭,想到自己曾經當他是個好人,還認為他是君子、紳士,現在知道自己錯得多離譜,也為時已晚。

  嚷著要他放開自己八成也是徒勞無功吧?他是為了要脅賀大哥,才會把她捉起來的,那麼自己絕對不能拖累到賀大哥,得想辦法自己從這兒脫身。手銬與腳銬,外加門鎖,這些重重關卡,她能想到好法子離開嗎?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威脅到你的生命的。還有,為了避免你的誤解,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你的老闆並不是很清楚,他一直以為我只是想招待你到海上一遊,並不知道我是為了『工作』而需要你。」

  望賢冷冷地瞥他一眼。「我的老闆是什麼樣的人,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喔喔,我說的是真的。」咧嘴一笑,全丹寧斯文的臉浮現頑皮的笑說。「我告訴他,我家族是專門作些海上非法買賣的,這次來是要借借資金。當然了,我總不好意思說那些資金是要靠索取人命,才能換得的『金錢』。」

  他手一攤說:「不管你信或不信,我已經答應學長,一、絕不能傷到他寶貴主廚的半根寒毛;二、只要你不答應,我就得立刻送你回去。」

  望賢眼底亮起希望的火花。

  「看來,我不需要問,你似乎也有答案了。」

  「你要是沒有爛到食言而肥的話,請你立刻放開我,並且送我回岸上。」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看在他自動招供的分上,就賭一把吧!

  他苦惱地望著她。「真的一點都不考慮?」

  「請放開我。」望賢絕不退讓的瞪著他。

  「唉,好吧……雖然非常遺憾,我真的認為如果是你這樣的女性,一定能理解,並且融入我的家族,畢竟像你這樣能理解到『工作』的重要性,以及全心投入工作,不會被私情所干擾的女  人,實在太少見了。」他邊說著,邊取出手銬、腳鐐的鑰匙。

  「非常抱歉,我不認為『殺人』可以稱作職業,或工作。」

  「為什麼?」他睜大眼睛地反問。

  「為……什麼?這不是很顯而易見的嗎?殺人本來就是不對!」

  「那我問你,古代的君主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就任意殺人的手段,又是代表什麼?不對?不正義?但他們可是坐享榮華富貴。再說現在,以法律的手段合法殺人,在世界各地也都可以看到,難道每個被殺的人,都是有所謂的『殺得對』或『殺得不對』?大多數人說『該殺』就是正義?大多數人的見解就是正確?殺人的對錯從古被討論至今,卻沒有斷絕的一天,不是嗎?」

  解開了她的束縛,全丹寧冷淡而不帶情感起伏地笑著說:「對我而言,你也是個殺『生』者呢!在以『食』為名的旗幟下,不也和我一樣,索取錢財,將生命轉換為食物,供人食用。」

  「你不要誣蔑我的工作,殺人和——和我的料理怎麼能相提並論?」望賢咬牙切齒地說。

  「就因為動物是畜牲?該死?」他冷然地指摘。

  「……」不是這樣的,但——自己要辯解什麼?這不是對錯的問題,即使她說再多,他不會聽得進去,那麼她再講什麼都無用。

  「其實殺人的風險比殺魚的風險大多了,只要不是捕到殺人鯨,廚師不會因為這樣而被魚反咬吧?但我們既然是收人錢財幫人索命,也是有可能會被人幹掉啊!因此高報酬、高風險,都是附帶而來的。簡單的說,這也不過是職業而已,與以前的劊子手沒什麼兩樣吧。」

  他伸出手想拍她的肩膀,但望賢躲了開來。

  「你的想法我不予置評,但我是不能接受你的這種論調。因為你沒有愛過人,所以才說得出這種『人命』等於金錢的理論。我只要想到自己愛的人,萬一有一天也會被人奪走生命,我就無法奪走他人的生命。為了這個世界好,像你這樣可怕的人,還是全部被捉起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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