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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葆琳    


  「你想到了什麼?」

  「片廠。當然,還有什麼地方會是謀殺扮演阮紅的女演員更合適的地方,他一定帶她往片廠去了。」

  「你確定?」

  要是他錯了,瑞波的小命再也不保。亦安不敢考慮他「萬一是誤會」的想法,「天殺的,我一定要是對的,我們走吧!」

  「我也和你們一起去好了。」南強森義不容辭的說。

  「我先報警。」美姬雖然還是一頭露水不懂瑞波有何危機,但以朋友的立場,她也不能坐視不管。

  「哇!為什麼每個人都窩在這邊,瑞波人呢?我要恭喜她拍完這部片了。」柴洛夫高大的身材擋住所有人的出路,「嘿,你們每個人都瞪著我做什麼?」

  *   *   *

  諾大的片廠在入夜後更見陰森,裡面似乎總是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神秘或是幽魂暗自孤零零的遊蕩在其間。

  瑞波走過架設好的攝影棚內,卻不見其他工作人員的影子。「小張?阿武導演和我已經到了,你們在哪裡?」

  「他們不在嗎?」導演突然出現在身後,嚇了瑞波一跳。

  「商導演,你嚇到我了,車子停好了嗎?」導演點點頭,瑞波又繼續往下說:「小張和阿武應該到達才對,否則這些燈光是難安排好的?還有攝影機也在轉動呢!」她回頭看向導演,他站在燈光的暗處。

  「先不管他們,你何不換上阮紅的戲服。她臨死前穿的那一套,說不定等一下他們就出現了。」他依然不動的說。

  「也好。」瑞波點點頭,往化妝室走去。

  幾分鐘後當她換上那襲淺粉色香奈爾套裝,也是當年阮紅遇害身上所穿著的仿品,她發覺片廠內依然只有她與導演在,不——實際上當她看到時,他們之間還是多了些什麼。

  「商導演……那把槍……」人到了越危急的時候,偶爾也會越冷靜。這就是那些時刻之一,她認為她應該知道,卻希望不需要知道商導演演手持黑槍的用意。「我似乎不需要多問了。」

  「你還滿冷靜的嘛,冷瑞波。」導演壓下保險,「這把可是真槍喔!不是什麼玩具。」他用槍直指著她,「到那邊去,站到鏡頭正前方去,就是今天早上的定點。我全都設定好了。」

  「是你寫那些紙條給我的嗎?」瑞波非常緩慢的移動,首先為自己爭取點時間,說話引開敵人戒心的不二法門。「也是你放在我的手邊。」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實嗎?」商子強臉上掛著微笑。

  那種微笑是瑞波很清楚的一種笑容,他不是在對著她笑,而是對著他想像中的巨星與夢幻發笑。噁心的感受像毛毛蟲緩慢的自她的脊骨往上爬,「我想不出來你竟然是寫字條的人,導演,我不明白。」

  「你無需明白,你只要漂亮的再為我演完最後一場戲,當然有一點很遺憾的,這次你再不能死而復生。但我早就告訴過你了,向這個凡俗的世界道別,你會成為永恆難燦的星子,不是嗎?」

  「我……還沒……準備好道別。」

  「可惜。我為你感到抱歉。可是時間不多了,我不能讓你回頭做這件事情,」氣氛隨著他轉動臉色與狂暴吼叫迅速急轉直下,「別跟我玩把戲,快站過去些,照我說的去做。」

  瑞波走了兩步,想一想不對,又停住腳步,「不,不,不,我覺得有些不大對。」

  「你!」

  「要被殺死的不是我,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點說話的機會嗎?」瑞波往回走了兩步,看著導演,「我要知道你殺我的原因,否則我不會走到那兒讓你把我一槍斃了。」

  「冷、瑞、波,你以為我是在玩家家酒嗎?我計劃這件事已經很久了,我沒有那工夫陪你聊。雖然你不肯自己過去阻撓了我的一部分計劃,但只要你死了,我這心血也不算白費,我會成為影史上永垂不朽的導演——」

  「老天,永垂不朽」「瑞波瞠舌,」你曉得那種毛病要去找醫生治療一下嗎?或許泌尿科大夫會比較瞭解。「

  導演這下渾身起顫,咬牙切齒,一把槍也不斷的晃動著。「你、你、你——」

  就是現在。

  瑞波使出全身力氣推倒一組昂貴沉重的燈,當導演抬起手來阻擋燈架向他砸來時,捉住機會的瑞波拔腿便往攝影棚後面跑。

  「站住,你站住,我要開槍了。」兩導演氣憤得自燈架下掙扎的爬出來,對著她的背影吼叫。

  鐵梯,當瑞波跑到牆角再無去處時,天無絕人之路讓她看見了平常擺在角落,方便到處攀爬的鐵梯,那鐵梯通往佈滿攝影棚內屋頂橫七豎八的鐵架,一道道縱橫交陌的鐵道天空,便於裝架各種高空設備,包括各種燈光照明與特殊道具,足足有好幾層那麼深,全部高懸在一層樓半的屋頂天空中。想也沒有多想,瑞波上了第一階之後,手腳忙亂的匆匆跨上去。

  商子強在她背後開了一槍。

  *   *   *

  幾輛車子發出刺耳的聲音停在片廠的停車場中,明晃晃的車燈在夜色中驅走黑暗,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推門而出。

  「亦安,那是導演的車子,我們沒有找錯地方。」南強森首先尋找到那輛棗紅色轎車。

  亦安點個頭,很快地環顧四下。「你們在哪一個攝影棚拍攝的?」

  「三號場棚就在那邊。」南強森手才指出去,他們已經掉頭衝過去了,一群人跟在身後。

  然而還沒有跑進場棚內,遠遠就聽得一聲像鞭炮爆裂的槍聲響起。

  *   *   *

  瑞波低頭感覺子彈掠耳飛過,壓下尖叫的衝動,冒險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商子強正持著冒火的槍口從下面射擊。沒時間了,她三兩下加緊速度往上爬去,只要她能站到橫桿鐵架那兒,便不怕他由下往上射擊她。商子強勢必要追上鐵梯才有辦法逮到她——或是殺死她。

  「瑞波!」

  就在成功站上屋頂第一層搭架時,瑞波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心臟由的原本的快跳成了急板,「亦安,不要過來,他手上有槍。」

  「瑞波!你還好嗎?」

  雖然看不到他的人影,但能聽見他的聲音就足以讓瑞波掉下淚來,「我還好,你千萬不要過來,這裡很危險。」

  商子強舉起搶來,「誰都不許過來,我會開槍,我說真的。誰也不能阻撓我完成我的心血結晶,我不在乎要殺死多少人。」

  「商導演,不,該稱呼你為全憶宏。你父親已經犯下一個彌天大錯,難道你也要跟著犯下同樣的錯誤嗎?你不該這麼做的,放棄吧,我們這兒有太多人,你贏不過,就算你殺死冷瑞波——難道你也要學你的父親死於監獄之中?」

  「你懂什麼?沒有人會懂的。」商子強一手持槍,跟著瑞波爬上了鐵梯,瑞波如履薄冰,陷入危險的境界。

  亦安的聲音則越來越近,瑞波也跟著緊張起來。

  「我懂,你想要藉著殺死瑞波證明你們父子不是瘋子,對不對?我原來也想不通,一個殺人犯之子在經過五十年後,為什麼要踏上與他父親相同的不歸路?」亦安持續不斷的喊話,她幾乎能看見他遠遠繞過大佈景往這兒跑來。

  為什麼亦安不能乖乖的遠離這陣風暴?她並不想要他身陷危境!瑞波懷著恐懼與驚顫的心一格格的跨過鋼架,再過兩層,商子強就要達到頂層的鐵架處了。太遲了,或許她終究是逃不掉。

  其實,她曉得亦安冒險的原因,瑞波心中短暫甜蜜的想著,易地而處,換作是她也會像他一樣不顧一切。

  「沒錯,你能找出這些事實我不得不佩服你。我母親是政界很有影響的人,在我爸那麼樣的公開羞辱她後,她把我帶一國外去住,改了我的名字,跟從她的姓,試著在那種羞辱中過活。但每個人都錯了,連我媽都錯了,我父親才是對的,他沒有羞辱了我或是任何人,我以身為他兒子而驕傲。

  演員算不上什麼——他們不過是導演的一顆棋子,利用完就該毀掉,這才是完整無缺的一部電影。「

  「你瘋了。」

  「不,我沒瘋,是我父親造就了阮紅傳奇。如果不是他殺死了她,誰還會去記得一個普通的小明星。她什麼都不是——直到我父親殺了她!」

  「你這個狠毒的傢伙,那是一種騙人的完美,是虛假的真實。」

  「虛假的是你們自以為是的演技,跳下去,你會得到真正的死亡——拙劣的演技是模仿不來的。」

  「為什麼你不親身演出呢?你這麼執意追尋的就在那兒,自己去爭取啊!」

  「一個好的藝術家是要掌握色彩,怎麼會拿自己去冒這個險呢?」商號強猙獰滿臉,「我來助你一臂這力。」他舉起腳往鐵架上大力瑞去。

  強烈的晃動使瑞波失去了平衡,她驚叫著,趴倒在鐵架上,自鐵格內往下望去正好看見亦安的臉,他終於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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