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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葆琳 於是,中午的討論,就在劭恩的內心不斷的哀嚎中結束。 下班後,企圖再次說服兩人,改天再到他家中拜訪的劭恩,同樣連續碰了好幾根釘子。 接著范澤林提出疑問說:「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們吧?你這麼不想讓我們和那名美少女見面,莫非是有何隱情不想讓我們知道?」 當然,劭恩馬上就予以否認。 然而結果卻換來澤林的一笑。「既然如此,你就別說那麼多了,上車吧。」 說是趕鴨子上架也好、束手就擒也罷,但是隨便哪個成語都無法形容劭恩內心的忐忑不安。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車上,方美薔坐在范澤林身邊,由後視鏡窺看劭恩的臉色,小聲地和澤林交頭接耳說:「我們會不會太欺負他了?他好像很沮喪耶。」 「我們欺負他,總比陌生的外人欺負他要好吧?」一邊操縱著方向盤,范澤林扯著唇角說。「我總覺得這裡面另有隱情,既然他不肯老實招出,只好直接去探探對方虛實了,這也是為劭恩好。」 「嗯……既然你這麼說,那好吧。」 結束話題後,美薔抱著一絲歉疚地瞟了瞟坐在後座的劭恩。 對不起了,劭恩,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話,不過澤林信誓旦旦地說你被一個奇怪的少女給纏上了,身為你的最佳死黨,我們總不能袖手旁觀啊! 好像是什麼不成文的規定一樣,在他們三個人的小圈子當中,假如范澤林的角色是驅使馬車前進的鞭子,那麼她就像是負責拉攏馬兒與駕車的韁繩,至於劭恩往往就是那最被動的車輪了。 但鞭子與韁繩都知道,少了輪子是哪兒也前進不了的,所以反過來也會保護車輪的安危。這種奇怪的三角關係,不知從何時開始變成一種默契,而防範沒有方向感的車輪誤入歧途,就像是澤林和她的責任一樣。 這麼說,好像有點貶低了劭恩的判斷力。但這是天大的誤會,比起澤林總喜歡責罵劭恩的軟心腸,美薔反而覺得劭恩這種處處給人留一步、處處為人著想的體貼,已經是現代男人中的珍貴化石,該加以保護才對。 澤林對劭恩抱持的觀點是:那傢伙啊,要是放著不管,也許哪一天被人賣了還會替人數鈔票。 至於美薔反而認為劭恩並沒有糊塗到那種程度,只是,因為不瞭解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價值,而被他人所利用,最後落得身無分文的下場,這種事是很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的。 姑且不論對或錯,光憑她喜歡劭恩這個人,更重視這個朋友這一點,只要是能夠對劭恩有幫助的事,即使澤林有點一意孤行,美薔還是不打算出面阻止。 要判斷那名少女是何方神聖、接近劭恩的企圖為何、究竟她對劭恩將帶來好的或壞的影響,不見到本人都無法草率地做出結論吧!這就是美薔的看法。 所以,劭恩,就委屈你嘍! 頑皮地透過後視鏡,美薔遞出一抹同情的目光;而在後視鏡中,照舊一臉無奈,有著副溫文善良的臉孔,從哪個角度看來都是好好先生的樸素青年,以長長的歎氣聲回應她,接受了這躲避不掉的命運。 經過大約三十分鐘左右的路程,沿途順暢,車子一路開回到闕家。 ※ ※ ※ 「怎麼樣?還是沒有辦法和爺爺聯絡上嗎?」咬下一大口蘋果,身上僅著一條小熱褲與薄薄T恤的白筱狐,對著手機咆哮說。「那該死的老傢伙想躲到什麼時候啊!」 「大小姐,我們也盡力去找了,可是……」 搔搔頭髮,白筱狐壓下怒火,緩了緩口氣說:「你不用跟我道歉啦,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執行長。我罵的人也不是你,而是我爺爺,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知道,大小姐。那麼,等我們一找到會長,立刻會把大小姐的留言轉達給他的。」 「嗯,萬事拜託你了,謝謝。」 按下關機鍵,把手機扔在沙發角落上,筱狐吐了口氣,咚地倒在沙發上,仰望著天花板想著:不知道爺爺有沒有想過,要是她一直無法成功地還闕家的恩情,難不成要把她逐出家門,叫她一輩子別回去了? 應該不會有這種事吧?再怎麼說,她可是他唯一的寶貝孫女…… 猛地翻身坐起,筱狐再次狠狠地咬著蘋果。 不,絕不能太依賴爺爺的良心,他可是出了名的九尾狐狸,靠著刁鑽的手腕與絕不留情的性格,才能爬到今天的地位。要說他有什麼良心,那也頂多是用在──與其讓人一寸寸地受凌遲死去,不如讓人一刀斃命,這種殘酷的仁慈上而已。唯今之計,還是快點把爺爺交代的事辦完吧! 「可是說得容易……」 筱狐的目光落在茶几上那份詳細而完整的報告書上,裡面記載著有關闕劭恩這個人的一切。身家調查這種東西,能看得出一個人的基本性格與生活方式,但除此以外也沒有更深入的認識,筱狐當初看完這調查後,以為很快就能解決這件事情的,現在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碰到障礙了。 她起初認定闕劭恩是個光會讀書的死呆子,遇上意外的變動一定會不知所措,並且可以輕易地被說服。 在「不能暴露自己真實身份」的大前提約束下,筱狐原本是想隨便編造一個故事,只要能讓闕劭恩接受自己的好意,說出他的願望,並替他完成心願,那自己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原本的計劃中早已經規劃好,不管他想要求更高的職位、更多的金錢,甚至是去整容、環遊世界等等心願,她都可以二話不說地幫他解決。如此一來,報恩之後,她就可以回去跟爺爺交差了。 可是…… 失算了。早知道闕劭恩比想像中的頑固,就不該編那個什麼白狐報恩的故事,怪都怪當初自己想不到什麼好點子來編造身份,結果順手抓起了一本《中國歷代傳奇故事》,就這樣原封不動地搬出來用──其實是什麼樣的神怪故事都無所謂,筱狐篤定地認為,管他背景如何都無所謂,普通人只要聽到有好處,不都應該會順勢而為地接受嗎? 哪裡曉得因為編了那樣的故事,反而讓闕劭恩對她起了戒心,雖然不至於招來他的「敵意」,但能看得出來他無意接受她的「報恩」之舉;相反地,他還一直想幫助她呢!就反向思考來說,他倒挺伶俐的,居然能想出那樣合理的解釋,比起她的版本,的確他說的那種「離家出走少女為了找到寄住處,不惜說謊」的理由還更具有說服力呢! 反過來說,已經說出口的話,現在也不能說撤回就撤回。 這不但會增加闕劭恩對她的不信任感,而且她也不能夠編出太過接近現實的身份。一來怕被詳加追問而揭穿真相,二來當自己要從他眼前消失的時候,不能留下任何線索,是善後處理最重要的一環。 筱狐歎息連連地瞄了一下時鐘,再過不久他也該下班了,要是今天他沒有喝醉的話,一定會想辦法要她離開他家吧? 把咬完的蘋果核往茶几上一扔,筱狐陷入認真的思考。自己該搬出這屋子嗎?下,絕不能那麼做。 若是搬出闕家,那就無法給閒劭恩施加壓力,根據情報判斷,她若想於最短時間內達成任務,待在他身邊就算無法問出他的願望,起碼也可以藉由觀察找出線索,只要知道他欠缺什麼,給予他幫助,也算報了恩,不是嗎? 反正原本就是爺爺擅作主張的事,要是爺爺不滿意她報恩的方法,那就叫爺爺親自出馬,不就得了? 筱狐吐了吐舌頭,算了,別管那麼多了,還是先想想今晚要以什麼方法賴在闕劭恩家吧! ※ ※ ※ 叮咚!叮咚、叮咚! 先按了兩下門鈴,劭恩沒想到回自己家也有用到門鈴的一天,故意不拿出鑰匙而使用門鈴,是暗暗期待著沒有人會來開門,說不定「她」已經乖乖主動離開了,這是最理想的解決方法。 (就算你把我家全都搬光也無所謂,拜託你,千萬不要來應門,千萬別再繼續製造麻煩了,白筱狐!) 「好像沒有人在耶?」美薔把耳朵貼在門上說。 「哈、哈哈,說不定她已經找到住的地方,所以走了吧?」只能乾笑的劭恩抖著手,拿出鑰匙說。「瞧,你們都白擔心了,多跑這一趟。」 「真可惜,人家很期待能會會那名超級美少女說……」 「既然都來了,就進來喝杯咖啡吧。」喀嚓,劭恩才把門打開,一道黑影就竄到他們面前,並在劭恩措手不及之際,黑影已經牢牢地抱住了他。 「歡迎回家!」 「你……」劭恩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草」容失色地說:「你怎麼會穿成這樣?」 就算在雜誌扉頁中曾看過這樣噴火的打扮,在現實生活中,劭恩可從沒有見過這樣活色生香的景象……這種擺明要訴諸男人本能的誘惑穿著,莫非是她的新花招? |